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琉璃音這不饒人的模樣皺了皺眉,語氣寬容的說道:“小懲大戒就好,音兒先下去換身衣服吧。”


    說完朝旁邊的宮女示意。


    但是琉璃音怎麽會就這算了呢,她直接望向皇帝,義正言辭的說道:“父皇,一個人怎麽會連酒壺都都拿不穩,分明是她藐視而成,藐視皇族,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


    說完沒有注意到皇後的臉色變了,大庭廣眾之下,自己這個皇後一點威儀都沒有嗎,她居然直接掠過自己向皇帝討要公道,是對自己的處理不滿意還是有意見。


    不過此刻琉璃音隻想處死這個宮女,根本沒有想這麽多,要是平時,多多少少也會注意到皇後的臉色和顧及下皇後的麵子。


    周圍的人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對這位公主的智商表示嚴重的懷疑,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嘛,就算真的氣不過暗地裏收拾不行嗎,鬧成這樣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但凡仁慈一些她的名聲也不會傳的那麽難聽,以後還有誰敢求娶她,她要不是生在皇家,能這麽好過的日子,早就自己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奴婢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皇上明鑒啊。”兮夢一聽到四公主把那麽大的帽子扣在自己身上趕緊轉頭向陛下磕頭澄清。


    皇帝看著頭都疼了,他覺得不至於這麽小題大做,可是偏偏琉璃音得理不饒人,這還是在葉轍的洗塵宴上,讓自己難做。


    平日裏自己對她的確是比較照拂,對她做過的很多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觸犯自己的底線。


    但那並不是喜愛,隻是出於對她出生便沒了生母的愧疚,自己那麽多兒女,她一個樣貌品行連普通世家小姐都比不上的人心裏對自己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此刻對這個女兒有了一些不滿,但還是要保持著體麵。


    “就按皇後說的小懲大戒一下就行了。”說完眼神示意琉璃音不要在胡鬧了。


    偏偏琉璃音像是眼睛長到後麵去了一樣,咄咄逼人:“父皇,要是今日不重懲,他日宮中那些宮女太監豈不是有樣學樣,今日隻是酒潑到兒臣,之後可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說完還一臉義正言辭的表情,彷佛自己做了什麽利國利民的好事。


    蘇奕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個小宮女是兮夢,剛開始自己懶得看琉璃音在搞什麽幺蛾子,而且那個宮女低著頭,被琉璃音說藐視皇權才抬頭看向皇帝開始辯駁,自己也是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她的臉,白嫩的小臉上一個明顯的掌印,已經紅腫起來了,看著怪可憐的。


    皺了皺眉,向身後的小廝吩咐了幾句。


    “我說,你這麽小肚雞腸秋暮遲知道嘛。”蘇奕城吊兒郎當的一聲。身邊的永安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隨他去了。


    琉璃音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


    倒是沒在說什麽,也是今天秋暮遲不在,不然今天自己的心情給也不會這麽不好,一提這個她更想讓這個宮女去死了。


    蘇奕城看說這個也沒用聳聳肩不管了,又不是自己的宮女,反正待會有人收拾她的,自己看戲就好了,不然白惹得一身騷,被琉璃音記恨可不是什麽好事情,整天煩死人。


    琉璃音看蘇奕城不管了更加張狂了。


    “父皇,這個宮女從剛開始到現在就一點都不害怕,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能保證她平安無事。區區一個小宮女,膽子這麽大,也不知道誰慣的她。”琉璃音像是發現什麽趕緊說道。


    別說,這麽一看這個宮女的確比較另類,但也不至於像琉璃音說的那樣不怕,人家隻是比較安靜的跪著等待審訊結果。


    “我慣的。”殿外傳來一道慵懶帶著一絲不耐的聲音,還夾雜著一點剛起床的鼻音,很好聽。


    琉璃宸淵聽到這個聲音微微一愣,看向那個小宮女,原來是她的宮女,難怪看著有點眼熟,之前在覓波閣見到過她,當時是跟在琉璃韻身後的。


    兮夢聽到這個聲音微微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等不到公主來就自己了。


    而蘇奕城保持著他平日裏良好的愛看戲的習慣,興致衝衝的看向來人。


    眾人的視線也是不由自主的看過去。眉心一點赤色朱砂妖媚至極,清麗白膩的小臉帶著細微的不耐煩,一雙水瞳睡眼惺忪,身穿紫色的軟煙羅,身姿窈窕,美豔不可方物,及魅惑與清純於一身,從未想過會有人能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起。看到她,似乎有了答案,不由得呼吸一窒。


    葉轍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見過最美的人,即使未施粉黛,也依然是最耀眼的那個,不過也隻是多看了幾眼。


    皇後等人看到來人也是不由得出神,身為女人都忍不住頻頻被吸引,暗戳戳的想她是新進的後宮嬪妃還是什麽身份?


    就在眾人猜測宮中什麽時候來了個這樣的美人的時候,琉璃台帶著疑惑和驚喜的問道:“韻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甚至還向來人走了下來。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東凡國還有一位長公主,皇帝的胞妹,原來長得這麽風姿卓越,氣質斐然。


    琉璃韻直接掠過琉璃台淡淡的說道:“前幾天剛回來的。”


    琉璃台的手在半空中要掉不掉的,有點小尷尬,不過他都習慣了。


    從皇妹剛出生他就一直被自己母後灌輸女兒能有很多個,但是血肉同胞的妹妹隻有一個的概念,所以自己要保護她,包容她,寵愛她。往周圍一瞥,眾人還沒開口的笑容瞬間憋了回去。


    琉璃韻走到兮夢身後,看著跪著的人,出聲道:“起來。”


    兮夢慢慢站了起來,但不敢和琉璃韻直視。琉璃韻眼見的看到了她臉上的紅痕,目光一冷。


    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忽略她躲避的眼神,問道:“誰打的?”


    那小廝過去的時候可沒有說她被打了,隻是說在被刁難,本來就因為起床氣而不好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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