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以為你還有當年的能耐嗎?”肖葉檸踱步走近了些,“想必這是龍墨的孩子吧,近日來琳兒的心髒又疼了,太醫同本宮說可采用祖先之法——換心,本宮方才來之前同皇上片碎了幾句,他已應允本宮要你兒子的心。”


    白芷猛地抬頭,睜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眼前蛇蠍心腸的女人。


    那人轉身隻一個背影落在白芷的睦中,“將她手腳筋挑了,她既喜歡這冷宮,便用鏈子將她鎖在裏麵。”聲音在若大的宮殿回響,嫵媚的很,卻令人惡寒的緊。


    三天了,白芷已經被鎖在這裏並且也餓了三天了,放在她麵前的有一碗血和一碗肉。本就是坐月子的時候,卻有這般遭遇,身體變得更加的骨瘦如柴。


    她沒碰那些東西,因為她知道血是她孩子的,肉……則是龍墨的。


    這兩樣東西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終究還是抵不住落了淚,這是她平生第二次落淚,第一次是她白家被滿門抄斬時。


    想當年她堂堂一品女將軍,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白芷在內心自嘲了一番。


    這時,一雙繡著龍的金黃綢鞋進入白芷的視線,來人便是大楚的皇帝——楚錫。


    “阿芷……”


    含情脈脈的,可白芷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楚錫的手還未碰到白芷的臉就被她閃到一旁。


    這個舉動無疑惹惱了楚錫,下一秒白芷的臉就被掰正迫使她看向他。


    楚錫看著眼前她這般,竟有些心痛,但畢竟那天皇後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默許的。


    手鬆開了她的下巴,盯著她許久,“阿芷,朕知曉你還是歡喜朕的,倘若,倘若你願意求我,我便放了你,可好?”其實這話也半真半假,他最後終究還是得殺了她。


    白芷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嗬嗬,楚錫,那是曾經,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入你府上是為了紫瑜花。”


    他的表麵溫文爾雅,皮囊卻連女人都不如的蛇蠍心腸。


    兩麵人的假象,也蒙了她的雙眼。


    當年她父親重病,金林寺裏的一位神醫同她講唯有紫瑜花才能醫冶,而世上唯一一株便在那錫王府,她采用多種方法去獲取,都失敗了,正逢皇上招親,她便入了錫王府。


    她是迷上了他,雖然曾經的她也以為夫妻應當站在同一個陣營,卻不料,她助他登基後,他竟封她後路。


    可笑,可悲。


    楚錫不可置信,素手掐著白芷的脖子,她的睦子裏秋水淡淡,嘴角諷刺的笑倒映在他的眼睦中。


    他覺得這笑甚是礙眼,話題一轉。


    “那個孩子是誰的?”


    她沒有因為脖子上的手而感到緊張,那笑弧度越來越大。


    “不滿周便化成灰,入了土,你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這個答案明明模棱兩可,楚錫卻跌坐在地。


    她沒有否定,就說明是他的孩子,他當時也是昏了頭,才做這個決定。


    楚錫臉上的一絲痛苦稍縱即逝。


    他固執地又撫摸了她的臉龐,她想躲開,奈何無力。


    “你知不知道你這叫犯賤?”


    他對她的咒罵也不鬧。


    “傾城,我想留你,但終究你是留不得的。”


    為權,為勢。


    她手握幾十萬大軍,士兵聽她命,她得死。


    她戰功累累,連百姓都愛戴她,她得死。


    說完,甩袖出去了。


    白芷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死在兩個字上:權、勢


    龍墨亦死在兩個字上:女人


    這個女人還是曾經不待見他的,利用他的,傷害過他的。


    不過一時片刻,兩名宮人端著兩杯樽酒。


    這毒酒還是她發明的,如今卻要要了她的命。


    白芷望著這酒,龍墨啊龍墨,你這一世可虧大了,黃泉路上我來陪你了。


    錫宗年二十春,大楚一品唯一女將軍逝。。


    許多老百姓都為她頌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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