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喝了一口水問道:“你的安保人員為何沒有阻止我進你的房間?”紀書芸燈光下的臉微微一紅說:“我己經交代了,再說,以你的能力,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施硬,我們的保安對你,還不是雞蛋碰板斧。梁博士,現在沒有別的人,可以談一下你的私事嗎?女人都喜歡八卦,我也不例外。”


    梁如水看著窗外,以他的性格和作風,他在別的人麵前一妙種也不想浪費,可紀書芸的話卻留下了他。對他來說,明白對方的用意太簡單,她可能並不想聽自己的研究成果、學習過程,既然是八卦,無非就是想聽他親自撞見的自己家那點不堪的事。


    梁如水說:“我家的事,從一個女人的視角你是如何看的呢?”紀書芸說:“你能如此平靜對待我的問題,我真的有些感動,我不是男人,也沒有結婚,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問題。可我幼小時讀書就發現林衝特別不是男人,武大郎聽說自己女人紅杏出牆,尚且知道回來找西門大官人拚命。林衝是如何做的呢?女傭將他喚來,他明知道高衙內就在屋裏調戲他的女人,卻隻敢在院子裏大喊,給足對方時間逃跑,他是八十八禁軍教頭,白瞎了。卻又在事後將朋友家砸個稀爛,真不是男人。這種人哪裏配英雄,武大郎比他強一百倍。再看你,聽說你沒有給你夫人和院長一句話的時間,直接摧殘,這才是血性應當的本色。”


    梁如水仿佛回到了那天的現場,他說:“我全看到了,我出手真的不是吃醋,也不恨被綠,我是恨被欺騙。呂傾葉願意與我結合時我就提醒她,我可能會相當枯燥,我還沒有物質上的準備,可她對我說,她追求的是我對事業、科學的執著;錢院長一直對我強調,他要做我的人梯,扶我前行,我為科學研究需要的任何需求,他都會幫我,可也不能幫我照顧女人。”


    紀書芸問道:“那你下一步真的打算就在這裏重啟爐灶?這會是一個艱難、漫長的過程。我和家父商量了,這裏突然出現一個大的茶葉園區,可能會有些突兀,為了打消地方各色人員的懷疑,想通過丁向陽的明麵投資、我家經營,一切會被看作順理成章。放心,我們私下可以簽定協議,你還是本地群山的控製人,我們這樣設計,目的是為了隱蔽你的科學行動。”梁如水想了一下後說:“我不在乎賺錢,你的提議我回去再商量。”


    紀書芸說:“這裏的空氣質量好,我準備將茶葉研究基地也放在這裏,小型機場的位置我也看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你歡迎嗎?”梁如水說:“你講了,你是投資管理人,哪還有我歡迎不歡迎的道理,這裏就是你的,隻要保證我的目標可以接近、實現就行。”


    紀書芸說:“以前的戰爭題材看過沒有?你不懷疑我是美女間諜?你知道嗎?你現在市場價值多高?”


    梁如水有些好奇地問道:“可以值傾城嗎?”


    紀書芸對他再次大笑道:“原來你也會開玩笑,你現在的價值,他們認為可以傾國,比美女厲害,高興了吧?”梁如水難得笑了一下,可他一下想到自己無意中觸及了傾城,那個與他此時共明月的傾葉不知道在想啥。看看麵前的美人,再美也不是自己的原戀,人生不都是懷念初見嗎。


    紀書芸明白他的心思,如此靜的夜色,她真想將這樣的男子一直納入自己的一丈之內,她,名花無主;他,孤草卻觀著遠花,不是她。紀書芸說:“室內的空氣太壓抑了,要不,我們夜裏去後山走走?”


    梁如水說:“這裏可是野生動物不受約束的地方,你不害怕?”紀書芸說:“有你在,我怕什麽,這裏又是你的家鄉,隻要你敢,我就放心。”


    紀書芸雖然不同意打擾保安,但兩個安保人員出於對工作的敬畏,還是遠遠地、不讓他們發現地尾隨著。夜裏微露時的山坡真的有一種不在凡界的感覺,梁如水問道:“你這幾十斤的弱小,如果我就是壞人,你會不會後悔多半生?”


    紀書芸此時的淺笑梁如水是發現不了的,她告訴梁如水,以前她看過金聖歎評三國、水滸的片斷,其中就有:深山悠穀之中黃金萬兩,雜草密林深處有美一人,問你想不想。梁如水說:“當然想,不想就不男人了,你是不是想這樣提醒我?”


    紀書芸有些不太高興地說:“我還沒有下賤到那種地步,何況我也不是美女,你不要用你天才的物理學大腦將人全想歪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金聖歎他老人家有回答,連續寫了三十三個想、想、想…”


    梁如水問道:“那我到底是想還是不該想呢?”他停下自己的腳步,心中突然冒出一種無法表達的衝動,真想啟動腳底的裝置升空。紀書芸說:“你又不累,幹嗎停下,梁博士,你會是當代年輕人的脊梁,曆史會給你留下一頁,我明白,英雄也有兒女情長,可你的人在國華天文大學。我雖然從小到大一直是行走如在雲端,我也明白我父親的苦心,可我不可能讓你小瞧,中國的傳統還是不破壞別人的家庭。我請你出來,就是擔心在那樣狹小空間裏,我真的可能會讓你犯下不能原諒自己之錯。你能一擊錢開道,說明你對家庭看得重要。”


    說話間發現前方不遠一個疑似洞口的地方有火光,兩個人有些好奇,梁如水不敢近前,曾林眯提醒過他,這裏是他的家鄉,不能讓別人發現他的蹤跡。紀書芸向他看看後,快走幾步到了那火光麵前,原來是幾個小孩在那裏燒紅薯,紀書芸用標準的普通的話請那些孩子回家,並告訴他們,這樣玩火會釀成火災。


    一共是三個小男孩,十多歲的樣子,他們向紀書芸周邊看看後,一個大一些起來問道:“你是城裏來的吧?為何半夜出來?這裏可是會有大型動物出現的,還是你快些回去吧,我們有任務。”


    紀書芸感到有些好玩,她笑著說:“大半夜偷偷跑出來的吧,還有任務,能說來聽聽嗎?”正在這時,梁如水聽到不遠處有不止夜風劃過的聲音,他迅速將自己的衣領豎起,側身掩藏在樹枝後邊,出來了兩個手裏拎著活物的人,借著火光,梁如水發現其中一個男子手裏有一種帶鋼圈的繩索。


    看年齡,他們不比梁如水大多少,可他仔細分辨,想不起是不是自己兒時的玩伴,他與他們小時交往本來就少,中學就離家了,相信即使是,雙方也不可能能認出來,隻是方言會有些耳熟罷了。


    兩個男人向紀書芸隻看了一眼就問道:“你真的以為我們山裏人全是善良的?我看你一點也不害怕,是不是有同伴?讓他一起出來。”紀書芸問道:“你們帶幾個孩子不能太晚,小孩家長不會找?”


    那兩個男人迅速向周邊看看後說:“山裏不是城裏,小孩睡覺後也能跑出來,你們城裏有燒烤,能烤到我們這正宗的野味嗎?來,一起嚐嚐,城裏還真有這樣好看的,以前的幾個不好跟你比,可惜了,回去不了了。”


    紀書芸何等明靈,一下理解他們的含義,急問道:“你們對城裏姑娘做過壞事?”其中拿著繩圈的男人問道:“民宿的老板沒有告訴你,這裏失蹤過不止一個女孩?”


    紀書芸極冷靜用餘光看看梁如水方向後說:“就是有,他們也不會說,如果說了,哪個還敢在這裏住下,我聽到這些後,是不是要被你們滅口?”


    那個男人說:“我喜歡看女人慌亂跑的樣子,你怎麽還不跑,還真的等著吃野味?跑不掉的,不要說夜裏,就是白天,你也跑不掉,這裏己經離山村很遠了,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到。”此時,梁如水聽到自己身後又有了動靜,他的些警覺,這裏到處是樹枝,深夜的地形看不清,真的讓對方利用環境、繩索套、或其他捕獲獵物的辦法,縱然梁如水有再先進的裝備,也如同航母開進了狹穀,水麵小航母不能動,上麵群山交錯機群不能升空。


    他們兩個大人帶著小孩若無其事開始烤手中類似野兔樣的動物,其中一個成年男人起來靠近紀書芸說:“快跑啊,我喜歡女人跑起來的樣子,尤其跑到香汗遍身,累喘噓噓的時候,那時,摟在懷裏熱乎、滑膩、軟弱、乏力,連掙紮都那樣刺激。”


    紀書芸此時的臉應當羞得黑紅,可她沒有膽量抬手,她從上小學時就有人陪同保護,哪裏受過如此的不恭,除了藝高人膽大,還有一種叫有恃無恐。她並不躲閃地問道:“你們真的傷過人?”靠近他的那個男人說:“你不跑可就不要怪我了。不要再問了,一會你就全知道了。”他回頭向另一個成年男子說:“不能讓小孩們看到,我們不學好,可不能給他們帶壞了,我帶這個膽大的女子先到林子裏,肉,給我們留一些。”那個男子頭也不抬地說:“小心使用,這樣好的成色,可不要給我用壞了,可以讓她多活幾天,這是山神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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