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華天文大學曝出,環宇不守恒學院年輕博士梁如水致導師重傷,疑因《星際光線不筆直傳播》論文獲獎後獎金分配問題引起。梁如水下落不明,警方懸賞己經通告,因梁如水對前沿科學的超前認知水平,通告特別強調對邊境線的強化管理。


    麵對雙眼無一絲汙塵的梁如水,呂傾葉說:“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卻敢到我這裏來,真的是認為自己藝高?現在外邊說不準己經有了警力布控,你還能跑得掉?”


    梁如水說:“我隻想知道,你為何會在我們自己家裏選擇與錢開道約會?當初,我非常清楚我配不上你,可麵對那麽多的追求者,是你選擇了我,這才多久,你卻背叛地這樣淋漓?我隻所以給錢開道留下一口活氣,是因為懷疑他不是主要過錯方,如果你現在承認錢開道到我們家來,是他用的強,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活不到明天。”


    呂傾葉說:“錢開道院長在你論文獲獎後主動來找你,可你一定要去天眼處觀測星辰。我選擇你,是因為你沒有不良亂氣,哪裏想到你一點也沒有浪漫的節奏,你和錢院長合作的論文,他認為作為第一作者的你,隻要這一份孤篇,就可以入主院士。你不喜歡運作,可我想當最年輕的院士夫人,所以,是我主動請托錢院長幫你。我知道他想要什麽,我也知道我想要什麽,我們也知道你不在乎什麽。我坦白了,你可以選擇用對付錢開道的重手傷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天才的物理學者,卻還有一腔血性,還能有支撐血性的手段。我後悔了,當一個人說出後悔的話來時,所有的都來不及了,情溫一時,傷存一生。”


    梁如水說:“我們院早己經研製出單體、低空、旋流、便攜飛行器,在樓宇間高速穿梭不是問題,何況,現在我周圍步槍射擊範圍內對我有傷害的通訊全在我耳朵裏,頂尖物理學家可以做到別人隻能望塵,我早己在絕塵之外,能抓住我,我的價值也就不用懸賞了。傾葉,不管怎樣說,在我從大山出來,兩眼全黑時,是你給了我勇氣和光明,雖然,你現在又給了我綠頂和知名,你隻要夠堅強,我們會重逢,不是我想舊夢。”


    梁如水並沒有打開他說的飛行器,卻徒手從十六層的窗戶處上攀後,如同大片中誇張一般充分利用空氣阻力學,充展一床薄被,輕鬆落到了小巷深處,那麽多的布控點,全成了他落腳的點內點。


    所有的道口全有盤查,所有的監控全在無死角的工作,梁如水自由地操作一下手機,很快,一輛無人駕駛警車開了過來。他路過的全部線路成了黑道,在監控上不留一點痕跡,他不需要任何偽裝,輕鬆回到了天雲山,臥虎洞,來到了他的老師曾林眯處。


    聽了梁如水的述說後,曾林眯說:“凡間的事非我早己看淡,當初,我隻所以教你,是因為看你跑那麽遠的山路求學太難,尤其你的家境,需要你的成功。現在,你想要的全經曆過,紅塵不紅,我也沒有脫俗,隻是想靜看,可還是讓你打擾了。你知道讓你打傷的錢開道是哪個嗎?他是我當年的得意門生,不過與你這個學生有些區別,我當時隻教他的文化,他是個有才華、有潛力的物理學家。你的論文是他爭取的課題,他能讓你當第一作者,可見,此人也不是全無是處。”


    梁如水問道:“我隻所以多次物理競賽能獲獎,外人一直認為我是無師,是天降大才,可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是國華天文大學的教授。在首府,在第一流高校任教,你為何選擇在這種非冷兵器時代隱居習武?”


    曾林眯說:“我的過去你就不要打聽了,可以說,我當年就不出來了,少年時代我也是生活於深山,之所以選擇到這個山洞,是因為洞外是此山的一個峰點,整個群山形成的環境是觀測星雲的恰合點。你學的武功並沒有源頭,理論物理豐厚後,可以知道,武功就是打架,隻要速度、力度,天才的腦袋指揮如風的手腳,事物是通的。別人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因為很早試出了你的天賦,不然,不可能傾心倒血般將你培養成可以洞察星外的一個大家。我不是武學宗師,隻是無意中健身發現了製動物的要領,現在,我的精力還是以前的專業,身上的能力可以方便我夜間出入任何實驗室、觀測所。”


    梁如水問道:“曾老師,錢開道的傷相當重,呂傾葉認為我去自首可以少判幾年,可我不想在這個年紀失去自由,我正在研究比中子更微的純子運動,現在己經有了眉目,目前不能公開,我需要實驗室,也需要助手,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曾林眯說:“你們的實驗室我也去過,對撞的設備考慮相當超前,如果你不能牽頭,真乃學界的大憾事,現行的刑法不能抵過。也不要怪紅顏禍水,這是命裏的劫難,我倒是有個主意,真正的天才、人才在民間,我們完全可以就在這裏建一個天體實驗室,你負責大範圍尋找專才,離開了喧鬧,說不定對研究更有好處。”


    梁如水說:“個人的榮譽可以不談,可如果現有的純子研究學術成果被反人性一幫人用上,可就是地球的災難,原子彈殺傷力是大,可那是有形,至少還需要投送。純子如果用來集束殺人,那可是無形級的。如果通設的宇宙大爆炸理論成立,起點的那個物質可是無限小,能量卻是無限大的。還有就是,真的要自己建立一個如此大的空天粒子對撞實驗室,離開財政的支持,個人是負擔不起的。”


    曾林眯說:“科學的事情要做,社會的義務也要盡,雖然你現在身份有不光彩的一麵,可也不能成為你不盡社會義務的理由。我們所有的科學研究,全是為了我們的下一代能有更好、更安全的生活。以你我現在對通訊設備的研發水平,隻需要將手術內窺設備信號接入手機,我試過,出入銀行金庫己經不是大問題。因為監控設備、通訊通道我們可以左右,對付人力門禁更是舉手之力。可如果我們搶銀行、金店會引起社會混亂,我想了一下,可以考慮幫百姓清理一下有些非正道的混錢。”


    梁如水說:“我一麵去網羅人才,一麵再去臻別壞人,精力怕是跟不上。”曾林眯說:“並不矛盾,那些非正道的錢相當容易掌握,哪裏的百姓不知道誰家有不幹淨的錢?如水,生活需要有一些刺激,把他當作一場遊戲,你知道嗎?你腦子裏隻有科學,你具備科學家的一切優點,這就是呂傾葉背判你的重要原因。你少年時嚐盡了羅馬路上的辛酸,到了羅馬後卻忘記了自己一心向往的理由,將寂寞留給了自己的親人,如果錢開道沒有院長的身份,你不會如此傷他的身子。你可以嚐試為百姓做一些事,當然,更重要的是繼續為科學放光的事業攀登。”


    聽了曾林眯的話後,當天晚上,看著一天的星光,梁如水如同少年時求學路上一樣,和曾林眯一起在山崗上聽他講那些分解、裂變、能量擴散,不過現在梁如天有更遠的判斷。以後人類可能會掌握外太空能量收集,那可是比現有的太陽能快得多、大得多,一旦控製好能量轉化,人類離遨遊天際就不遠了。


    梁如水說:“如果可以自外太空收集能量,我們的純子研究就意義不大了,說到底,純子研究的目的也就是想轉化能量。”曾林眯說:“現在的人類活動無序,群體之間缺少絕對的優勢,如果我們能最先發現純子,就可以倒逼大家坐到一起,可以解除所有的對抗武裝,因為軍力己經沒有存在的意義,大家的努力隻有一個方向,就是生活更好。”


    曾林眯的一番見解讓梁如水的思路全開,他那驚人的物理學大腦一下接受不了社會學的熏陶,現在的處境決定他隻能走聽老師話的一條路。可他這樣的決定一下,竟演出社會的一片腥風淒雨,曾林眯準備將實驗室包裝成臥虎學堂,林子有的是空地,梁如水崇拜地看著老師,他本無意傷人,以老師的推演,天雲山以後也許會是地球的中極。


    曾林眯讓梁如水第一站去了國華天文大學學生分配中心負責人家裏,菜生泉很晚才到家,卻發現沙發上坐著梁如水,他脊背發涼地說:“小梁,我可與你無冤,你怎麽進來的?”梁如水說:“我現在正逃路,需要一筆錢,我調查過,你的私人關聯帳戶上共計有六千萬,給我一半,這是你的所有能支配的帳戶清單。”說著,將一份打印好的清單放到了菜生泉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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