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親眼看見那晚三小姐穿回來的衣服上,沾了奇怪的血跡!”


    冬桃再補一刀,她神情懇切地控訴道,“若隻是遺失一件披風可能也沒什麽,但三小姐還穿著染血的衣裳回府,我起夜時發現她在無人的地方偷偷搓洗衣物!老爺明鑒,我說的句句屬實!”


    晏水謠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冬桃真會模糊概念,她倒是說說看這血染在什麽部位。


    外衣的領子上沾幾滴血!又不是貼身衣褲!


    被她渲染的如此齷齪!


    晏水謠算是看清楚了,難怪她們過了這麽些天才來找她麻煩,當中時間都用來買通冬桃和具體部署了吧。


    把她有可能說的角度都考慮進去了,提前定好方針,就等著給她各個擊破。


    “水謠,她說的可是實情?”


    晏千祿耐性幾乎用盡了,他臉上沉滿黑壓壓的陰雲,仿佛下一秒就要雷霆大怒。


    眼前的情形對晏水謠非常不利,但有一點好的是,她長時間以來在晏千祿跟前的偽裝是對的。


    換作以前,這頂偷人的髒帽子早就不由分說扣過來了,哪裏有她站在這裏替自己辯白的份。而現在的這點生機是她一步步創造出來的,不能功虧一簣了。


    她又搬出以前慣用的那招,眼眶開始泛紅,一滴淚蓄在眼眶欲落未落。


    “爹爹,冬桃可以紅口白牙地汙我清白,自然也能在其他地方作假,她說的全是無稽之談,什麽染血的衣物我完全不清楚,也許是哪裏蹭到的花汁也未可知!”


    晏水謠也跪到地上,隨後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宛如受到極大的委屈。


    晏明晴見她裝可憐恨的牙癢癢,十分想衝上去撕破她的臉,“現在證據齊全,由不得你抵賴!”


    她轉而看向沈紅鶯,“娘,都到這個關頭了,晏三還不肯說真話,看她這樣子是想頑抗到底了!再不上家法抽她幾十鞭子小懲大誡,趕明整個大燕都會知道我們家出了個不要臉的蕩婦!”


    沈紅鶯隨之露出為難的表情,“水謠,這回不是二娘不幫你,隻是冬桃說的有理有據,你也承認廟會當晚丟失了披風,正好能與冬桃所言一一對應,你若口頭喊冤卻拿不出像樣的證明,二娘也很難再站在你這邊了。”


    “三姐姐,你就認個罰吧,我們晏家的家風清正,斷不能容下與人苟合的女子。無論你怎麽詭辯,這頓家法恐怕都逃脫不了。”


    晏毓柔此時也插進一腳,對晏水謠進行輪番轟炸,她還惺惺作態地安慰幾句,“但姐姐也別害怕,不管如何你都是爹爹的女兒,相府的三小姐,爹爹隻是以懲戒為主,不會叫人下死手的。”


    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晏水謠深知自己已成眾矢之的,怕是她們連執行家法的小廝都買通好了。


    隻待晏千祿一聲令下,聽起來輕巧的幾十鞭子真挨下去,又是她們的人動的手,她不死也得殘。


    而且哪怕苟且活下來,也意味著徹底在晏千祿這失去話語權,隻會淪落到比原主之前還卑微的下場。


    所以她必須咬緊牙關,絕不能認了這事。


    “姐姐,我知道你還在為鬆月樓的事怪罪於我,但沈姑娘可以作證,我真的有死命去拉姐姐。”


    晏水謠幹脆換個角度入手,晏明晴越不想提的黑曆史,她越要說的高聲響亮。


    “不能因為我能力有限,姐姐同我置氣,就硬要把今日這莫須有的罪過安在我身上吧。造成那天的局麵,也實非妹妹所能控製的,隻希望姐姐能看在我們一家人的份上,寬恕則個!”


    一聽晏水謠不止沒有因為現在不利的局勢嚇到崩潰求饒,還敢把她最丟人的傷口揭開,十分囂張地拿到眾人麵前來說。


    晏明晴怒不可遏,再也控製不住,紅著眼撲上去捶打她,“你給我閉嘴!”


    餘光瞥到她衝過來,還沒挨到自己,晏水謠就順勢朝一邊臥倒,仿佛被她拳腳傷到一樣。


    晏明晴也因她突然伏地的動作,一時收不住腳步,趔趄地摔在她身上。


    但在憤怒的驅使下,她沒有翻身起來,幹脆跪坐在地上拚命捶打晏水謠。


    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極為不雅,晏千祿就在主位上坐著,怒道,“動不動就抓臉扯頭發的成何體統!還不給我分開!”


    見他怒不可遏,立刻有婢女上去試圖分開晏明晴。


    沈紅鶯也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著急道,“明晴!快給我坐回來,你三妹做了敗壞門楣的事,自有你爹爹做主管束,沒你插手的份!還不收斂點性子,記著你的身份,給我住手回來!”


    她就差明說,晏三在故意激怒你,別被她牽著鼻子走!


    但晏明晴是一點就著的爆竹脾氣,殺紅眼後根本聽不進任何話,拳頭如雨點落下。


    好在晏水謠早有準備,半趴在地上提前拿寬厚肉多的後背對準她,雖然結結實實挨到她幾拳,所幸沒傷到筋骨。


    在盡可能減少受傷的前提下,非常優秀地維持住挨打不還手的可憐形象。


    她很清楚,要讓晏千祿的天平向她偏移,隻需要做到這麽點就足夠了。


    水滴石穿,沈氏母女怎樣滲透他的,一點點搶走原本屬於婁氏的東西,在晏千祿跟前站穩腳跟。


    那她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一件件地拿回來。


    晏明晴被婢女強行拽開了,還在不知深淺地衝她發脾氣,“你擱這裝給誰看呢!以為裝傻示弱就能逃脫家法了?你別白日做夢了!”


    “我並沒做錯什麽,那些不過是冬桃的一麵之詞,爹爹處事向來公正嚴明,在大燕是有口皆碑,一定不會沒查清楚就輕易動用家法的。”


    晏水謠先給她的死鬼老爹扣了頂高帽,然後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俯身一叩首。


    “還望爹爹明察,還女兒一個清白!”


    晏明晴自然不願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立馬回懟,“爹爹日理萬機,哪裏功夫為你這點破事去奔波查證,你要麽老實點乖乖認罰,要麽有什麽證明就利利索索掏出來!”


    她話音方落,院外匆忙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人未至,聲先到。


    “我能替她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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