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準備出門時,紀書芸有些依依地說:“萬一你回來,我不在了,咋辦?”梁如水出到房間外麵看看,惝好碰到服務人員,他問道:“睡不著,想到後山玩一會,有動物傷人的危險嗎?”他依舊用標準的普通話,並半遮著臉,雖然他己經十多年不在家,就算是鄰居也不可能認出他來,男大也是十八變的。


    那個女服務人員有些慌亂地看看四周說:“己經太晚了,不要出去,我們這裏大型動物也有,可聽說後山會鬧鬼,經常有人能看到鬼火。聽說縣上的探險隊來過,後來不聲不響地離去了,沒有發現什麽。但是時不時會有城裏的人來打聽一些住過我們店的客人,有的離開後就沒有訊息,我們這裏除了房間周邊有監控、有警務站點,別的地方都是荒涼的。以前有客人上山我們也這樣提醒過,可越是提醒,他們越是願意冒險。”


    回到房間,梁如水說:“不能讓你的保安在他們那裏時間太長,這裏有警務站,有監控,聽說隻要不出去,從來沒有人在房間裏出過問題,你可以放心。”紀書芸說:“可你不能有閃失,不然,我不成了民族罪人?”


    梁如水說:“冥冥之中有天定,我也不能看著你的人受傷害,這一群人不是良善之輩,總要有人清理。”梁如水告訴紀書芸,如果有情況,可以打他的電話,他的通訊一直是通的,目前的技術還做不到屏蔽他的衛星電話。他的單體飛行器可以快速趕到,任何時候,不要人機分離就好。


    梁如水快速出了房間,來到了那個篝火上方,他小心將自己懸停在那群人的上麵樹杈間,他的腳下裝置與傳統的噴氣動力可以不同,需要時可以通過噴氣借助反作用力,也可以能過自身調節,抽空腳下空氣,形成負壓,同樣可以達到支撐的目的。


    借助黑夜,那群人也是對自己布下的哨衛相信,他們正在審查紀書芸的安保人員。其中一個顯然比三哥身份高的人問道:“你們的主子是個什麽來路?為何會自己帶保鏢,不是由顯要都是由本地的內保部門配合的嗎?”


    紀書芸帶的兩個人一個叫徐大旺,一個叫張小偉,張小偉說:“我們主人不是你這樣的山野應當知道的,快放了我們,不然,我們主人馬上會封山,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現在放了我們,回去我們和主人說情,就當今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那個正在講話的大哥樣的人說:“你們可能剿匪的電視劇看多了,真的以為封山那樣容易?你們知道嗎?不要說你主人,就是部隊也要幾天才能封山,何況我們就生活在本地,隨時可以回家,你主子是再也不可能找到你們了,可惜了年輕的生命。”他向身前身後指了一下告訴張大偉他們,這裏山連著山,哪裏都有人家,隻要他們自己不說出來,哪個也找不到他們。


    開始出現的那個老三說:“你們保護的那個小娘們長得真好,你們在這裏受罪,她此時一定在和那個男人在歡樂。大哥不會同意的,要是我,就可以和你們達成一個交易,放你們回去,你們答應我們將那個娘們引出來。”


    老大說:“不要想那些好事,那個陪同他的男人是什麽路數,我們可從來沒有聽說真有如此高的能耐的人,麵對槍枝也不害怕,還能從容脫身。快一點審完換地方,夜不長,惡夢不能來。”他警覺地聽著遠方可能會傳來的哨衛動靜。


    梁如水看不準周邊環境,不敢下來,以他的護體裝置可以不怕,但量子糾纏在長時間持續工作狀態的可控性,他沒有把握。想回去,又擔心兩個安保真的喪命,正在遲疑間,老大說話了:“對男人不能留下活口,清理場地,就地解散,有信息再通氣。”大哥的話一結束,就有人原地端槍,梁如水啟動集束光子動力,兩個端槍的瞬間失明,梁如水立即控製住了老大,讓張大偉和徐大旺持槍背靠他警戒。


    梁如水問道:“快點說,你們到底是幹啥的?不然我現在就將你扭送去警務室。”那男子第一次己經發現梁如水救人的能力,控製他時同樣讓他這樣一個出色的獵手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來及出現。


    這個剛剛還風光的老大說:“你們是官家也是要講證據的,送到哪我也不怕。”梁如水說:“我的耳朵和眼睛就是證據,你們到底殘害過多少人?是哪些人?不說,我們也能調查清,我不是官家的人,隻要以後不再作亂,現在月黑,我可以放你一馬,隻要你不要再動我的人心思。”梁如水知道,這種環境,不給他留下一條活路的可能,他不僅不會說,可能還會遭他們的暗算。


    張大偉兩個人是訓練有素的職業安保人員,梁如水小聲讓他們向後挪,試探腳底下是否有空腔,兩個人自動分工,一個觀察後麵,一個觀察上方,梁如水全力應對局麵,手裏扣住了那個群裏的老大。


    因為梁如水提到可以放了他們,又說明沒有官方背景,老大知道,對方的實力己經到了自己來不及作出反抗的地步,再想外援或哨援己經沒有意義,說不定說了真相,還能有一條活路。如果對方真的想網滅了他們,應當帶人上來,現在,梁如水仍然是一個人,應當也是江湖,不是大道中的。


    老大說:“我們就是這一帶荒山的山民,後邊不遠處有一處上百米高的斷崖,是你們城裏人來此自殺的地方。我們山裏人認為晦氣,是他們將我們好好的山、清清的水壞掉了,本來人丁興旺的一處美景,生生讓那些尋短見的殺了風水。後來,慢慢發現,選擇輕生的很多都是年輕的女子,我們山裏好看的女人都讓你們城裏人騙走了,山裏的男人找不到婆娘,我們幾個人想了一個主義,就是將這些光鮮又不想活的女子救下,給她們提供一條有吃喝的活路。按照參與貢獻多少,積分、排隊,分婆娘,你看那些小男孩,就是家長讓他們來幫我們值班的,等他們到了成家年齡,積分也就達到了。”


    梁如水冷笑道:“你沒有說實話,剛剛你們還要對到手的女人行不良動作,又要滅我這兩個友人,和你講的救人惝惝相反。”


    那老大樣的人說:“剛剛的女子不是想輕生,是和你出來吹山風的,對輕生的我們是救下、分配;對她那樣的優質獵物,歸我們幾個帶頭人共享,還有一點就是我們一看到她那樣的風光,就想到我的山女進城後被你們城裏男人帶著風花雪月,就有一種下意識的補償破壞念頭。就算是救下的女子,我們也不是一下就分配出去的,也要看積分、看表現、看適配情況,總要在我們幾個身邊逗留幾天。你們城裏的男人,除了會騙、會欺負我們,你們有什麽,你們就是我們的敵人,可惜我生在大山,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可以有那麽多先進發達的玩藝輔助你們,我要是有機會,還會不讓你們活命,有你們在,我們山裏的女人就不會安心在我們身邊。”


    梁如水說話間突然起來,挾持著老大,快步到了山道,與張大偉他們兩個迅速離開了火堆,他說話是算話的,真的放了他們。梁如水是山裏人,對方的話差一點讓他落下眼淚,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母親用盡家裏的殆盡的力氣,他可能也會加入他們在這裏深夜排隊。


    回到了酒店,張大偉與梁如水不同,他規矩地門外敲門後進到了紀書芸的房間說:“紀小姐,我和大旺無能,讓你受了驚嚇,如果讓紀老板知道,我們肯定飯碗保不了。還請小姐理解,今天晚上的這夥人真的不是我們平時遇到的那種普通的劫匪,是一群不劫持就生活沒有意義的人,如果不是這位梁姓朋友出麵,我們兩個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懇請小姐早一些離開這事非之地,機組人員己經隨時待命了。”


    紀書芸說:“今晚哪個我也不怪,是我自己要求出去的,能平安回來就好,你們出去,我和梁先生還有話說。”紀書芸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照顧中,剛剛上山時她以為張大偉他們沒有跟著,難得的放鬆竟然出事了。紀書芸向梁如水看看後問道:“不會是奔著你來的吧?”


    梁如水苦笑一下說:“怎麽可能呢?我到這裏,連通訊都是做了手腳的,不要說交通信息的阻斷了。他們是奔著女人來的,你不是告訴我,深山悠穀之中有美一人嗎?剛剛的經曆是不是你一語成讖?他們的年紀與我相仿,聽口音離我們這裏不遠,就是這片山裏的,苦於找不到女人成家,如同城裏男人守在酒吧門口一樣,還記得上次你讓丁向陽的人撿去的場景嗎?他們也在做著類似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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