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我們繼續。”李損知道這還遠遠突破不了他的心理防線,衝著他微微一笑:“來人啊,把他的眼睛蒙上。”


    宣和殿內,趙佶與諸葛正我兩個人都緊緊皺著眉頭,滿臉的嚴肅之情。


    地上還跪著一襲紅衣的李師師,一直掩麵抽泣著:“求皇上成全妾身!”


    趙佶揉了揉太陽穴,衝著她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朕與諸葛大人還有要事商議。”


    “是,妾身告退。”李師師眼中閃過了一抹落寞之色,慢慢站起身來退了出去。


    諸葛正我上前一步行禮,開口道:“聖上,蔡京現在已經落網,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蔡京!”趙佶半個身子靠在龍椅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手指輕輕地一下下叩在實木的桌子上,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忍:“他畢竟曾為朝中老臣……”


    諸葛正我一聽情況不對,連忙開口繼續說道:


    “皇上,那蔡京罪行累累,人神共憤,死不悔改,這次竟然還聯合西夏,妄想顛覆皇朝,切不可對其心慈手軟啊!”


    趙佶本來還對其有幾分惻隱之心,念其原先的政業功績。


    隻不過,他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語氣堅定開口:“狼子野心之徒!”


    “此事全權交由你六扇門處理,無論用什麽手段,一旦罪名落實,格殺勿論!”


    “是!”


    諸葛正我輕輕點了點頭,又將事情的原委完完全全地上報一番,言語中不乏對李損的讚歎與欣賞之情。


    “李損?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心思謀略,倒是個可塑之才,聽說在暗司也是風生水起。”


    趙佶微微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隻是可惜了,他無心入朝堂為官,不然將來定會成為如神侯一般,為朕的左膀右臂。”


    “皇上謬讚,若沒有其他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待到他離開後,趙佶盯著不遠處思索了半天,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宮門外,蔡璿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看到六扇門的馬車,立刻擋在了前麵!“奴家見過諸葛神侯。”


    “是你啊?有什麽事嗎?”諸葛正我撩開了車上的簾子,認出了她,輕聲詢問道。


    “奴家有一事,想要請大人成全……”


    六扇門內,蔡京被五花大綁著,眼睛被一塊黑布蒙住,不見一絲光亮。


    他現在失去了視覺,在黑暗中,聽覺和嗅覺則會格外的靈敏。


    而就在他的麵前,李損正一刀一刀地劃在張管事的左腿上,已經隱隱可見森森白骨。


    淒厲的慘叫聲回蕩整個暗獄,不斷的刺激著蔡京緊繃的弦,血腥氣息回蕩開來,鑽進了他的鼻孔中。


    “啊!求求你,殺了我吧!”張管事的哭喊求饒,再一次敲擊在他的心中。


    就仿佛是一根鞭子,在抽打著他的靈魂,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有些崩潰。


    終於,隨著一聲哀嚎,張管事一下子疼昏了過去,蔡京心中那緊繃的弦,也終於崩斷了。


    “我……我招……”蔡京聲音顫抖著,身形無力地垂了下來。


    龍舌蘭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忍不住笑著開口道:


    “小損,還是得你出手,想我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都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口,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這麽快就招了。”


    李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彎刀,拿起一旁的手帕,將手中的血跡擦拭幹淨。


    隨後,他走到了蔡京身後,一把將他眼睛的布扯了下來:“說吧,早這麽懂事,我也沒必要費這麽大力氣。”


    隨著黑布滑落,蔡京慢慢的動了動睫毛,眼睛一直處於黑暗中,冷不丁睜開,隻覺得一陣刺眼。


    他仿佛虛脫了一樣,有氣無力的口:“我說,我全部都招……”


    他現在哪裏還有心情想誰會來救他,整個人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隻怕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被逼瘋。


    龍舌蘭給了旁邊審訊官一個眼神,立刻有人寫下罪詔,讓他摁了手印。


    “太好了!這下可以跟大人交代了。”


    突然,暗獄門口傳來一陣聲響,眾人順著看了過去。


    隻見,諸葛正我與蔡璿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璿兒,你怎麽也來了?”李損一看到她,不由得心中疑惑。


    蔡璿衝著他輕輕一笑,帶著幾分悲涼:“沒什麽,我就是想來見蔡京最後一麵。”


    說著,她邁著蓮步,緩緩的走到了刑架前,看著那人狼狽的樣子,仰頭痛快大笑。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果然是善惡有報,不得不報,時候未到!”


    蔡京一看到她的到來,也不由得帶了幾分疑惑,隨後就立刻反應過來,衝著她大罵:“是你,是你出賣了我。”


    “沒錯!就是我!”


    “你這個賤人,果然跟你爹一個樣子……”


    蔡璿一聽,頓時眼中帶著幾分殺氣,猛的朝他看了過去:“你住嘴,你這個奸臣,不配提我父親,辱他一世清名!”


    “你都知道了?”蔡京有些詫異地望著她,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當然,今日的我,就是來親自送你上路的。”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插進了他的肩胛骨內。


    “啊!”一聲慘叫,蔡京眼中猩紅一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你敢殺我?你忘了是誰留你一命,將你養大成人。”


    “對啊,你不說我還忘了。”蔡璿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轉圈,在血肉裏麵攪動著。


    “我當然記得,是你殺我父母,毀我宗族,將我丟在青樓,為萬人踐踏,現在輪到我來報答你了。”


    “噗嗤”一聲,匕首被狠狠的抽了出來,在蔡京的親眼目睹下,狠狠的紮進了他的胸口。


    還不等他發出一聲哀嚎,就已經斷了氣,眼睛還瞪著老大,死不瞑目。


    或許就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最終竟然會死在蔡璿的手中。


    李損看著她不住發抖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上前一步將她抱在懷中。


    “好了!不用再害怕了,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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