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植蘭看著麵前的顧玉成,知道自己的軟刀子沒什麽用,而且也明白顧玉成這麽一個散修,就算真的殺了他們,隻要離開了雲趾路,胡家也不能怎麽樣,畢竟胡家可不是千尋譜那樣的古老大宗門,出了一個張之林,可以全天下的通緝,就連函穀關商家都得賣幾分薄麵。胡家也隻能在雲趾路作威作福而已。


    而此時的胡成浩已經被那顧玉成踩在腳底,整個人動彈不得。


    寧喜兒看到此情此景頓時尖叫了起來“你這個南郡雜種!你敢動成浩哥?!你信不信胡家能讓你……”


    顧玉成看著歇斯底裏的寧喜兒,第一次感到腦袋如此腫脹,這寧喜兒恐怕也就長了這一副漂亮的臉蛋,但是沒帶上腦子。


    此時的胡植蘭立馬打斷了寧喜兒的話語,再讓這女娃說下去,估計全都得上黃泉路。


    胡植蘭直接開口說道“你隻要饒我們一命,我們就將我們的焰獸內眼全部交給你。並且絕不在事後找你麻煩。”


    顧玉成冷冷的看著胡植蘭,卻沒有說話。胡植蘭看著顧玉成的樣子,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微微退後一步後,胡植蘭強行令自己冷靜了下來。


    此時寧習存看著顧玉成,謹慎的退後了一步。


    顧玉成則看著胡植蘭,冷冷的命令道“別動……”


    那寧習存打了一個激靈,隨即發現顧玉成不是對著自己,於是立刻轉頭想要逃跑。


    胡植蘭以及胡成浩還沒有反應過來,顧玉成便直接開口怒嗬道“我讓你!……”


    “別動!”


    火焰降臨,垂落於寧習存身上,直接將他狠狠地壓在腳底,顧玉成眼睛中綻放出殺戮的光芒。一時間落針可聞,一片死寂。顧玉成則緩緩的從寧習存的身上走下來,回頭看向那胡成浩。此時的胡成浩被顧玉成盯著,隻覺得被壓在鍘刀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


    最終胡成浩在顧玉成那瘋狂逼視之下,徹底的崩潰,放棄了他的驕傲自負,連同尊嚴都跪倒在膝蓋下——胡成浩跪了下來!向著顧玉成跪了下來!然而顧玉成卻一點憐憫的神情都沒有,整個人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胡成浩這一跪,令眾人全都感到了希望破碎。


    胡植蘭看著自己的大哥跪在麵前這個赤紅色的男人麵前,流露出了一副痛心的樣子,再看到顧玉成那眼中深深地鄙夷,胡植蘭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斷然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一個連尊嚴都不要的人,同樣會輕視諾言,因為諾言很大程度就是綁定在尊嚴之上的。除非是個知恥的人,至於胡成浩,他不是。


    顧玉成緩緩的來到胡成浩麵前,胡成浩頓時瘋狂的磕起頭來,一邊磕頭,一邊抱住顧玉成的腳,整個人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哭訴的喊道“顧兄,顧兄,顧大人,不是我的原因,不是我要搶你的內眼。不是我要這麽做的。大人,對!都是,都是寧家那兩個畜牲出的主意!都是他們兩個!”


    寧喜兒眼睛失去光澤的看著趴到在顧玉成腳邊,像是一個癩皮狗的胡成浩,整個人不自覺的留下了淚水。


    顧玉成看著胡成浩,終於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憐憫,然而這一刻的憐憫,充滿了嘲笑。


    此時寧習溫直接上前罵道“姓胡的,你榻釀的放屁,你榻……”


    話還沒說完,那顧玉成一道火焰,直接落到胡成浩的身上,瞬間胡成浩便被點燃了,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顧玉成緩緩的來到那寧家兄弟二人的麵前,那寧習溫咽了一口唾沫,隨即接著破口大罵道“爺爺我做錯的事情,爺爺我自己扛著,你就算能殺了爺爺,爺爺依舊是你爺爺!有種別碰我姐!”


    顧玉成看著寧習溫,第一次點了點頭,隨即一道火焰穿心而過,寧習溫直接被刺穿了心髒,緩緩的倒下,濺起些許塵埃,顧玉成緩緩的說道“有種。”


    胡植蘭看著一瞬間被殺死的二人,不禁的留下了淚水,甚至有些嘲諷的在心裏說道“你跪著哀求,不過死無全屍。他站著破口大罵,能換一句有種,也沒有身首異處……”


    此時寧習存看著顧玉成,仰天長歎,隨即側臉看了一眼寧喜兒,便爬了起來,直接上前,撿起那胡成浩的刀,拿了起來,對著顧玉成說道“我自刎而死,隻求你饒過我妹妹與胡家小姐。”


    顧玉成緩緩的說道“隻能留一個。”


    寧習存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寧喜兒,再次歎了一口氣,回過頭,沉重的說道“植蘭小姐。”


    顧玉成聽到寧習存的選擇,絲毫不意外。


    那寧喜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寧習存,隨即歇斯底裏的說道“為什麽?為什麽啊二哥?!為什麽要讓我死?二哥!”


    寧習存沒有回答,隻是死死的看著顧玉成,等著顧玉成點頭。


    顧玉成隨即點了點頭。


    寧習存苦笑著,最後顫抖著,流著淚,涕泗橫流,但依舊抬起了手臂,一邊將刀駕到脖子上,一邊說道“若是植蘭小姐死了,我寧家也必然會沒落。因此,對不起了妹妹……胡植蘭小姐,我寧某求你,在我三人死後,稍微,照顧一下寧家。”


    那胡植蘭看著顫抖著的寧習存,無奈的點了點頭。


    寧習存隨即飲恨自刎。


    血染紅了一大片土地,看得寧喜兒心痛不已,隻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更多的,則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痛苦。


    顧玉成看著倒下的寧習存,依舊將寧習存的屍體砍斷了一條腿。


    隨即又抬起頭,看向那胡植蘭與寧喜兒,一步一步的走向胡植蘭。


    寧喜兒看著那靠近的顧玉成,整個人瘋狂的後退,一邊後退,一邊哭喊。最後竟然轉頭就跑,什麽也不管的跑向灌木深處。


    顧玉成卻根本沒有去追趕,隻是淡淡的來到胡植蘭麵前,對他說“拿來。”


    胡植蘭一時愣住了,而那顧玉成則堅定的說道“將療傷的藥,和內眼全部交出來!”


    那胡植蘭緊張的將所有東西全部交了出來,顧玉成卻直接開口道“給我!”


    胡植蘭整個人都有些懵,顧玉成卻開口說道“你還有藏著的!”


    胡植蘭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不可思議的搖著腦袋,想到的是顧玉成要殺人滅口,於是流著淚將眼睛死死閉上了。


    顧玉成一言不發,一道火焰衝向胡植蘭。


    許久過後,胡植蘭才緩緩睜開眼睛,確認了顧玉成沒有動手。而顧玉成則是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全部了。連儲物袋都給我了。”隨即甩給胡植蘭一個儲物袋,淡淡的說道“我不會殺你,你既沒有侮辱過我,也沒有對我起歹心。沒必要殺你。”


    說完話,渾身的火焰驟然熄滅。顧玉成直接離開,全然不在意胡植蘭。


    胡植蘭站在原地,最後開口問道“你不殺寧喜兒?”


    顧玉成緩緩的回頭,搖了搖頭。胡植蘭便明白了過來,寧習溫在問有種的時候,顧玉成的那一句有種,還包含了對寧習溫要求的答應。隨即又看向顧玉成,淡淡的問道“你怎麽敢肯定,寧習存會選我?”


    顧玉成十分隨意的解釋道“在我追胡成浩的時候,若不是我一開始呆在原地,寧習存絕不會跟著胡成浩一起逃跑。他絕對會劫持韓陰,換取保命的機會。這樣一個工於心計的人,更能影響他抉擇的,一定是利益。”


    “選你,最符合他的利益。”


    胡植蘭聽後,淒慘的笑了笑,她知道顧玉成讓寧習存來選,就是要擊潰寧喜兒的心理防線,這也算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了,讓寧喜兒精神上遭受打擊。算是讓寧喜兒這種管不住嘴的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好精明的人。胡植蘭感歎道。


    胡植蘭知道,胡成浩和寧家兄弟死的不冤。


    顧玉成隨即向著前方走去,一把撿起寧習存的腿,放入儲物袋中。胡植蘭想說些什麽,卻哽咽住了,隨即隻能呆呆的看著顧玉成離開,久久無言……


    顧玉成找到韓陰時,韓陰整個人都有些蒼白。


    顧玉成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東西砸在韓陰的身邊,韓陰已經有些迷糊了,模糊中隻看見一根白骨,正是腿骨——那寧習存的腿與內眼放在一起,已然融化的隻剩骨頭了。這也是為什麽內眼需要特殊的儲物袋儲存。若是再晚一些恐怕骨頭都沒了。


    韓陰挪了挪身子,有些抱怨的問道“這什麽啊?”


    顧玉成淡淡的說道“寧習存的腿。”


    韓陰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這腿還是能恢複的。就是疼。”


    顧玉成扶起韓陰說道“那又怎樣,他還是的把命交上——還有腿。”


    韓陰頓時被逗笑了,一笑又扯動了傷口,頓時痛的呲牙咧嘴。


    顧玉成直接對韓陰說道“我把胡成浩和寧家兄弟全殺了。”


    韓陰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問道“你連胡成浩都殺了?!”


    顧玉成點了點頭,韓陰也有些抱怨“那你還放了兩個女人?要是他們兩個回去通風報信…”


    顧玉成看了一眼韓陰,淡淡的說道“離開雲趾路不就行了。”


    韓陰頓時有些腦袋痛。卻也隻能點了點頭。顧玉成幹的也沒什麽錯的。


    於是二人很快向著那明焚山外走去。顧玉成一邊走一邊為韓陰療傷。


    過了幾天後,顧玉成與韓陰終於來到了傳送陣外,隻是這一次,顧玉成與韓陰來到的是承宣路。


    此時的韓陰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除了劍法留下來的後遺症以及那受傷的腿還需要繼續療養外,便沒有什麽問題了。


    顧玉成帶著韓陰來到一家酒館之中住下。


    顧玉成對那韓陰說道“你現在此處修煉恢複一下,我出去尋找一下能否將這些內眼換成靈石,或者換成地圖。”


    韓陰點了點頭,顧玉成便留下韓陰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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