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黃帝說完這話,老臉麵不改色,眼神一直在張牧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心中早就大局已定。


    你張牧今日必得來我上林院,我的人你打的挺狠,歐陽鋒生死不知,吃了一肚子土。


    王二被你直接拍成了傻子,現在隻會咧嘴呲著牙花子傻笑。


    六方士最慘,一身筋骨寸斷,現在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土坑中。


    還有那長孫無忌,如同血人,本命飛劍基本報廢,一身修為如果不出意外,恐怕此生難以精進,主要是念頭不通達了,都是你張牧搞得。


    再說了,這落星城基本被你小子一人之力差不多給移平了。


    而我吳公子買單了,不對,是我吳某人買單了,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喜歡買單的習慣他就改不掉呢。


    我老了,再也不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巨富吳家公子哥了。


    此刻吳黃帝心中也是感慨良多,不由得歎了口氣,然後緩慢說道。


    “小友,我上林院也不是誰人都可以進的,你想的怎麽樣了啊!”


    張牧心頭非議起來,這老家夥不會是沒安好心吧,我把上林院的人打了一圈,他非但沒有動怒,還把一切損失都自掏腰包給墊上了。


    竟然還想讓我入院當老師,未免過於大方了。


    這老狐狸到底在圖謀我什麽呢?


    張牧此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眉頭微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是他必須得進入上林院中,李長之當時隻說將柳婧帶來上林院,而且這院中有那天外之物,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何物,但是張牧總感覺於自己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他必須得到。


    至於柳婧這個女人,他反正是帶來了,也算完成了李長之的遺願,至於以後再帶走,並不算不遵守承諾。


    畢竟你李長之隻說了帶來,沒說不讓我帶走啊。


    而且她親了我,她必須得對我負責啊,我的便宜可不能讓她白占。


    張牧想到這裏,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他看了一眼對麵的吳黃帝,朗聲說道,“我可以入院當老師,至於去哪個係,你安排就行了。另外,我修煉所需的源石你得提供,我要一個安靜的宅子,還有,需要一張大床!”


    吳黃帝想都沒有想,趕忙點頭說道,“都好說,那就這麽說定了啊!”


    張牧看著他如此痛快的答應,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不安,但是具體為什麽不安,他卻想不出來,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確定不後悔?我修煉所需的源石可是很多的!”張牧雖有疑惑,但是他覺得既已如此,還是得先說清楚,畢竟他需要的源石量可是大的驚人。


    “無妨,我上林院怎麽說在這大夏星也算是最頂尖的學府,沒有之一!而且擁有大夏三分之二的源石礦,夠用!”


    吳黃帝神情自信,邊摸著胡須,邊悠然自得說道,顯然張牧隻要答應進上林院,他隻怕是不論什麽條件都會滿足的。


    “對了,老頭!我需要一份藥材,此物名為碧水生肌草,有生膚駐顏之功效,隻是極為稀少,怕是不好得。”


    張牧想到黎兒額頭傷疤,不禁有些難過,恰巧前幾世學過一點煉丹知識,想來煉製這生肌保顏丹,應該是綽綽有餘吧。


    “對了,老頭!這是李長之讓我帶給你的信!”張牧突然想起來胸前還放著李長之死前交與自己的信,說是一定要親手交與院長。


    他雖會袖裏乾坤,可存放世間萬物,但是他一直不願將這封沾有血跡的信放在裏麵,畢竟此人確實讓他生出一絲敬佩之情。


    敢以自身性命,謀億萬塵民之生存,確實該當萬人敬仰。


    身為修士,多是無情。常視凡人生命如草芥,而李長之則完全相反,他放棄了大道,甚至放棄了生命。


    張牧不禁心頭有些傷感,鎮了一下心神,這才說道,“老頭,你師弟是個人物!”


    卻見吳黃帝此刻拿著手中信,渾身顫抖,兩道老淚縱橫,說話的聲音都在抖動,“不愧是你啊,李長之!學問不大,卻早早就有了為億萬民而立身的想法,我不如你啊,我不如你!”


    “小友!我師弟他,最後可曾閉上了眼睛?”吳黃帝突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靜靜等待著張牧的回答。


    “我答應他的要求以後,他便合上了雙目!”張牧被問的不知所措,但是回想了一下,李長之確實閉上了雙眼。


    此刻,張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李長之臨死前曾許與他大量的源石和黃金,但是他把這事忘的一幹二淨。


    罷了,就從上林院補回來吧,誰叫你倆是師兄弟呢,再說了都是身外之物。


    張牧想到這裏,趕忙說道,“咱們要不先下去,進院裏說吧!老頭!”


    “好!既然小友已是我上林院老師,那麽便先隨我入院,暫且安排在聞香係吧,那裏正好沒有老師,你去了便是第一人!”


    吳黃帝用衣袖拂去臉上淚水,心神慢慢平複下來,趕忙說道。


    二人說完,緩緩從空中飛至地麵。


    “那小子竟然跟在院長身後,怕不是被院長給收服了吧!”


    “不對,院長怎麽好像哭了!這小子難不成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難怪修為如此高深,院長的天賦可是這大夏千年來第一天驕,倒也不足為怪!”


    “此子當誅!毀我護門金甲不說,還打傷數人,心狠手辣,簡直無法無天,讓我上林院臉麵盡失,今日必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禁聲!”


    吳黃帝突然神色嚴肅,嘴中一聲長嘯。


    頓時周圍一切聲音都停止了,仿佛時間凝固了一樣,萬物皆停,一動未動,過了一會才恢複過來。


    張牧也是腳步一凝,不過他很快便恢複原樣,心道這老頭修為著實是可怕了一些。


    樹葉開始散落,鳴蟬也叫了起來,院門口的諸多弟子也慢慢恢複了行動。


    “來人,將長孫無忌抬進院內,送去大醫師那裏治療。另外,你們幾個去把坑裏的六方士小心帶出來,也一並送過去。至於王二和歐陽鋒那小子,先送去院長室,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回去親自給他二人治療!”


    吳黃帝聲音威嚴有力,一旁弟子們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動了起來,連忙將四人小心翼翼放在擔架之上,一溜煙似的送往院內。


    “現在我吳黃帝宣布一件事情,張牧小友,此後便是咱們上林院聞香係的老師了,也是僅有的一位!我知道你們有的心中不服,不服可以,以後直接院內生死擂向張牧下書便是,我絕不攔著,但是各位也要想明白了,生命隻有一次。另外,生死自負。”


    吳黃帝慢慢悠悠的說著,臉上毫無表情,多少顯得有些冷血無情。


    張牧雖然並不怕任何挑戰,但也不想隨便接受,畢竟在人家的屋簷下,又吃又住的,還要打人家的孩子,多少有點不好吧。


    張牧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麵帶微笑,像一個無害的鄰家少年一樣,配上絕世俊俏的臉龐,不知道迷倒了門內多少女弟子。


    上林院弟子聽完了這番話後,多數都是垂頭喪氣,這怎麽讓人打啊,找這小子打生死擂,不和找死沒有區別嗎?這不是不到地府,在地上就先見了閻王爺一麵嘛。


    想到這,很多弟子扭頭就走,心有不爽的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還有少許幾個,橫眉冷眼的看著張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但是並未有什麽動作。


    發狠的瞪了好一會,發現張牧並未搭理他們幾個,最後也隻得是一哄而散。


    吳黃帝此刻心滿意足,臉上掛著笑容,回頭看了看張牧,說道,“小友,那咱們現在便去你住的地方?另外,你這幾個朋友,也是要和你一起來上林院嗎?”


    林棲者聽聞此言,趕緊走到張牧身旁,認真看了一眼張牧,公鴨嗓說道,“公子,老奴便送到這裏吧!看到公子今日一戰,心裏也是放心下來,不會挨了別人欺負。老奴也好先去域外為公子探探路,順便先行打下一點家業,待公子日後可以舒服一些。”


    “大伯,你一個人可要小心。不行的話,就別去了,待在我身邊也好!”


    張牧看著林棲者,此時的他才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對林棲者戀戀不舍道。


    “公子身邊有這二位姑娘照料,我一個老頭子屬實是礙事了一點。公子不必擔心我,老奴我雖然修為受損,但要說這塊地界,想要有個傷我的人,怕是還得修煉個幾萬年吧!”


    林棲者說完這話,眸眼放光,一臉的自信和不屑,配上他絕世猛男的身姿,當真讓人不得不信服。


    也確實,畢竟是仙界下來的男人,遊曆凡間,確實如同玩樂一般。


    “這枚傳音玉符,乃是你師尊特製而成,你拿一枚,我這留著一枚。公子若遇到什麽危險,注入心神之力,老奴瞬息便到公子身邊。”


    林棲者說著,從袖口取出一個不起眼的古樸玉符,隻有指頭大小,呈暗紅之色,其上花紋滿布,雕刻的十分精致。


    張牧雙手接過玉符,對著林棲者身施一禮,久久才抬起身子,將玉符收入袍袖。


    林棲者認真回禮,然後微笑著看了一眼張牧,滿臉的慈祥之色,而後轉頭就走,毫無半點猶豫。


    行了數十步,周身源氣滾滾,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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