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枝吞食一切力量與生機,屬於至邪魔物,這種物品上古時期都未曾出現,若是出現在一名妖修手中還能理解一二,可怎麽會出現在一名古僧手中?


    此刻,李子光顧不上深思下去,連忙後退數百米之遠,當看到還在空中與安淳激鬥的應川時,他連忙大吼一聲:“小川,速退。”


    在聽得李子光的驚吼聲後,應川有些疑惑地朝聲音傳出的方位看了過去,當看到向來鎮定無比的李子光竟驚出滿頭細汗時,他心中也是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嗖…嘣……”


    就在應川祭出蛟龍翅,輕鬆擊散安淳幻出的灰霧長矛時,他終於發現地麵上蒙戰手持那根拇指粗細,外觀如同柳枝般青翠的枝條。


    看著翠綠如柳的枝條,應川反應過來李子光口中的“生靈枝”究竟是為何物!


    天地間自然孕育各種天材地寶,而靈藥便是對修者而言最為重要的修煉物資,但事物發展到極致就會出現不可避免的異變,而生靈枝便屬於這一類異變之物。


    相傳萬年前瀾青大陸還是一片蠻荒之地,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根本不計其數,那時候靈氣極為濃鬱,甚至有些名山大川內蘊含純粹的靈力之脈,而生靈枝便生長在這些靈脈中。


    起初這些生長在靈脈中的孱弱之柳根本引不起任何修者或靈獸的注意,可當其中一棵柳樹枯萎至死後,誰又能想到這棵死柳獨留的一根嫩枝竟能將一頭實力無比恐怖的靈獸吞食掉所有生機。


    至此以後便大陸各處都會出現類似場景,而靈脈中生長的垂柳便屬於一種不祥的征兆,無論任何生物看到後都會將其連根拔起,杜絕後患。


    可生靈枝已經足足數千年沒有出現過了,古僧蒙戰手中為何出現一條,最主要的是這根生靈枝竟被人生生被祭煉成一個靈器。


    應川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強忍著眉宇間跳動,隻見他的身形幾乎在瞬息間退到百餘米外。


    “想跑?”


    蒙戰此刻揮舞著手中的枝條朝著兩人大吼一聲。


    “這光頭貌似失了智。”一眼便看去,蒙戰雙目瞳孔盡是墨綠異色,應川盯著他那不似常人的眼瞳,內心暗道。


    這時,蒙戰直接浮在空中朝應川急速飛來,李子光見狀連忙持刀追了過去。


    看著狀若癲狂的蒙戰揮舞著細柳枝朝自己腰間抽來,應川瞬間被驚出一身冷汗,頓時猶如驚弓之鳥般朝後方會梁山脈深處狂速飛去。


    “唰”的一聲,應川隻感後背隱隱泛起雞皮疙瘩,沒等他反應過來腦中《太上篇》已經有些透體而出的趨勢。


    “這是?”


    應川腦海已經亂成一鍋粥,如果沒記錯,這是第二次《太上篇》想要奪體出走,第一次則是在成安鎮小院古井內,這卷瑩白卷軸究竟還隱藏多少秘密?


    蒙戰境界高所以速度也是極快,轉眼間便將手中的柳條抽在應川背上,可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幕簡直要驚掉他的下巴。


    隻看生靈枝抽在應川背上像是被黏住一般,任憑蒙戰如何往回拉拽都無法將這條柳枝收回。


    漸漸地,應川發覺背後有一股熱騰騰的氣息朝脖頸侵來,他回頭一看隻見蒙戰一手拉著生靈枝,另一隻手竟朝他的脖子快速抓來。


    想到即將被一位光頭大漢強行上身的後果,應川渾身一個激靈,收在袖間的蛟龍翅直接朝蒙戰墨綠色的眼珠子刺去。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蒙戰已經來不及去想生靈枝為何失去應有的效用,隻因蛟龍翅已經刺向他的右眼,見此情形他隻好暫時放棄手中的生靈枝朝後方速退。


    這蒙戰戰力的確非凡,兩人原本不過一米左右的距離被他瞬間拉開數百米之多,而蛟龍翅也被他口中默念的縛身咒給生生定在數十米開外。


    還算有驚無險,應川見蒙戰被自己逼退後,快速朝前方飛掠而去,而後方李子光也追了上來,兩人匯合後直接朝遠處“轟隆”作響的巨型瀑布飛去,一時間竟將身後幾人甩在身後。


    ……


    石祁古國這幾個月過得異常亢奮,古國子民不僅迎來了曆史上消失數百年之久的“太安之女”王岑,也分到了不少“太安之女”賜予下來如同珍珠一般的食物大米粒。


    在這三千大山內生活,古國子民日常的主食便是薯莖與獵物,隻有那些身懷一技之長的專業獵戶才能用稍微珍貴的野獸皮毛換來幾斤大米,隻因古國內的環境根本無法栽育下來的水稻。


    按理說三千大山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其內流淌著數不盡的山澗溪流,根本不缺少種植水稻的必要條件。


    可世事就是這般無常,無論古國之人如何研究,就是不能成功栽育哪怕一株水稻,造成的後果便是這古國讀書人打破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


    至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儒家傳統。


    嗬嗬!不要也罷……


    “對,不要也罷!”


    蕭晟這些日子很是苦惱,因為王岑已經不拿正眼瞧他,當然不僅僅於此,看看他正對著廳堂內的風洹大發雷霆的神態,便略知一二。


    然而好事未臨,壞事肯定會接踵而至,昨日漠北幹烈那似是告誡的話語還未消散,門客風洹又帶來一個不幸的消息。


    原來昨日幹烈聽聞蕭晟回來後,便急忙趕來護國公府,想立刻索要《太安錄》尋求破武之上合武之竅。


    可蕭晟問詢過父親後,才得知此卷錄已被安淳大院長借走多日,而剛剛風洹所講的信息更是讓他有一種恥辱感。


    在蕭晟想來,“太安之子”的地位就算不可能與王岑“太安之女”對齊,也相差無幾,可當風洹顫巍巍的講完後,他徹底爆發了。


    屁的“太安之子”,說是護侍也不為過,因為這個稱呼不僅僅包含他一人,而是四人……


    這……這讓他這個古國公子的臉麵往哪裏放?


    宗正明的手段他多少知曉一些,這個人他信服。


    可崔斷有什麽來頭?


    一個判朝之人也配和他平起平坐?


    至於那個從未聽過的華修文,他是誰?他在哪?


    華正安他兒子?


    可能嗎?


    開玩笑,這稱謂,我蕭晟,不要也罷!


    君安山位於石祁古國中心,山腰則立著君安書院,至於君安山旁的另一座矮峰則是護國公府所在地,名義上的護國公其實已經是石祁國主,隻因古國曾經的聖人已經隕落,從此國主之位無人可坐,所以便有了護國公府的存在。


    這一日,空中掠過兩道人影從君安山腰處朝下方護國公府飛去,抬頭望去,天空中的白雲如同水洗一般,潔淨無瑕。


    空中,王岑輕踩空氣蕩出一波波漣漪,原本可愛的臉蛋已經成熟許多,透出一種嬌憐之色。


    “宗師兄,想要尋找失去魂魄的人,必須利用“太安錄”記載的尋魂陣。”


    看著下方越來越近的占地頗廣的護國公府,王岑眨著剪水眸子講道。


    “有勞了!”


    宗正明不鹹不淡地回道,俊朗的麵目間看不出一絲波動。


    “師兄,你太客氣了,咯咯!”


    王岑捂著小嘴輕笑道。


    沒多久兩人便落在一處別致典雅的宮殿前,看著四周修建著精致無比的雕石假山與亭台樓閣,宗正明臉上露出一絲呆呆的神情,這種景象他何曾見過,對比下大成王朝兩位王爺的府邸,此處布滿了華貴之意。


    王岑看著身旁的宗正明臉上笑意更甚,隻聽她輕聲講道:“宗師兄,這裏便是那蕭晟公子的居所,而太安錄就在護國公府存放,咱們先去見見蕭晟。”


    “一切全聽王姑娘安排。”


    回過神來的宗正明連忙回道。


    還未臨近兩人耳邊便傳來一段帶著些悲憤交加的話語聲。


    “不要也罷,哈哈!嗝……要個錘子要……”


    待兩人走近才發現廳堂內蕭晟有些醉眼朦朧,看著地麵上散落著五六個玉壺,王岑眉頭一皺輕喝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飲酒?”


    “呃……你來了,小岑,我跟你說啊!我,嗝……”


    看著剛剛跨過門階的那道嬌媚身影,蕭晟自動忽略王岑身旁的宗正明,隻見他直直朝她搖晃著身形走來。


    “嘭……”


    宗正明可不是什麽善茬,直接揮出一道靈氣將蕭晟擊退十餘步,直到他後退的身形抵在廳堂方桌上為止。


    由此可見宗正明並沒有傷害他的心思,要不然以他脈體境的實力,眼前的蕭晟最起碼也要口吐鮮血,嚴重些甚至能造成嚴重的內傷。


    蕭晟抬頭盯著眼前這道逐漸清晰的身影,腦中登時驚出一腦門子汗。


    這家夥怎麽出現在這裏?


    當看到宗正明身後那道倩影時,蕭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有些失態。


    “岑兒,你來了。快坐,宗師兄遠道而來,今日我定陪你好好喝上一場,哈哈!


    風老,快命人設宴!”


    此刻,蕭晟反手輕拍後背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旋即換了副臉色迎了上去,隻看這位公子哥幾個跨步走到宗正明麵前拉著他的手,熱情地講著言不由衷的話語。


    這一幕場景,直讓後方的王岑看得有些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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