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宮紅拽到客棧外麵得葉開向雷宮紅問道:“接下來想去哪?”


    “回家!”


    “不再去別的地方逛逛?”


    “沒意思!不去了!”


    “那你先自個回去,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雷宮紅回頭望著葉開,似乎有話要說,欲言又止,半晌後還是甩開了葉開手,負氣道:“隨你。”扭頭便走。


    葉開見雷宮紅走遠,返身回到客棧,找到世子殿下,問宋凝借點了銀子,宋凝也沒多問,利落的喚來手下人遞了張銀票給葉開。


    葉開返回葉家時,已經日頭西斜,見家裏長輩都不在,問了師兄才知道父親送雷家眾人出城去了,便往城門方向跑去。


    終於在快跑到城門時,瞧見前方雷公式帶著眾人在與葉鑄告別。


    葉開站在大老遠處喊道:“給你。”說完便把之前一個人從鐵鋪裏買來的短刀拋向雷宮紅,雷宮紅幹脆利落得接住短刀,拔刀一看刀刃,眼裏有些驚喜。


    “這把刀你從哪裏找的?”


    “隨手在鐵鋪裏買的。”


    “眼光不錯啊!”


    “你喜歡就行。”


    當初曆史的另一個走向裏,雷宮紅帶著葉開走進鐵鋪,第一眼便瞧見了陳列在鐵鋪牆上的那柄精致短刀,取下來把玩一番後很是喜歡,付賬時,葉開帶的錢並不夠,還是雷宮紅又添了點錢才買下來,所以葉開早些時辰才會去找世子殿下借錢,他當然了解雷宮紅會喜歡這份禮物。


    之所以送刀,是想到一年後,如果那會還沒找到法子破解死局,自己也絕不可能拋下葉家獨自苟活,那這輩子也就再也見不到從小到大喜歡揍自己的惡婆娘了,留點紀念品總是好的,畢竟是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女人嘛。


    夕陽下,葉開雷宮紅兩人間相隔五丈默默無言,那兩道被拉長的影子卻靠在了一起。


    送別了雷家一行人後,葉鑄對獨子說道:“我原本以為你並不喜歡她的。”


    葉開目送漸行漸遠的背影,對身旁的葉鑄道:“爹,我又想練劍了。”


    “爹教你。”


    “這次是認真的。”


    “爹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葉開便跟著師兄弟們齊齊站在院子裏,等葉鑄到來時,瞧見自己兒子這麽早便到場,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便下令眾弟子開始操練。


    練了整整一個上午,葉開腰酸腿痛,畢竟許久未練,上一次如此大動筋骨,還是在七歲時。


    回到房間準備歇息一番的葉開發現房裏憑空多了把劍,劍鞘是用不知名的魚皮製成地,這把劍他認得,當初葉鑄帶著葉開還有鏢局眾人走肅王府的那趟鏢時,葉鑄便曾在臨出發前將此劍交到葉開手裏,對葉開道:“這劍,名‘月白’。是你祖母留下的,隻說以後交到成材的子孫手裏。”


    “這回老爹應該是真的認可自己了。”解下了之前隨身攜帶的普通軟劍,葉開將‘月白劍’懸掛在了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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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已是盛夏,世子殿下與世子妃成婚也將近半年,此時的豪俠客棧裏,兩位年輕男子正在桌上小酌。


    “真珠為漿玉為醴,六月田夫汗流泚。不如春甕自生香,蜂為耕耘花作米。這蜜酒十分適合在這種烈日頭下品嚐啊。”世子殿下宋凝向對麵那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舉杯說道。


    “確實是解暑的美酒,隻不過如果一下子喝太多,容易膩。”葉開舉起手中美酒敬向世子。


    “葉兄,之前便聽你提過與雷家千金定親一事,不知何時成婚啊?本世子可迫不及待要喝你的喜酒了。”


    “唉,其實婚約推遲了,定到明年後再成婚。”


    世子殿下疑惑:“哦?這婚約為何推遲?”


    葉開回道:“是在下實在還想多玩一陣子,便任性求著家父推遲的。”


    “哈哈哈,葉兄難不成恐婚?你瞧瞧本世子,成親之後不還是與你在這裏飲酒麽?該瀟灑時還是瀟灑。”


    “那女人的性子你又不是沒見過……”


    “咳咳,那確實是有點……”


    “潑辣任性!”兩人異口同聲,隨即哈哈大笑。


    葉秋一邊喝酒一邊望著在客棧進進出出得武林人士,思緒不禁被拉到一個月前,按照之前的記憶,五月份應該就是雷宮紅離家出走的時候,可這次雷宮紅並沒有逃婚,葉秋很是惶恐,害怕一旦將雷宮紅娶過門,會把她牽扯進年末的那次人禍,便立馬去找葉鑄,提了個無理要求要父親推遲成婚之日。


    葉鑄一開始以為葉開是想悔婚,作勢要打,但看到葉開眼神十分堅定且不容質疑,又想到過去半年裏,自家兒子一改以往懶散性子,每天沒日沒夜的苦練葉家劍法,出於對自己兒子的信任,便應承下來,答應給雷家寫信提出推遲成婚之日一事。


    雷家那邊貌似因為雷宮紅對即將成為人妻一事還有些緊張得緣故,聽說此事後不怒反喜,雷家家主也沒什麽意見,推遲婚禮又不是退婚,可能是葉家那邊接了什麽大單子,會比較耗時間,便接受了葉鑄提議,後把婚約定在了明年正月十五,那天剛好是上元佳節。


    “對了葉兄,最近你練到什麽境界了?”世子宋凝閑聊道。


    “苦練了半年劍,目前是接近七品了。”自己跟兩位叔叔已然能過招破百,離七品也就是再邁一步的事了。


    “短短半年時間,葉兄便可以從不入九品練到將近七品境界,這速度比起同輩其他人快了不知多少,真是天縱英才啊。連我都有些妒忌葉兄你了。”


    麵對世子殿下的恭維,葉開並沒有太當真,自己的事自己才清楚,每天沒日沒夜的苦練,起得比人早睡得比人晚,付出的時間是其他人的兩倍,進步能不明顯嗎?


    “可惜還是不夠快……”葉開苦笑。


    “是之前葉兄你所提過的夢裏事?”世子問。


    “是啊……最近我為此事憂心的酒都喝不下。”葉開說完,又飲了一杯酒。


    “此事葉兄萬萬不能著急,還得循循漸進,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宋凝連忙安慰。


    其實世子宋凝有些擔心葉開萬一哪天想不通,找了些歪門邪道的功夫來練,作為崇尚武風的肅王府世子,這種事情聽說過也瞧見過,曾經就有位府裏的客卿動了歪心思,偷學王府珍藏的邪門秘籍,心性大變成了尊小魔頭,後被父王手底下的眾多高手直接打殺了。


    “唉。”


    葉開歎了口氣,心中卻在暗暗盤算,如今跟世子殿下關係已經是非同尋常,是時候坦白了。


    其實一開始與宋凝結交,葉開便動了歪心思,不過這個想法並不會害到世子,更不是貪圖世子背後那肅王府所珍藏的武學秘籍,而是想求世子殿下答應他一件事,那便是如果以後肅王府有事要交予葉家來辦,希望世子殿下可以幫葉家拒絕掉那件差事,也就是今年年末的那趟走鏢。


    這便是葉開的計劃,他很清楚,自己再怎麽練劍一年裏都不可能晉升到四品,他之所以開始練劍,便是清楚宋凝愛跟武林中人打交道的性格。


    如果自己現在還是跟世子殿下剛見麵般遊手好閑,可能現在跟世子早就漸行漸遠了,畢竟堂堂肅王府世子不會真得去結交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酒肉朋友。


    所以葉開才要把自己勤學武藝,積極向上的一麵擺給世子殿下看,經過半年時間相處,二人已經是無話不談知無不言的知己。


    想到這裏,葉開放下酒杯,神色正經的對宋凝拱手,道:“世子殿下,我有個……”話音未落,葉開心髒位置一陣絞痛,似乎七竅處有暖流湧出,緊接著頭朝下倒在酒桌,昏死在了宋凝麵前。


    “葉開!葉開!你怎麽了!!”


    世子宋凝一時間大驚失色,連忙吩咐眾人將葉開抬去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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