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山與城主點了點頭,表示過謝意後便看到一輛四人抬的轎子緩緩的落在了自己的麵前。肖文山整個人的麵容都僵硬了起來。


    雖說剛才前來稟報的人已經說了肖文苑是做轎子來的,但看到麵前這一切場景的肖文山依舊是有一股想要直接將肖文苑拽出來狠狠揍一頓的衝動。


    肖文山直接上前,帶著火氣的喊道“下來!”


    轎子內的肖文苑在女子懷裏被嚇的猛然一抖,隨即在女子懷裏扭了扭,狠狠地拍了拍自己兩巴掌,讓自己看起來淒淒慘慘切切一些,這才讓女子扶著自己走出了轎子。


    肖文山看著肖文苑淒淒慘慘切切的表情,差點就信了自己這個弟弟被人欺負慘了,可再定睛一看肖文苑那捂著腰的滑稽樣子,在加上一旁裸露妖冶的女子,頓時就將肖文山那少得可憐的憐惜之情給澆滅了。


    肖文山實在是不明白,什麽樣的人能荒唐到任何場合都要有個女人?就像肖文山不明白他的弟弟肖文苑一樣,因為肖文苑就是這樣的人。


    隻是現在處於大庭廣眾之下,肖文山不好直接對肖文苑動手,而是壓製著火氣,低沉的嗓音裏蘊含著熊熊烈火,問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肖文苑絲毫沒有察覺到肖文山的憤怒,自顧自的摟著懷中女子,裝慘哭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慘啊。”


    肖文山看著肖文苑像是癩皮狗一樣摟著女人,怒火中燒的直接命令道“你自己站不住嗎?軟骨頭嗎?非要一個女人扶?”


    女子知道麵前的肖文山是比肖文苑更讓自己得罪不起的主,見狀頓是心驚膽顫起來,然而肖文苑卻更加結實的摟住女子,像是一個染了毒癮的老煙鬼,明明已經成了空殼葫蘆一般虛弱的身子骨竟然擠出一份大力氣,使那女子都無法掙脫。


    肖文苑繼續執拗的說道“大哥,我疼啊。”


    肖文山整個人的怒火已經從眼睛裏噴薄而出,就連話語間都有著濃濃的火藥味“你疼和你抱著個女人有什麽關係嗎?”


    肖文山本想直接罵那女人,但還是忍了下來。


    肖文苑此時不知是因為腰疼的腦子麻木了,還是疼到缺氧的原因,總之直接說出了一套滑天下之大稽的論調“疼,自然要抱著點兒什麽來緩解緩解了。抱著個美人,止疼啊大哥。”


    肖文苑自顧自的說完之後,所有人都驚訝了,從那一滴驚訝直接泛濫成難以置信的河流,最後轉變成想要大笑的海洋,衝擊著在場每個人的五髒六腑,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想笑一樣。


    除了肖文山不想笑。


    要不是現在的肖文山整個人散發出暴虐的氣息,壓的眾人不敢露態,估計早就有人咧開嘴角嘲笑起來了。


    肖文山徹底爆發了,吼道“你榻嘛真是丟臉!你榻嘛!你嘛的、你榻嘛給我站直了!”


    肖文苑與女子都被罵的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兩個人竟然在顫抖中站直了。


    肖文山已經對他這個沒有任何可信度的荒唐弟弟失去了耐心,直接說道“事情的經過我會直接找人了解。你隻要告訴我,你的腰真的讓那個所謂的散修打斷了!?”


    肖文苑依舊在顫抖,在被肖文山嗬斥之後,早就忘了要繼續裝慘——也可能是知道了裝慘沒用的原因,總之此時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捂著腰叫喊道“對!我的腰就是被他給踹斷了!就是他!就是他!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那個散修不僅把我腰給踹斷了,還嘲笑咱們肖家…”


    肖文山沒有繼續聽肖文苑廢話,而是瞪了一眼肖文苑,肖文苑卻像是脫了毛的死豬,絲毫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那裏大放厥詞。


    肖文山不得不罵了一句“閉嘴!你個飯桶!告訴我,那個散修長什麽樣子!修為多高!”


    肖文苑這時支支吾吾的說道“長的,長的尖嘴猴腮。修為,修為天之六星。”


    肖文苑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向肖文苑。頓時覺得肖文山罵的沒毛病。


    肖文苑可是天之七星啊,讓一個低境界的給揍了,還要找肖文山來解決,真是夠窩囊廢物的。


    肖文山聽完肖文苑的形容,隻能十分無奈的讓肖文苑一旁的侍衛來回答自己的問題了。


    那侍衛直接回答道“那散修長的十分陽剛英俊,劍眉隆準,身高八尺有餘,神色稍微疲倦,麵龐微有胡須,身上最明顯的是左手臂有傷!”


    肖文山一聽,頓時七竅生煙!這該死的肖文苑在這方麵還要撒謊!於是肖文山陰沉沉的對著侍衛說道“你,跟我好好講一講怎麽回事!”


    那侍衛於是傳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個清楚。


    了解大致情況之後,肖文山隻覺得肖家的臉被狠狠地抽了兩巴掌,一掌是那散修掌摑的,這還能找回來。另一掌則是這飯桶弟弟摑的,想找都找不回來。


    隻是肖文苑雖然不爭氣,但依舊是肖家的人。肖家的垃圾也得肖家人自己來處理,更何況還是肖家的人。怎麽能讓別人越界動手?


    肖文山硬著臉皮,對那城主說道“還請城主幫忙下令在全城之中尋找那名散修。事成之後,定有謝禮。”


    這謝禮不僅僅是幫忙的費用,還有封口費的性質,就是為了不讓肖文苑這個飯桶的行為壞了肖家的名聲。


    城主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但肖文山的樣子就能說明一切了。城主可不想觸肖文山黴頭。自然是立刻下達命令搜查散修行蹤。


    而見離不開後的顧玉成隻能流竄到一處街道內,最後更是直接溜進了一家院子內。


    顧玉成在院子內看著城門處來回巡邏的士兵,知道今天想要出去的可能是十之一二了。


    顧玉成左右不定,思緒像是亂麻,什麽也想不出來。


    然而當顧玉成瘋狂撓頭的時候,城內的士兵則行動了起來。


    此時的城門不僅關上了,甚至還啟用了陣法。


    顧玉成在看到這一切之後,直接靜下心來,決定直接強行衝出去。其他的都不再去管了。畢竟一百種逃跑方法不如一種可施行的行動可靠。現在的顧玉成,隻想著該怎麽衝出去。


    顧玉成這邊仔細安排著該怎樣製造機會,趁守衛不注意衝到陣下,運用融天鍛破壞陣法,士兵那邊則開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顧玉成見狀直接站了起來,打算行動,由於用力過猛,懷中的一個物品直接掉了出來。顧玉成撿了起來一看,才記起這是自己在拍賣會上競拍來的竹簡,這上麵記錄著人策道。


    顧玉成猛然想到了木離曾經對自己說過人策道會對自己大有裨益。


    顧玉成看著竹簡,一時間猶豫起來。


    顧玉成可不指望自己的天賦能夠在士兵搜查到自己之前參悟這人策道,可如果真的多少參悟出一些來,自己逃出生天的幾率就增加了幾分啊。


    猶豫片刻的顧玉成決定先看一眼這竹簡上的人策道是怎麽回事,如果可以領悟,自己就直接領悟,如果不可以,就繼續準備衝出去。


    顧玉成直接拿起竹簡,卻犯了難。


    因為顧玉成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手中的竹簡似乎還沒有被激活,可怎麽激活竹簡依舊是個難題…


    顧玉成試著用靈力激活竹簡,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玉成開始回想起自己見到竹簡時候的情景,隨即想起來自己之所以見到竹簡發光,是因為那特殊的靈力,也就是自己體內的魔珠。


    想到這裏的顧玉成立刻調用起靈海內的魔珠,此時的顧玉成還沒有忘記自己心魔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因此顧玉成在試著用魔珠釋放出的魔障時,整個人小心的連呼吸都滯緩了起來。操控著魔障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不斷的試探著竹簡。


    顧玉成一邊試探著竹簡,一邊瘋狂的祈求千萬不要有什麽巨大的反應,到時候直接暴露了,那可就好玩了。


    然而當顧玉成徹底用魔障與竹簡相接觸的時候,顧玉成手中的竹簡卻一點反應沒有。甚至在下一刻變得滾燙起來,顧玉成下意識的就想要甩出手,卻發現那竹簡就像是烙印在自己的手掌心一樣。


    熾熱的竹簡不斷帶給顧玉成一股灼燒的疼痛,就在顧玉成咬著牙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靈海內的光珠卻開始躁動起來。


    顧玉成尚在當斷不斷之際,靈海內的光珠便躁動自薦起來,一浪浪冰涼的感覺在顧玉成的靈海內以光珠為核心蕩漾開來,最後席卷顧玉成的全身。感知到這一切變化的顧玉成立刻調動起靈海內的光珠。


    那光珠就如同金鎖頓開入海蛟一般,在被顧玉成調動的一瞬間便噴薄出大量的光芒,將顧玉成整個人都籠罩起來,顧玉成還來不及享受那光珠帶來的清爽,整個人就開始擔心起自己的發光。


    現在的顧玉成就像是自由的燈塔,渾身上下散發出自由的光芒!隻是這自由而不控製的光芒實在讓顧玉成慎得慌!這簡直是要了顧玉成的命了。


    這光芒太有問題了,這不是直接把人給吸引過來嗎?


    然而顧玉成根本沒時間來想辦法嚐試停止自己渾身的光芒,因為那竹簡瞬間便激射出一道光芒,那光芒恍若天地初開,巨人手中的大斧,當頭直落,劈裂了天地清濁,莽莽萬丈塵埃落定於深深斷穀,似那封閉中蘊含最原始的靈氣消散一般,化開在一碗盛大的九州裏,散落於二十四朝的湯粥中,一口萬古的湯中,不變的氣息,便是那天地初開時最原始的靈氣——古靈力!


    顧玉成隻聽得一道天雷炸響,四字真言撐裂天地——“靈道有古!”


    隨即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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