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六搖頭晃腦,從破舊爛衣中兩指捏出一枚灰色小石塊,兩指輕輕的捏住邊角,既怕損壞,又怕弄髒,溫柔無比,一股莫名的反差之感。粗大的指尖發出一縷細若發絲的源氣流。


    他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在了另一隻大手之上。


    嘴中逐字的小聲念叨著,“當……世……第……一……流……”


    空出來的手也沒閑著,粗大的食指指尖生出一縷細若發絲的源氣流,隨著手指輕輕移動之間。


    一行如同雞爪亂刨的字赫然出現在小石塊之上,當世第一流這個名字一經現世,在萬族競技場之內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在遊六寫完之時,豐姿勃發榜的榜單突然一閃,原來的第一名“冠玉小郎子”退至第二,“當世第一流”這個名字出現在了榜首。


    刹那間,第三十四城中。


    有一名為醉花陰的酒樓內。


    一名麵若冠玉,頭頂盤發,中插一柄紫光小劍的男子看著手中金色的小石塊,忽然臉色發黑,一把推開左右兩臂中躺著的絕色少女。


    冷哼一聲,“滾!”


    兩個少女趕忙撿起地方的衣服,光溜溜的向外跑去,不敢言語什麽。


    第五十六城中,城頭之上。


    有一白衣女子翹著二郎腿,從懷中取出一枚金色石塊,看了一眼。


    “好一個繡花枕頭,皮囊絕了,你跑不掉的,不把你搞到床上,我就不姓徐了。”


    女子聲音極為悅耳動聽,宛若仙音一般。


    與嘴中的話簡直千差萬別,讓人難以置信。


    她背著身子,看不到是何容貌,但是單單觀其身姿,非絕色二字所能形容。


    多一分肉則太胖,少一分肉則太瘦,端得是胖瘦均勻,側看過去,胸前波濤絲毫不輸柳婧那個丫頭。


    同樣是五十六城中,一處茅草屋內。


    盤坐著一個和尚打扮的男人,頭上無發,點著八個戒疤。


    戒疤之間凸起來兩個紫色犄角,似龍非龍,似馬非馬,讓人難以看出究竟是什麽種族。


    身材高大無比,麵上棱角分明,拿著手中的金色石塊,喃喃自語,“氣息有些熟悉,難道是故人?”


    “長得帥有何用,看著像個草包一樣。”


    說完以後,繼續閉目修行,隻是身後滿是鱗片的長尾四處擺動。


    細看,才發現尾部竟然生有一顆蟒蛇頭顱,頂上兩個小包鼓起,不停的吐著蛇信。


    ……


    張牧此時並不知道,他還在納悶這個遊六在幹什麽,難道要用石頭給自己雕個印章出來?


    “完畢。大人您的花名我已經弄好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帶您去逛一逛這個萬族競技場,畢竟我其實也是剛來不久。”


    遊六大嘴張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在石塊之上,然後捏著自己的衣角認真的擦拭著。


    石塊被擦的光滑透亮,他這才一臉滿意的將其放回到破爛衣兜中。


    “這麽快就完事了?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啊!”


    張牧有些懷疑,這貨是不是見自己再無殺意,隨口編個瞎話來騙自己。


    “對啊,大人。就是這麽快啊,您現在隻需要前往第一城內即可,在那裏可以獲得一枚自己獨有的戰勳值令牌,以後您在萬族競技場的一切,有它就夠了。”


    遊六一副自信滿滿,他一邊小聲的和剩餘同族嘀咕著。


    不一會兒,幾個巨人相繼離開,各自拿著自己的武器沒入紫色樹林之中,隻剩下他和張牧二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個一副大眼瞪小眼的局麵。


    還是遊六最先打破了尷尬境地。


    “大人,咱們走吧!”


    “去哪裏?你不是接引之人嗎?還可隨意走動?”


    “咱們先去那第一城,一個剛來萬族競技場的新人都必須去的地方,大人,我可不是說你不行的意思啊。我說的新人就是新來到這裏的人。另外,我是自由之身,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而且這萬族競技場遍地都可能會有新人突然出現。”


    “第一城,可以與人切磋嗎?哪裏都會出現,那對新人來說豈不是很危險啊。”


    張牧此刻已經雙腳穩穩的站在遊六的肩膀之上,遠遠看去,如同一個巨大的肩膀上長了一個小小的包。


    一道人影斜映地麵,拉的越來越長,二人向著前方走去,越來越遠。


    “對啊,第一城啊,裏麵的人幾乎都是新人,當然也有一些老手從別的城過來,偽裝成新人,借機打死幾個新人,以此來增加自己的戰勳值。”


    遊六開始邁開大步,跑了起來,踩踏地麵時好像發生了地震一般,所過之處塵土飛揚,留下了一排深深的大坑。


    遊六邊跑邊接著說到,“新人啊,傳送進來的時候到哪裏都不一定,畢竟第一次嘛,都是被動的。可是等到第二次的時候,自己就能憑借心中所想到達目的地。”


    “曾經有個倒黴的新人,傳送過來的時候正在高空之上,據說此人恐高,平日裏就極少禦劍,結果摔成了肉泥。還有一個,傳過來的時候正好出現在二人決鬥的場間,當時二人各自使出絕學,倒黴蛋直接被轟成了飛灰。”


    “當然也不乏幸運之輩,有個小子出現地點是在無盡頭台,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會死的最慘,但偏偏他出現的時機太好。”


    “最後那人已然油盡燈枯,且三日之時正好掐在了最後一瞬,這小子便是這個時候落了下來,竟直接一屁股給最後那人坐死了,他順理成章被係統認定為那場無盡頭台的獲勝者。”


    “還有一個小子,出現的地點你猜在哪裏?在胭脂水粉榜中排名二十八的“青月仙子”的洗澡盆中。”


    “偏偏青月仙子修的功法叫前世兩生緣,她師尊曾為她觀過天命,說是她這輩子中第一個看見她身體的人,便是她的真命天子。那小子長得奇醜無比,因為他是神蛤一族,個個長相醜陋。”


    “青月仙子差點要自盡而亡,拚命的參加各種擂台。但這神蛤族青年修為極高,每次都能及時出現,數次救了她的命。”


    “最後二人竟結成道侶,據說大婚那天,青月仙子都是閉著眼睛進行的,連洞房花燭夜都是如此,哈哈哈哈哈。”


    遊六滔滔不絕的說著這些八卦的事情,張牧聽得也是津津有味。


    雖然他知道這些風情逸事未必都是真的,但他還是願意聽,這也是一種了解競技場的渠道。


    “前麵可是第一城?”


    張牧遠遠看著前方矗立著一座聳入雲端的大城,巍峨磅礴,比得上之前張牧剛剛進來所見的巨人頭顱大小。


    通體白色,如同覆蓋著千年積雪一般,城頭之上三個大字“第一城”,字跡樸實無華,一筆一劃,中規中矩,張牧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衝天的浩然正氣,純粹不阿,當得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城牆之上無人,城門處也空空蕩蕩。


    遊六開始放慢腳步,變跑為走。他竟沒有絲毫喘息變化,這另張牧有些差異,敢情這小子在那群巨人之中還是個最強大的。


    “大人,馬上就到了,一會咱們進城了先去那戰勳閣,給您領取一枚戰勳令,也就是先前我掏出來的那個小石塊。然後您想打就打,不用顧忌,我給您加油助威。”


    遊六抓嘴撓腮的說著,眼神中有些恐懼。


    二人就這樣順利的進城,無人阻攔,無人盤問,搞得張牧好奇色十足。


    遊六看出了張牧的心思,他略微轉頭,將大手貼在嘴邊,小聲說道,“這城不需要守,因為城外比城裏安全。城裏每天死的人,是城外的幾百倍不止。”


    張牧這才想明白,為何遊六離城越近,神色反而愈發緊張,特別是進到了城裏,他似乎是在恐懼,張牧感受到他的身體有輕微抖動。


    張牧伸出左手,輕輕的拍了拍遊六碩大的腦袋瓜,威然說道,“別怕,小六子。你既叫我一聲大人,我便保你性命無憂。”


    遊六隻覺得心神一震,左目突然滑出一滴淚水,他趕忙接住,順手抹在了破爛衣服上。


    嗬嗬一聲傻笑,對張牧說道,“沒,我不怕,我這體型,一般都是別人怕我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不知不覺間已然到了戰勳閣。


    張牧抬眼一看,觸目驚心,戰勳閣殘破不堪,可以說大門四開,因為房屋周邊毫無遮擋,隻有幾根木頭柱子頂著上麵的茅草。


    一個老頭坐在裏麵,正在呼呼大睡。


    “老王頭,快醒醒,有新人來領取戰勳令了。”


    遊六盡量壓低嗓門,對著昏睡老頭說道。


    “啊……”


    老王頭嚇的一激靈,直接摔在了地上,久久才扶著腰爬了起來。


    看到來人是遊六,厲聲喝道。


    “遊六!你給老子活膩了是吧。早就告訴你,看到我睡覺的時候,別說話。哎呀,這腰啊,昨天可是操勞了一宿,現在好像斷了,今晚咋辦啊。”


    “老王頭,別廢話了,趕緊來一塊戰勳令,花名是當世第一流。”


    遊六著急說道,他是真怕張牧一言不合,大開殺戒,這城裏可不能這樣做啊,不然自己和他都不知道怎麽落個全屍。


    老王頭這才看到坐在遊六肩膀上的張牧,他定睛足足看了有一刻鍾,此間一動未動,良久感歎道。


    “不愧是近四千年來這萬族競技場中第一臉甲啊,端得是天人之姿啊,怕是天上的上仙也沒有你這豐姿了。”


    老人越說越是興奮,抬頭望著上空,笑意連連。


    左手從桌子的抽屜裏掏出一個和遊六一樣的小石塊,便扔給了張牧。


    張牧被說的也是有些發傻,這個地方的人為什麽如此怪異。


    什麽臉甲,什麽豐姿,為什麽都要過分關注我的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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