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危在旦夕。


    就在劍離靈智咽喉兩寸處,雙爪離靈智胸膛三寸處時,從大殿外飛進來一隻酒葫蘆,一把蒲扇。


    蒲扇發出嗚嗚的風聲,飛向雙爪。酒葫蘆擊向飛天鼠的劍。就在飛天鼠的劍尖離靈智咽喉一寸的時候,酒葫蘆擊在了劍尖上,將飛天鼠的劍擊偏。劍刺在了靈智脖子旁邊的地上。“當!”的一聲,劍一彎曲,接著又彈直,飛天鼠借勢淩空向上翻飛,從大殿房頂的洞裏飛了出去。


    蒲扇在土撥鼠的雙爪離靈智胸膛兩寸處時擊到了雙爪上,雙爪被擊開。土撥鼠圓滾滾的身體在蒲扇的一擊中立即向大殿門口迅猛地滾去,滾出了大殿。如鬼魅般嘎嘎的尖笑聲,隨著土撥鼠去了遠方。


    大殿外麵傳來兩聲大喝,立即又停止了。從大殿門口衝進來兩個人,他們衝到了靈智麵前。這兩人就是李鐵跟鍾離。


    地上的靈智笑了。


    李鐵跟鍾離過來將靈智扶了起來。李鐵問:“你傷得怎樣?”


    靈智答:“還能殺人。”


    鍾離查看了靈智的傷勢後說:“是點皮外傷。”


    這時候,烏邦從大殿外麵走了進來,站在靈智三人麵前,說:“師父找到了魔刀。”


    李鐵跟鍾離一驚,看著靈智。


    靈智微笑著拍拍懷裏的黑匣子,說:“魔刀跟刀譜就在這匣子裏。”


    雖然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但得到魔刀和刀譜的興奮,教靈智高興不已,早已將剛才的生死浩劫忘記了。


    李鐵說:“進去吧,我們幫你包紮傷口。”


    走出大殿,靈智站住,轉身對烏邦說:“烏邦,你先回家去吧,這些天廟裏很不安全,我們也保護不了你,等這件事平靜了,你再來跟為師學藝吧。”


    烏邦立即說:“到時候師父要教我魔刀。”


    靈智答:“好,到時候我將魔刀傳授給你,你回鎮上的家裏去好好養傷吧。”


    “是,師父。”烏邦答應一聲,就要轉身離開了。


    “烏邦。”靈智又叫住了他。


    烏邦站住,轉身盯著靈智。


    靈智說:“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尤其是魔刀的事。”


    “是。”烏邦答。


    靈智就對烏邦說:“你去吧。”


    烏邦就心情激動的跑下山,向最熱鬧的幺店子跑去。


    走進靈智的房間裏,李鐵跟鍾離扶著靈智坐下,就要給靈智包紮傷口。靈智卻不急,迫不及待的將手裏的黑匣子打開了。


    正午,五月的天空,豔陽高照。


    清溪河水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著碎銀一樣的光芒,懶洋洋的從遠方淌來,又懶洋洋的淌向遠方。一群魚兒在河水中自由自在的遊蕩,偶爾躍出水麵,捕食水麵上的小蟲,激起一個個波瀾散向四麵八方。仿佛在預示著今天又有驚天消息如這水波一樣散向四麵八方。


    河水中有一頭大水牛在一邊洗澡,一邊啃食著河岸上的青草。河岸的樹蔭下,坐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抬頭看著彎彎的石橋上麵。


    彎彎的石橋上,有兩三個小男孩子坐在石頭做的欄杆上愉快的玩耍著。帶他們出來玩的大人們,卻坐在幺店子茶酒樓陰涼的房裏,喝茶品酒,也不去管他們家的小孩子,如放雞鴨一樣。


    “子午,上來玩吧。”彎彎的石橋上麵,一個小男孩對河邊的子午說。


    子午看著叫他的小男孩,想了想,就起身向石橋上麵跑去。


    在這樣的天氣裏,連空氣都是懶洋洋的,幺店子茶酒樓的生意好得如當場的集市一樣。


    一陣和風吹來,把清溪河水的清涼,和河兩岸的青草香送進幺店子茶酒樓門前的長亭裏。


    長亭裏坐滿了喝茶的人。其中以一對男女如彩蝶一樣最為耀眼。


    男人大約三十八九歲,一身灰衣灰鞋,身材瘦長,齊肩的長發披散著,把臉遮得隻剩個鼻尖:鼻尖如鷹勾。身邊蹲著一隻狗,如狼一般,滿是凶惡光芒的眼睛盯著清溪河。


    女人大約二十三四歲,長發披肩,頭上插著一兩朵白色的小花。一身水綠色花邊衣裳,身材嬌小,相貌秀麗端莊,引人注目的是,下巴上有一顆美人痣。


    她大腿上趴著一隻貓,這是一隻肥如球的、咖啡色的貓,嘴鼻不像普通家貓那樣凸出,而像人臉一樣平齊,鼻梁是凹進去的。貓看上去是一隻懶貓,隻有懶貓才會長得如此肥大。貓似在睡覺,可時不時的又半睜著眼睛,抬頭張嘴喵一聲,又趴在她大腿上睡去,看上去溫和、乖巧。


    她們坐在長亭靠近芭蕉樹旁的竹凳子上。她們麵對清溪河,享受著長亭外怡人的美景。女人一隻手放在她腿上的貓上,一下一下的摸著;一隻手捧著自己的右臉,時不時的把男人張望。


    男人雙手放在桌子上,眼睛盯著河麵。


    她們麵前雖然放著茶,然,她們卻從沒喝一口。


    河麵上,有落葉在飄蕩,船一樣。


    郭長壽坐在櫃台後玩弄著算盤,眼睛卻盯著那對男女,他已經注意她們很久了。這是兩個陌生人,一來就坐在長亭裏,要了兩碗茶。凡來此樓的陌生人,郭長壽總是難得瞟一眼的,但今天這兩位男女,卻教他觀察了很久。


    烏邦吊著一隻手,走進茶酒樓。


    大廳中間那張桌子前的人,慌忙給他將桌子讓了出來,跟別人擠在了一起。


    郭長壽目光立即放開那對男女,用微笑迎接烏邦。他的目光跟著烏邦來到人們讓出的那張桌子前,看著烏邦坐下。烏邦坐下後,要了一壺酒,和一盤花生米。


    他微笑著看著烏邦,問:“少爺的手怎麽了?”


    烏邦喝幹杯中的酒大聲說:“受傷了,你沒看見嗎?”


    郭長壽笑著說:“看見了,少爺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不知道是不是打在鐵牛上了?”


    烏邦眼睛瞪著郭長壽,惡聲說:“你這是在看我的笑話嗎?”


    郭長壽玩弄著算盤,看著烏邦別意的笑著說:“不是,隻是感覺奇怪,少爺不好說也就算了。”


    烏邦鼓著眼睛惡聲說:“有什麽不好說的,暗算。”


    郭長壽就做出很吃驚的表情盯著烏邦,說“暗算?”


    烏邦大聲說:“是的,我被人暗算了,”邊說,惡眼邊掃視著大廳的人。


    大廳裏的人低頭喝著酒,沒有看烏邦一眼。


    烏邦這樣看大家,是在看有誰在看他的笑話,好將心中在飛天鼠那裏受的窩囊氣撒在這個人身上,但他失望了。他接著大聲說:“不過,暗算我的人昨晚被我師父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還差點被我師父打死。”


    郭長壽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哦,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這時候,坐在大廳角落裏的曹洪也拿著他的酒壺酒杯過來了,坐在烏邦的對麵。


    “哼!”烏邦做一副不屑的表情,把臉偏向一邊。抓一把花生米一顆一顆的往嘴裏放,嚼得“咯嘣咯嘣”的。他沒有因為曹洪救了他,而給曹洪好臉色。


    曹洪起身把烏邦的酒杯端起來遞到烏邦麵前,說:“少爺請喝酒。”


    烏邦斜睨了一眼曹洪,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他還是不肯將昨晚的事說出來。


    曹洪這時候問道:“少爺,那天暗算你的人昨晚又來菩提廟了嗎?”


    烏邦點點頭,大聲說:“是的,他跟師父大戰了一場,結果被師父打趴在地上,師父沒有再補一棍,如果再補他一棍的話,飛天鼠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結果他以裝死才得以逃脫。”


    曹洪很驚訝,他盯著烏邦問:“逃脫了,你師父沒有去追?”


    烏邦大聲說:“他就是沒有乘勝追擊,所以今天上午飛天鼠又找了個幫手土撥鼠。”


    “啊,土撥鼠也來了!”曹洪吃驚的說。


    烏邦氣憤的大聲說:“是的,他就是昨天陪我喝酒的藍衣人。他們在師父剛剛找到魔刀的時候就出現了,你們知不知道,我師父今天真的找到了魔刀跟刀譜,就在菩提廟大殿的房梁上,我親眼所見。剛找到魔刀跟刀譜,飛天鼠就從房頂上衝下來,土撥鼠也從地下進來,他們二人一來就對師父痛下殺手,上下夾擊。”


    曹洪一驚,趕緊問:“你師父怎麽樣了?”


    烏邦說:“師父受傷了,被他們打傷了。”


    “啊!”曹洪一臉很著急的樣子。


    是的,被飛天鼠跟土撥鼠聯手打傷的人,還能活下去嗎?曹洪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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