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地不太好吃,牛肉還得燉著味道才是絕美。”


    灰衣修士渾身上下淩亂不堪,看起來狼狽至極。


    青雀鏡竟然沒有直接弄死他,這倒是讓張秦很意外。


    不過,雖然沒死,但從對方身上散發的忽強忽弱的靈力波動來看,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看呆了的常威喃喃自語:“張師叔現在竟然已經如此強大了。”


    賴富也十分讚同地:“是啊,麵對兩個築基修士,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對方拿下了。”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剛才那個藍衣築基修士弄出來的牛,好像一頭正兒八經的一階妖獸啊。”


    “那種壓迫力錯不了,肯定是一階妖獸。”


    “可是一階妖獸被張師叔一個照麵給打出屎來……”


    五個練氣弟子越說越震驚起來。


    常威繼續道:


    “真要說起來,當初張秦師兄還是練氣修士到現在,也才沒幾年吧?”


    “反正不到十年。”


    “如此短的時間,張師叔到底是什麽妖孽,現在的他至少是築基中期了吧?”


    “築基中期?豈不是說,張師叔現在至少都是築基四層?”


    “當年跟張師叔同一批築基的師兄們,包括白劍庭師兄現在也才在築基初期啊。”


    “……”


    幾人議論間,張秦收起了青雀鏡和玄蛟槍。


    灰衣修士咽了咽口水,轉頭對藍衣修士破口大罵道:


    “你不是說他肯定無暇分神再使用其它法器了嗎?遊蕩,你害我!”


    名為遊蕩的藍衣修士轉頭看著灰衣修士:“斷兄,現在我的損失,可比你大得多。”


    這時候灰衣修士才看到一臉鎮定,甚至還在吃牛肉的張秦。


    這廝……


    灰衣修士頓時就感覺胸口悶了一口氣,要是今天不發泄出來,自己絕對得被活活兒憋死。


    自己這邊兩個人幾乎出了全力,對方卻一副“你們沒吃飯麽?就這點能耐”的樣子。


    甚至還旁若無人地吃起了肉。


    這時候藍衣修士擰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對灰衣修士道:


    “斷兄,今日我必殺這小子,為我靈獸報仇,你也看到了,這小子手段繁多,極品法器層出不窮,今日咱們隻要聯手殺了這廝,他身上的極品法器,你可以先挑選最好的兩件走!”


    聞聽此言灰衣修士立馬哈哈一笑,看著張秦神情猙獰地回複藍衣修士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禦獸門雖然主要是以驅使靈獸來進行戰鬥,但你要說你最大的底牌就是一頭畜生,我可是不相信的;


    畢竟遊兄話如此說了,咱們也別藏著掖著了,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吧。”


    一邊說,灰衣修士當即就一仰頭,服下了一枚可以在短時間內回複法力的靈藥,同時從手中取出了一根通體深藍的大刀。


    “藍靈刀,嘿嘿,斷兄好手段,據說此刀的威能即便是在極品法器當中,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藍衣修士隨口吹噓了灰衣修士手中長刀一句,同時自己雙手開始掐訣,口中也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轉眼間,藍衣修士氣急竟然開始逐漸攀升。


    沒一會兒,就從築基二層到了築基二層大圓滿,短暫的停留後,又一次繼續提升,來到了築基三層。


    灰衣修士感受到了氣息逐漸增強的藍衣修士,頓時大喜。


    而藍衣修士最後,一生修為停留在了築基初期巔峰。


    “好神通!”


    灰衣修士誇讚了一句。


    張秦也覺得這個神通的確厲害!


    竟然可以讓自己的修為短時間提升上去,麵對一些強敵,這種神通可以說是極為強大的了。


    說以他決定一會兒借過來看看。


    “你們倆,”張秦看著對麵的兩人,問道,“準備好了麽?準備好了,我可要動手了。”


    這回灰衣修士和藍衣修士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同時分左右兩邊向著張秦衝了過去。


    灰衣修士手中長刀淩空一連劈出十餘刀,頓時十多刀藍色彎月似的刀氣就向著張秦斬去。


    張秦站在原地十指連彈!


    聚氣成鋒!


    十餘道堪比尋常極品法器一擊的劍氣宛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與那些刀氣相撞。


    下一刻,刀氣劍氣相撞。


    沒想到劍氣消磨了五道就將刀氣盡數摧毀,剩下的劍氣更是讓對這一幕目瞪口呆的灰衣修士一陣手忙腳亂。


    艸!


    憑什麽?


    老子極品法器劈出的刀氣還抵不上你隨手彈出的法術?


    另一邊,藍衣修士啟用秘法增強了自己修為後信心大漲。


    他覺得此前張秦同時驅使那麽多法器,此時法力和神識必然消耗十分嚴重,自己現在全力一擊,說不定能直接將其打成重傷!


    畢竟自己的秘術可是從禦獸門藏書閣找到的一種狂化秘法,需要的乃是自己靈獸的精血。


    而自己這狂化所用精血,便是以力量和防禦著稱的開山牛。


    體內法力盡數運轉秘法,藍衣修士頭上甚至都出現了一對犄角。


    “給我死來!”


    大喝一聲,藍衣修士一拳向著張秦腦袋砸了下去。


    張秦:“……”


    藍衣修士:“……”


    張秦伸出一隻手抓著藍衣修士砸過來的拳頭,兩人就這麽僵持住了。


    強力的拳風撕碎了張秦的衣服,露出了他那精裝結實的肌肉,可以看見張秦渾身上下散發著青光的龍紋,和淡淡的龍鱗虛影。


    兩人相互對視,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眨了眨眼,張秦歎了口氣:“拜托,你真的很弱誒。”


    藍衣修士:“……”


    張秦繼續道:


    “牛化,不會就是讓你從人身人腦變成人身牛腦吧?要不然怎麽還長了一對犄角呢?”


    “遊兄,給個機會!”灰衣修士的聲音傳來。


    藍衣修士當即用另一隻手抓住張秦,同時渾身上下將法力運轉到極致,掰開了張秦的手,同時將張秦甩了出去。


    “來得好!”灰衣修士再次一聲大喝,“給我死!”


    藍靈刀刀刃之上吐出十餘丈長的刀芒,眼看就要把張秦切成兩半。


    “咚!!!”


    厚重的鍾聲傳來。


    灰衣修士這回動作沒變慢,但是體內法力卻變慢了。


    艸!


    這又是怎麽回事?


    灰衣修士心頭大驚。


    剛才動作變慢,自己還能用分法力強行重開,但是現在確實法力變慢了。


    特麽的這小子到底哪兒來的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法器?


    藍衣修士就看著被丟出去的張秦掏出來了一口青銅古鍾。


    一聲巨響後,灰衣修士竟然就愣在了原地,頓時心頭暗道不好,他就要提醒灰衣修士


    “嗖!”


    輕微的破空聲響起。


    不知被張秦藏於何處的琉璃針又一次出現直刺藍衣修士眉心而來,藍衣修士再次施展手段避開。


    而同一時間,空中一根比發絲更細的銀絲隨風蕩漾,劃過了灰衣修士脖頸。


    張秦袖袍中,又是一張銀色符籙飛出。


    銀色符籙化作赤紅色火焰,瞬間吞噬了藍衣修士。


    正是當初老爹給的,自己許久沒有用過的銀砂精火符!


    ……


    ……


    “死了……那個灰衣服的築基修士……腦袋都掉下來了。”


    “好厲害!”


    “張師叔威武!”


    “得救了,太好了!”


    幾人正在聊天,張秦走了過來。


    見到張秦,常威賴富五人連忙躬身作揖,恭恭敬敬道:


    “謝張師叔救命之恩!”


    “分內之事罷了,你們回去的路上也盡可能當心,以後除了在宗門裏麵,在外麵盡可能都不要穿天雲劍池的衣服,以後這一身衣服會給你們帶來榮耀,但是現在相反,這衣服會給你們帶來殺身之禍。”


    ……


    張秦收拾了殘局,收回了銀砂精火符,然後用鎏銀絲捆著藍衣修士。


    “你叫y蕩對吧?”


    “屁!你才叫y蕩!你全家都叫y蕩,我叫遊蕩!”


    “好的遊道友。”張秦看著手裏禦獸門的令牌,對遊蕩道,“你的儲物鐲告訴我,你就是明元國禦獸門的人,說說吧,怎麽回事?禦獸門倒戈了?”


    遊蕩:“……”


    見遊蕩沉默不語,張秦便開口勸告道: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你們明元國禦獸門又不是第一家倒戈的宗門,七國盟一般都倒戈了,也不差個禦獸門,我得要一個準確答案才好上報。”


    “我說了,你就能放過我?”


    “不一定,但是你不說,我肯定不會放管過你,你可以試試看。”


    “……”


    短暫的沉默後,遊蕩開口道:


    “這兩年周國出了一個叫做‘滅七盟’的神秘地下組織,這個組織背後的一切都是一個謎團,但組織似乎特別仇視七國的大派修士,無論是誰,隻要拿著七國盟弟子的身份牌去,就能領取到價值不菲的靈石或者丹藥,法器。”


    “所以雖然宗門明麵上沒有倒戈,但你們也都私底下自己幹自己的?”


    “……”


    “看不出來這是大武帝國用來瓦解七國修仙界的手段?”


    “哼,七國又如何?於師妹又如何?我在禦獸門,得不到資源,拿不到靈石,突破個築基已經是千難萬難,至少在滅七盟那裏,我能得到我想要的,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子麽?


    大武帝國或者升仙門就算踏平了七國修仙界又怎麽樣?如果他們來了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日子能過的更好,我巴不得他們來!”


    說到後麵,遊蕩的情緒明顯開始激動起來。


    “額……”張秦挖了挖耳朵,對遊蕩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麽?”


    “誤會什麽?”遊蕩一愣。


    張秦這麽一本正經地發問,突然把他從情緒裏麵拉了出來,都有點不連貫了。


    “爛人之所以是爛人,本質上來說,和誰當老大沒關係,因為他爛人是自己爛,還不自知……你不會以為升仙門過來了,你就能從爛人變成天才了吧?你覺得升仙門來了,就會免費給你大堆的資源和靈石?”


    “……”


    “不用沉默和思考,爛人說的就是你,你就是那個爛人。”張秦微眯著眼睛看著遊蕩。


    遊蕩冷笑:“沒必要說這些,既然我都落在你你手裏了,那就是成王敗寇。”


    張秦不在多說。


    因為他知道遊蕩說得對。


    修仙就是這樣子,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利己”。


    就像遊蕩說的,他沒有靈石,沒有資源,想要繼續進階難比登天,現在既然有一條路擺在自己眼前,為什麽不選?


    隻要選了,自己就能得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資源。


    不過世事都有兩麵性。


    選了這樣一條不分青紅皂白殺人的路,就注定遲早陰溝裏翻船,所以他遇到了自己。


    遊蕩要殺自己,自己自然是不可能放他一條生路的。


    張秦覺得,既然你想殺死我,那我就殺了你唄,禮尚往來嘛。


    要是對方想殺了自己,自己抓住對方後反而把對方給放了,那自己就太沒有禮貌了。


    ……


    ……


    回到自己的洞府,張秦將“滅七盟”的事兒記錄下來。


    有一說一,大武帝國這一招真的夠損的。


    現在要說是升仙門在幹壞事兒張秦是斷然不會相信了。


    畢竟升仙門就是再牛逼,也不可能拿得出如此龐大的資源來。


    猜都猜得到,和遊蕩一樣的修士絕對還不在少數。


    難怪白劍庭會提醒自己小心身邊的人。


    滅七盟這個手段是真的狠!


    隻要是拿著七國大派的令牌過去就能領取靈石資源,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七國大派弟子的敵人。


    即便是同門師兄弟之間,也是如此。


    最開始張秦還以為是大武帝國的人在獵殺七國盟修士。


    沒想到真實的情況卻如此殘酷。


    人家隻是給了一點錢,自己窩裏就開始六親不認,打地頭破血流起來。


    長期下去,大武帝國甚至都不用動手,七國修仙界自己就要先瓦解了。


    散修,修仙家族,乃至是小中型宗門……


    全都是七國大派弟子的潛在敵人。


    明麵上,你是七國大派弟子,出門在外人家都得尊敬你。


    暗地裏,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搶奪令牌一氣嗬成,誰管你誰?誰又會有證據?


    ……


    黃楓穀又來了幾個中階練氣修士,還有一個高階練氣修士帶著。


    會出現在這裏,基本都是奔著銀線菇來的。


    “雲紗師姐,我們不是要找灰雲兔嗎?為什麽要到黃楓穀來?”


    錦雲紗笑道: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灰雲兔最愛的食物之一就是銀線菇,隻不過它們大都是夜間出沒,所以我們得有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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