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漢子轉過身來,隻見兩名挎刀護衛前麵開路,一位身穿白色綢緞長衫,胸前繡著一條吐水的魚,盈盈一握的腰間佩戴青色玉佩、烏黑長發被束在身後的一位穿著跟電視裏古代書生樣的男人身後,後麵跟著一位俏生生的丫鬟。。走到管家麵前繼續說道:


    “富管家,這奴隸我要了,多少錢?”


    名為富管家的男子,也就是在鞭打吳銘的那個,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對著這位男子抱拳,低下頭說道:


    “嚴公子,您大駕光臨也不提前通知小的,好讓小的早早出門準備迎接啊,您瞧這奴隸順眼,那就送您了。”


    “不能壞了規矩,該多少錢是多少錢,這裏沒有例外,你們家主子敬嚴某一分,嚴某也得需要做的配得上這份敬意。”


    富管家其實也就是客氣客氣,都知道這位嚴公子向來出手大方,這的好好的加個價。


    “那嚴公子咱們就按著市場價走吧,這人是邊境捕獲的藍楓帝國一屯長,肯定是見過血的,再加上出身行伍,身體素質非常好價錢嘛,500兩您看怎麽樣?”


    嚴公子沒有理會富管家,先蹲下來,看了看籠子裏的吳銘,吳銘放下麻木的胳膊,用力的撐著身子,惡狠狠地瞪著富管家,宛如要吃了他一般。


    嚴公子拍了拍手,站起來對身後丫鬟說道:


    “付錢”


    身後同樣裝束的丫鬟在青色長衫腰部位置,拿出一蠶絲做的錢袋上麵繡著一頭仰頭吹氣的牛,在裏麵撿出五個銀色的圓餅,直徑大約五厘米,放到富管家手裏,富管家連忙揣到懷裏,低頭哈腰的對著嚴公子說道:


    “嚴公子,您還需要什麽類型的奴隸?這要不您再看看?”


    嚴公子回頭用手指著趴在地上的吳銘。


    “那麻煩嚴富管家安排一下鬥場,讓我的奴隸上。”


    富管家伸手再次擦了下額頭的汗,身子更加低了些,小聲的說著:


    “嚴公子,這奴隸上鬥場可不一定匹配到相應的奴隸,而且我看您這奴隸一身的傷,就算是上了贏得幾率很小的,您這錢估計得打水漂了。”


    嚴公子沒有理會富管家,對著身邊侍女說著:


    “綠奴,10000兩,你去買他死。記住了富管家,我要我的奴隸上死鬥,這下可合規矩?”


    綠奴應了一聲,交代後麵的侍衛打開籠子,解開枷鎖直接拉起吳銘跟在後麵走了。


    富管家臉上笑意也沒了,他知道這鬥獸場,作為主辦方是有押注的,上場挑戰的,會有賠率。這種名不經傳的奴隸,還沒有任何修為的,一般不會讓上的。


    因為大夥都買他輸,哪怕零點幾倍的賠,架不住基數多,但這嚴公子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管事能得罪的。


    吳銘掙了下,沒有掙開,轉過頭對著這位嚴公子大聲的喊著:


    “如果我贏了呢?”


    嚴公子明顯愣了一下,回頭望著吳銘,看著滿是鮮血的臉上的猙獰,右手自覺地摸著玉佩,像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嫣然一笑:


    “生不如死與痛快的死,總要選一個,不是嗎?”


    瘋子,他是一個瘋子。這是吳銘內心的想法,活著的人沒人會坦然的麵對死亡,總會想辦法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吳銘就被帶到這扇門後方一個小房子裏,門口兩個嚴公子的侍衛看管,吳銘瞧著眼前放著的一碗白飯,想起剛剛那個侍衛跟吳銘說的鬥場規矩,鬥場分死鬥與生鬥,規則很簡單,生鬥就是一方可以認輸,死鬥卻必須有一方死亡,中間的鐵門才會開。


    吳銘端起白飯,幾口填進肚子,走到旁邊水缸處舀出一瓢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順便舀水潑在臉上,連洗數把,臉上血跡洗幹淨後,鏡中映出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吳銘看著鏡中少年瘦小的身子,稚嫩的臉頰,伸手摸了摸嘴角的淤青,這是剛剛富管家打的時候沒護住被抽到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


    吳銘垂下雙臂,放鬆一下雙臂肌肉,握了握拳頭,感覺身上傳來的力氣,和真實感,貪婪的長吸了一口氣,試著抬手,抬腿,回憶著前世與人廝殺的記憶,還好,除了力氣小了些,身子還勉強可以用,隻不過動了幾下腹部結痂的傷口一絲疼痛讓吳銘皺了皺眉頭,


    吳銘再次走到鏡子旁邊端量這這位被自己占了身子的兄台,心裏不停的思考著,自己為何會被賣到這裏已經很清楚了,根據這據身體的記憶來看,這歲數的邊卒,殺死後留下首級,掌管軍工的看到會以為士兵殺孩童蒙混過關,偷雞不成失把米。


    不如直接賣了換錢,這也是吳銘得以存活的原因,因為恒雲士兵的貪婪,與這一副孩子的形象。


    ----------------------------------------------------------------------------------


    鬥獸場頂樓三層中間包間,屋內擺著一張大桃木卓,桌上放著兩尊貔貅正對著門口處,桃木桌後方擺著一太師椅,嚴公子端坐在太師椅上,左手握著一把不知從哪淘換出來的折扇右手拿著一串葡萄,一仰頭,叼走一個,眼睛盯著桌子前方臨時擺著的桌子上的一個盒子,這張桌子後麵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端坐的一位中年男子。


    嚴公子嘴一動,中年男子眉毛皺了皺,身子微微傾斜,葡萄皮靜靜的躺在中年男子身後的地毯上,中年男子霎那間恢複了微笑的麵龐,仿佛再看自家孩子惡作劇版,雙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隻聽嚴公子說到:


    “劉老四,小爺最近缺錢花,想在你這掙點錢花花,不知道劉老板給不給嚴某這個麵子?”


    劉老四哪能不知道這位嚴公子剛剛說的麵子是什麽?用一個沒有修為的奴隸做死鬥,還必須今天,而且聽說那個奴隸還有重傷,關鍵是壓了10000兩奴隸死,都場內隨便找個孩子都能打死的貨,按照最低賠率1.1來講送給嚴公子1000兩無所謂,主要是其他散戶跟上那這次得賠出大半個家業了。


    但在這片地方,不給這位嚴公子麵子,可沒有好果子吃,自己的靠山也輕易不敢招惹這地頭蛇。


    “好。好。好。這個麵子,我老劉給了,替我跟嚴老爺子問個好,那我先下去安排了。您先坐著。”


    劉老四一邊說著心裏一邊滴血,連陪著坐的耐心都沒有,隻能出去想想辦法誤導下下注人員,少賠一些總是好的,說完站起身來,準備走。


    “劉老四,誰給你的膽子?你那在帝都的三哥?還是在學院教書的大哥?甚至山脈烈火傭兵團的二哥?”


    嚴公子把一串葡萄放下,看著轉過身來沒有說話的劉老四,拿起一根香蕉,一邊剝皮一邊說著:


    “葡萄吃完還得吐皮,有子的時候還得吐子,甚至碰見個別的還會酸一陣牙,你看香蕉多好。剝完皮,又軟又香,主要是不用往外吐東西,我這個人比例特殊不喜歡往外吐東西,吃進去的就是我的,誰要是讓我吐出來了,讓我難受的,你也知道我在嚴家的地位,至於後果?你說呢?劉老四”


    劉老四站下方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嚴公子,麵色平靜,回到椅子旁慢慢坐下,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我劉老四,自認為還算規矩,既沒仗著帝都刑部侍郎三哥,魚肉鄉裏。也沒有仗著學院六長老是我大哥,為非作歹。更沒有仗著二哥傭兵團幾百人,陰奉陽違。該給的稅,我一份不少,該做的生意,我正常做。不知道嚴公子看我劉老四在哪裏讓您難受了?”


    嚴公子把香蕉放下,伸手在侍女身前,旁邊侍女把玉佩放在嚴公子手心,嚴公子把玩這玉佩,劉老四小口喝著茶,兩人足足沉默了一分鍾。


    嚴公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看來我恒雲帝國,沉寂太久了,沒人把帝國當回事,王淩,宰相之子,被藍楓帝國奸細殺死,天大的笑話,劉老四,你好自為之,你要記住了,不要讓我在這裏發現我國的將士們。”


    嚴公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揮手,帶著侍女轉身離開了鬥場。


    劉老四拿起茶壺對著壺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一抹嘴對外麵站著的人喊著:


    “曾雲啊,去找個不會武功的安排一下,姓嚴的那位打奴安排上,記住,倆人賠率按最低賠率走,安排下午比,造勢,吹咱們這邊的,去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刺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月飛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月飛仙並收藏刺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