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幾人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城內府士院季青親領數百親衛軍正急速朝城門口奔去。


    聽著城外不時傳來的響動聲,季青臉色有些難看,剛剛從城外傳來那道佛號驚動了整座都府城,如今府士王文軒不在城內,季青隻好帶人前來探查一番。


    親衛隊剛一臨近,季青便看到原本守衛城門的衛兵隊縮在城內。


    這時,龜縮在城內的衛兵隊看到帶軍前來的季青頓時有了主心骨,紛紛圍上前來將所見所聞講給這個府士大院的總管。


    修者出世已久,尋常武者親衛多有聽聞,一時間盯著城門口的戰鬥皆是挪不開目光,倒是季青一眼便認出少年應川貌似被人圍攻,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算數百親衛兵也插不上手,徒留布滿焦慮的麵目。


    此時,應川站立高空上不時牽引蛟龍翅朝實力最強的蒙戰怒射而去,就算之前懷疑此人就是將他養育成人的紀侖,但眼下他也管不了太多,隻因李子光已經逐漸開始力乏。


    “破天一擊。”


    李子光再一次使出心法絕技直朝蒙戰頭顱刺去,隻看應川立在高空牽引蛟龍翅尋了一個刁鑽的角度朝他左腰窩射去。


    蒙戰絲毫不虛,右拳纏上古佛念珠狠狠錘向戟尖,同時驅使百姓善念幻做一身實質芒光護住身軀。


    這時,城內季青看著場上形勢,突然從蒙戰周身繚繞的“善”字符文領會到一些東西,迅速對著身旁聶虎耳言幾句。


    看著立刻散開朝城中奔去的衛兵,季青轉身大步朝城西新侯王府走去。


    “嘭…”


    又是一次針尖對麥芒,長戟主人李子光被震退十餘步遠,應川看著怎麽也刺不進去的蛟龍翅念頭一轉朝宋愴飛射而去。


    先前安淳被刺穿身體眼看整個人有些搖晃之勢,看著血紅如晶質的蛟龍翅再次襲來,這位老者院長咬牙怒吼:“補缺!”


    頓時,空中耀眼的烈陽放大十餘倍之多,一顆拳頭大的金陽光團猶如流星一般墜了下來直接融進安淳體內。


    “浴日。”


    安淳整個人仿若一位太陽之子沐浴在耀眼的烈陽中,隻看他直接拍出一掌將蛟龍翅直刺的軌跡偏到城牆之中。


    在看一旁受了重傷的宋愴,隻見他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跪在地麵上顫動不已,這是強行吞噬實力高深修者靈根所帶來的後遺症,他已經壓製不住武應生那殘留的意誌力,隻見他麵上掙紮之意不斷,雙眼直勾勾盯著地麵上的九霄刃。


    “轟……”


    李子光被蒙戰一拳砸飛,高空中的應川腦中警鈴大響,一個閃躍朝倒飛的李子光飛去。


    看著應川朝自己飛來,李子光順勢朝後方古城牆狂掠而退並揮手示意他先行撤退。


    “想跑。”


    蒙戰看著兩人像是逃跑的身影一嗓子吼了出來。


    就在他準備快步追上去時,蒙戰感覺體內靈氣竟在慢慢消逝,體表環繞的“善”字符文也逐漸暗淡下來。


    “不可貿然追擊。”蒙戰感受著逐漸消散的百姓善念心中默念。


    “蒙戰快追,那守邊人內力即將枯竭。”


    宋愴勉強壓製武君殘魂喊道,他的話音剛落,安淳對他講道:“閣主,眼下最關鍵的便是將武君殘魂完全磨滅,你不能再出手,多次動用殘魂的實力你根本壓製不住,到時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安淳說完一步抬出朝應川兩人飛去,說來也是倒黴,他的灰霧靈氣在烈陽下根本發揮不出創三境的實力,隻能勉強借助天地之氣做尋常打擊手段,若是月夜他那可以切換三種形態的月光融合灰霧的秘法足以矬滅應川的蛟龍翅之鋒。


    說起這安淳也算是個可憐人,七老八十的人還要四處奔波,如今竟然還要拚命,但宋愴的來曆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餘地。


    宋愴來自上古,誰也不知道他活了多久更不知道他來自何處,這出處指的是他真正的來曆,這人滿嘴放炮,誰敢信他口中半個字眼?


    但宋愴有一種秘法,這秘法便是上古契約,而不幸的安淳隻能算是他的奴仆罷了。


    說到底,都是為了活命,安淳自認為他的選擇沒錯,沒甚大錯……


    “李大哥,你沒事吧!”


    應川看著麵色蒼白無比的李子光問道。


    “沒事,技不如人罷了。”


    李子光手持破穹戟一步數十米速度比飛行半空的應川還要快上半分。


    “請問,李大哥受誰之托?”


    應川回頭看著緊追不舍的安淳急忙問道,隨即牽引蛟龍翅朝他刺去。


    眼瞅著安淳又牽出一股灰霧,應川連忙收回蛟龍翅。


    “宋閣主,我都說了此事無需太過著急,那老頭一直在我們手中,應川早晚會落入我們手中。”


    蒙戰此時麵上有些難堪,對著宋愴生硬地講道。


    “僅僅一年,應川偏離我們安排的軌跡甚遠,如此下去待他成長起來怎麽壓製?”


    宋愴不甘示弱。


    “古蘭自有高僧壓製,不用急於一時。但既然出手,便盡力吧!”


    蒙戰說完便動身追趕。


    “晦氣。”


    宋愴恨恨地吐出兩個字朝城西騰空而去。


    “候王,府士院季青求見!”


    華冀弘剛剛安撫好蒙成便聽到衛兵稟報。


    “不見,沒空!”大手一揮,華冀弘回道。


    “候王好大威風,就是不知道府士前來會不會也這樣回複。”


    季青手持長劍逼迫衛兵一步步走到院中喊道。


    “你找死。”


    華冀弘眼中透出一抹狠辣。


    “我是來找死,怎麽?”


    季青雖說年過半百可性子屬實強硬,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夠格跟我說話嗎?”


    華冀弘輕蔑地問道。


    “你新侯王勾結古國劫掠王城物資,別以為做的天衣無縫!”


    季青破口大罵,對於這個半吊子王爺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嗬嗬……”


    就在華冀弘準備隨手捏死季青時,宋愴落在院內,他看著一臉不服的老頭季青笑嗬嗬地說道:“別以為有王文軒撐腰便沒人敢殺你。”


    “你殺了我啊?”


    季青猶如瘋癲一般持劍朝他刺去,華冀弘看著一向穩重的府士院總管好似碰瓷一樣怒懟兩人也是怒極生笑,待他思量片刻突然伸手彈出一縷黑霧阻擋住他的身行。


    “宋閣主,辛苦了,還是先進來歇息片刻吧!”


    待宋愴進入廳堂內後,華冀弘對著季青問道:“來我府上有何事?”


    “對嘛!這才像個王爺的樣子。”


    季青收起長劍對著華冀弘笑道。


    “府士前些日子去往東江至今未歸,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我現在轉達給你。”


    “哦?洗耳恭聽!”


    華冀弘不以為然。


    “道根天地孕育,當共取之,任其成長!”


    季青雖說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他還是將王文軒的話原封不動的講了出來。


    “我道這北川府士是一位清心寡欲之輩,原來如此,哈哈……”


    宋愴聽到這句話當時便大笑不止。


    “告辭!”


    季青沒有過多廢話,傳完話語便退了出去。


    “宋閣主,這是什麽意思?”


    華冀弘聽得宋愴口中話裏有話,疑惑地問詢。


    “原本以為王文軒是個光明磊落之輩,沒想到他也盯著應川,哈哈……”


    宋愴總算聽到一個較好的信息,當他笑著把所有事情對華冀弘講解完畢後,這個唯二王爺才明白事情遠不像自己所想那般簡單。


    “這府士大人說不定可以爭取一下。”


    華冀弘笑著附和,心中卻道:“與虎謀皮終歸不太妥當,唉……如何是好?”


    百丈高的城牆亙古不變,應川遠遠便看到牆垛中隱藏的森寒巨弩,這時,李子光多少恢複些內力,隻見兩人正朝會梁山脈方向飛馳而去。


    “嘣……”


    一聲酸的悶響傳了過來,轉眼間一根手臂粗細的弩箭便朝兩人射了過來,應川看到這一幕禁不住有些頭皮發麻,城牆上的侍衛軍不是王文軒所掌嗎?


    沒等他多想城牆上傳來一道聲音:“應少俠快躲開。”


    看著城牆上那名年少的衛兵,應川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此人是誰。


    “奉府士之命,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識得應少俠。”


    年少衛兵大喊道,緊接著數十根巨弩箭矢錯開兩人身形朝後方安淳速射而去。


    原本吊在後方的安淳看著對自己射來的弩箭也不敢強行抵擋,隻好繞過巨弩覆蓋的區域,就這一停頓與前方二人的距離又拉開百餘米之遠。


    “安老哥,助我。”


    蒙戰堪堪追到此地,看著兩人越行越遠的身影急忙吼道。


    “太古言記:力聚。”


    安淳瞪著越來越遠的應川深吸一口氣,咬牙散出一道力聚之法。


    “嗬…這法為何不早些使用?”


    蒙戰臉上透出一絲驚喜,口中卻有些埋怨地問道。


    安淳沒有理會他,強忍著絲絲流失的生機將這道催命之法用了出來並將持續時間控製在十秒之內。


    趁這機會兩人一鼓作氣轟碎弩箭朝兩人追了過去,路過城牆時安淳直接朝那名方才出言的年少衛兵射出一道灰霧。


    不過一個小插曲,伴隨著掉落城牆底部已經氣絕身亡的衛兵,蒙戰兩人終於提速尾隨兩人朝會梁山脈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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