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幾年的時候,大魏朝魔城這邊還不流行夜跑,大晚上的更沒有穿著瑜伽褲的女孩子伸展腰肢。


    所以秦暮雨在晚上堅持跑步的舉動,就顯得有些難以令人理解。


    但她不在乎,她隻在乎下一次晨跑碰到林哲,會不會被他連續變速跑給甩掉。


    從小到大,秦暮雨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項目上輸給任何人,但是自從遇到了林哲,曾經的驕傲就屢受打擊。


    所以她悶著頭孤獨的訓練,風雨無阻。


    一路跑進小區,放慢腳步之後,身體開始迅速排汗,混合著稀疏的雨水,完全浸透了她身上單薄的運動衫。


    秦暮雨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進了電梯,趕著回家洗澡。


    這會兒她討厭遇到任何人,濕透的衣衫粘在身上令她難受,同時也有些不太雅觀。


    秦暮雨一向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但唯獨這種時候,她討厭跟人接近。


    她的身材不但男人喜歡看,女人也會羨慕。


    還好,這會兒的電梯沒人。


    但就在電梯快要關閉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個秦暮雨熟悉的聲音。


    “等一下!”


    秦暮雨下意識的就摁下電梯的開門鍵,手掌速度之快,比她在賽車時候換擋的速度還快。


    然後,外麵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讓秦暮雨確定就是林哲。


    她對聲音一向敏感,不但體現在音樂上,隻要她耐心記憶,對某些人的腳步輕重、頻率也可以判斷精準。


    不過幾秒鍾之後,她首先看到的並不是林哲那張俊朗的臉,而是一大捧直徑足有八九十公分的花束。


    “謝謝,咦.......是你呀秦同學?”


    林哲抱著花束進了電梯間,隨口道謝之後,才從花束的側麵看清是秦暮雨。


    秦暮雨驚訝的好幾秒鍾都沒回答,這對於注重禮貌的她來說是不正常的。


    她的目光此刻完全注視在了林哲手中的花束上。


    曾經有過無數次拒絕別人“送花”經曆的她,當然能夠認出林哲手中的花卉品種。


    紅玫瑰、紅鬱金香、伯利恒之星、毋忘我、蝴蝶蘭、紫丁香、風鈴草、溫柔的愛、紅薔薇..................


    這捧花束中的所有花朵,花語寓意全都離不開一個“愛”字。


    “外麵下著雨你也跑步啊?”


    林哲看著有些發怔的秦暮雨,笑著為了一句。


    “哦......剛才雨停了的,趁著涼爽跑步很舒服.......”


    秦暮雨也笑了笑,靠到了電梯的角落站定。


    電梯開始上行,她忽然問道:“你買這麽多花,是要送人嗎?”


    “不......是,是別人送我的.......”???.0m


    林哲臉皮一熱,伶牙俐齒的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半個小時之前,柳慧語買下了賣花小姑娘的全部鮮花,指明送給林哲這位“哥哥”。


    林哲反過來要送給柳慧語,結果柳慧語把手一背,下巴一仰,揚長而去。


    那個傲嬌的派頭,簡直就跟舊社會青樓裏的紈絝打賞頭牌花魁似的。


    秦暮雨觀察力驚人,接著就問道:“別人送你鮮花,你為什麽不好意思?”


    小爺我是個清倌人,頭一次碰到豪客公然“打賞”,你說我為啥不好意思?


    “嗬嗬,第一次被人送花,總是有些不習慣的。”


    “哦.......”


    秦暮雨已經完全恢複了常態,拖著長音注視了林哲數秒之久。


    她也想不到以林哲的帥氣出色,竟然是第一次收到鮮花。


    這是被人撿漏了啊!


    林哲被秦暮雨一聲怪腔怪調的“哦”搞得很不舒服,便扭頭狠狠的看了秦暮雨兩眼,尤其是用毒辣的眼神,掠過因為浸濕而貼身的運動小衫。


    “可惜了,又是一對a+。”


    秦暮雨的眼神驟然變冷,雙手抱胸,站在電梯角落裏跟林哲冷目對視,寒氣逼人的目光盯著林哲的眼睛,直到電梯到了秦暮雨家的樓層,她才邁腿走了出去。


    “哼~”


    林哲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哼聲,不禁搖頭暗笑。


    女孩兒不管多麽獨立、多麽自強,但對於a和c的區別,還是很在意的。


    。。。。。。。。。。。。。。。。。


    秦暮雨回到家中,在玄關換鞋的時候,田芙貞正斜躺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看她眉開眼笑的哈哈大笑,跟十二三歲的時候一個傻樣,秦暮雨不禁為自己這個好閨蜜擔憂不已。


    “芙貞,你想過給林哲送花嗎?”


    “哈哈哈,啊......你說什麽?”


    秦暮雨走過來,大聲道:“我問你有沒有想過,給林哲送花。”


    “你喊那麽大聲幹嘛?”


    田芙貞掏了掏耳朵,搖頭道:“林哲又不是那種幾束鮮花就暈頭轉向的小女生,我幹嘛........”


    話說到一半,田芙貞忽然不說了,轉頭看向了秦暮雨:“你什麽意思?”


    自己這個閨蜜可不是喜歡八卦的八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用意的。


    秦暮雨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道:“我剛才碰到林哲了,手裏捧著九十九朵鮮花,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為了之後才知道,這是他的第一次.......”


    “.............”


    秦暮雨走進了浴室,把浸濕的運動小衫脫了下來,很奇怪田芙貞為什麽沒有反應。


    但是下一刻,浴室外就傳來了一陣狼嚎聲。


    “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啊!應該屬於我的第一次啊!!”


    “混蛋、混蛋,是哪個浪蹄子搶了我的頭籌?啊啊啊啊啊啊,老娘還沒好意思下手呢!老娘要殺了她!!”


    “砰砰砰~”


    “暮雨你先出來,給我說清楚!”


    因為田芙貞喜歡玩鬧,秦暮雨有精神潔癖,所以浴室的門她隨手就鎖了。結果這會兒就被舞蹈妹子拍的啪啪響。


    秦暮雨拗不過田芙貞,打開了浴室的門。


    田芙貞闖進來一把就薅住了秦暮雨的貼身小衣,跟頭猛虎一般急赤白咧的厲聲問道:“是誰送給他的?”


    秦暮雨皺眉大怒,反手就把田芙貞給摔了出去。


    再次爬起來的田芙貞沒有氣餒,撲上了又抓住了秦暮雨的手臂。


    不過這一次,秦暮雨沒有再把她扔出去,因為舞蹈妹子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嘻嘻哈哈的田芙貞是正常的,因為活潑大氣是她的本性。


    而流淚的田芙貞是絕對不正常的,因為那肯定是觸碰到了她的心底。


    “我也最多幫你猜測一下,楊咪有送花的膽子和勇氣,但我認為林哲應該不至於把花拿回家,她的姐姐可把他看得很緊。”


    “所以吧!應該是柳慧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田芙貞的腦袋瞬間成了撥浪鼓。


    “柳慧語就是人世間最驕傲的鳳凰,一雙爪子隻會抓取可憐的獵物,怎麽可能舉著鮮花送人?”


    秦暮雨冷冷的瞅著田芙貞,道:“那如果林哲是巨龍呢?當鳳凰碰到巨龍,不應該是臣服嗎?”


    “他是巨龍嗎?不像!”


    田芙貞愣愣的想了想,感覺無論是西方的還是東方的,都醜了吧唧的凶惡難看,一點都不像。


    秦暮雨溫柔的手掌摸上了田芙貞的肩膀,然後溫柔的移動,掐住了她的脖子。


    咬牙切齒的嗬斥道:“啟蟄難道不是巨龍?”


    “我問了你多少次.......田芙貞,你到底騙了我多久?”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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