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時,李燕就穿著一身華服來到趙皇後寢宮處請安。


    “太子妃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趙皇後忍住困意打量著立在眼前的李燕。


    她身著棗紅色長裙,裙裾上用金線繡著大朵牡丹,寬大的裙擺逶迤身後,盡顯雍容華貴。


    “臣妾無能,無法為殿下排憂解難,臣妾思來想去,寢食難安,想趁著今年的選秀為殿下充盈東宮。”李燕恭敬地說。


    趙皇後似是在思考她這話的真實性,前段日子他們小兩口因為謝家嫡女大鬧了一場,太子妃性子倔一氣之下撞了牆,如今這是,轉性了?


    講真,她是真不想管兒子的這等閑事,兒子能娶幾個是他的本事,王謝兩家都進了東宮才好!


    李燕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姚藝宣在這位皇後身上耗費的筆墨不多,性格愛好神馬的更是沒交代過,再說姚藝宣那垃圾寫作技術,就是主角都被她寫的像個紙片人一樣!(以上純屬李燕個人看法。)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有時你軟一點也許能事半功倍,若是為了阻止太子納謝女,大可不必如此!”趙皇後覺得王芙靈在賭氣。


    選秀什麽的太費勁了,而且極其影響夫妻感情。


    李燕露出比真金還真的眼神:“母妃,兒臣是真心為殿下,希望能為東宮添丁添福,綿延子嗣!”


    趙皇後看到李燕這副情真意切的樣子,心想兒媳婦覺悟也太高了吧,難道是自己格局太小了?


    “準!”


    論格局,皇後自當要母儀天下!


    **


    李燕回東宮時正好遇上被放出來的姚藝宣。


    昨天挨這麽多巴掌,她的臉腫得像個發麵饃饃一樣,本來臉就大,現在更是一個比兩個大!


    姚藝宣看到李燕先是恨得直咬牙,一想到自己這副樣子好像也沒什麽反抗的權利,好氣啊!


    “低著頭想什麽呢?”李燕笑嘻嘻的站到姚藝宣麵前。


    姚藝宣壓下想要罵街的話,現在不能硬碰硬,因為她的臉像個灌湯包一樣,恨不得輕輕一碰就要破皮!


    “萱大!”李燕在她麵前跟個猴兒一樣上躥下跳,之前在現代的時候她哪有這麽爽過!


    姚藝宣深吸一口氣,忍著怒火緩緩地說:“作為本書的作者,我是最了解劇情走向的人,咱們兩個可以合作。”


    “好處呢?”李燕繼續上躥下跳,論資曆自己可比她強多了!


    “我告訴你接下來的劇情,你順著走就行了,不然搞崩了咱們都回不去!”姚藝宣威脅道,她現在能利用的隻有自己是這本書作者的身份了。


    “可是這本書咱倆都要狗帶不是嗎?要不然你先死?”李燕笑眯眯地看著她。


    如果沒猜錯,作為牧燕的姚藝宣應該在女主嫁給六王後就要下線了,她這個太子妃的戲份起碼要比牧燕這丫鬟多個幾十章才符合常理吧。


    “……”這心機婊果真不好忽悠!


    姚藝宣故作深沉道:“你可以試試不按劇情走會是什麽樣子!”


    李燕咧嘴一笑:“我比較想看你丫被活活打死的戲!”


    我嗶…她媽嗶…誰來收了這天殺的賤人!


    “你這麽賤你媽知道嗎?別得瑟太久!都是配角,比誰命長有用嗎?你特媽小心被雷劈!”姚藝宣咆哮著,李燕這逼總能把她從女神逼成女神經!


    “我看你是上次記性沒長夠!”李燕上前一把薅住姚藝宣的頭發。


    姚藝宣的頭皮被扯得生疼,她一腳把李燕的腿勾住,兩人齊齊倒在地上,繼續撕扯。


    “啊啊啊!我的頭發!”姚藝宣的臉本來就疼得要命,如今頭發也被拽掉了幾撮兒。


    她還穿著昨天落水沒來得及換的丫鬟服,落魄的樣子活像一隻被薅了毛的母雞!


    李燕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華服被扯的歪七扭八,在地上滾的都是灰,鞋子也不知道甩到哪去了,步搖首飾掉一地。


    她戴著耳環的耳朵都快被姚藝宣扯叉了,整個人披頭撒發,一張櫻桃小嘴愣是被撕到耳朵根後去。


    她好後悔剛才把春雨夏荷支走,不然三打一,姚藝宣那碧池絕對比現在更慘!


    **


    “不好了!太子妃和一頭豬打起來了!”


    一聲呐喊響徹雲霄。


    “這是怎麽了!”周煜炘剛下早朝回來,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就看到這混亂的一幕。


    太子妃像個瘋子一樣趴在地上和一個豬頭似的丫鬟扭打在一起,地上散落著頭飾、耳環、鞋子還有…頭發?


    太子妃雖說是個空有其表的鐵憨憨,卻從來沒做過這種逾矩的事,最近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周煜炘眉毛都快擰成一條麻花,他把李燕從地上拉起來,疾言厲色道:“成什麽樣子?”


    “她罵我!”李燕撇了撇嘴,小模樣還挺委屈。


    “瞎說!你惡人先告狀!”姚藝宣簡直不想活了,趕緊賜她一死讓她回去吧!


    頂著李燕那醜陋的外表也就罷了,還是個丫鬟命,最重要的是還要被李燕這賤人毆打!別人家的作者穿書都是和男主角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她穿書是來送一血的!


    李燕伸出右手食指往上一指:“不信你翻聊天記錄!”


    ……


    還真是姚藝宣先罵的人!


    姚藝宣索性躺平,你mmp!我不要活了!


    周煜炘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來人,把太子妃送回去!”


    李燕大仇得報,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她發現自己好像突然不那麽討厭姚藝宣了,可能是壓抑在心裏的那口惡氣出了,更有可能是她把姚藝宣打的實在是…太慘了!


    姚藝宣此時跪在地上,腦袋上還露著幾塊白花花的頭皮,火辣辣的疼。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地朝周煜炘哭訴:“求殿下賜我一死!”


    要擱以前,以她的顏值和婊裏婊氣的聲音,絕對能讓男人看了走不動路。


    可如今配上比李燕還胖了許多的身材,男人看了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果然,縱使暖男周煜炘見到這樣的女人也無聲地往後退了幾步:“等會去拿點藥膏,以後離太子妃遠一些…”


    “殿下,恐恕難從命,奴婢完不成您交待的重任了!”姚藝宣還在哭,淚水流到她那被打腫的臉上,蟄得皮膚生疼。


    無緣無故被打這麽慘,周煜炘不好威脅她,隻得來軟的:“別怕,等日後你家小姐嫁入東宮,本王許你自由,並給你重金和家人安度餘生!”


    不知道的人聽這話可能會信以為真,可周煜炘在她“親娘”麵前這麽班門弄斧,跟脫/光了衣服裸/奔沒兩樣。


    算了,大兒子靠不住,去抱六兒子的大腿吧!


    “奴婢多謝殿下美意…”姚藝宣垂頭應聲。


    不肖子孫!以後被腹黑男主虐慘了可別罵我哦。


    **


    六王府,歸去來齋裏,周煜恒如建模般俊美的麵容上露出凝重的之色。


    “據內務府可靠消息,這次選秀會為給各個皇子宮中多添些人。”心腹汪達向正在下棋的周煜恒稟告。


    周煜恒手執黑子,似是在考慮應該落在哪裏。


    “安插幾個自己人。”棋子“啪”地一聲落入棋盤。


    周煜恒語氣平平繼續道:“相貌不必太豔麗,找機靈點的。”


    “是!”


    剛還立在眼前的汪達離開的悄無聲息,速度之快仿佛沒有來過。


    **


    謝蓉筠坐在花園湖中心的六角亭內,清風微拂,吹皺一池春水。


    纖纖玉手拿起一顆草莓小口咬下去,鮮紅色的汁液濺了出來,丫頭鍾蛾拿帕子為小姐擦了擦嘴角。


    謝蓉筠抬起眼問道:“靈表姐為何要打你?”


    “可能是見小姐和殿下在一起,心裏不舒服遷怒於我吧。”姚藝宣小心翼翼地說,她每說一句話臉上的肉都扯得生疼。


    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謝蓉筠脆弱的神經,她眼眶裏湧出淚花,聲音戚戚然:“表姐從前不會這樣的…”


    姚藝宣忍不住扶額,她究竟寫了個什麽玩意兒?


    “小姐,奴婢覺得六王殿下挺好的,無論是年齡、相貌、智謀都數人中龍鳳!”姚藝宣勸道。


    小鮮肉比中年油膩大叔強多了,太子那老男人配李燕那老女人剛剛好!


    “你不懂,太子殿下是謙謙君子,對人溫柔體貼…”謝蓉筠低垂著雙眼,小模樣我見猶憐。


    廢話,中央空調能不暖嘛?


    姚藝宣隻得繼續勸:“六王殿下雖高冷了些,但對待心愛之人卻是與眾不同的,您做那個唯一不好麽?”


    “你怎知他對我是與眾不同的?”謝蓉筠拿起手帕抹了抹泛紅的眼角。


    我是他親媽能不知道嗎?


    “六王殿下看別人時眼神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唯獨看您的時候眼睛裏仿佛有星星,他的溫柔隻對您一個呀!”為了撮合主角在一起姚藝宣拚了。


    謝蓉筠半信半疑:“真的嗎?”


    “自然,奴婢真心為小姐考慮!”比真金還真!


    “可你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嗎?”謝蓉筠突然蹦出這一句。


    ??


    她怎麽知道??


    姚藝宣記得直到牧燕被六王亂棍打死的時候,謝蓉筠都不知道她是太子的眼線啊?


    “為什麽這麽說?奴婢是您的人那,小姐!”先死鴨子嘴硬一番再說。


    “靈表姐這麽討厭你,你都能從太子府活著走出來,難道不是殿下力保你?”謝蓉筠看著姚藝宣,仿佛要從她身上盯出幾個窟窿來。


    原來是猜測,嚇死老娘了!


    姚藝宣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她茶藝精湛,才練就一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事!


    想到李燕那個賤人,姚藝宣氣的隻想把她剁成肉醬!


    “嗚嗚…奴婢都被打成這樣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啊,太子妃就是看在小姐的麵子上也不能把我打死吧!”姚藝宣使出綠茶必殺技之一,裝可憐。


    擦,不小心把自己罵進去了!


    “好了,你這幾日好好養傷罷。”謝蓉筠於心不忍,揮了揮手讓姚藝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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