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說,我壓力更大了。”


    呂墨晗歎一口氣。


    他認識閆斯燁太久了,知道他平時雖然是嘴欠了點,說話跟摻了冰渣似的涼颼颼的,但是個極有擔當的人。


    有點什麽事,他都以將軍身份一力扛下來,倒是弄得他們做手下的倍感壓力。


    生怕行差一步,給閆斯燁帶來麻煩。


    “別囉嗦了。”


    閆斯燁抬腳輕輕踹在他小腿上,“滾吧。”


    呂墨晗搖搖頭,跟隨呼羅王暗中離開,赫蘭則為他們墊後。


    閆斯燁叫來今夜上王府通風報信的男人,指著這片寬闊的稻田,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最後道,“做的手腳幹淨點。”


    “懂。”男人點頭,“王爺放心。”


    取空蠶蠱是個大工程,按呂墨晗的要求準備齊他所需的藥材及工具,就花了大半個時辰。


    後麵取蠱的方式又相當複雜,從天黑一直持續到天色漸白。


    晏水謠放心不下,讓周管家準備了輛馬車,抱著小雪狼,帶上幾個靠譜家丁來到賈龍住所。


    而年富兒被她留下監視安穗。


    晏水謠到的時候,呂墨晗跟明箏公主仍在屋裏,隻有呼羅王後留在房中陪同,其餘人都在院中等待。


    見到她來,閆斯燁就解下身上披風,攏到她肩頭,“怎麽不多披一件外衣出來,早起天涼,若是受寒了怎麽辦?”


    “不會的,我身體底子好。”


    晏水謠裹緊沾滿閆斯燁體溫的披肩,關心詢問,“公主怎麽樣了?”


    “老呂想嚐試把她的蠱蟲取出來,還在裏麵忙活。”


    閆斯燁讓她坐在石凳上休息,斂袖倒了杯清茶,“已經進去好幾個時辰了,應該快了。”


    晏水謠拿過熱茶還沒喝一口,就看見麵前的那扇門從裏麵打開了。


    她顧不上喝茶,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原本在嗅著茶碗的小雪狼也唰地下抬起頭,一人一狼的動作表現出高度一致。


    隻見呂墨晗額上沾滿汗珠,手裏拿著隻透明的瓶子,裏麵有兩條體型肥碩的蟲子。


    一看就比無忌體內的那些要大,接近小號毛毛蟲的形態了,而且顏色也更深沉。


    若說那天纏在銀針上的蟲,她遠遠的還看不清楚,那這兩隻就相當明顯了。


    誠然是這院子裏最辣眼的存在!


    呂墨晗抬袖擦了擦汗,顯然把這兩條東西取出來,他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他朝迎上來的呼羅王拱了拱手,“蠱蟲已清,隻是公主體內尚有部分餘毒,還需靜養一段時間,人還沒清醒。”


    “這些日子還請呼羅王多加留心,若公主情況有什麽反複,差人來四王府,或者去我在都城開的藥堂來找我便可。”


    “多謝呂大夫!”


    呼羅王千恩萬謝,然後樂嗬嗬地跑進屋裏找他的老婆閨女去了。


    閆斯燁他們便不進屋湊這熱鬧了,他看呂墨晗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皺一皺眉,“還好嗎?”


    “沒事,還能再活個小十年吧。”


    呂墨晗無奈地抬袖擦汗,把裝有蠱蟲的瓶子放到石桌上,端起水潤了潤嗓子,“幸好還不是成熟的空蠶蠱,否則根本無法自然取出,隻有刨開腦子去抓了。”


    晏水謠花容失色地躲在閆斯燁背後,盯著那隻瓶子,像在看一窩廣東蟑螂,“這還不算成熟的,那究極體的空蠶蠱得有多大個?”


    呂墨晗想了下,“大概是成年男人一根中指那樣的長度粗細。”


    晏水謠僵住了:淦!


    這豈不是比大蠊還可怕!


    那是難怪不能正常排出體外了,這麽大的體積,不管從耳朵出來,還是嘴巴鼻子,顯然都不合適啊!


    硬拔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小雪狼也震驚了,它跳到桌上,拿爪子左左右右地撥弄那隻玻璃瓶。


    它看一眼裏頭的肉蟲,再仰頭瞥一眼閆斯燁:嘶,這玩意比它阿爸還惡心呢。


    閆斯燁看出它的想法,眼神一暗,突然拿起瓶子,做出要潑向它的手勢,嚇得小雪狼渾身狼毛豎了起來,一不留神就慘烈地滾下桌子。


    咚地一聲悶響,它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四腳朝天摔得七葷八素,由於腿短身子胖,嗷嗷著半天翻不過身。


    “哎。”


    晏水謠手動幫它翻過來,盡管有點心疼,但她還是忍不住吐槽,“你阿爸嚇唬你呢,蓋子都沒打開,慌什麽,怎麽這麽不驚嚇?”


    閆斯燁冷笑,“就這點出息。”


    小雪狼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頃刻變得怒不可遏,麵對閆斯燁的戲弄一副氣抖冷的模樣。


    它用前爪抱住晏水謠,不斷用頭蹭她褲腳,黑豆眼裏充滿晶瑩的淚水:嗷!我受不了這委屈!阿媽你快讓這狗男淨身出戶!


    “閉嘴。”


    閆斯燁一隻手放在瓶蓋上,淡淡威脅它,“再鬧就開蓋了。”


    小雪狼立刻不幹嚎了,連尾巴都一動不動夾在屁股裏,非常識時務,生怕它的渣爹一言不合就把蠱蟲灌進它嘴裏。


    見它終於老實了,閆斯燁斂袖收手,眼神漫不經心中又透著一絲銳利:我還治不了你?


    小雪狼滿臉敢怒不敢言。


    “行了,這兩條空蠶蠱得之不易,費了我老鼻子的功夫,可不是你們父子相爭的工具啊。”


    呂墨晗伸手把瓶子收進懷中,防止這兩位又撕扯起來,“你們也別嫌這蠱蟲長相惡心,它操控起宿主來那可是一流的,剛才明箏公主就是為它所害。”


    晏水謠在來的路上就見百姓三五成群地聚在街邊,熱烈討論昨夜天降妖物,禍臨帝都的景象,個個說的繪聲繪色,宛如他們親眼所見。


    她從百姓們的碎嘴子裏大致了解到一點關於昨晚的情形,雖然有誇大的嫌疑,但多少還是還原了一些畫麵。


    她不由想問,“可這還沒培育完全的空蠶蠱,就已經有如此強大的控製力了嗎?”


    “不止是控製。”


    回想起明箏公主攻擊他們時古怪的肢體動作,閆斯燁沉沉開口,“她的爆發力也比平常高了不止一倍。”


    晏水謠心裏一咯噔,意思就是那毛毛蟲一樣的蟲子不僅能操控人的軀體,還可以強化宿主的身體素質?


    別看這小東西長得醜,但還挺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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