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二星的亭長攔住顧玉成,貪婪窺伺著。


    上下打量一番顧玉成,在看到黃金的雙眸後,整個妖一愣。


    “妖族?”亭長心裏揣測道,很快又否認這一想法。


    顧玉成緩緩後退,天之境界的巡亭吏們卻追上來,攔住去路。


    亭長還未發話,一名巡亭吏便歡喜地叫囂道“亭長!快!快抓住它!抓住它我們就發了!”亭長聞言,記恨下這個多嘴的小吏。


    顧玉成能感受到眼前人的惡意,也不與巡亭吏交談,轉身便衝入巡亭吏隊伍中。


    整個巡亭吏顯然沒有想到顧玉成會衝向自己,一時慌亂起來。


    亭長見狀毫不在意,舉起一把寒亮牛角叉便甩向顧玉成,顧玉成躲開了,那叫囂的小吏卻亡命叉下。


    顧玉成與那小吏擦肩而過。


    這一擦肩的瞬間,小吏身上的血,濺落在顧玉成臉上。


    顧玉成來不及回味這妖國的無情,繼續亡命逃跑。


    亭長收回牛角叉便追趕起顧玉成。


    顧玉成與亭長的聚集越來越近,亭長便再次投出牛角叉。


    顧玉成心生警戒,依靠古靈力躲過去。


    這時的亭長也察覺到不對勁。以靈力收回牛角叉,繼續追趕顧玉成。


    不等顧玉成想到辦法,那魚刀使們便迎麵衝來。


    顧玉成想要躲閃,卻被亭長抓住機會,一叉刺中顧玉成的腳。


    那牛角叉剛好叉住顧玉成的腳,帶著顧玉成下墜。然而亭長卻未刺傷顧玉成分毫。原來,這亭長,也是有這等精確地操控能力的。


    魚刀使隊長見狀抽出一張網,順勢將顧玉成網住拽下。


    顧玉成重重摔在地上。


    那魚刀使與巡亭吏雙方相對,顧玉成落在正中。


    不待顧玉成掙紮,雙方竟一句話不說,直接對衝著廝打起來。


    妖國的妖爭搶利益,甚至不需要交談。——更何況是兩個互有嫌隙的妖呢?


    顧玉成見狀來不及驚訝,奮全身之力掙脫網、叉。


    無論是魚刀使還是巡亭吏,他們誰都沒有在意顧玉成的掙紮。


    雙方都對自己的法寶有自信,更何況,顧玉成的身上,還掛著兩件法寶。


    顧玉成卻趁著雙方激烈對拚時喚出融、叉。


    汗水逐漸布滿顧玉成的額頭。


    正當顧玉成心底焦急時,忽然聽到一聲提醒“燒那叉尖,燒那左手下二寸的網格!”


    顧玉成連忙照做,一邊融化叉、網,一邊以古靈力探查四周。


    很快,顧玉成便感覺到第三方氣息。


    那氣息知道自己被顧玉成覺察到位置後很是驚訝,剛想試探問些什麽,亭長與隊長便覺察到法寶異樣。


    二妖慌忙看向法寶時,顧玉成已掙脫開來,猛地便衝向城中。


    雙方正纏鬥著,對眼前的一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片刻後不知哪一妖大喊道“讓那小子扯活了!”


    亭長與隊長互相仇視一眼,便帶著眾人去追逃跑的顧玉成。


    待眾人全全跑遠了,一名背著五個米袋子的乞丐才緩緩走出來。


    乞丐看著顧玉成逃奔的方向罵道“哎呦,叫那小子跑到城中了,再想撈他,豈是那麽容易!”


    五米乞丐正在抱怨,身後突然走出一隊乞丐。


    為首中年乞丐目似含雷、鼻如懸膽,虎軀雄壯,背後掛九米袋,手上抓著一根木棍。


    那木棍長約二尺,上塗黑下抹紅,尾拴短皮鞭。——正是帥棍也。


    而這


    中年男子,便是這妖國的裏九米,張壽洪!


    五米乞丐連忙參拜中年男人“大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問道“可是見到顧玉成了?”


    五米乞丐連連搖頭“原先手底小子說見到一名人族修士,我便覺可能是那顧玉成,先通知了您,又親自來追。


    然而剛才巡亭、帶刀們已經把那小子抓住,我不敢上前觀看,隻能在遠處暗自指點。那小子也有幾分壓箱底的本事,掙脫束縛後便慌不擇路,朝著城裏奔去!至於身份,小的並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顧玉成……”


    中年男人眉頭緊皺。


    妖國邊境內外分兩批乞丐,外麵的薛城乞丐首領便是外九米,裏麵的,自然就是裏九米。


    二者便是妖國邊境上的裏外丐幫。


    處在薛城的外丐幫已經鬆散許久。大概是因為外丐幫不需如裏丐幫這般應對妖族。


    火狐狸身為外九米,要護住手下乞兒們,也要保證裏外丐幫能夠生存下去,不能輕易說出裏外丐幫的存在,招惹他人針對,因此沒有將裏外丐幫告訴顧玉成。所以才會在妖國邊境對顧玉成說出“莫要埋怨”這樣的話。


    不過火狐狸還是暗中請求張壽洪照顧、照顧一名叫顧玉成的人族修士。並許諾欠張壽洪一份人情、承一份恩情。


    在妖國,混江湖的四大門、八小門,隻要是混江湖,最看重的,定有人情、恩情。


    張壽洪也就答應下來。


    現在顧玉成逃入城中,張壽洪猶豫起來。


    張壽洪思考片刻後咬牙說道“外九米沒有告訴那小子裏外丐幫的存在!便是守義!外九米還許諾欠我一份人情,我也答應下來!若是沒有護住顧玉成,豈不成我裏九米的不是!安排手底乞兒們去城內打探!”


    身後眾乞丐聞言連忙應道“是!”


    ……


    顧玉成衝入湖關城。


    魚刀使與巡亭吏進入城中也不尋找,卻是直奔縣長府邸。


    妖國已經太久沒有人族進入,居住在妖國的人族已經形成團體,基本上是不能抓得的。


    因此一個人族奴隸在妖國是非常稀有的。


    這也是魚刀使與巡亭吏為何會大打出手。


    隻要把顧玉成獻給縣長,獎賞必然豐厚至極,日後在湖關縣的仕途,也會光明一片。


    現在找縣長,也是為了讓縣長下令封城尋找顧玉成。


    妖國等級森嚴,幾乎沒有下克上的現象出現。沒有上級許可,任何妖都不敢擅自行動。


    魚刀使隊長與巡亭吏亭長求見縣長。


    縣長薄野玟接到二者求見,連忙擺脫自己妻子溫氏。


    縣長接見二人,還未開口詢問,隊長便與亭長各執一詞大喊起來。


    巡亭吏的亭長更是格外焦急,隻希望縣長先問自己怎麽回事。


    縣長完全聽不清二人在喊什麽,麵色立刻陰沉下來。


    二人見狀連忙閉嘴。


    縣長問道“薄野隊長,你想說什麽?”


    巡亭吏見狀,知道自己沒戲了。


    等級越森嚴牢固的地方,上級的權力越大,做事就越愛依照喜惡。


    湖關縣縣長更偏向魚刀使隊長薄野珩。


    這次抓捕顧玉成的事,巡亭吏恐怕什麽好處也得不到。


    魚刀使隊長連忙將發現、抓捕顧玉成的功勞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並指責巡亭吏亭長阻攔自己,害得顧玉成逃入城中。


    縣長聞言直接大嗬亭長“金石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滾出去,罰你一個月俸祿!”


    金石巋攥緊拳頭,低著頭走了出去。薄野珩見狀得意


    至極。


    很快,整個湖關城封閉起來,魚刀使與裏長帶著眾人搜尋起來。


    薄野玟回到府邸,妻子溫雲倉便來到薄野玟麵前,扯起薄野玟耳朵罵道“我怎麽就嫁給了你?——我們溫家也是齊家的妻族。怎麽就嫁給了你?!你這個縣長,竟還叫我在外麵受混江湖的糊弄!”


    薄野玟不敢反抗。


    溫家是齊雲海的妻族,在齊雲海統領的郡,溫家都權炎滔天。


    哪怕妻子溫雲倉隻是溫家不知多外圍的旁係,也不是薄野玟能反抗的。


    薄野玟連忙哄道“好夫人、好夫人,不要生氣了。湖關縣來了一個人族,我把他抓來,做你奴隸!?”


    溫雲倉眉頭一挑,轉怒為喜“真的?”


    薄野玟連連點頭“當然。”


    顧玉成畢竟是人族,想要隱藏自己就如同要在白銀裏藏黃金,根本藏不住。


    不消片刻顧玉成便被抓住。


    顧玉成被摁在地上,薄野珩一腳踩住顧玉成,熟練地取出一條鎖鏈,卻不是捆手綁腳,而是用鎖鏈上的帶刃之鎖勾住顧玉成鎖骨,拉著顧玉成向前走。


    顧玉成一聲不吭,死死看著薄野珩。


    薄野珩冷笑道“你們這些人族,一輩子隻能混在江湖裏,就該給我們做下臣。


    同樣像你這種落單的人族,如同野雉,隻有被捕殺的份。讓你做奴隸,是看得起你。”


    顧玉成大口喘氣,輕蔑地看著薄野珩。


    薄野珩被顧玉成的不屈惹怒,細長的眼裏流露出殘忍。


    薄野珩轉身上馬,攥著韁繩與鐵鏈直接拖著顧玉成向縣奔馳而去。


    路上,所有妖族都探出頭來,發出大笑。


    他們眼裏,就像是拖個狗一樣有趣。


    顧玉成聽著笑聲歡快地衝入耳中,知道他們都快樂極了。


    顧玉成開始厭惡妖族。


    很快,薄野珩便將顧玉成拖入縣長府中。


    縣長帶著溫雲倉來到顧玉成麵前。


    溫雲倉一見顧玉成,便被顧玉成那堅毅的神情吸引。


    薄野玟端詳顧玉成,笑道“這個人族竟一點也不慌張,傲氣的很。”


    溫雲倉似乎想到什麽好事,笑道“給他靈魂打上奴印,再餓上一兩個月,把骨子裏的傲氣都挫光!”


    薄野玟毫不覺得殘忍,直接點頭同意“夫人…”


    溫雲倉理所應當的點頭“自然是我來動手。”說著便走向顧玉成。


    溫雲倉越走越近,顧玉成的眼神卻毫不躲閃,溫雲倉竟有些欣賞起麵前的顧玉成來。


    溫雲倉附身來到顧玉成身前“你若是求饒,說不定,我還會輕些下手……”


    顧玉成冷笑道“求饒的人,一點點痛苦,也受不了。我可不是求饒的人。”


    溫雲倉聞言竟歡喜的笑起來“好小子!有骨氣!”嘴上誇讚著,小手卻直接摁在顧玉成印堂處。


    一股晦澀靈力湧入顧玉成的體內。


    顧玉成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竟逐漸被拘禁起來,緊接著,溫雲倉便操控著靈力在顧玉成靈魂上狠狠烙下一種印記。


    顧玉成止不住地抽搐起來。


    須臾,顧玉成回過神來。


    下一刻,溫雲倉調動靈力,顧玉成的靈魂便傳出一陣陣疼痛感,仿佛靈魂正在被撕裂。


    這是顧玉成經脈寸斷後,第二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疼痛。


    顧玉成強忍片刻後便止不住地嘶吼起來。


    溫雲倉見狀得意至極,不斷的折磨著顧玉成。


    很快,顧玉成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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