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道瘦削的身影,應川隻感此人絕對突破武一境,至於在第二境還是第三境根本不可揣測。


    “子光!”


    沈放音線中充滿了慌亂,驚喊道。


    “哈哈!沒事...”


    陳子光將應龍貫砸在地後,回身抽出插於地麵的破穹戟朝身後那三頭凶獸飆去,這一次他沒在留手逮著紅奎直接用出破天一戟直接將這頭十餘米長的紅奎刺了個透心涼,在此期間他任由隻有四五米高境界卻達到合體境的厲熊給他的掏心一掌。


    地麵上青金應龍連續兩次吃癟終於忍不住開口怒吼:“蒙離,你死哪裏去了?”


    聽到青金應龍出聲,武應生總算舒了口氣,目前情況不算失控,擁有道修靈根的隻有戰僧蒙離與應龍,至於上方那兩頭凶獸不足為慮,隻是為何需要纏鬥這麽久?


    在武應生心裏,陳子光對於合體境的凶獸不過是多遞一戟或多抽幾下而已,可如今已經過去數分鍾還不分勝負...


    “青老哥,我們先行退去。”


    一道沉著的聲音若遠若近。


    “不行,拖了太久了。”


    青金應龍徹底暴露,原本他想裝作未融合靈根的凶獸身份與之對戰,這樣可以出其不意達到自己的目的,如今算盤落了空,他索性直接口出憤恨怒罵不已。


    “我們的計劃便是拖下去,那陳姓守邊人功參造化,一身內力早已化靈,縱然他此時靈氣看似枯竭,但那女子根本不可能任由我們如此下去,到時你我必死無疑!”


    蒙離急昏了頭,竟在這種場合大喝。


    “你懂個屁?有病,是不是?”


    青金應龍一邊抵住武應生的攻勢一邊憤恨地出聲咒罵,隻是數百米的身形任他境界再高,也無法全部躲閃開來,直被他手中的九霄刃在軀體上留下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血口子。


    “你白長這麽長了,老子先走了。”


    躲在百裏之遙的戰僧蒙離雞賊無比低聲追罵一聲,本身他就被武應生全麵壓製不得已之下前往未知之北尋來幾個幫手,可這頭呆龍眼饞陳子光體內那條舉世罕見的化靈之根,妄想活活耗空他的靈氣,繼而生擒抽靈...


    就在這幾句話功夫,陳子光終於將厲熊生生砸成血泥,至於那頭龍獅見事不妙竟想返身逃跑。


    這一幕直接促使它死的更快,陳子光空中一個閃身直接將破穹戟刺進它那三顆碩大的頭顱內,至此三頭凶獸全部滅亡。


    “爽...哈哈!”


    陳子光通體瑩白靈氣蒸騰不已,持續愈合身體上的傷口。


    要知道,這幾日可把他鬱悶壞了。


    就算他境界再高,可抵不住四頭凶獸耍賴般的打法,他一邊要分神照看沈放一邊要應對青金應龍的偷襲,這使他著實有些無從發揮全部實力隻能被動防守,如今武應生歸來總算可以解去這幾日的煩悶。


    眼看手下的小弟全部陣亡,青金應龍再也忍不住直接甩出龍尾將武應生抽飛,接著幻做一道二米餘高的金甲壯漢。


    壯漢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體上細如發絲的傷口張口大喝:“我隻要你體內的靈根,至於其他的我不在意,這裏的事我也不會在插手,所有人都相安無事!”


    “白癡!”


    不等兩位男子開口,沈放直接啐道。


    看著壯漢青紅交加的臉麵,陳子光禁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這時,陳子光對著武應生使了個眼神,他當即心領神會直接朝赤明郡東北向飛掠而去...


    “蒙離,別怪我沒提醒你!有多遠滾多遠,別被人家拿刀劈了...”


    壯漢無聊的撓了撓根根豎立的青色金發出聲提醒,聲音直接清晰地傳入蒙離耳邊。


    暫且不管蒙離是否能擺脫含恨追向他的武應生,隻看陳子光一步踏進塔樓輕輕摟著沈放低聲囑咐道:“若事不可為,記住我告訴你的地方。”


    “子光,這應龍境界比你高嗎?”


    沈放從未見過陳子光有如此的嚴肅一麵,擔心不已地問道。


    “他應該跟我一樣屬於修者魂二境,也有可能還不止,我強行在魂體境前化內力為靈氣,雖說得到數倍實力的提升,但與道修者有本質上的不同,若是同境界的凶獸還好我能輕鬆應付,可應龍屬天地靈獸,我也是有你加持真言才能壓製他,我就怕他身攜灰霧災劫,那樣我獲勝的機會非常渺茫!”


    陳子光麵目間不顯慌亂,悄悄傳聲沈放。


    “那加上小五子呢?”


    沈放手上不禁用出了力氣,柔聲問道。


    “不行,小五子不能有事,他天賦極高更有帝王紫氣加持,此生必能進入劫五境。”


    “況且,那地方也要有人護送我才放心。”


    陳子光說完便落下塔樓,擎起破穹朝壯漢走去。


    沒多久武應生便趕了回來,隻看他立在陳子光耳邊低聲說道:“去晚了一步,他有八禁陣隱匿氣息。”


    “守好放放!”


    陳子光拍了拍武應生的肩膀交代道。


    “陳哥,我跟你一起。”


    武應生預感不妙,提起九霄問道。


    “無妨,你幫不了什麽忙!”


    看著那個矮了自己一頭的瘦削男子朝壯漢走去,縱使一朝武君也是雙目泛紅,可他清楚沈放在其心中的地位,隻好連忙掠上塔樓緊盯場上形勢。


    此時,時節已近深秋,瑟瑟涼風卷著沙塵自西北大漠吹向這座飽受戰爭摧殘的古城,就在武應生最初趕回之時,西北衛兵方陣早就撤退而去,立在缺口處那剩餘的千餘侍衛軍看到陳子光走了過來皆是半跪在地,久久不願起身。


    看著城牆上那幾乎漆上一層血痂的牆麵,陳子光對著密密麻麻的侍衛軍抱了一拳沒有任何言語,然後轉身定定的看了妻子一眼後,回身間一個閃掠進入城外壯漢百米距離,隻看他伸出破穹戟喝問:“你想要哪種死法?”


    “大言不慚!”


    壯漢對那些尋常衛兵根本沒有半絲出手的意思,隻見化作壯漢的青金應龍伸出右手,眨眼間他的掌心直接出現一柄金芒戰斧,這便是魂境道修者的優勢之一,須彌空間。


    沒有更多的言語,兩者間的全力搏殺異常慘烈。


    不多時,城外那片十數裏方圓的地麵便齊齊下降數米有餘,一位是軀體無比堅韌強橫的天地靈獸,一位是化內為靈的武者之極,兩者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術法戰技的交鋒,有的便是戟斧交戈爆出的脆裂巨響。


    這是一場無比持久的戰鬥,直到深夜兩人愈戰愈勇不見半絲疲憊之意。


    突然,天空不知何時飄灑出一陣陣綿綿秋雨,陳子光暗道:“不好。”


    赤明緊靠西北荒漠水源極為短缺,城內都是挖有深井供居民日常所需,這對於陳子光來說本是地利的一麵,可一年不落幾場雨的赤明偏偏在這時下了一場悲意淒慘的霏霏秋雨,這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老天都助我,守邊人你還是聽我的吧!乖乖跟我回去,我保此城百年安寧!”


    “哼...未必如此!”


    陳子光冷笑一聲,瑩白靈氣不見半分減弱,雙手托舉破穹戟口中喃喃自語:“渺煙蕩,雨悲秋。”


    聽到這幾個字,應川隱隱覺得守邊人都是這般嗎?


    在看陳子光那凝重無比的麵容,他感覺此人性格與李子光截然不同,這人身軀不甚強壯相對於應川都有些瘦弱,可他心中有股真正的俠者之氣,這股氣促使他一步步達到如今的世人仰望的境界,這股傲骨心氣強迫他為了守護身邊的一切願意為之付出全部...


    三尺雁悲秋再次出現在應川眼前,短短的刀刃仿佛是為他量身打造一般剛剛好,與他的身軀極為契合,隻看陳子光輕輕一揮便閃出一道淩厲的刀氣斬斷不斷滴落的秋雨。


    壯漢此時軀體金芒更甚,周身甚至繚繞一圈圈灰霧絲線纏繞全身,上古靈獸應龍足以翻雲覆雨,隻見他輕輕吐出三個字:“下大些。”


    聲音剛剛落下,原本滴滴落落的細細秋雨猛地變為瓢潑一般,與此同時壯漢終於將氣勢調整到極限一斧朝陳子光麵上劈去。


    “嘣...”的一聲過後,陳子光橫著雁悲秋抵住一擊,可他整個人直接陷入地麵,直到沒入膝蓋深的泥土中去。


    看似陳子光吃了點虧,但他身形沒有任何不支之意,一個閃身竄到壯漢右側朝夜空揮出一道數十米刀氣直接劃開數千米高空的黑雲,一縷月輝順勢灑落下來附在雁悲秋刀身。


    這一刀符合天地正義,這一刀是為人間滄桑大道,這一刀誓斬魑魅魍魎...


    附上皎潔月輝的刀氣直接膨脹數百米之長直接斬向壯漢,就在此時天空竟隱約落下一道聲音:“氣若長虹,刀如殘月...”


    這道聲音好似天意道旨一般直接附在數百米長的刀氣之上,瞬息間縮至一輪殘月直接斬向壯漢脖頸,快若虹芒。


    期間,任壯漢如何閃躲也沒絲毫作用,殘月如同附骨之疽緊緊貼著他的脖頸掌寬的距離,逼迫他不斷後退...


    “歸!”


    壯漢眼看無法躲閃隻好大喝一聲回歸本體,瞬間一道數百米長的青金龍軀蜿蜒在夜雨之中,殘月刀氣直接斬了過去沒入應龍水缸般的脖頸內不見了蹤跡。


    這時,雨越下越大竟然夾雜絲絲灰霧融入兩人激戰出的城外深坑裏,雨水逐漸淹沒小腿,由於接二連三受到傷害應龍直接狂暴,對著夜空黑雲發出一道簡直能刺破蒼穹的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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