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百裏策掐動法訣,五色寶輪回護身前硬抗這一道劍氣浪潮。


    靈光激蕩,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將他頂了出去。


    有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還不等範轍、百裏策穩住身形,兩道水流鞭索陡然出現在二人眼前。


    “好快!”


    百裏策趕忙揮劍,卻是劈了個空。


    隻見這根流水鞭索順著劍鋒,直接分成了兩股。


    在閃避不及之下,百裏策的手臂和腿腳無奈被縛。


    錚!


    冷玉研手持繡水,飛身向百裏策衝了過來。


    來不及細想的百裏策剛準備施展影舞,事情就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嗯???”


    讓百裏策哭笑不得的是,冷玉研竟然直接無視了他,轉而一劍刺向後方的範轍。


    更讓人無語的是,她每一劍都不是朝著要害而去。


    一連七劍,劍劍見血!


    那範轍也是做賊心虛,壓根就沒還過手。


    “啊……停手!快,救我……百裏兄……”


    百裏策算是看明白了,這冷家姑娘非是要真的殺人,她與範轍之間恐怕還另有故事。


    他默默勒令墨影退至身側,臉上看不出半點著急,反而是興致盎然的觀摩範轍“受苦”。


    “哎,冷姑娘,劍鋒再往上些,對,往那兒刺,那裏比較敏感。”


    這麽多年的朋友下來,他還不了解範轍有幾斤幾兩?


    先前那控敵的流水之法雖然麻煩,但也不至於讓兩人無計可施,真要是搏命廝殺,恐怕冷玉研也討不了好。


    “啊!小娘皮,範爺我記住你了!”


    “百裏策,你這個混蛋還真就看著啊?”


    “哎喲,冷玉研往哪兒紮呢!別,千萬別紮!”


    “呃!!!”


    倒吸口涼氣的百裏策後怕不已,看向冷玉研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對方這紮進去,拔出來的手法,為何如此嫻熟?


    連連慘呼的範轍為何會夾雜“興奮”的情緒?


    在百裏策不解的目光中,冷玉研慢慢掏出了一盒子銀針。


    隨著一陣銀光閃動,被紮了十幾針的範轍就開始四肢抽搐,整個人像是被玩壞了一樣。


    “惹不得,惹不得,千萬惹不得!”


    百裏策心中不斷告誡自己,看向冷玉研的眼神中飽含敬畏。


    也許是出於不忍,也許是出於兄弟情誼,他還是出聲勸了一句:


    “冷姑娘是吧?這你和範轍之間的仇怨大可出去解決。畢竟事有輕重緩急,扶風的入門試煉……”


    很顯然,冷玉研那冰冷的目光讓百裏策倍感壓力,以至於規勸的話說到一半,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或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冷玉研已經消氣。


    撤去術法的冷玉研看著淒慘無比,卻並無大礙的範轍冷哼一聲,爾後默默後退兩步。


    可就在這時,一道隱晦的破空聲驟然傳來。


    咻!——


    範轍飛撲向前,口中高喊:“小心!”


    噗呲!


    烏芒掠過,迸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範轍的衣襟。


    而在他的身旁,被一把推開的冷玉研正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範轍胸口的血洞。


    “範轍!!!”


    驚呼而出的百裏策當即反應過來,此地定然還有第四人在場!


    對方剛剛那一手,完完全全就是衝著擊殺冷玉研而去的,隻不過恰好被範轍察覺,代其受了必殺一擊。


    可細思極恐的是:


    似這等狠辣的偷襲,為何還未觸發範轍身上的傳送印記?


    踏,踏,踏……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從樹林內傳來,不等百裏策喝問對方來路,來人便主動攀談了起來:


    “不試還不知道,這禁斷符咒當真好用。”


    “浪費一道符咒在這三個築基身上,你就不怕回去後,大王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嘁!那也要我們能活著離開。”


    這兩個家夥一個孔武有力,皮膚猩紅,如同鱷龜龜甲一般的額骨極其猙獰。


    另一個則是皮膚蒼白至極,妖異的銀色豎瞳讓人莫名地心寒,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這兩人雖然衣著和普通修士相仿,但那一身妖氣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妖?!”


    百裏策心中一沉,不論他如何催動,手掌上的印記根本沒有反應。


    “喂!那邊的家夥,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陸玄的築基修士?”


    百裏策擋在範轍、冷玉研身前,緊了緊手中的浮光。


    在聽到對方的喝問之後,非但沒有作答,反而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對方。


    “真是麻煩,找個人都這麽難。”


    扶住額頭的銀瞳似乎是在抱怨什麽,百裏策那拒不合作的態度,讓他感到很不爽。


    若是那陸玄讓那幾個家夥得了先手,恐怕他和赤梟都沒好果子吃。


    “赤梟,動手,這三個家夥一個不留!”


    “桀桀,找人問路這種蠢事你都幹得出來,真不知道大王為什麽任命你銀瞳為領隊。”


    “手腳麻溜點,趕時間。”


    “這還用你教?”


    怪叫一聲後,赤梟陡然燃起熊熊烈火,兩隻火羽飛翅自他後背猛然展開。


    “看招!”


    呼嘯間,一道烈焰橫空襲來,所過之處,草木盡皆化成飛灰。


    “你帶著範轍先走!對方口中的禁斷符咒定然不是萬能的,所覆蓋的範圍應該極其有限。”


    沉著冷靜的百裏策頂在前方,立刻示意冷玉研帶著範轍先走,自己則是留下斷後。


    從對方剛才那隻言片語中不難看出,所謂的禁斷符咒肯定不是路邊的大白菜,結合對方詢問陸玄時殺氣騰騰的態度,這符咒的作用呼之欲出。


    一旁,銀瞳嘲諷地評價道:“天真!”


    妄圖阻擋兩名築基境妖魔的百裏策,在真正交手之後,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在赤梟身上,橫七豎八地排列著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在刮痧嗎?”


    眼中充滿譏諷的赤梟張開雙臂,隨著傷口泛起紅光,這些劍傷開始極速愈合。


    “這到底是是什麽妖法?”


    百裏策有些難以置信,這種恢複能力,讓他接下來怎麽打?


    愣神間,百裏策被赤梟抓住機會,連續三掌拍碎了護身靈光,並在胸膛上印下一個焦黑的手印。


    踉蹌後退的百裏策口吐鮮血,他強忍著胸前的灼熱與刺痛,驅使體內真元將掌印周圍的經脈封死。


    可即便如此,依舊難抵擋掌印上那股蝕骨火毒。


    “桀桀,怎麽樣,火毒手的滋味不錯吧?”


    “哼!下一劍小心你的腦袋!”


    麵對嘲諷,百裏策自然不會露怯。


    哪怕胸膛處的灼痛讓他額間青筋直跳,也未曾發出一聲哀嚎。


    他就不信了,斬下對方的頭顱後,對方還能接上不成?!


    自打和程虎一戰後,百裏策的真元尚未完全恢複。


    而此刻,碰上赤梟這種難纏至極的敵手,一時間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若不是影舞之術犀利異常,恐怕尋常的築基根本就不是對方三合之敵。


    “苦也……”


    陷入苦戰的百裏策仗著一股子韌勁兒,開始與赤梟周旋。


    但是,自保尚且還要兩說的他,又何來能力去擋住另一名敵人。


    念及此處,百裏策不由地心裏一緊。


    驚覺有變的他這才發現,那名始終未曾走出樹林的銀瞳,此時已然是沒了蹤影。


    而他之前神識鎖定的氣機處,隻留下了小半張薄薄的遺蛻!


    “真以為你能攔得住銀瞳?而且,和老子打架還敢分心,你這是在找死!”


    赤梟獰笑連連,抬手便凝聚出一枚暗紅色火球的。


    他就像捏碎雞蛋一樣,直接引爆了這枚火丸。


    “爆!”


    咚!——


    大片的火焰瞬間鋪滿了前後三十丈的區域,其內草木均在頃刻間被焚成了飛灰。


    一直未能擺脫赤梟的百裏策,自然沒有幸免的道理。


    煙塵散盡,麵朝下方趴在地上的百裏策渾身焦黑。


    散發著高溫的岩石地麵炙烤著皮膚,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赤梟聞著味兒,舔了舔嘴道:“喲!熟了!”


    百裏策此刻腦中嗡嗡作響,掙紮了好幾次都未能爬起來。


    嘭!


    大力踩在百裏策後背的赤梟笑了笑,他無比享受這種獵殺的感覺。


    “你應該很痛苦吧?喊出來,取悅我!”


    鮮血、火焰、哀嚎、恐懼,這些都是最美妙的事物。


    百裏策倔強地抬起頭,睜眼都有些費勁的他咬緊牙關,努力不發出一絲聲響。


    他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態度:“求饒?妄想!”


    赤梟張開雙臂,擺出一個深呼吸的姿勢。


    那種張揚、得意、滿足的表情,全都是建立在百裏策的痛苦之上。


    “醇美的修士鮮血,嘖嘖!”


    赤梟單手掐著百裏策的脖子,直接將其拎了起來。


    他張口狂笑,右手成刀,硬生生捅入百裏策腹部,並將撕下來的一塊血肉送入了嘴中。


    四肢不斷顫抖的百裏策已然是失了反抗的能力,死亡的恐懼開始衝擊他的心靈。


    蝕骨的火毒深入五髒六腑,哪怕赤梟不殺他,他也會在火毒入心後自焚而亡。


    “這種死法,一定很難看吧?就是不知道,範轍他們逃出去了沒……”


    咻!——


    在赤梟痛下殺手之際,擒住百裏策的左手小臂被一道寒芒直接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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