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紀書芸即使快虛脫還要繼續,梁如水一晚沒有回酒店,第二天一早,他才感到自己那麽好的體質還是有些虛弱,尤其是目光迷離。他有些害怕,如果此時需要他麵對複雜情勢處理,他可能會力不從心,不似昨晚,隨心所欲。


    梁如水說:“小紀,這麽瘦小的體材,為何一夜能那樣疲憊堅持?”紀書芸說:“等你太難熬了,遇到機會,人生得意需盡歡,我現在體會到了,太感謝了,盡歡的味道就是長眠於歡中也不想醒,也不想知道。”


    梁如水陪她吃了幾口飯,如釋重負般不想再去介意呂傾葉的別嫁,可還是下不了眉頭,一直在心頭。他一個人來到了菜生泉的辦公室,菜生泉說:“錢院長他們還好吧?你可一定要替我們學校保護好這一批人才,他們離去後,環宇不守恒學院己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可還隻有繼續運轉,你安排的設備我己經全部做好了偽裝,何時運走,提前知會我一聲。”


    梁如水說:“你是在職,具體時間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感謝你提前做的工作,不管錢院長如何理解你,你的行為我會在我們那裏以後的成果表上記住你的功績。菜校長,找到錢院長他們,我依靠的是他們身上以前的粒子信息導引,可他們的家人我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我聽說你也是這方麵的專家,有沒有好的建議?”


    菜生泉說:“在專業方麵我己經生疏多年了,可錢開道與他夫人感情很好,在他們出走的幾個人中他們夫妻關係保持相對較長,根據你說的粒子具有互相交換性、永不停留性,錢開道夫人身上應當有大量錢開道身上的粒子屬性,我不清楚你們的粒子尋找範圍、靈敏度,但這是個思路。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我隻能提供這樣的建議,如果你不能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那就很難讓他們能集中精力為你的事業盡全力。”


    來到實驗室後麵的坡道,梁如水發現菜生泉己經將上船的事項全部安頓停當,隻要船來,將實驗室設備運走不是問題。他給紀書芸打了一個電話,請她幫忙租船,紀書芸說:“這樣的大事情,你應當親自來一下,當麵說會更清楚。”梁如水知道她的想法,可自己的事務不能再耽擱,他迅速對時間做個要求後,回到了天雲山。


    錢開道說:“從理論上說,我們與家人間的粒子交換是數倍於不相幹的兩個人之間,可這種數量的基數太小。你之所以能找到我,是因為我身上自己的粒子對你當時擁有的數量來說,是天文倍數,如同太陽對地球,再遠,引力可以達到。地球找太陽好找,可太陽找一個類地球,太難了,因為與地球類似的球體太多。,何況,她們如果也在小島上,經過海風的洗禮後,她們身上與我相關的粒子氣息可能還會漸少,所以,菜生泉的這招,從理論上講,可能性太小,他應當也知道。對了,聽說我們學院招生還在正常進行,現在的骨幹隻有的皇甫立久與呂傾葉幾個人了,師資力量太少了,教學還能開展嗎?”


    梁如水說:“就算全部出來,他們也能再組建一套人馬,這個不用我們擔心,人多的是,離開哪個都行。我們出來以前,總認為我們托起的學院,離開我們,學院就應當關門,可菜生泉到底是脫離過科研,曆經過社會,他說的有道理。小集體並不需要太突出的人才,大家全在混,反而方便管理,不會出亂子。沒有哪個集體的頭,希望自己手下有冒尖的人才,那樣不僅不被認為是他領導有方,而且還會擔心世人的眼光。國人大多數的觀念,是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如果手下有能力的人位子不夠高,會顯得領導用人不唯才,他們會有壓力。”


    錢開道問道:“你現在與菜校長走得挺近的,這些他告訴你的?小梁,我真的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那麽多我沒有發現的天份,你和曾老師在一起,我就怎麽也想不出來,他對我有些想法,他不會告訴你,現在,為了以後的生活、工作方便,我先讓你知道,我與他之這間的一些事情。”


    曾林眯在上大學時就是一個風流有才的學生,後來,因為成了係主任千金的男友,順利留下做了講師。本來,他們兩個人是郎才女貌,同時兼有女才郎帥,誇張一些稱為金童玉女一點也不過分,可由於曾林眯出身與他女友的家境不可比擬,導致別人眼中的曾林眯是附鳳。


    因為有係主任的提攜,曾林眯的課題質量高,經費充足,當時對天文的一些成果發表的機會也多,造成一定的轟動,大家一致認為曾林眯一定會有更大的成就。就在一切水到,正要渠成時,係改名為院,需要增加一個副院長。曾林眯的嶽父又提拔成副校長,人事部門與曾林眯談話時,流露出是因為他嶽父的原因,他才有現在的機會,曾林眯那時多高傲,在國際小圈子裏己經有了一些知名度,他當然從心裏不想接受被褲帶,拒絕了校方的使用。


    因為後來上位的副院長,學術、人品與曾林眯不可能相提,他當然就不能容下曾林眯,不管教學安排,科研課題,曾林眯再了沒有機會了。他甚至連出去開會的時間都沒有,作為副教授,他有滿滿的本科生的課要上。因為事業上受挫,家裏的關係開始緊張,他的女人生性開朗,家裏的房子又大,經常喜歡將同事請回家吃飯、娛樂,內中當然也會有那個不稱職的副院長。


    曾林眯對這個叫左天順的副院長十二分的不滿意,可他的女人就是不聽他的勸告,甚至想讓左天順多關照一下她的男人,因為她的父親快到齡了。左天順因為學術能力太弱,精力全在做官上,做官的技巧到是豐富,在這樣一群知識分子中,他真的如魚得水。曾林眯加的水果、酒煙全是他提供的,曾林眯女人、家人全誇他會做事,無意中會與曾林眯比較,加上曾林眯的女人一直沒有懷上孩子,曾林眯的壓力太大。


    曾林眯利用業餘時間作了大量研究,準備發表一篇關於海王星自轉周期不固定的論文。院裏蓋章時,左天順找到了曾林眯的女人,表達如果能將他的名字添加成第二作者,對第一作者曾林眯沒有一絲影響,他就可以將副院長的位子騰出給曾林眯,左天順可以用這樣一篇份量較重的論文敲開通向院長的門,轉正。


    曾林眯告訴自己的女人,左天順沒有參與過他的研究,甚至還不給他的時間,他不能將他列為第二作者。何況,當初,自己有機會是不幹的,不然,哪有他現在說讓的事情。


    曾林眯的女人說:“你可以不要地位,可你看到了沒有,自從我父親二線後,家裏哪樣東西不要自己買,要不是左天順經常幫忙,我們家的日子還能維持現在的高水平?是的,你以前清高,不要副院長,再看現在,副院長的收入比你副教授高多少?我指的是明麵的,隱形的不算。想要這個位子的人多的是,人家左天順己經將上麵的工作做通了,隻是沒有借口,如果他是第二作者,上麵也隻是將這個作為左天順晉升的由頭,人家又不在乎這個名聲。你看看院裏那些年輕人,哪個不是將論文的第一作者給領導的,就你獨行,有個性?”


    他女人接著告訴曾林眯,她懷上孩子了,以後小孩上學需要填寫家庭情況,有個做官的父親,優越性會更好,老師也會重視。


    懷孩子是曾林眯心中的大痛,因為他檢查過不止一次、一處,他先天沒有能力生育,可他不敢告訴女人,他太想讓那個家穩定了。現在,他心頭的一塊石塊落了地,他平靜地寫了離婚協議,讓他女人提要求,沒有想到,他女人的要求竟然隻是為左天順的署名的事情,竟然不問他為何離婚,也不作一絲挽留的準備。


    梁如水問道:“這是人家的隱私,你是如何知道如此詳細的?”


    錢開道低下頭,半天才說:“當年,我是曾老師比較出色的學生,也會偶爾去他們家參加那些聚會,主要是替曾老師招待,來人做好服務工作。有一天,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了,曾老師喝多了,師娘比我大十多歲,她突然將我帶到書房,請我一定要成全曾老師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原來,她早就知道曾老師不育的真相。我顧慮,以曾老師的精明,他不會對身體異樣心中無數,可經不住師娘的誘惑,小梁,你沒有見過中年時她的照片,宛如少女。”錢開道似乎又輊了那天,梁如水一股巨大的惡心,既然錢開道是這樣的男人,那他對自己的女人就不是第一次,可為休曾老師還要救他?這種人就適合一個結果,早死早少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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