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夫人哀怨歎息:“娘娘有所不知,我家老太爺之所以為笙兒定下這門婚約,那是因為這木家的小娘子,能助大郎渡劫。”


    皇後一聽,眼神就微妙起來。“渡劫?這又是個什麽說法?本宮從前怎麽一絲風都沒聽說過?”


    定國公夫人道:“莫說娘娘不知原委,就是臣婦,也不是十分清楚。這事兒隻有我家老國公,跟國公爺清楚。如今退婚是容易,大不了我們厚著臉皮去向木家道歉賠禮道歉,怕就怕沒了這門婚事,我家大郎會命不久矣呀。”


    “真有這麽嚴重?”


    皇後半信半疑,定國公夫人卻道:“臣婦曾經覺得,是我家老國公魔怔了,誇大其詞,可....”


    “可什麽,夫人有事盡管說便是,何必在本宮麵前吞吞吐吐。”


    柳氏苦笑:“可前些日子臣婦請了淩雲冠的張真人來批八字,他說若無木家女擋災,我兒隻怕要九死一生熬不過去。”


    淩雲觀的張真人,皇後也曾有所耳聞,他倒是有兩分本事。


    但皇後覺得,這定國公夫人分明話裏有話。


    她不語,端起茶盞來,輕輕抿了一口,就這樣看著定國公夫人。


    麵對令皇後的打量,柳氏咬咬牙,硬著頭皮道:“這麽婚事是退不了的,可又不能讓公主殿下委屈的不是,所以....所以....皇後娘娘能否下個旨,讓那木家的女兒進府做貴妾。娘娘放心,木家的女兒進門,越不過公主殿下去。”


    皇後聽到這荒唐的請求,覺得惡心又膩味。


    人家好好一個未婚妻,就因為樂平這番胡鬧,被貶為妾室?


    說出去,那還不是丟皇家的人,人家不得指責皇家仗勢欺人。


    可事已至此,錯是皇家做下的,難不成還要讓樂平背著這樣的名聲,去另嫁他人?


    那其他未嫁的公主們,日後還如何尋覓良婿?還有什麽名聲可言?


    皇後陰沉著臉不說話,定國公夫人連忙跪下來,連連磕頭:“都怪臣婦貪心,可娘娘就您看在臣婦隻有這一個獨子,愛子心切的份上,成全臣婦吧,莫要斷了木家這門婚事!”


    逼良為妾,便是皇後,也不能輕易答應。


    這黑心髒汙的罪名,皇後可不想背。


    皇後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到道:“定國公夫人這般想?木家也同意嗎?”


    若是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誰知道定國公夫人抬起頭,來十分篤定道:“自然是同意的,木小娘子自小與我兒定親,她早已情根深重,兩人多年來有書信往來,若不嫁給我兒,她又能嫁給誰?”


    皇後詫異,竟是有書信往來?這情義自然不同了,但皇後不覺得事情好辦,反而覺得更頭疼。


    木芳顏看麵前溫柔含笑的男人,心跳加速,坐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宋道雋拿著英桃,湊到她唇邊,蠱惑的像隻狐狸精。


    “娘子不想嚐嚐這英桃的滋味嗎?”


    他明明什麽越軌的事都沒有做,眉目清朗,看著自己無盡溫柔,木芳顏就是覺得,他在誘惑自己。


    她控製不住自己,微微張開了嘴,宋道雋目光清澈的將英桃塞入她嘴中,連同他的手指,也輕輕觸碰了到木芳顏的嘴唇。


    他的手指微涼,木芳顏卻覺得滾燙,忍不住張嘴輕輕咬了他一下,宋道雋微微詫異,看著木芳顏,雙眸幽深,好似勾魂的妖。


    “娘子莫不是.....想吃了我?”


    木芳顏嘴裏含著英桃不言語,慢吞吞的將英桃嚼碎,想要吐出嘴裏的核,宋道雋伸手接住她吐出來的核,曖昧一笑。


    木芳顏覺得不對,可還是說不出話來,隻呆愣愣咀嚼著嘴裏的果肉,一下又一下,雙眼一眨都不眨,盯著麵前的宋道雋。


    宋道雋靠近了一些,近到彼此的嘴唇,不過一根手指的距離。


    宋道雋含笑問她:“娘子,你吃了我的英桃,我也想嚐嚐你的,可否?”


    木芳顏終於咽下嘴裏的英桃,吐出一句話來:“我沒有英桃呀?”


    宋道雋微微一笑,盯著她的嘴唇:“這不是麽?”


    木芳顏還未反應過來,宋道雋已經低下頭,用力的吻住她。


    他的吻十分霸道,一點都不溫柔,好像要吃掉她一樣。


    木芳顏想要抗拒,卻被他扣住後腦勺她,動彈不得。


    他霸道又凶殘,死死的親吻木芳顏。


    木芳顏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宋道雋還是不肯鬆手。


    木芳顏用力去推他,宋道雋卻將她整個人推到榻上,壓在她身上,死死盯著她看。


    木芳顏緊張道:“我....我是你表兄的未婚妻。”


    宋道雋輕笑,放肆的將手探入衣襟,修長的手指一下子就摸到嫩處。


    木芳顏想阻攔,宋道雋勾著她的手,霸道的說:“表兄對不起你,不如讓我來補償。”


    木芳顏覺得自己應該義正言辭的拒絕,可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這樣也可以嗎?”


    宋道雋笑起來,再次低頭,不僅親吻她,還扯開了她的衣服。


    他道:“原來娘子這裏,還藏著新鮮的英桃。”


    宋道雋低頭觸碰,木芳顏隻覺得空氣都熱起來。


    她慌亂了,想要推開宋道雋:“不行,我這樣不對。”


    宋道雋卻不管不顧,目光入火:“與其嫁給表兄,不如嫁給我,我比他好的多。”


    木芳顏一聲尖叫不要,然後坐了起來。


    漆黑一片,她緊張的流了一身的汗,屋外倒是透著一絲燭光!


    天黑了嗎?


    紫蘿聽到響動,拿著火燭,急忙推門進來,“娘子怎麽了?可是做噩夢了?”


    她一邊點燃屋裏的油燈,一邊摸到床邊。


    木芳顏問她:“什麽時辰了?”


    紫蘿:“辰時一刻了,娘子午睡至今,可要起身了?”


    木芳顏沒想到,自己睡個午覺,睡睡到現在。


    她動了動,忽然感覺身上不對勁,看向紫蘿:“我葵水來了,去給我準備月事帶吧。”


    紫蘿一聽,忙下去準備。


    木芳顏一個人坐在屋裏,看著被點燃的燭火,十分無語。


    真是見了鬼,難不成因為今天被戴了綠帽,所以產生報複心理,居然對宋道雋生出幻想!


    雖然宋道雋的確生的俊美非凡,但是自己做這種夢,也實在荒唐。


    她歎息一聲,一時間覺得,自己最近大約沒臉去見宋道雋了。


    等她換了衣衫出來,發現母親還坐在花廳裏,桌上的菜也沒動,木子岩眼巴巴看著桌上的飯菜,肚子不知叫了幾回。


    看見木芳顏進來,立刻歡喜的叫她:“阿姐,你可算醒了。”


    木芳顏看看坐在一旁看書的木霖智,又看看自己的小弟,道:“阿娘怎麽還不用膳食?”


    裴氏眉頭緊鎖,“你阿耶今日被人叫進宮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我能不擔憂嗎?”


    木芳顏一聽,笑起來:“阿娘莫慌,我算一卦便是。”


    說著掏出烏龜殼,塞了幾枚銅錢,用力搖了搖,往地上一擲。


    木子言好奇地湊過去看,圓圓的大眼睛,看著三枚銅錢,十分好奇,“阿姐,這銅錢說什麽呀?”


    木芳顏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不安,隨即笑道:“沒什麽,這卦象說,阿耶今日入宮會遇到一件為難的事。”


    裴氏一聽丈夫會遇到為難的事,心裏驚慌起來,“什麽事?”


    “無妨,隻是小事,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可能隻是差事上有些犯難吧。”


    裴氏聽她這麽說,鬆了一口氣,“差事上犯難,那他官職會不會受影響呀?”


    木芳顏道:“也是奇怪,明明是難事,可阿耶這官職,不僅不會被影響,還會高升呢。”


    木芳顏想起白日撞破的事,好像明白了什麽,想想也不算壞事,“阿娘放寬心,你看小弟這麽餓了,趕緊讓他吃飯吧,他還要長身子呢。再說二哥,過些時日可是要科考的人,您忍心餓著他呀?”


    裴氏一聽丈夫沒事了,心也就不慌了,立刻招呼孩子們吃飯。


    木子言笑嘻嘻的坐在她身邊,貼著姐姐說,“阿姐,還是你最疼我。”


    木芳顏摸摸他的頭,又捏捏他的圓潤潤的小臉蛋,覺得真是可愛的無比,給他夾了一個大大的雞腿,“多吃點,長肉肉,長個子啊。”


    木子岩連連點頭,木霖智卻覺得,他這個妹妹一定有話隱瞞沒有。


    天徹底黑下來,木雄安才總算是回來了。


    見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吃飯,心情越發沉重,尤其是看木芳顏的眼神,惋惜,愧疚,不安,不斷重疊。


    裴氏迎上去:“郎君回來了,可是餓了,快坐下來吃飯。”


    木雄安坐在主座,裴氏親自給他裝了飯,可木雄安對著一桌子的菜,有些難以下咽。


    但看女兒吃得歡,也不好讓她難過,決定先與妻子商量一番再告訴她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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