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晏水謠也登上馬車。


    見她擠了進來,晏毓柔抬眼望過去,眼神在她臉上停頓片刻,秀眉微皺,臉上閃現出幾分不悅。


    晏水謠得意地想,她絕對是被自己高超的化妝技巧征服。


    坐穩後,她就進入戰鬥狀態,時刻準備著迎接晏毓柔的發難。


    可誰知晏毓柔沒有說話,視線重新挪開,投向馬車窗外的街景。


    她這反應讓晏水謠猝不及防,甚至開始懷疑人生:就這?


    來呀?撕呀?快活呀?


    晏毓柔不搞事了,她還有點整不明白了呢。


    但她不愛主動找人麻煩,今兒的時間場合也都不適合暴力撕逼,她也就安靜地閉緊嘴。


    而大腦卻沒停歇地運轉著,能叫晏毓柔放棄跟她爭鋒相對,估計是有更重要的事幹擾了她。


    至於是什麽,直到抵達張府,晏水謠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此次雲張兩家的親事辦的熱鬧非凡,處處彰顯張穆成對新嫁娘的心思與誠意。


    張侍郎夫婦在遍地爆竹聲中迎出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歡喜氣都寫在臉上。


    他們見到晏千祿時,客氣歸客氣,但身上的喜氣難免淡了些,轉換成一絲尷尬。


    晏水謠猛地想到,張家是退了跟晏明晴的婚事,掉轉頭跟雲家結的親。


    雖然是和平解除婚約,可有了這層關係在,晏千祿來觀禮祝賀,張侍郎夫婦總歸會不大自在。


    估計他們隻是象征性給晏千祿發去邀請,畢竟他們把朝中有點分位和交情的官大人都請了個遍。


    單跳過晏千祿,怎麽都說不過去。


    但請帖發來了,晏千祿可以抱恙不來呀。


    沈紅鶯多半也是找個借口,被退婚的那個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她臉皮再厚也經不住今天這遭。


    張侍郎夫婦鐵定沒料到晏千祿的臉皮卻堪稱豬皮那麽厚實,人家客套幾句,他真拖家帶口的來了。


    隨的賀禮還價值不菲,反而搞得張家夫婦蠻不好意思的。


    她猜想或許晏千祿要的就是他們這份歉意,將來好為他所用。


    簡潔又尷尬的寒暄結束,他們被請入挺靠前的一桌酒席,晏千祿跟個社交達人一般跟人四處攀聊,留她跟晏毓柔在座位上。


    他如同一隻花蝴蝶,社交能力滿分,同時還能端著相國的架子。


    晏水謠透過眼前的一幕幕,仿佛看到了他溜須拍馬的上位史。


    隻想贈送他一句歌詞:怎麽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他就等著栽跟頭吧!


    晏水謠冷眼旁觀時,廳堂裏的賓客愈發多起來。


    身旁的晏毓柔一言不發,直到門裏走進幾個人,她雙眼才陡然一亮。


    目光灼灼到晏水謠都有所察覺,那看起來是一家子,光瞧穿著和走路的姿態,就知非富即貴。


    其中一年輕男子看見晏毓柔,天生掛笑的嘴唇勾了一勾,朝她輕輕頷首。


    “別打招呼了,走啦。”


    他身側的女子拽一拽他,防賊一樣地瞪一眼晏毓柔。


    晏水謠挑眉:蕪湖。


    又吃到一枚香甜可口的瓜。


    就是這男人有點麵熟,隱約在哪裏見到過。


    此時,在人頭攢動的正廳門口,她看見沈知月同她父母正往酒桌走來。


    仿佛一道光擊穿腦部,她想起來那男人不就是之前跟沈知月走一塊的,陳國公家的狗屁公子嗎。


    晏毓柔倒真對他上心了,難怪一大早在馬車上就心不在焉的。


    她化了個絕美的妝,都沒能激起她的嫉妒心。


    可陳公子的妹妹顯然不待見她,以這姑娘跟沈知月的情分,她希望沈知月嫁進陳府的概率更高。


    晏水謠分分鍾就腦補完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


    宛如一隻掉進瓜田的猹!


    而晏毓柔並不介意她吃瓜看戲的心態,隻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被人看幾眼笑話也無所謂。


    畢竟,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她目光冷冷射向正站在角落,與陳安亭聊天的沈知月。


    吉時一到,兩位新人按照大燕的婚俗穿著大紅嫁衣往正廳走來。


    在司禮的引領下完成了拜堂儀式,晏水謠恨不能擁有一個手機。


    以往這時候,她都在底下哢哢哢一通拍,然後調光修圖,上傳朋友圈!


    整個流程進行得很順暢,新娘被送入洞房後,大家就開始吃起酒席。


    張穆成按婚俗挨次跟賓客敬酒,場麵漸漸熱鬧起來。


    大約酒過三巡的時候,晏毓柔開始頻繁望向位次被安排在末尾的幾桌人。


    突然間,有個男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渾似醉酒的模樣,晃晃悠悠就往主桌方向走。


    當他走到宴席中間的地方,有人注意到他,但都以為是張穆成的好友,喝大了一時興起,跑上前去與新郎敬酒的。


    但意外的是,他沒有徑直朝著張穆成而去。


    而是在快要靠近的半途中腳步一轉,忽地朝沈知月那桌踉踉蹌蹌走過去。


    最終停在沈家三口人麵前,借著酒勁,他眼裏充滿悔恨之意,衝著沈家二老就要下跪。


    “姑父姑母,當初是我對不起知月,我也是年紀太輕,那時爹娘已為我向林府下聘定親,我聽見知月有孕嚇壞了,慌得六神無主,最後在兩難之下辜負了知月,是我該打!”


    他看著醉的不清,可口齒很是清晰,每個字都明明白白往沈家人頭頂上砸。


    這番話的信息量讓原本還在喧鬧勸酒的場麵瞬時冷下來了。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望過來,沈父氣的指著他的鼻子,手直抖,“你,你在說什麽你知道嗎!”


    別說是沈家二老了,晏水謠都著實被嚇到,筷子上的蝦球啪唧掉進湯碗裏。


    擦!這男的是沈知月表哥?


    她久久不能回神,說實話,今天的瓜已經吃撐了。


    說句實在的,她不是很想繼續進食了。


    但出於好奇,她坤長脖子,仔細去看這位表哥的長相,到底長得有多帥,能叫沈知月豬油蒙了心?


    好好的大美女當年怎麽就瞎了呢,看上這個渣滓?


    等她使勁睜大眼,看見男人的一雙桃花眸,她霍地想起個人。


    這不就是低配版的閆斯燁嗎!


    大佬的美貌不是這種普信男能複刻的,但就憑這雙相似的眼睛,倒也當得起一聲美男子了。


    嘖,怪不得沈姑娘會一整個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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