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多少錢了?我壓低了聲音,害怕被那個打更人聽到,早餐店老板娘緩緩回頭,看我嘴角抽搐,臉色發白,她也是一臉疑惑。


    隨後放下她手裏的活,露出幾分擔心的神色來,三塊錢,老板娘說完這句之後,走到我身邊來,一臉擔心,小夥子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我臉色一沉,不敢說話,顫抖的雙手從兜裏掏出了十塊錢,接著就丟在了桌子上,緊接著十塊錢緩緩的從桌子上就飄落掉在了地上。


    我還是神色慌張,低頭看了一眼飄落在地上的錢,當時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也就沒把錢撿起來。


    給了錢之後,我站起身來,感覺腿腳發麻,不過我還是立馬往外跑,小夥子,還沒找錢,老板娘的聲音從後邊傳了過來,不過我並沒有回頭,仍然朝著前方跑。


    也不是咱沒有素質,我實在是害怕,當時隻想著逃命,也就沒怎麽在意丟錢這個不太禮貌的行為了。


    再說了,還沒等找錢,我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來了,按理說老板娘還白白賺了我七塊錢,一想到這,丟錢這事,我也就釋懷了。


    這幾塊錢也不是什麽大錢,自然不算什麽,我能從早餐店活著出來,保住性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我估計多待一會兒,我明天的早餐怕是想吃也吃不成了,七塊錢換一條命,值了。


    我邊跑邊回頭,深怕那個打更人會追過來要害我,我一直拚命的跑,邊跑邊擦汗,巷子裏的人一臉驚奇的看著我,我也沒怎麽在意。


    也不知道跑到哪了,反正就是看見巷子就跑,隻要是離那個早餐店越遠就越好,大概跑了五分鍾,我終於是跑出了小巷子,到了大街上,我總算是才鬆了一口氣。


    我站在大街上,彎著腰,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天也亮了許多,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也就不怎麽害怕了,想著安全第一,還是趕快回去。


    我跑到了我租的房子,總算是談了一口氣,正準備上樓梯,卻是看到房東那隻公雞在盯著我,我也轉頭看了看這隻公雞,這隻公雞很比一般公雞都要漂亮,雙眼很精銳,它一身棕紅色的毛,灰黑色的尾巴特別長。


    彎曲的爪子狠狠地扣著雞籠,顯得十分有力,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頭上是雞冠,這雞冠,挺立在頭上,顏色十分鮮紅,整個看上去就跟鳳凰沒什麽區別。


    它精銳傳神的雙眼盯著我許久,我下意識跺跺腳,嚇唬嚇唬它,它不動聲色,依舊站在雞籠裏邊盯著我,我吃驚,這怕是雞王吧。


    我房間就在二樓樓梯口右拐的第一間,跟雞王道別之後,就上了樓,上了樓直接就朝著我的房間走了過去,到了門口,我從兜裏掏出了房門鑰匙,也是正常不過的把門打開了,推開門,我走了進去,就急忙把門關上,隨即把門反鎖了,然後就坐在了床上。


    坐在床上我就開始琢磨起來,打更人是鬼?我低著頭,看著地板,頭稍微一側,眼睛也不停的轉動著,我深思,昨晚我應該是沒有看花眼。


    我驚恐了許久,仔細推敲著,就當我昨晚算是看花眼了,但是剛剛早餐店發生的那一幕就足以讓我堅信我的判斷沒有錯,我的眼神很堅定。


    坐在床上回憶起在早餐店那那一幕,我眉頭一皺,神色微微一變繼續深思,腦海裏浮現出他那張沒有五官的臉,我身子一哆嗦,感到後怕。


    不管這個人是人是還是鬼,單單他走路的漂移方式,還有雙手下垂,就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再加上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這些詭異的現象,就足以證明,這人一定有問題,我心中十分複雜。


    我繼續我的思索,按理說既然這個人是打更人,那麽他應該每天都會準時到巷子裏打更,心裏細想著,我對這個人頓時就好奇了起來,我看了看窗外,現在也已經是大白天了,等到了晚上再一探究竟。


    應該是昨晚沒睡好,起的太早了,感覺隱約也有些困意了,那窗戶關了之後就躺了下來,把被子蓋上,也不去想這事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已經黑了,居然睡了這那麽久,我也是服了我自己,我起來,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摸了摸後腦勺。


    可能是落枕了,感覺脖子有些疼,我坐著,腦子還是時不時浮現出那個詭異的打更人,還是心有餘悸,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突然,敲門的聲音從門口外邊傳了進來,我把頭轉過去,朝著門看了過去,盯著門,我神色緊張起來,敲門聲再次響起,我下意識地把腳抬起來,放到了床上。


    誰,是誰?我的聲音沙啞,喉嚨裏有痰堵住了我的嗓子,我輕哼了一聲,喉嚨裏的痰也算是出來了,誰啊,我再次朝著門外邊試探了一聲,臉色還是很緊張。


    我心中暗自深思,按理說我剛來苗疆,也不認識什麽人,也沒有人認識我,怎麽會有人莫名其妙敲我找我呢?是找我的嗎?應該是走出房間了吧?難道是房東?


    這種情況我肯定希望的是房東,腦海裏根本就不願意浮現出那個詭異的打更人,想到這,我心裏頓時放鬆了很多,或許真的是房東。


    如果真的是房東,我朝門外回應的時候,那他怎麽不說話?心裏納悶,誰啊?我加大了聲音,門外還是不見動靜,房間光線不是很亮,在心理作用下,整個房間也開始詭異起來,我心裏一慌,擺正了身姿,隨後縮了縮腳,雙眼緊緊的盯著門,整個人坐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緊接著敲門聲越來越急,而且聲音也加大了起來,我把腳畏畏縮縮放到地上,接著把鞋穿好,鼓起勇氣朝著門口走過去。


    想通過門孔看看外邊是誰,哪知道這門也是沒有門孔,我也是一臉無奈,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我深呼吸,隨後轉過頭,朝著門外邊問,誰啊?怎麽不說話?


    過了幾秒,外邊依然沒有動靜,緊接著,再次鼓起勇氣來,我顫抖的手把著門把,稍微扭了一下,門哢嚓一聲,我神色緊張,把心提到嗓子眼上。


    我把門稍微推開一點點,門緩緩的露出一點縫隙,我彎著腰,透過這個門和牆壁這個縫隙看了看外邊,讓我吃驚的是,沒人,心中頓時也就放鬆了許多,見沒有人於是我用力把門推開了。


    門打開之後,一個黑影隨即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我身子頓時不自禁一哆嗦,心髒迅速加速在撲動撲動在跳動,差點被嚇暈了過去。


    隨著門越開越大,我房間裏暗淡的光線也隨即投射了出來,門外邊走道的光線漸漸亮了起來。


    隻見一個穿淺棕色外套的女子站在門口,這件外套看上去明顯有些褶皺,褶皺扭曲著外套上的印花,印花也似乎在盡力擺平著褶皺宣布主權。


    我忍不住,朝著她的臉看了過去,屋子裏暗淡的燈光投射到她的臉上,隨之她臉上細微的皺紋,也微微呈現了出來,自然而然這雙臉也是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看上去顯得有些許蒼老。


    雖然她眼角被皺紋無情的遮蓋著,但她看著我時,雙目卻是充滿了慈祥,此人正是我的包租婆房東。


    房東看我被她嚇一跳,她也緩緩的露出幾分淺笑,我知道這淺笑代表著她的歉意,我深呼吸,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隨即也彎下腰恭敬的問了一聲,房東,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一臉慈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你是不是掉錢了,她語氣很溫和,緊接著她用手指了指我門外邊地上的一個地方,我朝著她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發現地麵上確實有幾十塊錢疊在一起,我雙手下意識伸進口袋裏摸了摸,口袋裏邊除了破爛的紙巾空空如也,應該是我早上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不小心掉的,我心中回憶起來。


    還好是房東看到了,這要是換作別人,早就沒了,我心裏對她也是無限的感激,我彎下腰把錢從地上撿了起來,是我的,謝謝您了房東,隨後禮貌對房東點了點頭。


    房東也是不覺得意外,她應該也是覺得錢掉在我門外邊,應該是我的,隨後她麵帶微笑露出一臉的善意,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要注意自己的錢財啊,要是別人看到了可就沒了,將來啊,你娶媳婦可就沒錢了啊,說完她撇著嘴笑了起來。


    她這話一出不知道為何我心裏有幾分羞澀,我的臉頓時就紅潤了起來,我從她身上看到了我媽媽的影子,好的好的,知道啦,我摸了摸鼻子,隨後摸了摸後腦勺,笑著點頭。


    對了,剛剛您敲門的時候,我在裏邊問是誰在外邊,您怎麽不說話呀?我疑惑,緊接盯著她,心裏很是好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過了幾秒,啊?你說什麽?她輕聲細語,那雙淡然的目光注視著前方,同時身子一側,緊接著把耳朵向我這邊湊了湊,眼珠子隨即轉動起來。


    原來房東上了年紀,這耳朵不好使了,因此我在房間裏邊說話,她自然也就聽不到,原來如此,我說呢,看她現在這種情況,我在她麵前說話她都要向我這邊湊了湊,更何況隔著門呢,心裏總算是明白了,也沒必要再跟她問這事兒了。


    我,說,您,養,的,公,雞,可,以,賣,給,我,嗎?看她把耳朵湊了過來,我自然也是湊近她的耳朵加大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得對著她耳朵說著,心中也是一樂。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清楚,她愣了一愣,隨後猶豫了一下,你說雞呀?她這句話一出來,沒什麽毛病,這句她算是聽到了,我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然而她就像個小孩,神色不知所措,雙眼閃動了幾下,好像是在回憶些什麽,三歲了,雞三歲了,她邊說邊走,隨即朝著樓梯走了過去,緩緩下樓,她緩慢的步伐,不著不急,看著她人影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不禁笑了起來,我沒問養了多久,而且還給我來個三歲,而不是三年,沒想到她還是沒聽清,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把剛剛撿起來的錢放在了桌子上。


    沒想到這隻雞還真活了三年,這雞它能活那麽久嗎?我也不太懂,不過我覺得三年應該也是雞類壽命的盡頭了吧,估計再過幾年還不死的話,怕是要成精了吧。


    這隻雞陪伴了房東三年,估計這隻雞對房東來說就是個寶貝了,要想吃它,估計是不可能了。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由於剛睡醒,現在也感覺不到一絲困意,心中無聊,於是拿起我放在床頭的破手機,隨後打開了微信。


    我往下拉了拉消息界麵,看了看,除了一些群消息之外就是一些微商廣告,就沒有其它的消息了。


    這點我也習慣了,沒啥人緣,自然也沒幾個聊的來的朋友,更加不會泡妞,誰會給我發消息,翻到了底下也還是沒見人給我發消息,摸了摸鼻子,嘟了嘟嘴,皺了皺眉頭,就把手機鎖屏了。


    把手機放在床頭,站起身來,去了趟廁所,回來繼續躺著,閉上了眼睛,還是感覺不到一絲困意,又從床頭拿起了手機,再次打開了微信,又翻了翻,跟剛剛一樣,還是沒人給我發消息。


    想主動找人聊天,也不知道要跟誰聊,就隨即進了一個群,這個群是我大學裏邊一個新生群,見裏邊聊得火熱,於是往上拉了拉看了看群裏的記錄,好奇他們在聊什麽。


    隻是看到密密麻麻的表情包,文字沒幾個,我也是覺得無聊,也發了幾個表情包刷刷存在感就退了出來。


    退出來後,正準備關掉微信,突然一個微信消息瞬間彈了出來,我神色一驚,我一臉好奇,急忙看了看,卻發現這個人的微信居然沒有頭像,看上去就像是拍了一張白紙當頭像,我立馬就露出異色來。


    雖然我不經常玩微信,但按照我的理解,微信頭像也是挺重要的,美觀,而且有辨識,能讓人方便快速找到你,再說了有些人也是經常用自己照片當頭像,辨識度更高了,我覺得也挺好。


    想到這,可能這個人覺得他這頭像辨識度更高,也就沒用其他照片當頭像了,細想也有些道理。


    接著看了這個人的備注,上寫的是,唐婉,腦海裏快速搜索我認識的女生,接著深思了一會兒,這個人我應該是不認識,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加的。


    不過是個女生,心中還是有些驚喜,就沒想太多,心想桃花運要來了嗎,心中竊喜,急忙點開了她發來的消息。


    當我點開之後,隨即看到那個人發來的三個字,"救救我”我頓時心中一驚,臉色一凝,充滿疑惑,立即關掉了微信,這人到底是誰?她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嗎?為什麽要我救她?


    如果真的是遇到什麽危險,既然她能發微信求救,那她為什麽不報警?我雙眼緊盯著手機上’救救我,三個字,思索了許久,疑惑不解。


    隨後這個叫唐婉的又繼續給我發來一個消息,微信消息一響,我一臉好奇,想著是不是這個叫唐婉的發來了她所在的求救地址,或者是發了一些關於求救的其他線索,我深思後隨即又再次打開了這個叫唐婉的聊天窗口。


    “枯井”救救我,枯井?我摸了摸頭進入深思,還沒等想出什麽線索,緊接著窗口發來一張照片,我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這張照片,我臉色煞白,居然是一具屍體。


    一個穿著白色古裝衣服的女孩,她雙眼盯著上空,麵目猙獰,嘴唇發黑,一道血跡從嘴角流出,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氣,跟視劇裏邊的女鬼沒什麽兩樣。


    我下意識把手機給丟了出去,手機隨即掉到了地上,我立馬就鑽進了被窩,嘴角開始顫抖起來,冷汗隨即就冒了出來,我快速的呼吸著,差點就哭了出來。


    我緊緊用被子裹著自己的身體,躲在角落裏朝著屋子裏四處張望,精神恍惚,腦子裏浮現出照片上這具屍體,幻想著這具屍體出現在我的房間裏,我的身體在顫抖。


    過了幾分,地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有人給我打電話了,我的冷汗一直從我的臉冒出來,我用手擦了擦,然而我腦海隨即浮現出是那個唐婉給我打的電話。


    想到這,我心裏發毛,我立馬把被子蓋住我的頭,隻露出一雙眼睛,我雙眼緊緊盯著手機,我嘴角在顫抖,不敢去接,任手機響了大概一分鍾,手機鈴聲停了下來。我也算鬆了一口氣。


    然而,大概過了一分鍾,門外敲門的聲音穿過房間空間的間隔,就穿進了我的耳朵,我下意識猛然轉過頭朝著房門,忍不住啊!的一聲,我的聲音帶有一絲抖動,嘴角也抽搐抖動著,我驚恐的目光死死盯著房門。


    我驚恐著,蹲在角落裏發抖的雙手緊抓著被子,難道是房東嗎,本想朝著門外問一聲,突然間,敲門聲和手機鈴聲突然同時傳到了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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