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廣四十年,六月五日,小雨。


    我好像來到個不得了的世界,可是我就一直死,一直死,根本不清楚這個世界是幹嘛的,還有誰把我送過來,需要做什麽。


    遇到個神秘的老道,以為是個詐騙犯,居然真的是個高人。


    從他那得知了恐怖的事情,這個世界有修行者,還有修魔法的就離譜,聽老道說更離譜的是還有妖蠻。


    他送給我一個玉佩,說要與另外十二個小夥伴維護世界和平,我其實隻想好好活著。


    呼叫係統爸爸的第一天。


    萬廣四十年,六月六日,小雨。


    雨下了好幾日都沒停,江南的梅雨季是真的煩人。北上廣不相信眼淚,江浙滬曬不幹棉被啊。


    今日跟隨力館裏的閻伯去定揚府查剿匪銀丟失一案,經過不斷思索,重重排查,我絞盡腦汁終於找到了銀兩被藏的地點。


    看樣子作案的是通判秦時元,隻不過我不太明白他是怎麽做到,隻有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呼叫係統爸爸的第二天。


    萬廣四十年,六月七日,小雨。


    雨依然是沒停,每日都要換洗新衣,還好我這算是‘投胎’到一個家底還算殷實的家庭,要麽就要窮的沒褲子穿嘍。


    這三天除了查官銀丟失案之外,就沒出過門,體內的靈力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分散了,初步能將部分靈氣凝聚在一起,算是一個突破了,我果然是個習武天才啊。


    呼叫係統爸爸的第三天。


    萬廣四十年,六月八日,小雨。


    這該死的雨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停,據說已經下了八日了,讓我呼吸呼吸溫暖空氣吧,我想曬太陽,求求了。


    一日無事……


    感靈中……


    呼叫係統爸爸的第四天。


    萬廣四十年,六月九日,晴。


    終於是天晴了啊,太陽曬著就是舒服,感覺活了過來。


    今日官銀案宣告結束,涉案人員菜市口斬首,圍觀之人眾多。


    果然,中國人自古以來都是愛湊熱鬧。不過這也是為人民除了一口惡氣。


    宋府尹是個好官啊,送來了一麵錦旗‘心思縝密破奇案,八麵玲瓏李長謙’


    哈哈哈,真是受之有愧,哈哈哈。


    係統爸爸,你到底在不在啊。


    萬廣四十年,六月十日,晴。


    又是豔陽高照的一天,若不是我能熟練的調動體內靈氣,知道是有修士存在的,我差點懷疑那老道在騙我。


    幾日時間還沒有碰到其餘修士。


    現在已經能熟練的控製體內靈氣了,明日去找那老道問問接下來該怎麽辦。


    今日,官府派兵剿匪完成,我看到執法堂有人參與,果然,城外的匪患之中是有修士參與的。


    不過已經被執法堂抓走了。


    好吧,我確實是沒有係統的,認命了。


    李長謙看著眼前的日記本,他以往是有寫日記習慣的,隻不過臥底幾年就沒在寫了,開玩笑,在毒梟窩裏寫日記,怕自己命長嗎。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便開始了寫日記,他需要記錄在這個世界的經曆,方便自己以後的使用,說不定哪天日記就有作用了呢。


    寫完日記,李長謙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日記本,這可不能讓別人看見,會出大事的。


    翌日。豔陽高照,江南梅雨季節,連續幾日放晴是不常見的,李長謙從床上醒來,他做了很多的夢。


    夢到了相戀前女友出軌,夢到了被毒販敲碎膝蓋,還夢到了青山道長把自己殺了。


    “這麽操蛋,做了這麽多夢,沒一個好的。”


    起來洗漱才得知,父親已經出去走鏢了。


    草草吃了早膳,李長謙就急忙出府去找青山道長了。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麵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一路上哼著歌,李長謙走到了青山道長的院子門前。


    “道長……道長你在家嘛?”李長謙在門口扯著嗓子向門裏喊,沒聽到裏麵的回應,他便拍著大門環:“開門呐,開門呐,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呐,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咣當一聲,木門應聲而倒,由於常年累月的雨水侵蝕和裏麵蟲子的啃食,這殘破的大門終於經受不住歲月的摧殘,選擇了狗帶。


    “不是我幹的啊,不是我幹的,大家都看到了,是它自己躺下的啊。”李長謙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自顧自的說道:“我今天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啊,趕緊溜。”


    說完,就像是一隻被烏龜追趕的兔子一樣,飛快的逃離了犯罪現場。


    “沒有人證,加上我不在場證明。道長必然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畢竟街上人那麽多,總有一些人亂扔東西,沒砸到花花草草,砸倒一個門也是正常的嘛。”


    “這老頭去哪了呢,感覺天天都很忙的樣子。”


    說來也奇怪,最近兩天李長謙依舊還是會試著控製體內靈氣,可是每次都能感覺到體內有另外一股氣在對抗這股靈氣,導致他淬靈極為緩慢。


    一開始,李長謙認為這是體內殘留的常人氣血?畢竟成為修士並不是脫胎換骨,靈氣的本質也是體內的生命之氣。不過經過多次之後,他發現這股氣,竟然將他好不容易淬煉出來的靈氣吞噬了一半,這就讓他想要罵娘了!


    “等老道回來問問這老頭,他肯定知道。”


    李長謙走在長街之上,看著滿眼的古代建築,不由心裏有些感慨,沒有水泥砂漿,沒有起重機之類的,居然就可以建造這些建築。


    對啊,要是自己能製造出水泥砂漿賣給皇室,鞏固邊境,那直接就發達了啊,還用得著拚死拚活的送快遞嘛!


    不過仔細一想,生產水泥所需要的石灰石,鐵礦,煤礦哪怕是沙子之類的材料都掌握在皇室手中,而且自己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並不會具體的生產步驟,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接著想到了各種現代的產品,但多多少少都是受到這個時代材料的限製和他自己知識儲備實在是太少了,不由的感歎,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罷了,罷了,還是安安心心的當個快遞員,先苟著發育吧。


    “大爺過來玩啊。”


    “公子過來玩啊。”


    嫵媚勾人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李長謙抬眼望去,一個個女子,身材浮突婀娜,穿著不屬於這個時代風格的暴露薄紗,隱隱間還能看到裏麵傲立的雙峰。


    似有似無,欲拒還迎,那種朦朧的感覺才是最吸引人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得不到的才騷動,這些風塵女子將嫖客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李長謙內心暗啐了一聲卑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當街勾引,傷風敗俗!有辱斯文!


    我……我倒要進去看看,裏麵有什麽貓膩。事先說明我不是為了嫖啊,我李某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個‘純’字!


    說著便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妓館門口。


    抬頭一看,匾額上寫著四個字“婁門藝館”。


    這時代,風塵之地到處都是,由於戰爭的原因,常有災民、難民迫於生計,將家中女眷賣出,運氣好些能被一些官府、富商相中買入府內做丫鬟,差一點的便被買入青樓、藝館等風塵之地。也有一些被擄走拐賣,賣入一些小地方的野雞房內,這些女子非但要經受肉體折磨,精神也會被折磨。


    這些煙花之地也分三六九等。


    一等的青樓,女子姿色出眾,才華橫溢,琴棋書畫都需精通。這些地方大多都不便宜,出入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文人才子之類。


    二等藝館,出去可以嫖妓之外,也能聽曲看戲,價格也貴,屬於大眾消費水平,出入的都是一些市井平民,也有一些文人才子來這邊休息喝茶,達官顯貴是不屑來這種地方的。


    剩下的三等妓館都是純嫖客,都是一些身體饑渴的老嫖客出入的。


    婁門藝館就是屬於二類青樓。


    李長謙進入藝館找了個地方坐下,要了些茶水,他進來當然不是為了風流快活。他之所以進來,是想見識一下,這古代的青樓裏麵什麽樣,前世隻是在電視上看過,不知實際是怎樣的。


    藝館裝飾還是挺華麗的,富麗堂皇,不亞於前世的四星級酒店,唯一不同的就是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不缺。


    李長謙沒開包廂,不是因為他吝嗇,哪有第一次進洗浴中心就開會員的,那不得體驗幾次,三思而後行嘛。他坐在一樓靠近門邊的地方,他視力很好,不擔心看不見,況且裏麵人多手雜,他可不希望自己剛進這種地方,就被偷的一幹二淨。


    藝館中央有個寬敞的舞台,應該是表演歌舞供堂內觀看的。藝館不像純妓館,不嫖就不必花錢。藝館還提供歌舞表演等等,所以入門變會收取費用。


    不同級別的藝館收取的入門費也是不同的,婁門藝館入門費一兩銀子。


    此時台子上坐著一位姿色俊俏的姑娘,名為梨香,雙手撫琴,姿態優雅。


    琴聲開始時婉轉連綿,如山間溪水滑落,給人一種深處自然的清新之感,繼而琴音加速,連綿不斷,使人有一種熱血之感,最後琴聲一斷一續,如微風拂麵,撫平內心,歸於平靜。


    一曲作罷,台下爆發出陣陣的叫好聲,這時來了一位丫鬟打扮的少女,在梨香耳邊低語幾聲,她抬頭望向二樓的某個包廂內,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起身向台下施禮後,便上樓去了。


    李長謙猜測,這是被預定了啊。


    梨香的樣貌雖不能說是極品佳人,但也是位大美人,能睡的起這樣的美女,肯定是家底殷實的公子哥。


    台下一片嘩然和歎息聲。


    “我要有錢,一定也要梨香娘子陪我一宿。”一個油膩的胖子盯著梨香離去的方向攥了攥拳頭。


    “得了吧,張大胖,就你那樣,有錢,梨香娘子也不見得會陪你。”


    每個妓館都是會培養幾個頭牌的,頭牌個個都是姿色美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


    這樣的頭牌不像一般的娼妓,她們是有資格挑選客人的。當然達官顯貴除外,一方麵她們惹不起,更重要的是她們巴不得那些公子哥看上自己,那自己就真的野雞變鳳凰,一躍衝天了。


    戲曲表演結束,嫖客們都選擇自己的娼妓,準備大展拳腳。


    這時人群中發生了一聲驚叫:“他大爺的,我銀子呢?”


    聲音很大,就連在最外圍的李長謙都聽到了。


    接著堂內發出陣陣索索的聲音響起,又有一些人叫喊著丟失了銀子。


    “奶奶的,敢偷老子的錢,讓老子抓到,打斷你的腿。”藝館裏充滿了各種無能狂怒的聲音。


    “誰這麽大膽,敢在婁門藝館偷竊。”在這個安管不嚴格,而且還沒有監控的時代,盜竊時有發生,不過基本都是選擇一些平民家中盜竊,像這樣在藝館裏麵行竊的屬於膽大包天的那種。


    “不會這麽衰吧,想啥來啥。”


    李長謙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銀袋還在。而且憑借他現在的境界,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小動作,他都能感知到,除非遇到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一般的小偷肯定是偷不到他這來到,他能保證小偷剛伸手,就能將那狗爪打斷。


    他不是來嫖妓的,小曲聽完了,他從婁門藝館離開,看著西麵的一條胡同,眯著眼,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邁步走了過去。


    “收獲不錯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聲音戛然而止。正在查看銀袋的少年猛地轉過頭,看見了一身白衣的李長謙。稍有遲鈍,慢慢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就跑。


    但他哪裏跑得過淬靈境的李長謙。少年隻覺得身邊一陣疾風閃過,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麵前,將他一腳踹翻在地。


    少年心中升起了一絲驚恐,他自認身手不凡,偷竊技術了得,要麽也不會選擇在婁門藝館行竊了。而且過程十分迅速,他可以肯定自己並未露出馬腳,怎麽就能被發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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