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別的國家的幼童百姓來練邪蠱,不僅惡心,其心可誅,背後必定還有更可怕的計劃。


    他們正說著蠱蟲的事,年富兒踏著與她身量不大符合的飛快步伐,跑到門外響起一串叩門聲,“夫人,王爺,師兄!那小孩情況不大好,你們快來看看!”


    晏水謠推門出去,“怎麽了?你不是帶他去洗澡了嗎?”


    “是呢,這才剛給他洗完,換了三桶水才洗幹淨的。”


    年富兒不住點頭,歎息一聲,“他身上好多外傷哦,我都不敢怎麽用力碰他,就怕哪道血口不當心又裂開了。他身板也瘦的很,小腰還沒我的大腿粗呢。”


    晏水謠三人邊聽她說,一邊踏出書房向後院走去。


    “正常。”呂墨晗順嘴道,“以那孩子身量來看,應該許久沒吃飽過飯了,腰板沒你腿粗不奇怪。”


    話音剛落,晏水謠和年富兒齊刷刷瞪向他:不許議論女孩子的身材!勿cue美女!


    呂墨晗被她們瞪的步履一僵,滿麵無辜地轉向閆斯燁:我說什麽了?


    閆斯燁眼尾輕微朝上一挑:活該。


    呂墨晗:……


    而另一頭被打斷的年富兒繼續在他們耳邊憂心忡忡地複述,“就在剛剛,我們幫他洗漱完,準備給他的傷患處上點藥的時候,他就開始嘔吐不止。”


    “嘔吐?”呂墨晗蹙一蹙眉,“約莫是在巷子裏吃壞東西,或者近來天寒多雨,受涼了吧?”


    “可是他嘔血誒。”


    年富兒也擰著眉頭,語氣沉重地說,“若是一般頭疼腦熱引發的嘔吐我也是見過的,跟他這兒不大一樣。起初他隻是吐些混雜汙.穢物的黃水,吐到後麵就開始咳血了。”


    呂墨晗知道出現咳血症狀,病勢可大可小,但那孩子年紀尚小就開始嘔血,這情形顯然不大妙。


    他們快步走到安置男孩的屋子,就見他臉色蒼弱地躺在床上,呼吸幾不可聞,隻有小小的胸膛輕微起伏著,能看出他姑且還有一絲活人氣息。


    周管家和安穗在床邊照料他,地上有幾灘沒來得及清理的嘔吐物。


    單看他吐出來的東西就知道,他最近都沒怎麽正經吃過什麽食物,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也不見什麽固體物。


    殘穢物裏沾著刺眼的紅色血漬。


    安穗正拿帕子給他擦拭嘴角,手帕上也有零星的血汙。


    “安穗。”


    晏水謠看著小丫鬟,指一指地麵,“你去拿抹布把這兒清理一下吧。”


    安穗領命下去,待她打了盆清水,把地上的汙漬擦幹淨,年富兒就跟她一塊出去把汙水倒掉。


    周管家也退到屋外,眨眼間房中隻剩下晏水謠他們三個人。


    呂墨晗坐下來,伸手替床榻上的孩童把脈,過了會兒,他露出困惑的神色,輕聲喃喃,“這個脈象……”


    晏水謠擔憂地問,“他病的很嚴重嗎?”


    “他脈象很奇怪。”


    呂墨晗指腹仍在他手腕上點動遊移,緩緩道,“就像有兩種力量在對抗相衝,脈搏也時快時慢,似有中毒之症。”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一卷厚實的白布,打開裏麵有幾排大小不一的銀針。


    他又從箱子裏取出一隻藥瓶,把最細的銀針沾進藥水中去,再緩慢紮進男孩頭頂某個穴位。


    隨後他重複這一動作,在男孩周身一共插了八根細長銀針。


    幾分鍾後,他小心拔下第一根針,提起來淺淺看了眼,便拿到燭光底下麵向他們,“你們看針尖部位。”


    晏水謠睜大眼睛看過去,銀針的下端泛起墨綠色的光。


    而且那光澤暴露在空氣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隱約覺著那綠光像水波一樣在眼前輕微晃動。


    “他真中毒了?”


    晏水謠想湊近再去仔細看看,就感覺突然有一股力道攥住她後衣領,毋庸置疑地將她往後拽去。


    閆斯燁一手控製住自家媳婦,眼神冷冷投向呂墨晗,“處理幹淨了再拿出來,別什麽惡心東西都往我家丫頭眼前擺。”


    呂墨晗無奈地收回銀針,可晏水謠還沒瞧仔細,此時抓心撓肝地想過去看個清楚。


    呂墨晗拿出他的萬能手帕,平鋪在桌案上,把銀針一根根拔出來放到帕子裏。


    遠遠就見無數幽微的綠光在白帕子上……蠕.動。


    晏水謠揉一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沒錯,確實是蠕動!


    “啊!那是蟲子嗎?”


    她瞬間跳到閆斯燁身後,拿他的衣袖擋住自己,她有點昆蟲恐懼症,剛才那樣死去的小蟲倒也罷了,但這種活著的成群蠕動的活蟲她就忍不了了!


    而且一想到這些類似蛆蟲的玩意是從人的身體裏取出來的,她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呂墨晗往白帕上撒了一把藥粉,它們頃刻間就不動了。


    待它們死透了,晏水謠再走近觀察,忽然發現方才的綠光是銀針變色後泛出的顏色,而那些蟲子在呂墨晗藥粉的威力下顯現出它們原本的樣子。


    黃褐色,有半截手指那麽長,有好幾根極細的觸角。


    “看著跟前麵的蠱蟲有點像。”


    晏水謠皺眉打量著,“就是比土裏挖出來的死蟲子更肥碩,似乎大了好幾圈。”


    若說埋在泥裏的空蠶蠱呈現幹屍標本的形態,指腹一捏就能化成灰燼,而這個就顯得新鮮飽滿許多,感覺一腳踩下去,還能噗哧擠出一灘黃褐色液體。


    晏水謠也被自己腦中突然冒出的想法惡心到,不由顫了一顫。


    “確實是同一種。”


    呂墨晗語氣凝重很多,他看著針尖上粘著的黃蟲屍體,又看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小孩。


    “他也是那些孩童中的一個。”


    屋內靜謐了片刻,閆斯燁沉聲問,“是蠱蟲導致他嘔血的?”


    看著那小小的身軀,晏水謠於心不忍,“他最後的結局也會跟亂墳崗發現的孩子一樣嗎?”


    “他還有救。”


    呂墨晗再次抽出銀針,換上布卷中另一排幹淨的長針,沾上藥水,快速下手封住男孩其他穴位。


    略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他其實跟空蠶蠱融合得很好,所以他體內的蠱蟲已經不是幼年期了。空蠶蠱本身具有一定毒素,長期寄居身體裏會有嘔血疼痛的反應。”


    “不適配的宿主在這期間就會被淘汰掉。”


    “這個孩子能活到現在,體內蠱蟲的形態也更加完善,說明了他的身體是比其他人都更要合適的養蠱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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