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炘和周煜明兄弟二人下了曦微樓,就看見在街道上等人的謝蓉筠,她穿著一件白色繡花羅裙,淺紫色寬腰帶勾勒出纖纖細腰,身材窈窕,容貌昳麗。


    周煜炘剛平複下來的心又仿佛有一池春水般蕩啊蕩,想想自己好久都沒有摟過她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了。


    周煜明看了看大哥,見他看到美人後連路都走不動的樣子,隻得一陣無語。這謝蓉筠有什麽好?讓大哥和六弟都心馳神往,大嫂也是個美人呀。


    “筠筠,你在這裏做什麽?”周煜炘拿著象牙折扇信步走來,他穿著一身茶色便裝,倒個翩翩公子。


    謝蓉筠看見來人,心頭猛地一緊,連忙行禮:“太子殿下,四王殿下。”


    周煜炘見她對自己這般生疏的模樣,不由一陣苦惱。他垂著手向周煜明擺了擺,示意他先離開。


    周煜明雖說有兩個燈泡似的大眼睛,卻不喜歡當燈泡,正好找個借口溜了。


    終於無人打擾,周煜炘才開口問:“筠筠,你為何要父皇為你們賜婚?”


    謝蓉筠知道遲早有一天要解釋清楚,於是索性把話說明白:“皇後娘娘吃的糕點,是你派人送的吧?隻為了陷害六王殿下。他被陛下罰跪,雙腿都不能行了,不僅如此,還要閉門抄孝經…”


    不能走路了?周煜恒那家夥絕對是裝的,為了博取筠筠的同情心!


    “筠筠,你太天真了,你道他娶你當王妃是為什麽?他明知你和我之間有情卻還執意要你,若你不是謝侯的嫡女他還會娶你嗎?”周煜炘一語道破真相,既然他沒機會了,那也休想讓別人好過。


    謝蓉筠搖搖頭,眼睛裏蒙著一層霧氣。她心裏仿佛明白,隻是被人說出來實在太刺耳。


    **


    鳳冠霞帔,十裏紅妝,謝府內一派喜氣洋洋之景,待劈裏啪啦一陣鞭炮聲響,迎親隊伍如龍一般在街道上穿梭。


    前廳賓客散去之後,該新房裏熱鬧了。姚藝宣守在門外抬頭望天,鍾蛾到底年紀小,臉上的喜悅之情藏不住,今日的賞銀可拿了不少!


    想到嬤嬤囑咐的話,鍾蛾一陣麵紅心跳,等洞房花燭夜後小姐若喚她們進新房伺候可如何是好,畢竟以前隻用服侍過小姐,雖說侍候人這事她很在行,可第一次伺候皇子,想想心裏就好緊張呢!


    鍾蛾側過臉看看牧燕,見她神色自若,沒有一絲忐忑不安的情緒。心裏忍不住念叨,怪不得小姐外出時總帶著她,果真沉著冷靜!


    姚藝宣不知道她麵無表情的這會兒功夫,已經引起旁邊同事的羨慕欽佩之情了。


    果然,屋內一陣喃喃細語過後,緊接著傳來低低的抽泣聲,好吧,終於到走到這一步了!


    然後大門從房裏被猛地拉開,周煜恒麵色陰沉的走了出來。


    姚藝宣忍不住扶額,作孽啊!


    鍾蛾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跳了起來,她看著六皇子匆匆離去的背影,驚呼道:“殿下!”


    正在她驚慌失措中,姚藝宣已經進了門。


    鍾蛾不禁搖搖頭,哎!果真比不過,瞧瞧人牧燕的業務素質,她又晚了一步!


    新房內,謝蓉筠正坐在喜床上流淚,她絕美的麵容上淚珠子不斷,紛紛落落的撒在鳳冠霞帔上,將大紅色的絲綢變成了暗紅色。


    “小姐,不,王妃這是怎麽了?”鍾蛾滿臉問號。


    “嚶嚶嚶嚶…”


    回答她的隻有謝蓉筠的哭聲。


    鍾蛾和姚藝宣對視了一眼,隨後都沉默不語,不同的是鍾蛾什麽也不知道,姚藝宣什麽都知道。


    昨天夜裏姚藝宣就做好了準備,早早入睡。就是為了今天有精神能陪謝蓉筠熬一整夜,畢竟講一夜安慰人的話還是蠻累人的!


    誰讓她當初為了控製寫作節奏,刻意吊著讀者胃口,才不讓男女主這麽早圓房,就讓他們兩個人在新婚之夜吵架了呢!


    於是,鍾蛾換了一夜的洗臉水,姚藝宣說了一夜安慰人的話,直到淩晨四點公雞打鳴,謝蓉筠才筋疲力盡的睡了過去。


    姚藝宣睜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決定若是再來一次,她還是要這麽寫!隻要自己不當女主的丫鬟就行!


    **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鍾蛾覺得除了換個地方伺候人,其他的和往常一樣。


    這日李燕到六王府看謝蓉筠,她已經搬回東宮,他們夫婦二人絕口不提打架鬥毆的事,算是翻篇了。


    “表妹,婚後的日子有沒有甜蜜蜜啊?”李燕一臉流氓相。


    她本以為謝蓉筠會紅著臉害羞,然後自己再調戲她一番就可以找姚藝宣開小會去了,誰知謝蓉筠眼睛一酸,眼看著又要流下淚水,李燕忙用眼神問姚藝宣發生什麽事了?


    姚藝宣兩手一攤,表示:沒辦法,哄著唄!


    李燕又安慰了她半晌。


    謝蓉筠看著她們二人的互動,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整天哭個沒完,於是把眼淚吞進肚子裏,開口道:“表姐,你說六皇子為何娶我?”


    “因為愛情~”李燕唱著。


    謝蓉筠自暴自棄的說:“其實我心裏也明白,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管因為什麽,他對你好不就行了。”


    “是啊,太子殿下對你也挺好的。”謝蓉筠想,太子也是因為看中王家的家世才娶表姐的吧。


    “太子對誰都好,唯獨對我不好!”暖男嘛,哪能不處處留情?


    “怎麽對表姐不好了?”


    李燕伸出她的左臉:“瞧瞧,他打的!”


    謝蓉筠和姚藝宣看了半天也沒在她臉上看出來什麽。


    “太子殿下為什麽打表姐?”謝蓉筠問。


    “你怎麽著了逼得他打你?”姚藝宣反問。


    為什麽,當然是娶不到女主又找她撒氣嘛!


    李燕狠狠瞪了姚藝宣一眼,沒有說話。


    姚藝宣縮了縮脖子,怪她剛才她太激動了。畢竟太子的人設是大暖男一枚,暖男怎麽能打人呢?姚藝宣嚴重懷疑李燕把太子逼成了精神分裂。


    眼見謝蓉筠又要抑鬱,李燕連忙從眼睛裏擠出兩滴眼淚,“嚶嚶嚶嚶…”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


    今年的端陽節,隆盛帝攜皇子大臣在皇家別苑內劃龍舟,龍舟內樂聲宛轉悠揚,娓娓動聽。


    龍舟上設“粽席”,各種不同形狀的粽子堆的像小山一樣,供王公大臣們享用,隆盛帝和眾臣共飲菖蒲酒,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後宮中,內務府給每位嬪妃都分發了香包、扇子等物件。趙皇後因懷有身孕,不方便劃龍舟,於是在宮中歇息。


    鼻息之間都是艾草、香蒲的熏香氣味,聞得她頭暈腦脹。胃裏的粽子也在不停的翻滾,讓她忍不住作嘔,按理說孕吐也不該持續這麽久。


    “娘娘,要不要喝點水。”管事宮女見皇後臉色不好,開口問道。


    “好…不如衝些槐花蜜吧。”太醫囑咐她少吃酸的,容易加重宮縮,易造成小產。倒是前一陣子林才人送的槐花蜜很合胃口,每次想吐的時候喝上一杯,胃裏就好多了。


    皇後有孕,胤坤宮內並沒有用熏香,可皇宮裏到處在熏艾草,刺鼻的氣味難免飄過來。


    “許是粽子難消化,娘娘脾胃虛弱…”宮女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皇後“嘔”的一聲吐了。


    趙皇後虛弱的躺在床上,接過槐花蜜喝了一口,暖暖的甜水流到胃裏,讓她稍微舒服了些。


    “什麽時辰了?陛下回來了嗎?”


    “未時,陛下和太子殿下應該還在龍舟上。”


    趙皇後聽見親近的人都不在身旁,心裏浮起一種不安的情緒,“叫薑太醫過來。”


    約莫兩刻鍾,管事宮女領著太醫匆匆的趕過來。


    “娘娘,薑太醫在皇家別苑當差,讓魏太醫給娘娘診治吧?”


    魏太醫跪在床前,隔著手帕為趙皇後號脈。


    天氣本就炎熱,他們一路小跑而來,中衣都濕透了,待診得這脈象後魏太醫更是汗水涔涔。


    往日都是薑太醫為皇後保的胎,如今是好時候沒趕上壞時候讓他趕上了,這運氣也是沒誰了,早知道今日寧可扣薪水也不當差了。


    趙皇後見魏太醫眉頭緊皺,猜測情況不太妙,於是淡淡的說:“有話直說。”


    “娘娘恐有滑胎之象!”魏太醫頭磕在地上,仿佛不看皇後就能不受責罰了。


    “那依你看該如何是好。”趙皇後看起來平靜無比,她閉著眼睛問道。


    魏太醫兩眼一抹黑,最怕問問題什麽的了,要在平常人家他還能裝裝深沉。萬一皇後在他手上沒保住胎,還不知道受什麽牽連呢。


    “我開副保胎的方子,試試!”魏太醫斷句斷的頗有水準。


    “嗯。”趙皇後從鼻腔裏哼出來一聲。


    魏太醫趕忙跑了出去,比剛才進來時跑得還快。


    趙皇後思索了一會,道:“叫太子妃來。”


    **


    東宮裏,宮人站的裏三層外三層,他們圍在一起為各自所在的隊伍呐喊助威。


    李燕命人把粽子疊放在一個大瓷盤裏,讓他們拿著小弩/弓射,誰射中的粽子多,除了得到粽子,還另外賞賜別的禮品。李燕還給他們分好了隊,除了個人獎勵外,還有團隊獎勵。


    個人獎品和團隊獎品不衝突,極大的調動了宮人們的積極性。幾乎所有在東宮裏當差的,都主動跑過來玩這個遊戲。


    胤坤宮的太監到來時他們還玩的正歡。太監擠不進去,隻得把消息傳遞給最外側的宮人。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個高嗓門的小廝大喊一聲:“娘娘,皇後娘娘讓您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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