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回來了,嗬嗬!


    快來讓我看看,長高了啊...”


    應川眼眶頓時濕潤,青色長衫的紀侖就站在前方不遠處朝他招手,麵目異常慈祥,聲音也是無比輕和,整整十五年他何曾見過這一幕?


    雙目中的瑩白光芒慢慢散去,應川如同黃為一般慢慢朝前走去。


    宋愴急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與此同時樹上的白貓前腿一蹬,直接朝應川頭部撲來。


    宋愴僅僅是個小成武者,怎麽可能快過白貓?


    在這一刹那,應川背後一抹耀眼的紅芒直接刺向白貓腹部那唯一的黑點,白貓很是謹慎,再一次收回撲擊,扭頭竄入旁邊野樹堆中,幾個躍起便不見了蹤影。


    血燕翅再次擦過白貓身體射入後方的野樹上,隻聽“嘭...”的一聲大腿粗細的樹幹直接爆裂成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塊。


    此時,三四丈開外的宋愴才跑到應川身旁,拉著他的手臂說道:“沒事吧!川子。”


    “沒事,宋大哥,我歇息會!”


    應川強行止住腦中的眩暈感,扶著宋愴的肩頭說道。


    這番爭鬥不過持續三五十息,可應川體內的氣體即將消耗殆盡,可見在這短短時間內的經曆有多凶險。


    記憶中紀侖從沒對他笑過,所以應川才能及時清醒,並將計就計吸引白貓攻擊,可惜白貓異獸太過謹慎,導致兩次攻擊全部落空。


    危機解除,宋愴攙扶著應川坐到一塊鋪墊柔軟皮袍的石頭上,隨後按照應川的要求幫他燒一點開水。


    盤坐在石頭上的應川一刻也不敢鬆懈,默默修習養氣術,隨著氣體一點點恢複,血燕翅重新環繞在胸前,這才讓應川稍稍鬆了口氣。


    等了一刻鍾,宋愴總算燒好開水,應川從懷中拿出囊袋捏出五六粒竹花泡在麵前的瓷碗裏。


    這座山峰按照伍進的說法,原本是沒有任何異獸的,可目前已經出現三種,蚊蟲、野豬、還有剛剛那隻白貓。


    如果在算上伍進發現的那條痕跡,至少存在四種生物,這讓應川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


    瓷碗內的竹花反複衝泡三次,應川才恢複全部氣體,當他從石頭上站起的時候,伍進帶著一行人回來了。


    “什麽發現?”


    宋愴迎上前去問道。


    “應當是一條隱花蟒。”伍進回道。


    “伍大哥,鏢隊那兩個兄弟呢?有沒有尋到?”


    應川走上前來說道。


    “還有,剛剛我們三人在這裏遇到一隻三尺長如同花豹般的白貓,你五年前有沒有遇到過?”


    “花豹般的白貓?”伍進像是在確定般的問道。


    “是的,而且還會利用雙目迷人心智。”


    應川肯定的說道,然後繼續問:“鏢隊的兩個兄弟還沒尋到痕跡嗎?隱花蟒又是什麽異獸?”


    伍進看了一眼黃為,隨後講到:“鏢隊那兩個小兄弟應該是被隱花蟒拖走了,我早就說過,晚上睡覺要留人守夜,你們倒好二十多個人能丟掉兩個同伴,我看你這鏢隊回去後還是解散了吧!”


    一句話說的黃為臉色頓時鐵青一片,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伍進這個壯漢。


    目前眾人間形成一個奇怪的局麵,伍進與黃為不合,卻與他手下的鏢隊同伴相處和睦。


    而宋愴自從進入這座山峰事事皆以應川馬首是鞍,對黃為也算不上討厭,兩人間更像是一場交易。


    而應川對伍進不甚感冒,對黃為則是有點點心酸在裏麵,老頭子五十多歲了還為了生活四處奔波,要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大成武藝人,作為二十多人鏢隊的領頭人,所存銀兩足以讓他餘生過得無比富足。


    原本在應川心中宋愴應該與伍進關係良好,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倒是黃為如今像個孤家寡人一般。


    “隱花蟒是一種奇異的異獸,一般的蟒起碼也有大腿粗細,成年最少能達到水桶粗細。


    而隱花蟒成年也不過孩童手臂粗細,但它長啊!


    幼年都有半丈長,成年最長能達到三丈左右,而且它有一種奇異的能力,夜晚時能無聲無息纏住獵物直至窒息而死,並能纏著獵物帶走且不留下一絲痕跡。”


    “哦?看來你對這裏熟悉的很啊!”應川麵露不滿。


    “川子,你這話什麽意思,伍哥在整條會寧山脈足足待了兩年多,自然比你們了解的多一些。


    至於你剛剛遇到的花豹白貓,伍哥的確沒見過,若是我伍進有一點隱瞞,今晚就讓那隱花蟒把我叼了去.....”


    許是擔心應川發怒,伍進語氣很是和善,最後甚至還信誓旦旦的發了個不小的誓言。


    應川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語,隨後對著宋愴和黃為說道:“宋哥,黃叔,我四處走走。


    “你們在這裏一定要多加防備。”應川對著眾人告誡道,隨後朝伍進回來的路上走去。


    姑且稱它為蛟龍峰,山體狀若一株塔鬆,山腳無比寬廣,越朝上越是陡峭,峰頂據伍讓回憶僅僅隻有三十來丈方圓且頗為平整,上麵除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以外別無他物,端是神奇無比。


    此時,應川獨自站在半山腰處看向十幾裏外的斷劍壁。


    由於那邊風雪無常,導致應川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突然,應川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


    伍進前晚肯定隱瞞了極為重要的事情,那老者與女子肯定來過蛟龍峰,而且不止一次。


    至於他口中那條蛟龍應川有百分之九十五把握,肯定是假。


    為何應川如此肯定,是因為說書人和伍進,應川寧願選擇相信說書人,這是一種直覺。


    應川為何會有這樣猜測?


    那是因為伍進低估了應川的實力!


    崔斷一個大成者武藝人,對上一個可能僅僅隻是觸摸到氣動境的說書人,都要散去內力與之生死搏鬥,雖說最後依然艱難的強殺說書人,那是因為說書人雖掌握氣體,但還沒修到禦物之境,也就是氣動境。


    如果當時崔斷對上的是現在的應川,可能他連出手的機會都不會有,往上推論,化武境武藝人可以借助內力外放短暫升空,應川還是覺得自己有機會一擊必殺。


    這就是應川的信心,如果說武藝人隻是最低級的修者,修的是身。


    說書人修的是人心,為何這樣說,從縣都司那塊匾額可以看出王文軒依舊要依靠普通百姓的信念來傳達給一種莫名的存在,從而才能借助天地之力來形成一次有效的攻擊。


    而應川若是在會寧支脈可以隨時溝通天地之氣為己用,若處在山脈外麵也可以依靠雪花竹茶水來恢複氣體,而且這是應川自身的力量,孰強孰弱,不言而喻!


    至此,應川漸漸樹立出一種舍我其誰的信念,不是說他臉皮厚,雖說他目前沒有經曆過與人爭鬥,甚至沒有進行過生死拚殺,但天地之氣誰人能敵?


    或者可以這樣來概述:術法-先天之氣。說書人-人間正氣。武藝人-後天之氣。


    就在應川腦中悟到這世間三法,各有不同後,養氣術仿若被打開了封印,第四曰響徹心念之間。


    “四曰,道者,法也。術者,修也。人也,悟也。合一者。”


    合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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