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鬼卒們連連點頭。


    雀氏。


    之前宴會當中混進來了這麽多的人類,肯定是抱著壞心思進來的,萬一還有一些家夥,利用某種方法躲過排除,再在藥酒裏下藥的話,那麽它們恐怕就要變成這一次行動的罪人。


    所以,這個時候必須要謹慎。


    望著鬼卒這番姿態,李靈點點頭,安心離去。


    耗費了這麽多的血氣瓶。


    即使是他,都有些肉疼。


    隻希望待會可以多給自己弄些業績。


    此時。


    宴席之上。


    一番豪言壯語過後,眾賓客,包括那些鬼卒,現在都已經上席位,啃食豐盛的菜肴。


    咀嚼,撕扯血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在吃了一陣子後。


    很快就有賓客意識到了不對勁。


    光有吃的。


    但是卻沒有血酒。


    這對於它們來說多少有點不盡興了。


    戰爭開始之間,痛飲幾大碗酒,基本上已成習慣。


    很快,幾道詢問之聲便浮現出來。


    鬼王似乎早就料想到,笑了笑,開口道:「本王自是知道,這血酒是必不可少的...」


    說著,他點了點頭,藥房的幾名小卒見狀,連忙將那些血酒搬運過來,每個席位一壇。


    它接著開口道:「此酒,我已請恩師往裏特地加入煞氣丹粉末...此丹,正是先前我部下所服用的丹藥,隻需要一點,即可使得功力大增,各位可暢飲此酒,好好感受其中神妙。」


    「雖然之前在擂台上的表現並不盡人意,但不過是因為一些其他緣故罷了,我不多說,各位舉起手中血酒,為此番行動踐行。」


    話音落地。


    鬼王拿起一顆煞氣丹含在嘴中,舉起一碗血酒,仰麵飲下。


    此時,宴席之中的其他鬼卒,包括賓客,也沒有多說什麽,同時舉起手中碗,暢飲其中血酒。


    一碗落肚。


    頓時。


    一道道煞氣從它們的身體當中朝外噴薄而出,雖然就是一小點,但也可以感受到它們的實力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非常大的長進。


    身軀開始變得脹大,雙眼之中蘊有殺意,在原地站立許久過後,有鬼怪一聲長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嗬嗬...此丹果然神奇,不過就一碗血酒,我竟感覺體內氣息大漲,隱有突破之感...」


    「確實,不但藥效好,而且勁力作用也非常大,我現在...隻想殺人。」


    「繼續喝!」


    在感受到這煞氣丹的恐怖作用之後。


    一瞬間。


    這些鬼怪們開始爭先恐後飲用血酒起來,這畢竟是用上千魂魄,和幾十味含有陰氣的藥材所煉製成的丹藥,效果之強,遠非修行可比,雖然一壇子血酒當中隻有一顆煞氣丹,但這效果也已經足夠了。


    鬼卒們現在也開始暢飲,甚至還有極個別直接抱起壇子,它們的氣息逐漸變得雄厚,一股無止境的殺意彌漫在腦海當中,欲望被無限擴大,尤其是那些服用了一整顆丹藥的鬼將,身上更是彌漫出澹澹的黑氣,讓人望而生畏。


    數千鬼卒,眾百賓客,此時已全部服用完了血酒,甚至包括台上的鬼王。


    這其中雖然有一些是吞服了一顆煞氣丹,但都是輔以血酒所吞咽,看上去豪情萬丈。


    嗯。


    現在看起來有多裝,待會發病的時候就多麽痛苦。


    不過,相較於其他人那種恐怖變化,在服用了一顆


    煞氣丹後,鬼王倒並沒有什麽非常直觀的變化。


    它的氣息似乎變得更加沉穩了一些,童孔當中浮現出來的幾分欲念迅速被壓製了下去,身上彌漫著澹澹黑氣。


    隻能說,能做到鬼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李靈放出氣息去感應,頂多就感受出來對方的氣息變得沉穩了一些,能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並不可怕,但這種,服用了這種丹藥還能夠壓製住的,無論是心力還是實力,都可謂抵達一個頂峰。


    比起百鬼夜行當中的那個鬼王不知要強悍了多少。


    不多時。


    這些血酒便已經全部飲用完畢,宴席上的餐食也一幹二淨,就隻剩下了一些肉渣。


    但是。


    這些賓客們遠遠沒有吃飽。


    不止是賓客,鬼卒們現在也是一副貪婪模樣,在服用了煞氣丹後,這些血肉根本就不夠消耗,它們需要更多的血肉,而想要獲得足以填飽自己肚子的血食,需要做的,就隻剩下了一個。


    那就是屠城。


    不知道是哪傳來了一道聲響。


    鬼卒們跟賓客現在站在一起,嘴裏齊齊發出:「屠城」的聲音。


    一波接著一波,煞氣仿佛疊起來的重浪一般,往四麵八方席卷,將天空染成一片鮮紅。


    鬼王見狀,神情逐漸變得肅穆。


    它深吸一口氣,將邊上的死人戟拿起,滔天煞氣從身體彌漫:「屠城!」


    .....


    .....


    「屠城...」


    望著告示上麵的鮮紅字跡。


    臨安城之中的百姓們此時神情都有些恍忽。


    對於他們來說。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用來嚇唬小孩子所編撰的流言,又或者,是從說書先生口中講出來的故事。


    但是現在,這即將成為現實。


    僅僅兩個字。


    卻像是壓抑在所有人胸口的一座大山,喘不過氣。


    數萬居民,其中不乏一些經曆過土匪屠村之事...不過百餘人的死亡,便足以成為一輩子的陰影,但是,現在在城中的...


    可是幾萬人。


    幾萬條活生生的人命,賣早點的大娘,賣糖葫蘆的老爺子,街邊的說書人,背著書包去學堂的孩童,酒樓內的達官顯貴...


    他們都將會死在這場屠殺之中。


    並非是走極端,隻是,這些百姓們雖然隻是普通人,但也知道,那讓附近百裏都變成荒郊野嶺的亂葬崗鬼地,究竟有多麽恐怖,平時一隻什麽小鬼,就足以鬧的滿城風雨。


    那這數千的鬼卒,還有那隻出現在傳聞之中的鬼王...又是怎樣,他們不敢想。


    要說逃...


    眼下亂世,周圍山脈土匪野獸眾多,辛辛苦苦勞作耕耘了一輩子,在城中混得一畝三分地,雖然苦了點,但好歹也能過上安生日子,就這麽舍棄了,舍棄的不單單是那幾間破屋破地,還有幾十年的光景。


    再者就是...


    城中大部分人已經逃不動了。


    幾十年的勞作,基本上已經將他們壓垮,走了,不久後也會被追上,現在,大多數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家中兒女,那些年輕的小一輩全部送走,老骨頭,則留在了城中,即使是送命給那些鬼卒們吃也好,拖一拖時間也成。


    臨安城的幾位管理者自然也是知道這情況,當即將城內為數不多的銀兩全部散去,供逃走的人們在路上不至於風餐露宿....


    滿城寂靜。


    平時笑容和藹,經常給學堂兒童送幾顆糖葫蘆的老頭,此時已回到房中,翻開床墊,拿出裏麵已經生鏽了


    的大刀,來到院落中,細細的磨,望著上麵的卷刃,他似乎回想起當初自己在戰場上時,是如何用這把刀斬落敵人的首級。


    農戶們拿著鋤頭守候在門前,老娘們將家中準備用來招待客人的幾塊肉拿出,準備著人生中最豐盛,也有可能是最後一頓的飯菜。


    城西邊上釀酒的商戶,現在已將珍藏的佳釀拿了出來,擺放在店麵前,任由來往之人飲用,香味飄散,令人動容。


    玩家們跟城中僅剩不多的戰力站在城頭位置。


    這裏,已經布置好了一些防禦,或許可以抵擋一下鬼卒們的進攻,這些高人,也都是有些實力底蘊在身上的,較之鬼將甚至還要勝出幾分,不過,麵臨這麽多數量的鬼卒,他們著實是沒有把握,隻能說盡力而為。


    司空訥此時待在蒙麵女子的身旁,目光看著聊天框中傳來的訊息,深吸一口氣:「那邊已經踐行完畢,舉兵而來了...」


    「靈哥在對方的血酒之中下了藥,似乎是能夠消減一些它們的戰鬥力,不過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發作。」


    「按照對方這個速度來看,可能半天功夫便會進城...一些手段,現在可以布置了。」


    蒙麵女子點了點頭,看向邊上幾位身穿法袍的道長:「有勞了。」


    幾位胡須發白的老道點了點頭,來到城下,每人拿著一隻毛筆,拿著符籙,在臨安城周圍開始布置。


    她接著又往邊上看了一眼,一位老僧此時正坐在城頭位置,撚著佛珠,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女子上前行了一禮,聲音都有些顫抖:「小女子替城中居民謝過...」


    老僧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搖了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若無臨安城中居民,我那破廟不知多久以前就斷了香火,這回,是老衲報恩來的,無需多言。」


    說著。


    他閉上雙眼,嘴唇蠕動,默念經文,身軀肉眼可見的變得蒼老起來,同時,一股澹澹的金光籠罩在城中。


    ....


    ....


    一片蒼茫當中。


    鬼王領著數千鬼卒,行走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騎著一匹已成骷髏的鬼馬,手握死人戟,跟在隊伍後麵。


    黑雲壓城城欲摧。


    天空一片血色,伴隨著數千鬼卒的逼近,正不斷的往前壓迫,陰風呼號,雨點滴落,像是提前在為即將到來災難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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