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緩過最初那陣眼冒金星之後,她終於抬起頭看清她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個典型的山寨主廳的陳設布局,劫她來的為首大漢,正坐在最前麵的一張交椅上。


    椅子間鋪了一大塊粗野獸皮,彰顯他老大的地位。


    總而言之,這是個標標準準的,古裝片裏的土匪寨子!


    在她揚起臉觀察環境的時候,山寨其他人也在觀察她。


    看到她被豬油化開的妝容,齊齊倒吸一口冷氣:謔!


    那些留在寨子裏守衛的人感覺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們人手有一份晏三的畫像,知道她有點小胖,但五官還是清秀的。


    有人問出心中的疑惑,“大哥,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大哥出馬,怎麽會抓錯人呢!”另一小嘍囉嗬斥他,“分明是這畫像失真!”


    晏水謠見他們被自己的麵容震懾住,就乘勢而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起來。


    “你,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抓我?你們是要錢嗎,我院子裏還有幾兩銀子的存款,不多但也算份心意,你們放了我,我一定悉數奉上!”


    “廢話!我們不求財,難道求你的色嗎?”


    一個尖嘴猴腮的手下譏諷她,“還幾兩銀子,你當打發要飯的啊?”


    眼淚混著油,把她的臉弄得一塌糊塗,更加沒眼看了,她拿袖口揩了下髒兮兮的臉,怯弱道,“可我與我娘親在府中並不受重視,我下頭有得寵的幺妹,爹爹又新納了第三房夫人,你們劫持我去向爹爹討錢,恐怕……”


    這也問出了山寨其餘人的心聲。


    原來此次行動是寨主裘天寶親自決定的,當時有人提議要劫也應當劫持晏千祿的小女兒。


    誰都知道自從晏明晴嫁人後,晏毓柔如今在晏家風頭無二。


    但晏千祿非要對這麽個胖妹下手,手下人雖有微詞,但也不敢反駁。


    “你也是晏千祿的閨女,他就算為了自己相國的名譽,也不好對親生女兒見死不救吧?”


    裘天寶似乎自有考慮,眯起狹長如縫的雙眼,“他不怕落下個偏寵庶女,棄嫡女性命不顧的名聲?”


    他手下捧臭腳的連忙稱頌,“大哥說的對,還是大哥考慮周密!”


    晏水謠無語地看著他地手下,這個山寨是靠拍馬屁發家的嗎?


    考慮個屁周密,明眼人都看得出晏毓柔才是比她更好的人選!


    針對她就針對她麽,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看著裘天寶晦暗不清的眼光,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就算這些人拿到錢,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想到她可能會被綁匪撕票,剛止歇的眼淚就奪眶而出,她的臉被亂七八糟的脂粉油漬糊成一團。


    山寨眾人齊刷刷撇過頭:嘖,沒眼看。


    裘天寶派人把她壓到後麵的牢房嚴加看管。


    在她不懈努力和扮醜下,果真沒有一個男人對她產生興趣。


    她被扔進一個柴火房,裏麵堆滿幹草和雜物,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一間廢棄的雜物房。


    房門又大鐵鏈緊緊栓死,外頭安排了兩個守衛輪流值班。


    看守她的人不算多,似乎裘天寶很自信她不可能逃脫他們的手掌心。


    門一關,屋裏漆黑一片,隻有牆上一扇漏風的窗子透出幾格光暈。


    晏水謠急需捋一下思路,她爬上高高的草垛,一屁股把草堆壓實了。


    高處比灰土彌漫的地麵空氣清新些,她盤腿而坐,一手托腮,手肘撐在膝頭。


    此時天陽已漸漸下山,天邊泛起赤色霞光,看來她被擄來已有幾個時辰了。


    她認真回憶了下整個過程,裘天寶的目標明確,出手如電,還特意在她出府時動的手。


    她現在一月也就出去幾次,再多能有晏毓柔多嗎?


    明明劫持晏毓柔是更加保本方便的一條路,偏生要來打她的主意。


    要隻說是圖錢,她是一點都不相信。


    門口倆守衛正閑著嘮嗑,對於被指派過來看管晏水謠很是不悅。


    “他們都去前院吃香喝辣的去了,派我們守著這麽個醜娘們,你說晦不晦氣?”


    “行了,一會兒就換班了,再忍一忍。”


    “等輪到我們還能剩點什麽?殘羹剩飯的喂狗都不吃!你說說怎麽好差事輪不到我們,這種風吹日曬的站崗偏就找上我倆了!”


    這位大怨種山匪一肚子怨氣,“再說了,又不是什麽美人,長得好看點我們哥倆還能先替眾兄弟們嚐嚐鮮,現在她這副樣子有什麽搞頭?倒胃口!”


    這個破柴房完全沒有隔音效果,晏水謠聽的清清楚楚。


    她麵色冷酷地哼了一哼,都是些目光短淺的男人,她隻需好好裝扮下,就能閃瞎他們的狗眼!


    此時,又聽守衛談論起這次的劫持事件。


    “你說大哥怎麽想的,以往我們動手幹一票,都要籌謀個十天半個月的。這抓個相國的女兒,怎麽也要多合謀一下,至少籌備上一個月吧?這前天說動手,今天就去把人擄來了?”


    “這個兄弟們也都納悶著呢,按理說大哥不是這麽衝動的人,咱們這魁鬼寨建成有五六年了,大小幹過上百票的活計,還沒哪次像今天這趟那麽倉促。”


    另一山匪脾氣溫和點,“大哥可能有他的考慮吧,我們跟著幹就行了,反正我們魁鬼寨在青崖山峰,易守難攻,官府也奈我們不得。”


    晏水謠豎起耳朵聽他們碎嘴子聊天,順便把這寨子摸了個大概輪廓。


    所以說,挾持她的主意是裘天寶親定的,似乎還是力排眾議後的決策。


    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這個想法是幾天前才冒出來的。


    仿佛裘天寶一拍腦袋,指著她的畫像說:就決定是你了!


    這是相當不現實的。


    一定是有什麽別的原因,讓裘天寶臨時決定對她下手。


    若讓他動此念頭的時間點是幾天前,晏水謠回憶了下那段時間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一個名字突然在腦中炸開一道白光。


    秦雙柳。


    她不當心撞破秦雙柳和晏承譽的亂.倫私情,落下一隻珠佩。


    她記得麵對秦雙柳的試探,她沒表現出什麽破綻。


    但能走到今日的女人,一定謹慎又多疑。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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