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不用回頭,也知道冷墨還站在身後,整個人如芒在背。


    她見到他就會不自覺的緊張。


    此刻更甚。


    尤其一想到,她昨天竟然還跟他說,以後都不會喜歡他。


    真的是腦抽了。


    不喜歡就躲著點,像以前一樣,幹嘛要說出口。


    現在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見麵,多尷尬,多丟臉,心頭五味雜陳。


    “遊戲結束。”


    好尷尬。


    “遊戲結束。”


    好丟臉。


    “遊戲結束。”


    怎麽還不走。


    “遊戲結束。”


    電腦桌下的腳,無意識地往外挪過去。


    在心理學上,這是想要逃跑的表現。


    身後,冷墨還站著,身子頎長,把視線從那酷似貝殼的鞋頭上收回來,落在顯示器上。


    “遊戲結束。”


    忽地傾身,短袖下的手,白皙有力,抵著象牙白的桌麵,是真的,比桌子還要白上三分,清冽的薄荷味道鑽進鼻子的那瞬間,季默感覺大腦轟的一聲,被炸的空白。


    跟被水潑到,快要報廢的機器人一樣,僵硬而緩慢地轉動脖子。


    “要用你的右手,控製著四個鍵,不要用兩根。”耳畔響起偏冷卻又帶了點不同尋常的暖的聲音,好聽又帶了幾分蠱惑在裏麵,像蜘蛛的網,密密麻麻的,會一點一點的包裹住你的所有感官,讓人沉醉。


    季默傻傻地點頭,耳根、脖子紅了個透徹,“哦。”


    “人的手,一般是食指比較靈活,小指和無名指比較笨拙,所以在你開始遊戲後的幾秒之後,可以把12兩個鍵給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控製。”低沉的音調,性感喉結隨著不快不慢的語速上下滑動,不知道是不是太熱亦或是說的太長一段話,喉結泛了層淡淡的粉,像最妖冶的花。


    坐對麵的男生,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真他媽,引人犯罪。


    亂七八糟的畫麵鑽進腦袋裏,冷不丁的,對麵原本微低著頭的人,抬起那張能把人掰彎的臉,細長的丹鳳眼,眸裏是被世間最濃的墨渲染過,抬眸的那刹那,隱在墨色下的柔色褪去,隻稍稍一眼,便是冰封千裏的冷,冷的讓人發怵。


    哪裏還敢有什麽不健康的泡泡,瞬間直了,比鋼鐵還直。


    季默根本沒聽他說什麽,所有的感官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褪的一幹二淨,若說還殘存一點點的感覺,也都被噴灑在臉上的呼吸所占滿,男人的呼吸很輕,很淺,跟羽毛似的,放緩力道拂過,拂過臉,脖子,還有……心。


    兩腿發麻。


    完了,她她她又想繼續喜歡他,這次更嚴重一點,她還想陰目張膽……泡他,想………


    在內心最深的地方,有朵花悄悄綻放。


    很奇怪的感覺。


    莫名地感覺到希望。


    似乎,沼澤上的天空不再總是黑茫茫的,她也不再那麽糟糕。


    她想追逐他。


    決心比過去更強烈……一點。


    偏過臉,男人白皙細膩的側顏近在咫尺。


    現在的人都集中在玩遊戲上,隻要她靠近一點,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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