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林這些日子與他在朝堂之上交手,隻當自己已穩占上風,哪知道甫一落進他懷中,就知自己這次又輸了。


    這個男人就算不說不動,這般無賴的氣勢已經是穩贏,更何況,硌著她的是什麽東西,如今她早已知曉!


    “秦王殿下……你……”


    她鮮少有求人的時候,知道今日又落進了蕭瑾瑜的圈套,此刻跑又跑不了,唯一的出路隻能伺機而動,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耐力來苦苦壓下自己想要在他臉上砸一拳的衝動。


    蕭瑾瑜擺出和善的,寬厚大度不予計較的嘴臉來,漫不經心道:“蘇大人不必多禮,你我多日未見,本王想你想得緊,隻抱著親熱親熱,決不做什麽過火的事。”


    “你這個無恥混帳王八蛋!”


    蘇慕林忍無可忍,衝口罵了出來。


    隻是話剛出口,她便後悔了。


    因為蕭瑾瑜那雙鷹目立時含滿了笑意,似無奈般歎息一聲:“你看你看,我早說了讓蘇大人管好自己這張小嘴,你偏不聽,顯見得就是想讓本王懲罰你了?”在她還未反駁之際,他已俯身壓了下來,重重吻上她的小嘴,狂風暴雨一般在她口舌間肆意蹂躪……


    蘇慕林的掙紮與拳打腳踢都被他牢牢製住,他一臂將這女子圈在自己懷裏,細細品味她香檀小口,另一手卻往她官袍下麵探去,摸著褲兒便要解,在她強力的掙紮之下,到底是將她的雙層褲兒解了下來,手指徑自摸進了她的雙腿間。


    驀然,蕭瑾瑜隻感覺到舌頭一痛,已教這丫頭咬住,他輕輕在她下頷一捏,一麵挽救了他的舌頭,一麵又在她麵上耳邊脖子上親個不住,還笑著道:“這些日子不曾親近,本王床塌間真是淒涼孤單的緊啊!”


    蘇慕林冷笑一聲:“王爺自忖風流,強搶民女,府中美姬無數,何須在此折辱本官?”


    後者一臉不認同的瞧著她,道:“這就叫折辱?本王府中那些美姬各個做夢都想爬上本王的床,爬床的女子多了,本王就覺得膩味,還是蘇大人這種押著的,欲擒故縱的討人喜歡!”


    蘇慕林氣得臉紅,隻能嗬嗬冷笑,完全無從反駁。


    她若說自己不是欲擒故縱,但這般被他抱在懷裏,難道是投懷送抱嗎?簡直是進退兩難!


    然而,就在她為難之際,卻忍不住“呀”的一聲輕顫,蕭瑾瑜露出個“瞧吧,你就是欲擒故縱,我也就吃你這一套”的表情。


    ……


    馬車穿過鬧市,一路之上人聲鼎沸,她數次想要尋機掙脫,但蕭瑾瑜早察覺出她的意圖,低低在她耳邊威脅道:“你若再掙紮,休怪本王掀起車簾,也教坊間百姓瞧瞧蘇大人真容!”


    一聽這話,她哪裏還敢劇烈掙紮?


    他天生臂力驚人,隻牢牢握定了她雙肩膀玉臂,在馬車前行之中,一下一下,將她輕輕提起又放下,在她掙紮之時,低低調笑:“蘇大人這是耐不住想讓本王掀起車簾,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瞧瞧車內這春景嗎?”


    蘇慕林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她其實並不知道,今日是侍衛趙武親自替秦王趕車,他本身功夫了得,聽力靈敏,車內光景早聽個一清二楚。


    他起先除了吃驚禦史蘇慕林竟然是個女兒身之外,竟然又聽到王爺拿出久已不練的紈絝本色,調戲這位年輕的禦史大人。


    等到馬車行過鬧市,車內已收演了一出良宵永月,花月正濃,他除了將車子駛得穩穩,倒聽了一耳朵的春景。


    馬車駛進了秦王府門口,老遲頭眼睜睜看著趙武趕著馬車去了側門,將馬車直駛進內院葳蕤軒門口。


    站在門口迎接的趙文被弟弟這出鬧了個糊塗,緊追著馬車過去,卻見趙武站在馬車不遠處,打發了迎出來的春桃。


    “王爺呢?”


    趙武以目示意,又怕胞兄再問下去,低低耳語一句:“蘇大人在車裏呢。”


    趙文大吃一驚,那麵色瞬間就變了。


    王爺就算搶個把女子或者欺行霸市都沒關係,他頭上有人頂著,至多拘起來訓斥兩句,可是這斷袖之名,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不過是朝中禦史們還不知道罷了。


    知道的那一個,又羞於言出口。


    趙武一瞧到胞兄那張憂國憂民的麵孔,就知道他又想多了,隻得在他耳邊輕聲耳語:“蘇大人乃是女子……”


    趙文的眼睛瞬間瞪得大了,簡直算得上喜出望外。


    他搓著手,激動的來回走兩步,忍不住念叨:“怎麽……怎麽就到了這地步了呢?雖然出身差了些,不過王爺大約不在乎這些,喜事還是要著手準備起來……”


    趙武覺得,當久了內宅的管家,雞毛蒜皮的事管得多了,人果然容易嘮叨。


    他揪著兄長的領子將他拖走,順道將葳蕤軒內外仆人都遣散,因此等蕭瑾瑜抱著蘇慕林下了馬車的時候,葳蕤軒內外竟然連半個侍候的人也沒有。


    索性臥房後麵的浴池裏熱水是現成的,他將已經無力掙紮,任他魚肉的蘇慕林扒光了丟進浴池裏,自己也順勢脫得精光,跳下去,又將她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之上,她已經半闔著雙目,似睡非睡了。


    蘇慕林這一覺睡得比較沉,似乎還夢見有一雙略帶薄繭的大掌替她搓澡沐浴,又在她肩上輕咬了一口,輕歎一聲:“還是睡著了乖巧,怎麽醒著就那麽可惡呢?”


    這種混沌的夢她近來做過不少,大約是心神不寧之故,因此一笑付之,再醒過來之時,隻見帳中燃著銀熏球,藥香繞鼻,竟然是個陌生的環境。


    細瞧起來,卻原來是上次被蕭瑾瑜擄回來睡過的那間房,想來是他的臥房無疑,心中頓時又怒又恨,可如今自己精赤條條躺在被中,人為刀殂我為羔羊。


    側目之時,發現枕邊整整齊齊疊著白綾細棉布,顯然是全新的,並非自己今早裹胸的那一條,隻覺麵上辣辣作燒,又見下麵依次疊著褻衣、中衣、羅褲等物,還有一身雨過天青色的男子長衫,自己官袍卻已不見。


    她無奈之下,暫且穿了,慌忙穿了,這才又覺得安心了一些。


    大約是聽到房裏動靜,外麵有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大人可是醒了?大人若是醒了,奴婢便端了洗臉水進來了。”


    蘇慕林自小自理慣了的,倒嚇了一跳,才省起這是在問自己,連忙答道:“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卻是一個端著銅盆的年輕少女,隻見她將熱水放好,乖巧的行禮道:“奴婢春桃服侍大人梳洗,大人的官服被拿去漿洗房洗了,王府之中又無大人合適的衣服,劉嬤嬤隻得尋了王爺十幾歲時候穿過的舊衣來給大人穿,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蘇慕林扯扯身上的長袍,倒頗為合身,心想,原來他十幾歲時已經長得這般高了?猛然想起這丫鬟剛剛自報家門,這下卻愣住了,指著她,“你……你……你就是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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