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已直飛上最大棺槨前的架子上,取了一個寶盒飛到它麵前,用爪子拍了拍。老白這才回過神來,這是叫它打開。


    還好,這隻是虛鎖了一下,不然它也沒辦法。它一隻爪子按住鎖扣,另一隻用力一掰。“啪”的一聲,寶盒開了,用玉格子盛著七粒丹丸,霞光流轉,光彩奪目,卻又芳香撲鼻。但隻有櫻桃大小。


    它兩眼冒光,這是個好東西呀!它取了一顆放在嘴裏,隻覺神清氣爽,神魂都要離體而出了。一個字“妙”!妙到毫巔!


    它一口吞了下去。隻覺渾身血氣充盈,好在它常吃丹藥,倒是沒有噴出鼻血來。


    朱雀也啄了一顆吞下,忽然地宮內金光大盛。它展開翅膀,身影又充實了幾分。


    老白欲再取丹丸,朱雀已一腳踏在盒麵,“啪”的一聲又關上了。它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朱雀明白,這種東西吃一粒就夠了,多了沒什麽用。這隻傻老鼠還以為是豆子,吃多了飽肚子,怎麽不撐死你呢?


    老白眼巴巴的望著它,見它也隻吃了一粒,心理平衡了些。


    朱雀望了望這地宮,它有些感激此間主人,可惜他的財寶馬上就會被人搶走了。


    朱雀一把抓了老白展翅飛出了地宮。沿著墓道一直飛到了地麵,此時大雨依然下個不停。


    這次有人看清了,大叫道:“有一隻鳥飛出來了!”“還抓了一隻白老鼠!”


    人們吵吵嚷嚷,都萬分驚奇。朱雀直飛入雨夜的空中,它才懶得理這些個挖墳掘墓的人呢。


    它直飛向幾十裏外的雲頂山。此時天快要黑了,它要去找章凡。


    章凡閃入密林,回頭見三條人影落下,暗道一聲僥幸。此時雨打樹林,先前布置的陣法,早因樹折風吹破了。


    隻剩下一條路“逃”,又不敢在樹頂上飛躍暴露身形,隻得借樹幹樹枝飛掠而過。等三人商議妥當,它已經逃到七八裏外的另一座山中了。


    回首再望,隻見三隻大鳥般的人影沿山脈追蹤而來。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眼見剛才掠過兩山之間是個狹穀。心中有計較。他暗自調整呼吸,進入胎息狀態。躲入一叢濃密的灌木中。


    耳聽得上空有人掠過的風聲,又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時間,才起身觀望。人暫時遠去了,這些人能禦空而行,其修為感知都特別強。


    他折回山穀,在方圓兩裏內布置陣法,現在情況緊急。消耗再多靈石他也顧不上了。


    等陣法完成,他取了黑巾蒙了麵,躲在一顆大樹後麵。此時上空降下三人。


    “剛才明明感知到有人在此活動,為何又不見人了。”


    “定是躲起來了,下去搜!”


    章凡見三人落入穀中,一箭射在對麵大樹上。陣法啟動了。


    三人聽得一聲羽箭破空聲,隻覺眼前景物突然變了,仿佛落入一個無邊的黑洞中。


    雲翳冷笑道:“乾道門的餘孽想用陣法困住咱們,真是癡心妄想。”


    章凡見他位置最佳,取了隻尋常羽箭,“嗖”的一聲直取他麵門。


    雲翳聽得破空之聲,忙運護體罡氣護身,見一支羽箭撲來,他手一抄,羽箭已被他抓在手裏,一運勁力,箭身折為兩段。


    他略帶輕蔑道:“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玩意。”


    “黃兄,葉兄破陣,抓住這個餘孽!”


    章凡也不理他,眼見三人揮掌便擊,知道最多撐半個時辰。陣法必破。


    他轉換方位,取了羽箭對準另外兩人連射三箭。羽箭還未近身,觸及護身罡氣便自行墜地。


    如此射了十來箭,陣中三人都笑了。黃祖堯笑道:“想不到乾道門一代不如一代。還想憑這過時的玩意來對付咱們!”


    章凡裝了兩顆靈石在暗影上,取了兩支刻了符文的箭矢,對準這家夥便射,一條殘影對著他胸心位置而去。


    黃祖堯見黑影閃至,渾不在意,一箭已穿胸而過。他“啊”一聲慘叫,另外兩人大駭,忙扶住他問道:“黃兄,什麽情況。能堅持住嗎?”


    章凡第二支對準雲翳胸腹,箭“嗖”


    的一聲直撲而去,聽到破空聲,雲翳忙側身躲避,箭尖已帶起他一塊肩頭的皮肉,他痛得吸了一口涼氣。


    章凡見再難奏效,轉身便走。他躍上樹峭,飛掠而去。一直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山脈盡頭,望見一個大瀑布,飛流直下,聲勢驚人,不遠處是條大河。


    回首再望,有兩條人影從幾裏外追擊而至。他取了弓箭,一人一箭,射完便走。


    雲翳與葉正東見羽箭撲麵而來,再也不敢托大,忙墜下身形躲了過去。


    黃祖堯已經斃命,兩人心中都有了些懼意。再沒當初那種意氣風發的神氣。


    章凡一頭紮進水中,順著瀑布水流衝入了滾滾的玉滄河中。


    河水咆哮著向東流去,雲翳與葉正東站在河堤上,望著奔流的河水。雲翳不由得苦笑道:“河中聲響混雜,再也無法感知人的氣息。”


    葉正東也有幾分無奈,訕訕道:“先沿河岸搜尋一番再說吧。”


    此時夜色籠罩了大地,兩人展開身形在河兩邊搜尋,卻一無所獲。直至天明,不得不無功而返。


    朱雀領了白鼠飛至雲頂山,章凡早已沒了蹤影。


    白鼠最熟悉章凡氣息,爪子一舉,指明了方向。朱雀沿山脈飛行了半個時辰,遠遠望見一人回首射箭。識得是章凡在禦敵,它也不急於靠近。隻是尾隨後麵兩人。


    章凡在水中潛行,一直隨水流漂行了一夜。天已漸亮,河中有些大船起航,兩岸漸漸有了些人聲。知道此時已安全了不少。


    他吸在大船船底,像一隻八爪魚一樣一動不動。大船順河航行了三四個時辰。他放鬆了四肢,慢慢浮出水麵換氣。心中暗道現在應該沒問題了,那兩個老家夥肯定沒耐心了。


    忽然一張漁網鋪天蓋地落了下來,他用手一摸,不過是張普通漁網,手一撕便可扯破。他也不動彈,閉目任由漁網撈了自己出水。


    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哎喲!怎麽網中有個人,師兄,是不是死人呀?”


    “管他是不是,撈上來看看再說。咱們還怕死人嗎,等會兒師傅又要說你膽子小了,還學什麽道法!”


    一個厚重的男子聲音答道。


    章凡閉目不語,漁網已將他提進船倉裏。章凡從口中噴出了一口水,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船上兩人都嚇了一跳。


    章凡睜開雙目,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打量自己。忙開口道:“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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