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猶豫,他選擇了花都傳媒大學,原因很簡單,安竹就是這所學校畢業的。他有些恐慌,雖然以前的人都還在,但他不敢確定,這個世界還是不是原來那個世界,如果不是…………


    學習,演講,當然還少不了采訪。周末,他被花都時報預約,校方安排了一個小會議室,做采訪的人還是宗婞。


    雙方落座,蕭崢兩手放在膝蓋上,麵對著鏡頭和端坐在她前麵拿著錄音筆的美女記者,蕭崢神色坦然,沒有一絲緊張。


    宗婞暗暗稱奇,她也采訪過不少人物,但那些人無不是在各個階層出類拔萃的精英,他們可以對采訪淡然處之,但這個蕭崢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也會有那種安若泰山的架勢?


    看得出來,蕭崢並不是裝的,但宗婞了解過,他是個單親家庭,母親是一名鄉村醫生,蕭崢沒什麽背景,那這種成熟穩重的氣質是哪兒來的?


    蕭崢半天也沒等到提問,他看了宗婞一眼,笑著提醒道:“宗記者,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宗婞楞了一下,暗道自己還不如一個大男孩淡定,她俏臉一紅,端正了一下坐姿,問道:“蕭崢同學,我們是第二次見麵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的身體還很不舒服,現在你的病情好轉了嗎?”


    病情兩個字讓宗婞咬的很重,其中不乏嘲諷的味道,但蕭崢好像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


    “多謝宗記者的關心,我的傷已經痊愈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鬼才關心你,宗婞暗罵一聲,她這個大美女還沒有一個臭男人的吸引力大,她一直對那天蕭崢的表現耿耿於懷。


    “那好,我們這就開始采訪吧!”宗婞清了清嗓子:“據我的了解,那家燒烤店是你的同學家的產業,請問蕭崢同學,是不是由於這個原因,才導致你當時毫不顧忌的出手呢?”


    “當然不是!”蕭崢表情很嚴肅:“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國家的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人民的生活質量得到了改善。我認為,物質文明的發展,必須要有相應的精神文明做為基礎。這樣,我的社會才會平穩進步。


    我們趙老師平時就教導我們說,大丈夫,懷揣萬金,不如懷揣赤誠之心。我深以為然……”


    采訪結束,天也快黑了,蕭崢拒絕了宗婞一起吃飯的邀請,急匆匆的離開了學校,他倒不是反感宗婞,而是現在到了下班點,那位喜歡買彩票的大媽就要去彩票站投注了。


    看著蕭崢風一樣消失的背影,宗婞咬牙切齒的想到,小子,我一個大美女主動要求請你吃飯,這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機會,你缺如避蛇蠍,你給我等著,我早晚讓你好看。


    蕭崢跑到了彩票站,累的氣喘籲籲,他以前還在犯愁,因為他吃飯的錢都有點不夠,怎麽買彩票?還好現在市裏給了他2000塊的慰問金,還有學校給的3000塊獎勵,總算是脫離了兜比臉還幹淨的階層。


    十分鍾之後,那位住在顧晚晴家樓下的大媽才出現,她把打掃工具放在門口,進了屋就掏出紙筆開始對著過往的彩票曲線圖寫寫畫畫。


    蕭崢一直趴在吧台上,旁邊就是彩票打印機。好半天,那大媽才弄出了幾個號碼,到了這邊開始念號。


    蕭崢也一直拿著張紙在寫寫畫畫,但之前所寫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直到那大媽打完了彩票,他才把記錄好的紙張揣好,到臨街的另一家彩票站買了同樣號碼的一張彩票。


    日子一天天過去,高考臨近,每個人都在衝刺,蕭崢依稀記得當年的高考題。別人他管不著,但是身邊的幾個人,都得到了他的照顧。


    “二寶,昨天我讓你做的習題怎麽樣了?拿來我看看!”


    洪迪撓了撓頭,從書包裏拿出一個本子遞給蕭崢。


    每天放學之後,燒烤店的後屋就成了蕭崢的臨時補課場。


    二寶、顧晚晴,還有被學生們戲稱為蕭崢手下四大金剛的趙大年、劉振國、彭博、王鑫都在這裏接受蕭崢的折磨。


    “哎呀!真是頭疼,我不想做了!”顧晚晴扔下筆,往沙發上一靠,嘟嘟著小嘴兒開始撒潑耍賴。


    一幫小夥子都憋著笑,蕭崢瞪了他們一眼,才轉頭說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你給我趕緊的。”


    “切!”顧晚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每年高考的題目都不一樣,老師給壓的題已經很多了,你還給壓我,讓不讓我活了?你還能有老師壓的準?”


    蕭崢突然眯起了眼睛問道:“趙老師壓你了?”


    顧晚晴愣了一下,頓時尖叫一聲就向蕭崢撲了過去。屋子裏頓時雞飛狗跳,一幫損友笑的前仰後合,好不歡樂。


    笑鬧了一番,蕭崢沉聲道:“你們聽我說,這些題非常重要,我是被傳媒學院內招的,所以……”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蕭崢沒有說下去,但是他們腦子裏卻突然蹦出了無數個想法。


    “法不傳六耳,我今天鄭重的告訴你們,這些題型,百分之八十會出現在高考試卷上,我把你們當兄弟,當朋友,你們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也不要到處宣揚,如果這些秘密泄露出去,坐牢都是輕的,你們明白了嗎?”


    其實蕭崢隻是讓他們重視起來,他也不怕這些題型被泄露,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什麽內幕消息,這種話糊弄一下眼前的小年輕還行,有點閱曆的人是絕對不會信的。


    “嫂子慢走!”


    “崢哥,晚上回不回來了?”


    “兔崽子們,趕緊滾蛋。”和往天一樣,結束了補習之後,蕭崢就送顧晚晴回家,那幫損友也一如既往的開著玩笑。


    明天就要填誌願,顧晚晴興致不高,就算蕭崢再怎麽逗她,都沒有讓她露出笑容。


    到了顧晚晴家樓下,她突然轉身抱住了蕭崢,把頭埋在他懷裏,輕聲道:“蕭崢,你愛我嗎?”


    蕭崢有點懵,要說他愛顧晚晴,那絕對是扯蛋,他隻是害怕自己活在夢裏,重生後的一切透露著太多的不可思議,他需要和別人多接觸,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心,讓自己感覺到真實的存在。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我隻能說,我很喜歡你!”


    顧晚晴抬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泛起點點淚光:“我愛上了你,我也想去傳媒大學,可我父母不讓我報考那所學校,怎麽辦?”


    蕭崢臉上掛起一絲溫暖的笑容,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很多年以後,也許我會成為你的一段回憶,這樣就好!”


    從那晚之後,顧晚晴依然會去參加蕭崢的補習班,但她沒有再讓蕭崢送她回家,雖然她明知蕭崢就跟在身後,可是她沒有回頭,到家的時候,她會拉開窗簾,看著那道挺拔如鬆的背影消失在夜幕裏,才會安心的睡個好覺。


    緊張的學習結束,教學樓上,紛飛的紙片如同漫天鵝毛大學,伴隨著學生們歇斯底裏的喊叫聲,緩緩飄落在操場上。


    蕭崢他們六個站在樓頂,他沒有撕書,其他五個也沒有撕,都等著蕭崢第一個動。他就那麽背著手,挺著胸,靜靜的看著,靜靜的聽著。


    空氣裏到處都彌漫著年清熱的熱血和任性,這種感覺讓他十分陶醉。


    “崢哥!”


    洪迪叫了一聲。


    蕭崢現年十九歲,加上上輩子的二十九歲,他活了快五十年,年輕的麵孔之下,卻是一顆年邁的心,他拍了拍身前的紙箱,低聲道:“我想留個回憶,將來翻出來看看,還能給後世子孫講一講老子刻苦學習的曆史。”


    就這樣,在書香彌漫的操場上,六個大男孩一人捧著一個紙箱,迎著漫天的書雨,就像捧著記憶的骨灰盒,悄然遠去。


    高考結束了,蕭崢沒有回家,他還需要繼續買彩票,問題是學校放假,他沒有地方可住,還好牧彤彤收留了他。


    二寶去了他叔叔家,因為他那個半身不遂的父親就住在那裏,每年放假的時候,他都要去父親身邊盡孝。


    四大金剛的家都不在花都,高考完畢,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蕭崢也沒有在牧彤彤家裏白住,算是幫她打工,每天端盤子洗碗,過的生活可謂是水深火熱。


    二寶平時住校,根本不和他嫂子一起住,因為她嫂子的家很小,隻有一室一廳,蕭崢就住在客廳的沙發上。還好,這個沙發放平了就是一張床。


    睡覺的地方問題不大,可是一男一女住在這麽小的空間裏,難免會出現一些尷尬的問題。


    牧彤彤有個毛病,她睡覺從來不關門,也不閉燈,夏天這麽熱,屋子裏連個空調都沒有,她穿多了怎麽睡到的著?


    蕭崢倒是無所謂,一個大小夥子,穿個大褲衩子睡覺,光著上身也不丟人。


    第一天晚上,他就發現了牧彤彤的問題,她衣服都不敢脫,好幾次出來客廳假裝翻東西,眼神一直往蕭崢身上瞟。


    蕭崢腦子好使,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鍵,所以他假裝打起了呼嚕,牧彤彤才放心的回屋睡覺。


    半夜的時候,蕭崢起來上廁所,他怕驚擾到牧彤彤,就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衛生間,出來之後,他才發現牧彤彤的屋門留了一條縫,從門縫裏能看到屋裏的燈沒有關。


    蕭崢以為牧彤彤沒睡,就隨意的向臥室裏打量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他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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