她那雙老爪子,摳我脖子上,給我疼的,我都覺得不等她把我掐死,我脖子就得讓她撕開了。


    當時也給我嚇急眼了,拽出褲腰上的斧子,就照著她腦袋來了一下。


    這要換個正常人,就得當場休克了。


    但那老婆子隻是縮回手,捂著腦袋,發出了一種刺耳的尖叫聲。


    我趕緊轉身想把門打開,結果門栓卡住了,我手忙腳亂的拽了兩下,沒拽開,立馬放棄,又往屋裏跑。


    進了屋,摔上門,外麵那老東西一下撲到門板上,嘭的一聲,差點把門撞開,我使勁兒擠著,上了門栓,又拽了個櫃子把門堵上,才想起東屋窗戶沒關。


    又急急忙忙的跑到東屋關窗。


    但那老東西比我快,我踩著床,剛抓到窗扇子,她腦袋都伸進來了,一雙鋼爪似的老手,捯住我脖子,掐著我就往外揪。


    當時天黑,但院子裏有月光,那老婆子的臉上都是血,頭巾也掉了,一張嘴,口裏都是倒鉤的利齒,那根本就不是人嘴裏能長出的東西。


    我倆臉對臉的瞅著,她一張嘴,那股子腥臭,險些沒給我熏死。


    我使勁兒拽了下窗扇子,磕在她身上,又掄起斧子往她腦袋上敲。


    但這回那老東西學精了,立刻鬆手,就退到了院子裏。


    我趕緊把窗戶關上。


    她就弓著身子在院子裏來回溜達,一雙陰毒的眼睛,始終盯著窗口這裏。


    顯然那種單薄的窗框,根本攔不住她,當時她沒繼續攻擊我,很可能是因為我手裏拿著斧子。


    不過,咱說句實在話,就那老怪物的攻擊速度,要真是進了屋,就是給我十把斧子,我也弄不死她,到時候,我很可能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讓她一爪子給我掏死了。


    我心裏害怕,又不敢離開窗口,那老婆子盯著我,我也得盯著她,防止她去撞別的窗戶,或是直接從這個窗戶闖進來。


    我倆就這麽僵持著十分鍾左右,我忽然想起柳銀霜留給我的三片蛇鱗,頓時來了精神,從口袋裏摸出來,就要往嘴裏放。


    哪知道,外麵那鬼東西像是知道我手裏拿的是什麽一樣,突然撲到窗戶上,撞爛好幾塊玻璃,抻著爪子就捯我。


    給我嚇得一哆嗦,那蛇鱗都掉床縫裏了。


    真草榻娘的了!


    當時給我氣的,掄著斧子就往窗戶上砸,那窗扇子沒被那老東西撞開,倒快被我劈爛了。


    那老婆子就像是陰謀得逞了一樣,又退到院子裏,轉身就往西屋的窗戶去了。


    我嚇壞了,才意識到,那玩意兒動作太快,她要是撞一下西窗戶,回到院子裏,再撞東窗戶,我這樣來回跑,根本就趕不上她。


    幾個來回下來,她肯定能撞開一個,到時候我就完了。


    我六神無主的跳下床,拽著床腿就往外拖,為今之計,還是快點找到那幾片蛇鱗。


    但床板子拽開,那蛇鱗就跟憑空蒸發了似的,沒了?


    我一臉懵逼的到處翻找,連個渣都沒找到!


    再聽外邊嘭的一聲巨響,伴隨著木框斷裂的哢哢聲,我就知道是那老婆子把西屋窗戶捯開了。


    當時我真是無比後悔,為什麽要租這樣一個破房子,窗框子不結實也就算了,裏屋還他媽沒有門板,不然我還能用床頂上東屋門,多撐一會兒!


    就在我急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床上突然有個聲音,說隻要我願意收她進堂口,她可以幫我趕走那老妖怪。


    我一聽,這熟悉的談判套路,熟悉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


    抄起床上的粉底盒子一看,果然,那個穿著大紅嫁衣的鬼麵新娘就映在小小的鏡子裏。


    我趕緊跟她說,讓她先把那老妖怪擺平了,不然老子就沒命帶她進堂口了!


    那紅影卻一口拒絕,說不行,說我必須先收她進堂口,她才能幫我。


    那語氣,不是一般的不近人情。


    我聽外屋那老婆子尖笑著過來了,頓時嚇得不行,趕緊滿屋子找紙,最後在枕頭下找到一卷衛生紙,隨便扯了張,就問那紅影叫什麽名字。


    她看我拿著張破紙,還挺不樂意的,沒好氣的回了句,說是葉椒兒,樹葉的葉,椒圖的椒。


    媽的,沒文化真可怕,我當時就想不起那個椒字怎麽寫了。


    咬破手指,寫了個葉,就卡住了。


    就這麽會兒時間,那老婆子闖進屋,一把抓在我身上,可能也是氣瘋了,沒想一下就弄死我,把我掄起來,扔牆上,看著我摔在地上,又走過來,一腳踩住我後背。


    我都到那份兒上了,葉椒兒也沒說出手幫我一下,隻催我,不想死,就快點寫她名字。


    “我寫你馬勒戈壁啊!我都不認識那個字!”


    我當時腦袋都大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摔的,感覺渾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湧。


    葉椒兒反應過來,又氣道,“是花椒的椒,辣椒的椒。”


    那老婆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葉椒兒的存在,也聽不到她說話,踩著我後背,還在尖笑,說要讓我嚐嚐,腦袋被一下抓穿的滋味,還說她給這招取了個名字,叫一爪碎顱。


    碎尼瑪的顱啊!這他媽明顯是現取的吧?就因為老子拿斧子開她腦袋了!


    我當時被那老婆子踩在腳下,躲也躲不開,手裏的斧子也摔沒了,隻能硬著頭皮,使勁兒回憶辣椒的椒怎麽寫,然後歪歪扭扭的把葉椒兒的名字補全了。


    “對,就是這樣,我才能幫你。”葉椒兒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然變得有條不紊。


    那老婆子一爪子掏下來,都碰到我頭皮了,我他娘也閉眼等死了。


    才聽哢吧一聲,那老東西的喉嚨裏,又響起了那種刺耳的尖叫,就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跳開,就躥出去了。


    我趕緊翻身爬起來,才看到葉椒兒竟然從鏡子裏出來了。


    但她身後始終有一股陰氣連接著鏡麵,似乎並不能徹底脫離,或是離開太遠。


    她身形遠比我想象的要高挑,一身紅衣黑靴,倒是颯氣,但比柳銀霜,似乎還差了點。


    見我瞅她發愣,葉椒兒突然化作一團黑氣,又湊到我麵前,幻成人形,語調蠱惑的問我,還追不追了?


    我當時就知道差哪了,這鬼東西,瞅著不太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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