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認真的……”肖子豪不理會何寰宇的調侃,鄭重道。


    “額,玩真的?你不是吧?”何寰宇不信,在他看來所有一見鍾情全特麽是見色起意。


    人都不了解你鍾得哪門子情哦,還說不是饞人家身子。


    “真是真的,我說妹夫,你這可得幫我啊。”肖子豪下意識地又想抱大腿。


    嘶,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何寰宇腦子裏居然還在想這個,突然反應過來,尼丶瑪這個要他怎麽幫?


    “你沒事吧?我才十四周歲,你讓我幫你追女大學生?”何寰宇難以置信地看著肖子豪。


    “這有啥的,我表妹那麽難搞的,不都被你拿下了嗎?教教我,怎麽搬到的。”肖子豪倒是不以為意。


    “呃,這個你大概永遠也學不會,你這個條件,太……唉……”何寰宇說著歎了口氣,又盛了碗排骨藕湯,還特地把藕湯裏的藕夾給肖子豪,“來,吃藕。”


    “好端端地吃藕幹嘛?”肖子豪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吃完之後看著何寰宇,卻發現人家給了他一個“你品,你仔細品”的眼神。


    略一思索,然後,恍然大悟。


    尼丶瑪,說老子醜!


    肖子豪當然不服啊。


    自己好歹是人稱“一塵不染好少年,誠實可靠小郎君”的好不好。


    咦,好像是和帥沒有關係耶。


    肖子豪試圖找點證據證明自己不醜,想了好久終於敗下陣來。


    他放棄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自家堂哥那麽豐神俊逸,自家表妹那麽明豔動人,偏偏輪到他自己就那麽讓人難以啟齒呢。


    明明五官分開來看都那麽有型,偏偏擠在一張臉上卻讓人無法接受。


    “那該怎麽辦啊?”肖子豪一臉沮喪。


    “咳,你有沒有在網上看過一個段子?”何寰宇湊過去神秘兮兮地問。


    “什麽?”


    “喜歡就表白啊,表白不成功就下藥啊,你連坐牢都不敢還說喜歡她?”(純網絡梗,小朋友可不要亂學哦,這可是違法乃至犯罪的)


    肖子豪聞言若有所思。


    “臥槽,你不會當真了吧?”何寰宇見肖子豪半天不說話,“我警告你啊,我國可是有一套完整的刑法,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是,我沒有那麽傻。”肖子豪翻了個白眼,“不過那第一句話我覺得對,喜歡就應該去表白。表白了就有成功的可能,不表白永遠不可能成功。”


    “嗯嗯,加油。上吧,騷年。”何寰宇夾了塊武昌魚,在肖子豪看不到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對他的勇氣可嘉表示默哀。


    什麽腦回路嘛,你這第一天見麵就跟人表白,是真覺得人家不會大耳刮子扇你嗎?


    “誒,妹夫妹夫,我又想了想,這樣好像有點太奇怪了,”肖子豪不知道是不是也發現了不妥之處,用腳踢了踢何寰宇的鞋子問,“你說我如果問她要qq號會不會給我啊?”


    尼丶瑪,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人家給不給你qq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嘛。


    你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何寰宇真無語了,這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讓人變成弱智嗎?


    太可怕了。


    ……


    一頓飯就在肖子豪時不時冒出來的“弱智”問題中結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肖奈準備回寢室召集室友寫代碼,那倆姐妹花打算去逛街好好“血拚”一下,何寰宇準備去找個酒店好好休息一下,至於肖子豪,則是無限幽怨地被何寰宇趕去肖奈宿舍住了。


    沒辦法,實在太煩了,何寰宇受不了。


    而且吧,和一個男生去酒店開房,那也太奇怪了。


    畢竟吧這裏又不是“遍地飄零”的蓉城。


    看了眼時間還早,何寰宇也就不急著去酒店了。


    畢竟大多數酒店都是14:00以後正常入住的,你要提前進去當然也行,但是要加錢。


    何寰宇之前在火車上有眯過幾小時,眼下還不算太困,那就沒必要這麽早去訂酒店了。


    去荊楚二師故地重遊一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攔了輛出租,何寰宇上車係著安全帶的同時報了目的地。


    隻是司機大叔聽後,卻是一臉迷茫地側過頭來問道,“荊楚二師?那是哪裏哦?沒聽過……”


    何寰宇差點沒吐血,把具體的地址一報,司機大叔才一臉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荊楚教育學院哦,說什麽荊楚二師,鬧眼子哦。”


    何寰宇這才意識到現在的荊楚二師還未更名,用的還是原來教育學院的名字。


    事實也是如此,荊楚教育學院是在2007年的時候才經國家教育部批準正式更名為荊楚第二師範學院,從而從省級教育學院變為了普通本科。


    也算何寰宇運氣好,荊楚二師雖然這會還未改名,但是校址卻是在2003年的時候就搬了過來。


    不然估計何寰宇到了地頭望著一片荒地大概率是要懷疑人生的。


    實際上荊楚二師和江大距離並不算太遠。


    隻不過十來公裏的路程,司機大叔開了約莫二十分鍾就到了。


    看著周圍和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景象,如果不是十分確定地址沒有出錯,他何寰宇絕對認不出這是他之前呆過三年多的地方。


    這麽荒涼的地方,估計車肯定不好打(實際上即便是到了2014年,在滴滴打車沒有興起之前,荊楚二師也不是很好打出租車)。於是何寰宇在掏出一張紅色毛丶爺爺付車費的同時,央求司機大叔等自己一會,方便回頭再載自己回去。


    司機大叔接過錢正要找零,聽到這個要求自然大搖其頭——誰知道要等多久哦,耽誤做生意哩。


    沒得辦法的何寰宇隻得又遞過一張紅色鈔票,“算包你一下午車”。


    “這還行。”司機大叔點點頭,接過錢,“我也就是看你一個伢兒不容易。”


    說著他熄火下車,正要對何寰宇打個招呼說去抽根煙,卻發現機智的小何同學已經掏出他的5300對著出租車的牌照“哢哢”一陣亂拍。


    “嘿,你這伢兒心思倒是重。”司機大叔倒是不生氣,甚至看上去還有幾分讚賞。


    “嘿嘿,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可不是針對大叔你喲。”何寰宇也不尷尬,大大方方地解釋。


    “明白,”司機大叔點了支“黃鶴樓”,深吸了一口吐著煙圈道,“我是誇你機靈,不像我屋裏伢,快二十了還不醒事。”


    “嘿嘿,那大叔我先進去逛逛呀。”何寰宇指了指學校大門,在司機的擺手示意下踏入了這個他記憶中似是而非的地方。


    北門的食堂還未建起,那是他和林寒雨經常吃飯的地方。


    西十的宿舍樓現在尚未動工,倒是那顆不知名略微有些佝僂的大樹依舊還屹立在那裏。


    那是他倆相擁互訴衷腸時的“電燈泡”,亦是他倆分手的見證者。


    李白曾有詩雲“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何寰宇此時看來,月如此,樹依然。


    而今此地處處物非人也非,唯獨此樹依舊。


    興許八年後,它會再度見證一對情侶從熱戀到分離,亦或是新的可能。


    何寰宇沒有再往校園深處走,他隻是默默地抱著這株大樹,一如當年抱著那個樹下的少女。


    ……


    足足半個小時。


    何寰宇旁若無人地在那宣泄了他掩埋在心底六年多的思念。


    原來放不下,是真的放不下。


    六年來故意不聞不問,故作淡然處之,其實都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擦幹眼淚,何寰宇頂著依舊有些紅腫的眼圈往回走,老遠就看到司機大叔靠在東風雪鐵龍的車門上,愜意地抽著煙看著校門口進進出出的鶯鶯燕燕——荒涼歸荒涼,但畢竟是大學門口,附近做生意的攤販自然還是有的。


    注意到何寰宇走回來,司機大叔有意掐了煙上車,卻發現何寰宇學著他的模樣靠在車門上望著學院的北大門發呆。


    “伢兒,來一根?味不衝。”似是感受到了何寰宇的情緒不對,司機大叔好心地掏出一根黃鶴樓,遞到何寰宇麵前問道。


    “不用了,謝謝大叔。”許是剛哭過的原因,何寰宇的聲音有些沙啞,“有水嗎?”


    “後備廂有礦泉水,自己拿,別客氣,不要錢。”司機大叔大方地說了一句,又自顧自地靠在車門上看著那群女大學生——幾名女生上了不同的幾輛小車——奔馳,寶馬,奧迪,嘿,還有一輛豐田皇冠。


    “咕嚕咕嚕”灌了小半瓶礦泉水,感覺自己嗓子沒有那麽幹的何寰宇又靠在司機大叔旁邊的車門上,看著眼前的北大門,思緒卻是回到了記憶裏的那段時光。


    雖然時不時會鬧些小別扭,但總會很快重歸於好,甜蜜如初。


    “還是大學生活好啊。”回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何寰宇忍不住感歎道。


    “是啊,大學生活好,”旁邊看美女的司機大叔也讚同著接過話茬,“不僅活好,還潤……”


    “臥槽?!”何寰宇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已經快要謝頂的中年司機大叔。


    大叔,不,大爺,我相信您是老司機了,您這都超速了喂!


    我這醞釀大半天的情緒,被您一句話給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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