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水謠猶豫要不要去喊閆斯燁過來撐場子之時,老板開口了。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收錢出貨,天經地義,既然笙兒還沒收下貨款,售出憑據也沒寫,這筆交易如何能算做成了呢?”


    他看著搶奪香粉的女子,麵無表情,抬手伸向她,“還望小夫人看在我們小本生意的份上,可以還回來。”


    晏水謠原先已經腳尖向外,隨時準備逃跑的腿咻地收了回來。


    又認真看了男人幾眼,他膚色偏黑,若非天生的,那就是常年在戶外做事。


    但顯然他是前者。


    五官生得還算英俊,隻是遮掩在他頗為粗獷的氣質下,容易叫人忽略他樣貌還不錯這個事實。


    身穿窗簾布的女子露出氣抖冷的神情,指著男人道,“霍老板,我也是你們家的常客了,你們人麵桃花不能因為店大就罔顧事實,惡意欺客吧!


    “怎麽就罔顧事實了?”


    “怎麽就常客了?”


    晏水謠與店老板的質疑聲同時響起。


    男人點一點下巴,示意晏水謠先說,她就不客氣地先一步道,“事實難道不是這位姐姐先挑中的,你惡意爭搶,你看人家手腕被你指甲劃的,沒叫你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就很給你麵子了!”


    說完話,向老板點頭表示:我好了,您繼續。


    見她這頭結束了,男人便接下去,真摯地問出一句挺傷自尊的話,“您真的是我們鋪子的常客嗎,我怎麽對小夫人沒什麽印象?”


    “咱們家能稱得上熟客的,一年少說也要花個三五百兩銀子,不知小夫人去年花了多少錢?”


    男人笑了下,用女人望向婦人時的眼光,淡淡看向她,“或許是我客人太多,一時記不清也是有的。”


    “不如小夫人報個數目出來,或者留個落款名姓,我讓笙兒查一下賬,算算您這位常客去年在我們家一共花費多少銀錢?”


    他慢條斯理地說,“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我姓霍,可不是知道我姓霍,就能說是這邊的常客了。”


    這也算打蛇打七分了,既然女子嫌貧愛富,喜歡攀比炫耀,那就用她歡喜的方式來比個夠。


    這裏可是夏北帝都,有的是權勢滔天的貴婦,任何一個拉出來就能吊打她。


    “你不想做生意直說,不用擺出這副麵孔!”


    女子惱羞成怒,把脂粉盒摔到男人身上,“行,還給你就是了!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店鋪,我有錢還怕在別處買不到好東西?”


    她的婢女趕緊上前來把櫃麵上散落的銀子收了回去。


    “老板,這盒她都開封用過了。”


    晏水謠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嘖,好好的東西,怎麽就髒了呢,真是可惜。”


    男人打開盒子瞧上一眼,惋惜點頭,“確實可惜,隻能處理掉了。”


    當著女人的麵,他毫不留情地扔進一隻裝垃圾的渣鬥中。


    仿佛這個價值不菲的妝粉被她碰過之後,就成了一灘毫無價值的爛泥。


    女子氣急了,大概覺著丟不起這人,就趁著周圍人多起來之前帶著婢女離開鋪子。


    見這麽個小摩擦,把店家老板都引出來了,婦人略有抱歉地說,“我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現在怕就怕那姑娘後麵帶人來鋪子裏找茬,影響老板生意可怎麽是好?”


    “嗐,無事,我開店十多年了,什麽地痞無賴沒見過,能怕她一丫頭?”


    男人氣勢豪邁,“倒是夫人您,頭一回來我們小店吧,就遇上這樣的客人,平白被壞了一天的好心情,應該我跟您賠禮才是。”


    晏水謠終於有點明白,他為何能在一間賣女子妝粉的鋪子當店長了。


    還挺會來事的。


    樣子粗,心思卻細,妥妥的是當婦女之友的料啊。


    而且夏北帝都的局勢比大燕都城更複雜,畢竟老皇帝兒子女兒一大堆,皇子皇孫多的地方,糾葛紛爭就多。


    能在這塊寸土寸金的地皮站穩腳跟,與全帝都的貴婦為友,這位霍老板不容小覷。


    這時他拿起早前櫃姐笙兒推薦過的那款經典妝粉,“這盒就送給夫人當賠禮吧,其實這一款式更加適合您。”


    晏水謠在心底喲謔了一聲,想不到他還挺懂行,看來並不是掛名店長。


    一旁的小姑娘又活躍起來,嘰嘰喳喳道,“可是這款的顏色偏深誒,不如方才那女人搶去的那一盒顏色白皙。”


    “並非越白的上臉效果就越好。”


    談到晏水謠的專長,她不由職業病又犯了,絮絮叨叨地講解,“您的膚色跟剛才那個色號的匹配度不高,容易顯得臉很白,跟脖頸手臂的差別太明顯。”


    “老板推的這盒別看色澤略微偏黃,但跟您是最貼合的,能很好地改善氣色。”


    “其實與剛才您看中的那款,同一係列還有個色號整體挺柔和的,也適合您,但我看了圈這裏似乎沒的賣。”


    她說的就是她走之前,賣給白姝的一個配方,適用於大多數人,除非特別黑,或者白到發光的女子不合適,其他人都能完美hold住。


    霍老板摸一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嗬,姑娘還挺懂行。”


    他點點頭,“你說的那款呐買的人確實很多,我們店鋪賣光了,但別說我們家了,即便是臨近帝都的另外幾家店麵也都賣脫銷了。”


    晏水謠驀地雙目放光,賣這麽好的嗎,那她能拿到多少分成啊?


    就聽霍老板問,“姑娘瞧著不像本地人,麵生得很,以前是在哪家鋪子買的?”


    晏水謠心裏想,她哪裏需要買,這就是她自個研製出來的,她想要多少盒不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她笑笑隻道,“我確實剛搬來帝都,人生地不熟的,適才說的妝粉是我在老家時用過的,就覺著與這位夫人很搭,沒想到賣的這麽好。”


    她並沒有直言是在哪裏買到這款脫銷已久的妝粉。


    霍老板是精明商人,見狀心裏就有幾分了然,估計是有些話不能明說。


    這在他眼裏也沒什麽,出門在外的,誰沒幾句不可與外人道的話。


    他讓笙兒把那盒妝粉精心打包起來,送給那位婦人。


    婦人原先不肯要,但架不住霍老板熱情彪悍,硬要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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