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著在林家內院貪婪的搜刮著的落陽曆眾人,臉上沒有任何神情,直直的望著這一切。


    靈力點燃的靈火凶殘的咬碎房屋,大火之中,眾人匆忙的掠奪著一切能看到的東西。原本富貴的房屋在再看時卻已然破敗不堪,狼藉一片。


    “我叫四十一。”被隻爾靖拒絕的男子看向了他,男子明白了,落陽曆的眾人大概是以數字為代號的,因此回答道“我叫五六。”


    四十一點了點頭,沒有詢問什麽,甚至沒有問五六為什麽在結陣的時候木訥不動。自己那時完全就是因為被一心所愛的人拒絕後做出的衝動舉動,才拉上這五六前去破陣。


    五六看著四十一問道“為何攻擊那裏就可以擊破這大陣?”


    四十一搖了搖頭“我當時退了出來,被靖留在暗處破陣的人傳音叫了過去,至於為什麽,我也不是陣法師,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五六點了點頭,四十一則轉頭看向五六“怎麽?不想想要去都護府內院去看看?”


    五六搖了搖頭。


    二人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大火蔓延……


    火光貪婪的爬滿能夠被侵占的地方,濃濃的煙中是不是傳來幾聲慘叫聲…


    五六聽著這些慘叫聲,臉上露出不忍。而四十一覺察到五六的反應後則是十分平靜的對五六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加入落陽曆的。”


    五六一時語塞,片刻後也隻能說道“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了。”


    四十一看著五六,有些羨慕“或許你一開始也隻是以為落陽曆是至尊為解放天下而樹立起的秩序吧。”


    五六點了點頭,沒有說是不是。


    四十一則淡淡的說道“也是。不過現實就是現實……大家在知道明知會發生什麽後,就不會再去付出努力了。畢竟最後也是毫無改變。就像你我,雖然不會劫掠林家的東西,但也改變不了什麽。”


    四十一仿佛想到了什麽“有些時候,放棄也算一種妥協吧。”


    “妥協也算失敗。”


    五六看著四十一離開的背影,心裏被什麽狠狠的刺痛了。他想起了他的妥協……


    在一切都回歸平靜後,往日的繁華嘈雜的一切死在了嘈雜的混亂中,就像一個人曾經一直活在紛亂中,而今也死在紛亂中一樣……


    平靜中的土地上,大片荒蕪悄然蔓延……


    至尊不日將至函穀關的消息也如同大風一樣,刮的整個大荒山雨欲來。


    而商家的函穀關內:


    商國國都應乾府承運宮中,商濮坐在龍椅之上,皇袍玉冠,臉上戚戚然的說道“大明末代皇帝自縊而死,詛咒我商國也會在因那傳承而死……莫不成真是命?……獻生不辰,身播國屯。”


    許久許久,看著宮外的黃昏,看著身上的皇袍,是榮譽?還是災難……


    商濮也不知道了。


    商濮最後有些偏執的笑了笑,想到“天下資源都被皇帝征用,殊不知那些大的世家宗族更是不少,但是每次王朝的末路,卻不一定是世家大族的末路。如此看來……今日既然可能會死,那倒不如立於函穀關站著死,豈能蝸居龍座束手就擒。大明皇帝不肉袒牽羊於我商家先輩,我商國國君又怎麽能卑躬屈膝於那無名無氏之人?!”


    商濮站起身子,走出承運宮,一旁立刻有幾個侍從跟從。


    商濮回頭對另一個侍衛男子說道“傳朕旨意,不日龍架幸函穀關,與逆賊會獵逐鹿。且看今日之中原,誰家是主?明朝之天下,何人稱帝?”


    一旁的男子單膝下跪勸道“陛下,函穀關之險,莫說是凝鼎,便是數個凝鼎也難以突破啊。更何況還有兩位太上皇祖,隻要他們出手……”


    商濮看向男子,微微一笑,說道“你當天下無英雄嗎?我們商家有兩個凝鼎,難道你不知道藥宗薑家有一個凝鼎?你不知道那火神受至尊指點也突破到了凝鼎?天下的凝鼎,可不止商家兩個……”


    “更何況……”


    商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接著說下去。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商濮看了過去,卻是自己那最小的兒子商子殷在宮外玩鬧。


    商子殷出生時天有異象,就連太上皇祖商乙江都覺得這個孩子未來可問凝鼎,偶爾回來都會將子殷抱在膝上。足見自己這個小兒子有多受寵。


    自己這個小兒子估計是不會繼承自己的皇位,他更有可能會拜皇祖宗為師吧……


    可惜了,現在江山搖搖欲墜,家國驚心濺淚,這小兒子……


    念及此,商濮突然直起腰杆,他在商國說到底隻是個象征,曆朝曆代最高的統治者還是太上皇祖,因此皇帝其實很多時候是個象征。


    但今日,商濮須目皆張,一身豪邁,直直的走向正在瘋鬧不止的商子殷,拉起商子殷的小手說道“子殷,在家不要胡鬧,為父出去一趟。”


    “父親你要去哪裏啊?”年紀不過十二的商子殷竟已是地之八星。


    商濮慈祥的說道“函穀關。”


    “函穀關?父親要出宮?”


    商濮點了點頭。


    商子殷問道“可是為了逆賊?”


    商濮愣了愣,隨即看向商子殷一旁的宮女。


    商子殷卻直接說道“父親不要生氣,這些人都是下人,是我讓他們告訴我的。孩兒隻是很好奇,現在的天下有多亂?”


    商濮看著商子殷稚嫩的臉龐,仰頭大笑“為父不過清理家中一賊而已。何至於如此!”


    商濮說罷便向前走去了,回頭看了看商子殷,說道“在家好好呆著,等為父回來。”


    商子殷看著商濮闊步走向宮門外,隻覺黑雲壓城也需為父親一人而散出一條路來!


    三百年前,至尊收元鼎,攻函穀。


    函穀大陣與天下世家之陣相抗衡多年未果,至尊與商家凝鼎廝殺許久也未分曉勝負。


    直到至尊陣前得道,一朝陰陽入太一!


    從此天下三分,修煉界的格局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而這場修煉界五萬年來最為宏大的戰爭,史詩級的戰爭,即將在函穀關內,拉開序幕!


    太一出,天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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