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張芩的臉,眉眼低垂,靜靜的看著她的呼吸。


    因為從前在戰場上,帶來的陰影,常惟欽睡的都不深。


    總是害怕身邊的人,突然起身來襲擊他,所以他剛剛都是假睡。


    看著張芩的呼吸聲正常了,她已經陷入了深眠,常惟欽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淺淺的入睡了。


    次日,天光微亮張芩就行了,起身看了看天色,發現身邊的鋪位都已經空了。


    那天之後,大家心裏都壓抑著一件事,不報仇,所有人的心裏都會有這塊石頭。


    隻是石頭大小的區別而已。


    張芩起身,打算去廚房做飯。


    卻看到小李已經端著一個托盤進了屋子,大楊和常惟欽,分別搬著砂鍋和炊餅進來了。


    常惟欽拿了個鬆軟圓潤的炊餅給張芩:“才起了,看你睡得香,昨天趕路又晚,就沒有叫你,你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了。”


    張芩接過餅子,隨便吃了兩口,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刷牙有沒有洗臉了。


    吃完在搞,現在她就是邋遢。


    小李煮的小米粥也很爛糊粘稠,張芩吹冷了吃了幾口,就著家裏的蘿卜幹,吃的很香。


    吃飽之後,一行人便在屋門口散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要去益春堂,因為要抓到益春堂的不同尋常之處,張芩打算去裏麵看看病。


    因為害怕被人認出身份,想起自己從前在縣城中,都是用男裝示人,這次張芩,給自己換上了女人的衣服,把自己化妝成了一個婆子。


    托福現代的化妝技術,張芩用各種材料,成功的把自己變成了三四十歲的婦人。


    在這樣的古代,也就這樣的婦人,在外麵行走,才能算是正常。


    出門走了一段時間,隨手找了個路人問路,張芩很快到了益春堂醫館的門口。


    益春堂,要比張家的醫館大很多,門口就坐了一個大夫,裏麵更是擺了好幾個桌案,同時能有十個人一起看病。


    不止如此,裏麵的設施也都很精致。那個藥櫃看上去好像是貴重木材做的,花紋精致的很。


    想起聽說過的,益春堂不菲的醫藥費,張芩挑了挑眉毛。


    進入醫館之後,就有一個學徒模樣的,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孩攔住了張芩。


    他客氣有禮的對著張芩說道:“婆婆,您是來查什麽病的?要去前麵等候區。”


    張芩聽到這稱呼,看了這學徒一眼。


    在張家哪裏還有這種迎賓的,都是直接進去等就是了,頂多走錯了再提醒一句。


    益春堂,確實是在服務上麵,有可取之處。


    進入醫館之後,張芩靜靜觀察這個醫館的治病方式。


    看到那個大夫雙手脈診加在一起,都沒有半刻鍾,張芩挑了挑眉毛。


    五分鍾都沒有,是怎麽做到兩隻手都脈診的,這人要麽就是頂級的大夫,要麽就得是個庸醫。


    果不其然,看了幾個從麵色和狀態,都跟大夫開房治病不對證的病人,張芩搖了搖頭。


    庸醫的這個缺點,根本沒辦法對付益春堂,隻有再找找為什麽這麽多年來,益春堂都沒有人鬧事的原因。


    隻是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有人來反抗這個醫館,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難道這麽些年,就隻有那個縣令倒黴催的被庸醫害了嗎,就沒有其他受害者,能和她一起來對抗益春堂的這些所作所為了?


    而且,其實張芩很好奇,怎麽這些人,看了這麽久不對證的病,吃了這麽久的奇怪藥材。


    卻沒有什麽後遺症和不好的情況出現?


    甚至聽人說,益春堂雖然給病人治病,見效慢,卻是因為在調理病人的身體。


    見效慢不是因為不對證的話,難道是因為藥材有問題?


    想到益春堂還開了生藥鋪,張芩皺了皺眉。


    作為一個醫者,不管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她都想要揭開益春堂的騙局,還想要讓身旁這些等著看病的病人都快走。


    隻是顯然,她沒有辦法直接這樣說,一切,都隻有靜靜等待,看益春堂,能否自己露出馬腳。


    很快,就輪到張芩看診了。


    張芩有些緊張的坐在了凳子上,伸出了手。


    一臉畏縮拘謹的樣子,和一個婦人的形象相符,那給她看病的大夫隻是不屑的瞥了瞥她,便專注的脈診了。


    片刻之後,那大夫在紙上刷刷的寫下一個方子,隨手遞給了張芩。


    張芩接過,隨便看了下上麵的文字。


    “心血不足,症狀麵色不華,倦怠無力,舌質淡紅,脈象細弱。”


    “治法是用歸脾湯加減,用人參、黃芪、白術,炙甘草……”


    看完這薄薄的一張紙,張芩淡淡的笑了笑。


    從這個方子和這個病來看,這個大夫其實沒什麽毛病,那就隻能看開給她的藥了。


    張芩拿著這個單子,去了一邊的藥堂拿藥。


    這邊有個夥計拿藥快的很,隻需要在手上掂量一下,就知道能有多重了。


    張芩看著他很快給自己裝好打包上了,張芩不解的問了一句:“這裏不煎藥嗎?”


    那抓藥的學徒忙的很,聞言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不煎藥,誰有空給你煎藥啊,你回家自己弄吧。”


    張芩嗯了一聲,拿出銀子買了藥材,便拿著這小包東西回家了。


    益春堂藥堂的東西很多,堆得都沒有地方下腳。


    張芩拿著這包藥材回到了家。


    進入租賃的那間小院,大楊過來開門,看到一個婆子,還以為是走錯屋子了。


    “你來找誰?”


    張芩看著大楊陌生的樣子,心裏覺得新奇,大楊這幅警惕的樣子,看上去竟然沒那麽傻了,還挺唬人的。


    張芩笑著淡淡的說了一句:“是我,你師兄,認不出來了?”


    大楊驚訝的看著張芩,他剛剛是真沒看過來,這竟然是師兄,隻是覺得這個婦人身形還挺高大而已。


    張芩走進家中,回到房間裏,換下了自己這身衣服,拿起了自己藏在床腳的抹胸。


    原本張芩的父母,是沒打算讓女兒女扮男裝這麽久的,卻沒想到,如今出了這些子事情,張芩隻能被迫的繼續女扮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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