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眼看便要不可收拾,韓偲一個箭步閃了出來。


    眾人熱火朝天的吵鬧著,竟未注意到韓偲就在身後。


    “都在這裏鬧什麽?”韓偲嗬斥道。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止住了。


    鄭森回頭,槍先道“公子!熊懷無禮傷人,還蔑視韓府!”


    韓偲麵色頓時疆了一瞬,隨即轉換如常說道“喊什麽?在這鬧什麽?熊懷和張之林是我二姐招來的門客,怎麽可能會誹議韓家——鄭森!你是覺得我二姐的是人不明?!”


    鄭森猝不及防之下被韓偲厲聲嗬斥,整個人訥訥不言起來。一眾的門客也慌了神,不知道韓偲究竟是什麽意思。


    熊懷與張之林見狀也是迷糊起來。


    韓偲卻是很自然的說道“明日我要去這去這城中辦一些事,你們七個人先到城外等著,等我辦完事,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又再鬧事!——已是快要天黑了!還不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這庭院中閑逛些什麽?!”


    被斥責的眾人各自散開,很快便丟下庭院,令它獨自空蕩。


    回到屋內的張之林一邊磨礪著劍道,一邊在等熊懷來。


    果不其然,片刻後熊懷便敲門而入。


    張之林見熊懷前來,便開口笑道“一幅畫,決計不會讓你那麽強硬,畢竟你是個隨和的人。除非那幅畫上有你不想他人看到的事物。”


    熊懷見張之林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吐一口氣點頭道“我畫了韓瑛在其上。”


    張之林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隨即又歎道“這倒是難為了你我。明日定然是不好過了。”


    韓偲能有什麽事?明日非要出去一趟,不是讓眾門客趁機教訓一頓張、熊二人,還能是什麽事?


    張之林一開始沒有想明白,回道屋內思考須臾便通透了然起來。


    熊懷卻毫不在意“若是悟道巔峰,我還真沒什麽能舍得去製服他們的。可那修為最高的鄭森不過悟道六星,不足掛記。”


    張之林聽後默然。


    他知道熊懷家世不凡,甚至頗有豪奢的風姿,隻不過張之林不多過問罷了。


    最令張之林稱奇的,便是熊懷舉止間明明總是不經意間透露出他不俗的身份,但那明亮的眼神卻不像是一個富庶貴族能泡養出來的幹淨。


    張之林沒有過多的詢問熊懷的來曆,隻是總會不由得好奇。畢竟昌黎省,並沒有熊家。


    熊懷本是想來告之張之林韓偲言語中的隱意,現在見張之林聰慧如舊,已經看出了韓偲的用意,於是便不擔心,與張之林告別之後便要離開。


    卻被張之林一聲詢問定在月霜裏。


    “你已有韓瑛利用你的感覺了吧?為何還要在畫卷上繪上她?”


    熊懷切膚感到月光孤零,有幾分徹骨的冷,便打了個顫回道“我對她也不特殊,自然被尋常對待。待到在她心間不俗的時候,便算得是配得這副畫了。”


    張之林不置可否,熊懷掩門而走。


    待熊懷離去許久,張之林竟有些感觸。每每覺熊懷稚幼,卻又不忍反駁,於是張之林豪爽一笑“什麽叫尋常對待?——隻怕你要在韓瑛身上跌跟頭了。”


    夜色濃濃,越來越旺…


    第二天一早,鄭森便叉著腰不斷砸著張之林的房門,叫喊道“醒醒!醒醒!公子令我們去城外!


    ”


    張之林嫌鄭森太過聒噪,端起茶杯兀自泡了一壺,自顧自的悠然喝了起來。


    鄭森叫了半天,也聽不到絲毫反應,隻得掉頭去砸熊懷的門。


    還不等鄭森舉拳砸門,熊懷便忽而拉開門,令鄭森猝不及防一個踉蹌。


    熊懷瞥了一眼鄭森,說了一句“醒了。”便一句不發,來到張之林門前喊道“張兄!張兄!”


    張之林這才拉開門,看了一眼熊懷,又看向鄭森,笑道“剛剛我醒了,就是被吵的頭疼,因此喝了壺茶,未開門。”


    鄭森開口便要咒罵,卻被張之林指責“不是說好要去城外嗎?鄭兄還在這站著,未免閑心太重了。還不帶路?”


    鄭森那張漲紅的國字臉甚至連眉毛底的肌膚都能看到紅潤了起來。整個人氣的臉龐發抖。幾度想要開口大罵,最後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鄭森帶著李文叔與一眾門客走在前,張之林和熊懷不緊不慢的吊在末尾。


    來到城外,兜兜轉轉,很快便找到一處很是隱蔽的地方,看起來便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張之林直接抽出劍,熊懷也取出槍,金色錦囊圍繞著周身。


    鄭森回頭,故作憤憤不平的嗬斥道“熊懷,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拿起了法寶?你要做什麽?”


    熊懷無奈搖頭“不要說的好像你們不想動手一樣。”


    “想要做什麽就趕緊做。不要在那裏磨磨蹭蹭!”張之林直接嗬斥道。


    鄭森聽後也不掩飾,直接衝向了張之林“無知小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另外四個門客見狀也跟了上去,對熊懷齊齊出手。


    張之林與鄭森一交手,便落入下風。


    鄭森從手中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符咒,符咒泛滿寶光驟然變幻,數倍的擴大,不斷擴大,最後擴大到一人大小。隨即符咒爆發出紅褐色的光芒,激蕩開來仿若燃燒一般。


    鄭森一指,符咒立即向張之林壓去。


    張之林心中大驚,未曾想鄭森竟還是知道陣道師,眼見這符咒壓向自己,威懾不虛,張之林頓時重視起來。仔細感知著麵前的符咒威力。


    而此刻其他門客將熊懷團團圍住,勝券在握的看著熊懷,大有一副貓戲老鼠的感覺。


    熊懷絲毫不畏懼,反而以同樣的神情看著眾人。


    不等四人動手,熊懷直接衝向李文叔,銀槍龍吟陣陣,攝人心魄。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熊懷直接取出另一個紫色錦囊,錦囊一出,如爪牙難耐的猛獸一般急不可待的便張開大嘴,吐出一片片滾滾濃煙,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直接被籠罩在濃煙之內。


    整個交手場景一下變得不可窺測起來。


    鄭森看了一眼,決定直接製服張之林,然後再去一探那迷霧的究竟。


    張之林自己取出幾枚丹藥含在口中,防止靈力耗盡無續,隨即一劍刺在符咒之上。


    交手一瞬張之林便被製了下去,不斷的向下潰退。符咒像一尊千斤鼎,似乎下一刻便要壓跨張之林。


    然而張之林在交手之後多少探知了這符咒的品階,最高也不過三品中等,絕對沒有四品


    於是不待鄭森沾沾自喜,張之林便開口嘲諷道“我以為是四品陣道大師,誰知道不過是一個三品陣道師,也好意思拿出手!”


    鄭森雖驚訝


    於張之林的感知力的準確,卻更加的憤怒於張之林的口舌之利。於是罵道“螳臂當車!不知天高地厚,我現在就教你怎麽學會敬畏!”


    靈力噴薄而出,驅動著符咒,愈加摧向張之林,仿佛下一刻便要將他點燃一般。


    張之林調動人火,直接吞下嘴裏的丹藥,快速煉化起來,執劍相抗。


    張之林當初能與玉君客交手,全然是玉君客不著急也不想殺張之林罷了。


    此番鄭森一心想讓張之林好看,自然令張之林忙於應對起來。畢竟境界差距在那裏,


    張之林雖想看破鄭森招數的破綻,卻隻能窺中一二,隻能全力對抗。


    不消片刻張之林被擊飛出去,鄭森也收回麵前的符咒,又打出另四張符咒,那四張符咒保持著手掌大小,疾馳飛向張之林,張之林在符咒之上全然感受不到殺傷性,但也不敢令這符咒近身,不斷後退中用劍砍向那符咒。


    擊中其中一個符咒,卻不過令其一頓,完全沒有徹底摧毀,於是張之林調動劍道,匯聚靈力再次斬向窮追不舍的符咒,一劍中,果然令那符咒炸裂開來。


    然而一張符咒碎滅,其餘三張卻依舊死咬著張之林,如蛆附骨。張之林躲閃不及之下頓時被其中一個符咒給粘在身上,頓時符咒上的咒文綻開,化作一根鏈子,直接捆住張之林的一條腿。張之林頓覺靈力不暢,整個腿都被限製住了。內心大駭。


    鄭森笑道“小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乖乖給我在這呆著!”一手調動其餘兩張符咒飛向張之林,想要將張之林其他身體部位捆住。


    張之林心中大驚,急忙退去,一劍使出刺殺道,堪堪將兩張符咒逼退。奈何那符咒又卷土重來,頓時令張之林有些難以應對。


    正當此時,迷霧散去,隻見一個身影走出,卻正正是那熊懷。


    鄭森看後大驚。


    在隱約中能看出熊懷身穿貼身軟甲,甲光粼粼,其上還紋飾滿符文,露出的符文隱現,皆是看不懂的咒文。而熊懷軟甲之外則是一件玄青色道袍,道袍肩紋獬豸,腰間墜著一塊青牛佩,不知是什麽材質的。胸前同樣是一個青牛莽犇的圖紋。而那熊懷手中還攥著一條明黃色紋龍繩,那繩子的另一端則死死綁著四個門客。四個門客麵色黑紫,這是中毒了。怪不得熊懷能這麽快解決戰鬥。


    身邊的金、紫錦囊隻剩紫囊,金囊被收了起來。


    這一身不僅看著不凡,感知下去,全是法寶,且其品階沒有一件是低的。


    鄭森雖不知熊懷這一身法寶的威力,但看著那四個昏死過去的門客,也知道這法寶的威力不容小覷。


    並且除了李文叔那個三星悟道,其餘幾人可是四星或五星的悟道境。


    而張之林看著熊懷,卻是略微懂一些,可越是懂,越覺得不對勁。熊懷一身法寶還好說,但那手中的繩子卻有些不對勁,且腰間的青牛佩則更是唬人,因為張之林似乎能在其中感受到一絲絲…一絲絲…陰陽之力?還是凝鼎之力?


    張之林也隻見過葉澤一位陰陽境的強者,因此斷不定熊懷腰間法寶的力量是何。


    隻不過這不妨礙張之林罵一句“狗大戶。”


    這是真有錢啊。


    千尋譜的薑德鬱一身上下都未必有熊懷的法寶好。


    張之林甚至在想“這麽有錢,還當什麽門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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