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赫淮斯托斯駕駛著神車從冥界的領土裏出來之後, 白晝已經將黑夜完全覆蓋, 清晨的光暈彌漫到天際, 杜鵑在枝頭愉快的鳴叫, 象征著美好的一天即將開始。


    梔庚將赫淮斯托斯的頭發挽在頸後,露出了赫淮斯托斯硬朗的五官, 陽光從赫淮斯托斯的身側漫出來,梔庚半眯著眼, 懶洋洋的看著這薄薄的光暈勾勒出赫淮斯托斯側臉的輪廓,分毫不差的, 長而濃密的睫, 高挺的鼻梁,猙獰醜陋的傷疤, 以及利落分明的唇線。灼灼的陽光仿佛將這個木訥的男子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光霧, 那是紅顏的顏色,和如火的熱情。


    “阿芙洛狄忒,我們回家。”低沉沙啞的聲音至赫淮斯托斯口中傳出,他眼眸平寂而空乏,在聽到梔庚嗯了一聲後,才變得溫柔起來。


    回到奧林匹斯神山之後, 梔庚便強行勒令赫淮斯托斯好好休息,拗不過他,赫淮斯托斯隻好聽話的躺在了床上。或許是因為真的太過擔心梔庚以至於一直沒有休息,赫淮斯托斯躺在床上沒多久,就陷入了睡夢當中。


    也不知是在夢中夢見了什麽, 赫淮斯托斯那英挺的眉頭不安分的皺了起來。梔庚就這麽坐在床頭,靜靜地看了赫淮斯托斯好一會兒後,才伸手慢慢撫平了赫淮斯托斯皺起的眉。


    做完這些後,梔庚重新換了一件衣服,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結果梔庚剛走出宮殿沒多久,便正好與戰神阿瑞斯迎麵相遇了。


    從那晚阿瑞斯去追風神毆羅斯開始,梔庚就沒有再見到這位威風凜凜的戰鬥之神。此刻,突然這麽遇上,梔庚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不過比起梔庚略顯平淡的神情,阿瑞斯在看到梔庚後,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明顯的怒意。


    他那斜飛的劍眉不悅的向上揚起,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如烈酒一般濃烈的情緒,如淩冽的刀鋒,桀驁又極具侵略性,似乎是剛進行完一場殺戮,即使隔著好幾米遠的距離,梔庚也聞到了阿瑞斯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你和赫淮斯托斯做了?”阿瑞斯直視著梔庚的眼睛,毫不避諱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認為呢?”梔庚覺得有些好笑,以婚姻為係,他與赫淮斯托斯已經是合法的伴侶,做親密的事實在是在正常不過。


    阿瑞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裏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和惱怒:“你根本不喜歡他。”


    “那又怎樣?”喜歡或者不喜歡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定義的。


    “虛偽!”阿瑞斯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在梔庚麵前站定後,冷聲而不屑的說道:“阿芙洛狄忒,你太虛偽了。”


    梔庚聞言,好整以暇的反問道:“那被虛偽的我吸引的你,又算什麽?”


    阿瑞斯瞬間啞然。


    “真難看呀,阿瑞斯,你在嫉妒。”


    “我沒有!”阿瑞斯立刻反駁道。頓了一下後,他又說道:“別自以為是了,阿芙洛狄忒!”


    “阿瑞斯,你在心虛,”梔庚伸手撫上阿瑞斯的胸口,那裏突然加劇的心跳昭示著阿瑞斯此刻的不平靜:“這裏,可比你的嘴要誠實的多。”


    阿瑞斯一把拍掉梔庚的手,後退了幾步後,冷硬而諷刺的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是赫淮斯托斯的伴侶,就不要再做這種可恥的勾.引之事。”


    看著退離開的阿瑞斯,梔庚緩緩道:“阿瑞斯,你在害怕我。”


    阿瑞斯輕哼一聲,英俊的臉上帶著滿不在意:“我為什麽會害怕你?”


    “是嗎……”梔庚故意將最後一個音托長,透著幾分意味不明。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已經與赫淮斯托斯結為了伴侶,又或許是因為還有什麽其他原因,不過幾日沒有見,阿瑞斯對他的態度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那樣。像一個暴躁的刺蝟,一靠近,他就豎起全身的刺,一麵用言語咄咄逼人的抨擊和嘲諷,一麵又忍不住犯賤一般的要在梔庚麵前晃蕩彰顯存在感。


    [葵音:阿瑞斯現在對你的好感度是75,他現在這副狀態明顯是口是心非!]


    [葵音:上吧!將這條小狼狗撲倒,好好調.教一番!]


    [葵音:最好是用你的愛’好好’包裹他,讓他欲罷不能,融化在你的身體裏!]


    [……滾。]


    “阿瑞斯,你無法抗拒的被我吸引,所以你害怕。”


    阿瑞斯張口欲辯,梔庚又說道:“別急著反駁,那隻會說明你更心虛。”


    “阿芙洛狄忒,你巧舌如簧,我自然是說不過你。”阿瑞斯嗤笑道。


    梔庚語氣淡淡的說道:“承認喜歡我,有這麽難嗎?”


    “不存在的事,我為何要承認?”阿瑞斯的神情越發的不屑和冷漠。


    梔庚抿了抿唇,突然笑道:“既如此,你站在原地別動。”


    “不動就不動,你能耍出什麽花樣?”阿瑞斯不以為意。


    他話落的同時,梔庚直接上前,一把捧住阿瑞斯的臉,將唇印了上去。


    ‘轟’得一下,這一瞬間,阿瑞斯的思緒像是突然被堵塞了一樣,隻剩下一片空白,唯有那唇上的柔軟觸感是最為清晰的存在。


    那從唇縫間流轉出來的香氣浸.入到阿瑞斯的口腔中,然後深入到他的喉嚨,強勢而無所阻攔的往他的肺部肆意的侵襲。


    阿瑞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決心,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叮!


    戰神阿瑞斯——————


    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77。


    幾乎是遵從本能的,阿瑞斯微微張開唇,下意識的伸出了舌尖,去品嚐這份宛如唇與齒都相交.纏的美好。


    然而,在他那溫熱的舌還為觸碰到梔庚的貝齒時,梔庚就突然退離了阿瑞斯的唇。


    阿瑞斯:“……?”


    [葵音:嘴上說著不願意,身體卻很誠實。]


    梔庚後退到原來的位置,目光淡淡的看著阿瑞斯,像是方才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故意的!”阿瑞斯眉頭緊皺,眼眸中的怒火幾乎快遏製不住的要燒了起來。


    “嗯,我是故意的。”梔庚有些戲謔的說道,他微微揚起精致的下巴,高傲而輕蔑的看了阿瑞斯一眼:“戰神阿瑞斯,也不過如此。”


    “無趣,無趣。”梔庚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阿瑞斯垂在身側的手徒然握緊,或許是因為太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戰神阿瑞斯,也不過如此。”


    阿瑞斯的眼神冷得嚇人,深色的瞳孔裏劃過一抹狠戾:“你引誘我,隻是為了好玩?”


    “如果我說是因為喜歡你,阿瑞斯,你信嗎?”梔庚眨了眨眼睛,那清幽潺潺的目光裏仿佛有一汪水波,輕輕泛出的波瀾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那是一種讓人覺得深情的錯覺,能讓所有的攻防都潰不成軍。


    更不用說是怒火,和惱意。


    阿瑞斯有些不自在的將目光從梔庚臉上撇開,他極為煩躁的揉了揉頭發,:“阿芙洛狄忒,你滿嘴謊言。”


    “隻要你相信,那就是真實的。”


    阿瑞斯揚了揚眉:“你是在讓我自欺欺人?”


    “我並沒有這樣說。”梔庚聳了聳,對此不置可否。


    梔庚這不以為然的態度讓阿瑞斯剛剛平息下來的怒火瞬間又有了上升的趨勢。


    “阿芙洛狄忒!”阿瑞斯有些氣急敗壞的喊著梔庚的名字。


    梔庚神色古怪的看著他:“阿瑞斯,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很奇怪嗎?”


    “都是因為你,阿芙洛狄忒!”


    “終於承認……”梔庚話還沒說完,阿瑞斯就直接走過來,一把抓住梔庚的手腕,拉著他往奧林匹斯山的出口走出。


    阿瑞斯的動作十分的強硬,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魯,他握著梔庚的手腕很是大力,仿佛害怕梔庚會掙脫一樣。


    “去哪?”梔庚問道,他看得出來,阿瑞斯現在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焦躁之感,像一頭極需發.泄怒氣和煩悶的狼。


    [葵音:這小狼狗是想泄憤,又不是發情,拉著你幹嘛。]


    [……]


    “去打獵!”阿瑞斯說道:“阿芙洛狄忒你跟我好好比一場,別用你那見鬼的腰帶,我要你和我真真正正的比試一次。”


    [葵音:打什麽獵,比什麽試,直接拖著你去小樹林踉踉蹌蹌,xxoo豈不是更好?]


    沒有去管意識海裏的葵音,梔庚的目光落到阿瑞斯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上,“阿瑞斯,你弄疼我了。”


    “嘖!麻煩死了,跟個女人一樣!”阿瑞斯嘴上說著,手卻不自覺的放輕了力道。


    然後在梔庚再一次開口前,那原本握住梔庚手腕的手下移了幾分,直接改為了將梔庚整個手都包裹在了掌心。


    梔庚並沒有掙脫,而是不疾不徐的說道:“阿瑞斯,沒有賭注的比試毫無意義。”


    阿瑞斯聞言,沒有回頭,而是直接問道:“賭什麽?”


    阿瑞斯的語氣不是很好,低沉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怒火,因為梔庚的原因,他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莫名的煩躁當中。


    “如果我贏了,我親了一下,如果你贏了,我讓你親一下。”


    “你……”阿瑞斯回頭,神色複雜的看著梔庚。


    梔庚衝著他微微一笑,放低了語氣,變成了輕輕綿綿的語調:“好不好?”


    阿瑞斯最後那一絲怒氣,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葵音:小狼狗你沒有原則


    戰神:有原則就沒有x那什麽o了!


    阿波羅:我已經黑化很久了,什麽時候放我出來


    葵音:不會放你出來,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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