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反派死於話多。


    而也總有一些反派非要等到敵人準備好了再進攻。


    這種反派會失敗,純粹活該。


    但宣聲等到顧玉成與豐臣袖交談過後才看向顧玉成,卻不是因為他受君子之禮約束,也不是他過於驕傲自負。


    而是宣聲的功法讓他在連續吸收血氣、血脈後,必須要沉澱片刻。


    “不過,隻要吸收了顧玉成那家夥的血脈…我就能、就能達到白子墨那樣的天賦水平!到那時候,吸取血脈,簡直就同喝水般自然!”宣聲如此想到。


    顧玉成感覺到宣聲的氣息鎖定自己,顧玉成的直覺告訴他自己,他無法躲過去。


    下一刻,宣聲的身影漂浮起來,如泡沫散在水中。


    顧玉成的眼前,隻剩下一個模糊虛影。


    顧玉成還未反應過來,宣聲的手便如鐵刀刺穿了一名修士胸膛。


    瀕死修士絕望的眼神與宣聲邪魅的表情形成劇烈衝擊,令顧玉成整個人呆住。


    這時候,原本十二人的隊伍直接減少為到六人。


    終於,蔣雍壽在宣聲那挑釁的眼神下忍耐不住,抄家夥就要衝上去。


    顧玉成連忙攔住。


    蔣雍壽轉頭便罵“釀希匹!你怎麽還攔著我!這家夥明顯在吸收血氣,這個時候趁他病、要他命啊!”


    顧玉成沉吟須臾,警告道“這家夥,有恃無恐……而且他的氣息很危險,你不能上去。”


    蔣雍壽聞言想說什麽,宣聲卻已經將手中幹癟的修士扔到身旁,衝向蔣雍壽。


    當蔣雍壽看到宣聲衝到自己麵前時,蔣雍壽甚至來不及罵一句“釀希匹”。


    然而當蔣雍壽以為自己死定時,他忽然感覺到什麽滾燙的東西滴在自己臉上。


    蔣雍壽立刻睜開眼,驚訝地發現顧玉成正以手臂攔住宣聲的利爪。


    薄野讓見狀便要上前,顧玉成立刻嗬斥“不要上來!都退下去!”


    宣聲毫不客氣,抓住顧玉成手臂,用力去捏。


    顧玉成登時便感到一陣巨大的碾壓感,下意識召喚出融天鍛灼燒宣聲。


    宣聲猙笑“哦!可憐的顧玉成,這是在給我取暖嗎?”


    然而下一刻,顧玉成動用甘淵刺向宣聲靈魂,宣聲猝不及防之下靈魂受挫,周身的血氣也跟著散亂起來。


    融天鍛趁機附著到宣聲的手背。


    宣聲吃痛之下,嘶吼起來,周身的血氣也跟著像是怒吼般波動著。


    很奇


    怪,別人都是靈力防身,宣聲卻是血氣。


    甚至連攻擊,也離不開血氣。


    宣聲感受到融天鍛那逆天的灼燒能力,當機立斷,用血氣撕下手背一層血肉,將融天鍛丟了出去。


    宣聲略微喘氣,氣憤地冷笑道“我還是小覷了你的火焰!真是奇哉怪也!不過也對,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顧玉成也不回話,直接將融天鍛幻化為一副鎧甲包裹在身體上。


    宣聲毫不在意,反倒感歎“看來這裏最麻煩的還是你。明明境界不高,卻擁有著什麽東西能讓你感知到我的蹤跡!還有那該死的靈魂攻擊!——就先製服你!”


    “哦…對了,你的胳膊,應該暫時無法用了吧。”宣聲得意而猙獰地一笑,直接衝向顧玉成。


    顧玉成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宣聲不直接殺了自己,而是要先製服他,但顧玉成知道,起碼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


    而這難以維係的短暫時間,就是顧玉成等待豐臣袖的時間。


    此刻豐臣袖已經帶著公玉良向金鎖道府長官邸而去。


    公玉良一邊走一邊確認“那顧玉成,真的是會長大人下屬?”


    豐臣袖不耐煩地罵道“哎呦氣死我了!你就算不信我,你怎能質疑徐會長?!”


    公玉良這才點頭並囑托道“雖然府長、郡守都會與江湖修士打交道,但這一次我們態度要放低一點。”


    豐臣袖身上還帶著長春會那股傲氣,好像他還是使者一樣。


    公玉良皺著眉頭“金鎖道府長慕容孤貌似和江湖上的兩門一俠有些關係。我們最好還是謙和些。”


    豐臣袖一聽到“兩門一俠”,便呆住了。


    就像廟堂不僅有郡守、府道,還有封邑、上軍長一樣,江湖也不僅僅有長春會。


    像那第一大俠十二天,就是獨立門派,和長春會區分開。——長春會也不過是眾多幫派組成的聯盟罷了。


    兩門一俠中的俠,指的就是十二天。


    豐臣袖略有不甘“那豈不是說,很難指揮這慕容孤了?”


    公玉良毫不客氣地反問“指揮?咱是江湖人,怎麽能指揮府長?”


    二人說著,便來到了府長官邸。


    公玉良一到,官邸外的士兵便上前問道“您是…公玉會會長?”


    公玉良連忙答道“正是在下。”


    士兵點點頭,為二人推開門“請吧,自有負責人領你們見我家府長大人。”


    公玉良二人進到官邸內,立刻竄出一名瘦高男子


    ,一言不發,示意二人跟上。


    很快,二人便見到慕容孤。


    慕容孤身材消瘦緊實,身著勁裝,一身官袍反倒披在椅子上。


    整個人給人一種獵豹的感覺,安靜而危險。


    慕容孤起身,公玉良二人這才注意到,慕容孤腰間左側係著一柄小金椎。


    慕容孤似笑非笑“公玉會長的麵子,我慕容孤還是要給的。”


    公玉良頓感棘手,笑著迎答“久聞慕容府長大名,今日一見…”


    慕容孤直接伸手打斷“哎!你我既相見,定有要事,公玉會長直接說吧!”


    公玉良沉吟起來。


    先開口的,就是求。互相推磨,那叫商量。


    公玉良不想求這慕容孤。


    然而豐臣袖可等不及。顧玉成可是關乎著他能否回歸長春會。


    於是豐臣袖幾次想要開口,可惜都被公玉良攔下。


    慕容孤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冷冷一笑“如果我沒猜錯,公玉會長來得如此巧合,應與湖關縣顧玉成有關係吧?”


    公玉良見慕容孤已經看破,隻能在原地尷尬地笑。


    慕容孤見此情形,明白麵前公玉良二人草腹菜腸,頓時覺得興致缺缺,反問道“閣下想要我出手,可閣下,又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嗎?”


    公玉良感覺冷汗直冒,愈發感到難堪。


    慕容孤不願繼續虛與委蛇,直接說道“公玉會長若有足夠重的籌碼拋出來,大可展示。若是什麽本事也沒有,就不要來求我!”


    公玉良惱羞成怒,竟想要動手。


    豐臣袖連忙拉住,傳音道“這家夥雖不近人情,然而你我確實有求於他。”


    公玉良回頭傳音質問“那該如何是好?你要看到這家夥油鹽不進!”


    豐臣袖卻笑了,很是胸有成竹地說道“讓我來會會他!”


    豐臣袖以為自己正風度翩翩、身影偉岸地站出來,實際上卻像一個張揚的麻杆瘦猴,自以為是優秀的舞蹈家想翩翩起舞卻隻能原地呆杵。


    慕容孤見此情形更加泄氣,嘴裏甚至嘟囔到“棋逢對手樂無窮,臭棋簍子莫挨我。”


    豐臣袖見慕容孤很是傲氣,非常不服,邁著步伐就要走到慕容孤麵前,慕容孤直接打斷“你,別過來!”


    豐臣袖很不樂意。


    慕容孤接著問道“怎麽?閣下有什麽想說的嗎。”


    豐臣袖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全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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