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憤怒不已,“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天朝的使臣都敢抓,南詔是要與我天朝開戰嗎?”


    阿福不愛說話,隻警戒看著周圍。


    尋格納還沒有說話,手下的人就捂住了阿尋的嘴,尋格納道:“人如果死在南詔,那當然是我們的麻煩,可人如果死在西南,那就與我們南詔無關了不是。”


    “你什麽意思?”


    尋格納:“字麵上的意思。”


    說完,宋道雋就被他打暈了。


    等宋道雋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間幽暗的密室之中,被綁在石柱上動彈不得。


    他環顧四周,眼前的光漸漸亮起來。


    他忽然發現,這地方有五個石柱,每個石柱上都綁著一個人,而這幾個人,分別是木芳顏,趙笙,令狐圻,還有鄧可人。


    他使勁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於是對著木芳顏喊叫起來。


    “三娘,三娘,你醒醒。”


    木芳顏毫無反應,一陣腳步聲傳來,進來一個道士。


    這道士十分清瘦,看著陰冷刻薄,帶著一股毒性,讓人望而生畏。


    宋道雋心想,這大約就是大祭司了。而他身旁,是笑盈盈的尋格納。


    “原來你們才是一夥的,就是不知大皇子是否知道。”


    尋格納看一眼大祭司,笑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與大祭司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發現我們利益是一致的,他要放出瘟神,我要得到南詔的國主之位。並且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安波尋,你說我們該不該合作?”


    若宋道雋在他這個位置,肯定也會選擇合作。


    但他不是,作為砧板上的肉,宋道雋很不爽。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木芳顏他們還沒有醒來,宋道雋打定主意拖延時間,質問大祭司:“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啊,是塔瓦寺的地宮。小郡王不是來過此處嗎?怎麽,不認得了?”


    宋道雋看了看周圍,跟他印象裏的地宮完全不一樣。


    見他懷疑,大祭司也懶得解釋,倒是尋格納很詫異,“原來你是天朝的小郡王,真是失敬失敬。”


    宋道雋懶得搭理他,隻問大祭司。“說起來,你我之間並無仇怨,你抓我們做什麽,我們也不會妨礙你釋放瘟神。”


    大祭司聽到宋道雋這麽說,哈哈笑起來:“小郡王說的對,咱們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把你們抓起來?那自然是因為,你們都是有用的。”


    宋道雋沒想明白,卻隱約有了不好的揣測。


    見他如此,大祭司難得給他解釋道:“你們的人,發現的那些祭壇,都隻是障眼法而已。南詔先祖在修築金龍陣,困住瘟神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有今日,所以設置了幾個陷阱。凡是妄圖通過這種方法,斬斷龍爪,砍去龍首,釋放瘟神的人,都會遭到反噬,萬劫不複。事實上,真正的陣眼,在這裏。”


    大祭司走到中央,那裏有一處怪異的黑色的圖案,宋道雋看不太清楚,大祭司從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將粉末灑了下去,當粉末接觸到腳下的圖案,所有的圖案都亮了起來,竟是一條巨大的黑龍,盤踞在那個地方。


    “看到了嗎?金龍陣的陣眼在這,唯有毀了此處,才足矣釋放瘟神。”


    “那這一切又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宋道雋不解,大祭司笑:“當然有關,老夫找尋多年,才千辛萬苦,找到了釋放瘟神的法子。這法子便是尋找五個辰時出生,且屬性為金木水火土的人。這五個人命格,要相輔相成,形成一個金輪,啟動的了金龍鼎才行。


    老夫在世間找尋許久,才在長安發現了你們幾個,你們幾個的命格,剛好都配得上。用你們的命來祭祀,就能釋放出瘟神。”


    宋道雋沒想到,他找尋的法器,居然是這個作用。


    他看著那個特別的青銅鼎,還真有點眼熟,貌似是從他的當鋪裏流出去的。


    這詭異的因果關係。


    他長歎一聲,沒想到這老賊竟玩的這般大。


    怪不得在西南的時候,抓到的那個賊人叫嚷著,大祭司要殺他們,其實易如反掌。


    他那個時候還沒有明白,也很好奇,大祭司為什麽沒有除掉他們。


    畢竟這老東西心狠手辣,巫蠱邪術又無比的凶狠。


    如今看來,不是不對他們動手,而是還沒有到時機。


    大祭司一直引誘著他們到南詔來,大約就是為了今日。


    大祭司看見宋道雋的表情,就明白他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可宋道雋還有一點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我們幾個人剛好符合你的要求,為什麽在長安的時候,不直接將我們抓了,反而費盡辛苦,各種手段把我們引來。如此大費周章,不嫌累的慌嗎?”


    大祭司笑了笑:“我若真這麽想,那也太小瞧大周朝,也太小瞧你小郡王了。綁一個鄧娘子容易,綁一個木三娘卻不易。更何況,還有這位趙郎君,以及小郡王,甚至是令狐大人,你們這幾個,要是同時失蹤,整個大周朝還不得翻了天去。到時候,老夫別說順利回到西南,來到南詔,隻怕長安都出不了。”


    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所以在多番驗證,確定這幾個人能啟動金龍鼎時,才設計利用鄧侯爺那蠢貨,將木三娘拐出來。


    鄧侯爺一心想擺脫天朝,獲得權勢地位,所以很容易上鉤。


    大祭司知道木三娘的失蹤,宋道雋一定會迫不及待追出來。


    他本想著利用木三娘得到神木的力量,可沒有想到出了點意外。


    不過這並不要緊,隻要他們能夠順利來到南詔,那他的計劃就不算失敗。


    而至於趙笙等人,經曆了那麽多事情,這幾個人一定會被牽扯在一起,就算沒有被牽扯,自己也做好了其他的準備,一定會迫使這幾人離開長安,來到南詔。


    宋道雋驚歎大祭司心思歹毒,心思之縝密,計劃之周全。


    隻覺得自己在他眼前,那些計謀怕是不夠看。


    但同時又特別憤慨,難道自己今日要與娘子死在這裏嗎?


    他不甘心,怎能讓這樣的惡人得了逞。


    他看向尋格納:“瘟神被放出來,南詔也會遭殃,你就算成為了國主,你的百姓都死光了,你這國主之位還有什麽價值?”


    這麽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尋格納甚至都懶得搭理他。


    大祭司卻道:“不勞煩小郡王操心了,我等放出瘟神,可不是為了禍害百姓,隻是為了取得瘟神的力量而已。等掌控了瘟神的力量,老夫,便是真正的護國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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