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多年以前
養了千年的龍蛋終於破殼了 作者:若鴦君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
龍淩這話說出後, 有一段時間,浴室裏麵沒有回應。
滴答。
房間極靜, 龍淩聽見浴室裏一滴水珠墜落,落在地上……那一刻他不再等待,直接打開浴室的門,抬步走了進去。
浴室裏熱氣未散,他的鳳凰就蜷縮在花灑下,雪白的襯衫被水打濕, 從脖頸到臉龐緋紅一片,漂亮的眼眸也蒙上一層水光。
他渾身顫抖,黑發淩亂散落肩側, 整個人的狀態就和龍淩想得一樣……混亂又誘人。
龍淩快步走過去,俯身抱起自己的鳳凰,隻覺掌心下的肌膚燙得驚人, 而蘇木落已經抬手攥緊他的衣角,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胸口。
龍淩道:“鳳凰?”
蘇木落沒有說話。
龍淩於是轉身, 將自己的鳳凰抱回床上,怕他著涼還拉過被子蓋住他露在外麵的修長雙腿, 一隻手輕輕托住蘇木落臉龐,低聲道:“鳳凰,別怕我。”
“……”
蘇木落依然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眼睫。他蜷縮在自己的龍懷中, 意識如繃到極致的弦, 下一秒就要斷裂。
但是, 他在昏昏沉沉也有種預感,這次的發.情和上次不太一樣,似乎並不是一個親吻就能解決的……
蘇木落思緒混亂之間, 龍淩已經吻上他的唇,和之前一樣,他沒有拒絕。
但是一吻過後,他身上熱度尚未消退,依然顫抖著,緊緊攥著龍淩的衣角。
這是龍淩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他驚訝地低頭,看著自己的鳳凰。
蘇木落埋著臉,緋紅已經漫上耳根,嗓音也低低的,有種難為情的逃避與羞恥:“我……不想在這裏……”
他不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這家陌生的酒店裏,和他的龍……
龍淩在短暫的驚愕後很快反應過來,這次的情況明顯比上次嚴重,一個吻已經解決不了了。
但是,他的鳳凰並不願意。
沉思片刻後,龍淩的手撫上蘇木落纖瘦的脊背,輕輕拍撫,將他的鳳凰的緊張與不安溫柔壓下。
“鳳凰,放心,”龍淩在蘇木落耳邊呢喃道,“不想在這裏也沒關係,我不會做到最後的。”
蘇木落眼睫一顫,抬頭看他,墨色眼眸如盛了一汪醇酒,朦朧而醉人。
龍淩輕而柔和地道:“還有一種方法……我可以教給鳳凰。”
……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從窗簾一角灑落,龍淩睜開了眼。
昨夜的混亂與曖昧都已過去,那低淺的呻.吟與帶著哭腔的哀求卻還在耳邊,龍淩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鳳凰。
經過昨晚一夜,蘇木落眼尾的緋紅仍未散去,臉上也殘留著淚痕。他軟軟地枕在龍淩臂彎間,睡意沉沉,沒有要醒的征兆。
龍淩嘴角控製不住地彎起,湊過去挨著自己鳳凰輕蹭幾下,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和他的鳳凰昨晚確實沒做到最後,但在那之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鳳凰一夜的哭泣與喘.息,都被他死死攥在掌中,放不開了。
龍淩抱緊蘇木落,隻覺滿心都是歡喜,又忍不住在他的鳳凰臉上再親一口。
也許下一次,他就能真正得到自己的鳳凰了。
就在龍淩這麽想著的時候,他懷中的蘇木落輕輕動了動。
剛剛清醒,蘇木落大腦還有些空白,迷迷糊糊地抬頭——對上了龍淩含笑的暗金色眼眸。
“鳳凰,”龍淩輕笑道,“睡得好嗎?”
蘇木落:“…………”
他在龍淩懷裏呆了幾秒,忽然變回原形,飛走了。
龍淩:“?”
他立刻起身,看著蘇木落變成一隻小鳳凰落在床頭,一聲不吭地扭過去,背對著他。
自閉了,不想說話。
龍淩還以為他的鳳凰要飛走,沒想到隻是落在床頭,當即鬆了一口氣,湊過去輕輕戳了它一下,道:“鳳凰不高興嗎?”
小鳳凰不吭聲。
龍淩非常大膽地上手一撈,直接把這隻圓滾滾的小鳳凰抱到懷裏,摸摸它的腦袋,笑道:“要不要親親?”
小鳳凰:“……啾。”
不要親親。
不理你。
“我又沒做什麽,幹嘛不理我。”龍淩無辜地眨眨眼道,“明明是鳳凰自己願意的。”他說完,又非常不怕死地補了一句:“而且鳳凰昨天晚上的時候……也很喜歡不是嗎?”
小鳳凰:“?”
小鳳凰聽完立刻啄了龍淩一口。
龍淩笑了起來,把他的鳳凰捧在手中,飛快地親了它一下。
小鳳凰:“……”
小鳳凰沉默幾秒,撲騰著翅膀飛到龍淩頭頂,也沒啄他,而是一聲不吭地在那裏窩了下來。
龍淩心道:他的鳳凰害羞了。
然後非常愉悅地頭頂這麽一隻小鳳凰,起身去了浴室。
洗漱的時候,龍淩通過鏡子看著小鳳凰安安靜靜窩在自己頭頂,察覺到他的目光還會一下子扭頭躲開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不過現在的鳳凰還是害羞的時候,笑了肯定會更不好意思,於是龍淩隻是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
害羞的鳳凰好可愛,可愛死了。
他想。
隻是現在就害羞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龍淩想到這裏,心底還生出一絲期待,但他並沒有說出來——想想也知道說出來肯定會被啄。
洗漱過後,一龍一鳳凰再次出發。酒店外龍淩拿出玉佩,道:“這次別再指錯路了。”
玉佩之靈立刻指天比地一頓發誓,道:“您放心!今天一定能到謖淵!!”
龍淩微微抬頭,他腦袋上的小鳳凰“啾”了一聲。
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龍淩道:“我也是。”
玉佩之靈沒聽懂小鳳凰的叫聲,也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麽,道:“龍淩大人您說什麽?”
龍淩道:“沒什麽,你帶路吧。”
雖然玉佩之靈一直表示謖淵離他們很近,今天一定能到,但龍淩依然保持一份懷疑的態度……數小時後,他發現他的懷疑應驗了。
“不對啊!”玉佩之靈崩潰道,“肯定是這裏!我怎麽會走錯呢?!”
此時他們已經在一片深山老林裏走了一天,放眼望去前麵除了高挺的樹木還是樹木,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
而且現在天色已黑,空氣濕悶,眼看就要下雨了。
龍淩沉默,小鳳凰也沉默,過了一會,還是龍淩先開了口:“你不是說不會錯嗎?”
“我我我我,”玉佩之靈結結巴巴道,“我覺得我應該是沒有走錯的,而且謖淵的氣息的確離這裏很近了……我確定,應該就這附近!”
龍淩微微挑眉,道:“可是這裏什麽也沒有。”
而且他和他的鳳凰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玉佩之靈:“……”
玉佩之靈忽然小聲道:“我的能量好像又不太夠了。”
龍淩:“……”
“龍淩大人放心!我們真的很近了!!謖淵絕對就在附近!!!”玉佩之靈劇烈晃動道,“明天,等到明天,我一定帶你們找到那裏!!!”
它說完,最後一點力量耗盡,“咻”一下縮回了玉佩裏。
龍淩:“…………”
小鳳凰從他頭上跳下來,變回人,與他對視。
龍淩“嘖”了一聲道:“我能不能把這塊玉佩丟了?”
蘇木落歎氣道:“算了,它不是說我們已經很近了嗎,應該就快到了。”
龍淩牽住自己鳳凰的手,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蘇木落道,“好像快下雨了。”
他並沒有說錯,片刻後,大雨瓢潑降下,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不過在這之前,蘇木落和龍淩已經找到一個山洞躲雨。龍淩生起篝火,又用剛才收集的大片樹枝將洞口擋住,勉強算個門。
洞內陰冷潮濕,隻有篝火驅散幾分寒意。蘇木落環顧四周,心想慘兮兮的,很值得紀念一下,於是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龍淩在自己鳳凰身邊坐下,溫聲道:“鳳凰可以變回去,窩在我衣服裏睡覺。”
蘇木落搖搖頭表示不要,道:“兩個人靠著暖和一點。”
龍淩眼中劃過笑意,抱住自己的鳳凰,黏糊糊地挨著他蹭了蹭。
之後雨勢漸大,又慢慢轉小。蘇木落看著那團篝火,漸漸有了困意。
他枕著龍淩肩膀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了過來。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鳳凰?”龍淩並沒有睡,隻是一直守著他的鳳凰,見鳳凰醒了摸摸他的頭發,道,“怎麽了?天還沒亮呢。”
蘇木落沒有說話,他揪住龍淩衣角,直直地望向山洞外。
此時天色的確未亮,外麵一片漆黑。山洞雖然用樹枝擋著,卻還是有個口子。
而在那個口子上,站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
“……”
大概是蘇木落盯著那人看了太久,龍淩奇怪道:“外麵有什麽東西嗎?”
蘇木落微微一愣,扭頭看向自己的龍道:“你看不見嗎?”
龍淩道:“?”
他看看鳳凰,再看看山洞外,道:“看不見。”
蘇木落更驚訝了,道:“山洞門口有個看不清臉的人。”
龍淩:“……”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蘇木落,兩人對視幾秒,蘇木落起身,拉著龍淩的手向洞口的那人走去。
然而,他們剛一靠近那人,對方就立刻轉身,離開原來的位置。
蘇木落毫不猶豫道:“他走了,我們跟上去。”
雖然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人,但他總有種直覺,這個人是來給他引路的。
龍淩沒有意見地跟著他的鳳凰走,此時雨已經停了,山洞之外夜色沉沉,那人走在泥濘的山路間,腳不沾地,居然是一路飄過去的。
兩人就這樣跟著那人穿梭在深山之間,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不動了。
在他的指引下,蘇木落和龍淩來到一片懸崖邊,懸崖之上一輪冷月,懸崖之下,是不見底的深淵。
龍淩見蘇木落停下腳步,道:“我們到了?”
“應該是?”蘇木落不太確定地看著站在懸崖邊的那人,道,“他不走了。”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浮出一個疑惑。
謖淵……該不會就在這片懸崖底下吧?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
——像是聽到他的疑惑,那人在這時緩緩轉過了頭。
月光之下,他的身體呈現半透明狀,並且在一點點地消散。那張臉卻在消散之前生出五官,讓蘇木落看清了他的容貌。
一瞬間,蘇木落大腦空白一片,一個他明明很陌生、卻仿佛相識多年的名字忽然浮現出來。
霜藜。
也就是在這個名字被他想起的同時,他眼前的場景猝然轉變,整個人好像急速墜入深潭之中,被如水的記憶淹沒。
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很快化作破碎的泡沫,將他包裹,吞沒他所有的意識……讓他昏了過去。
“族長,族長!”
鳳凰一族居住的地方百花繁盛,還是清晨,一個藍衣青年攔住看花的鳳凰族長,炫耀一般朝他攤開手:“你看,我撿到了什麽!”
鳳凰族長披著白羽為飾的長袍,墨發未束,鬆鬆垂在身後。他聽到青年這話微微偏過頭,一縷黑發從肩上滑落,掠過那柔和而美麗的眉眼。
在看到青年手中的東西後,他的表情微微驚訝,道:“這是……新生的族人嗎?”
——青年手中是一顆蛋,一顆小小的,白色的蛋。
“得了吧,我們族的小家夥哪有那麽醜的啊。”青年戳了戳那顆蛋,道,“說是隔壁龍族的還差不多……不過龍族的蛋好像也沒那麽小。”
鳳凰族長想想也是,道:“你是從哪撿到它的?”
“就後山那塊,隨水一路飄下來的。”青年道,“我看它飄在水上,既不沉也沒碎,感覺肯定不是一顆普通的蛋,就把它撈上來了。”
鳳凰族長微微一笑,道:“看來它和你有緣,不如你養著它吧。”
青年一聽立刻擺手,道:“我不要,我就是為這事來找族長的!”
“我可沒那個耐心守著它,萬一養著養著不小心摔碎了,或者哪天從裏麵鑽出一個奇奇怪怪、還醜了吧唧的東西來可怎麽辦——所以這顆蛋還是送給族長吧。”
鳳凰族長聞言沉默幾秒,道:“你都說會鑽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要送給我。”
青年笑嘻嘻地道:“隻是萬一嘛,而且就算真的鑽出了什麽妖魔鬼怪,族長肯定也能鎮住它。”
“再說了,要是孵不出東西的話,族長剛好可以把它燉了,還能補補身子呢!”
鳳凰族長:“……”
鳳凰族長大概是被他的關心給感動到了,有好一會沒有說話。
青年就趁他不說話的時候把那顆蛋往他手中一塞,扭頭跑了。
“鳳凰……鳳凰?”
男人沉沉的嗓音在耳邊回響,蘇木落從夢境中清醒,慢慢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下子,他有些恍然。
夢中的青年已經遠去,但他還記得對方的名字。
霜藜。
“鳳凰醒了?”
龍淩就在蘇木落身邊,擁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怎麽忽然睡過去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蘇木落察覺到自己的龍的擔憂,偏過臉蹭了蹭他,道:“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龍淩一見他的神情便猜出了一些東西,道:“是和剛才那個人有關的事情嗎?”
蘇木落點點頭,回憶著夢中場景,慢慢道:“他是我的族人,叫霜藜,我和他的關係應該很好……千年前,他還送了一顆蛋讓我養。”
“等等,”龍淩注意力一下子偏移,道,“鳳凰還養過別的蛋??”
他當即揪住蘇木落衣角,一副“我要鳳凰給我解釋給我親親不然我就鬧了”的模樣。
蘇木落看著他,沉默幾秒道:“那顆蛋不是很好看,又小又糙,像顆雞蛋。”
龍淩:“然後呢?鳳凰還是養了它?那麽難看鳳凰都養,好過分!我不要理——”
他話音未落,蘇木落就冷靜打斷了他,繼續道:“不,我的意思是,正因為那顆蛋醜,還光禿禿的,像顆不怎麽好吃的雞蛋,所以它……”
“很可能就是你。”
龍淩:“……”
龍淩:“???”
龍淩這話說出後, 有一段時間,浴室裏麵沒有回應。
滴答。
房間極靜, 龍淩聽見浴室裏一滴水珠墜落,落在地上……那一刻他不再等待,直接打開浴室的門,抬步走了進去。
浴室裏熱氣未散,他的鳳凰就蜷縮在花灑下,雪白的襯衫被水打濕, 從脖頸到臉龐緋紅一片,漂亮的眼眸也蒙上一層水光。
他渾身顫抖,黑發淩亂散落肩側, 整個人的狀態就和龍淩想得一樣……混亂又誘人。
龍淩快步走過去,俯身抱起自己的鳳凰,隻覺掌心下的肌膚燙得驚人, 而蘇木落已經抬手攥緊他的衣角,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胸口。
龍淩道:“鳳凰?”
蘇木落沒有說話。
龍淩於是轉身, 將自己的鳳凰抱回床上,怕他著涼還拉過被子蓋住他露在外麵的修長雙腿, 一隻手輕輕托住蘇木落臉龐,低聲道:“鳳凰,別怕我。”
“……”
蘇木落依然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眼睫。他蜷縮在自己的龍懷中, 意識如繃到極致的弦, 下一秒就要斷裂。
但是, 他在昏昏沉沉也有種預感,這次的發.情和上次不太一樣,似乎並不是一個親吻就能解決的……
蘇木落思緒混亂之間, 龍淩已經吻上他的唇,和之前一樣,他沒有拒絕。
但是一吻過後,他身上熱度尚未消退,依然顫抖著,緊緊攥著龍淩的衣角。
這是龍淩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他驚訝地低頭,看著自己的鳳凰。
蘇木落埋著臉,緋紅已經漫上耳根,嗓音也低低的,有種難為情的逃避與羞恥:“我……不想在這裏……”
他不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這家陌生的酒店裏,和他的龍……
龍淩在短暫的驚愕後很快反應過來,這次的情況明顯比上次嚴重,一個吻已經解決不了了。
但是,他的鳳凰並不願意。
沉思片刻後,龍淩的手撫上蘇木落纖瘦的脊背,輕輕拍撫,將他的鳳凰的緊張與不安溫柔壓下。
“鳳凰,放心,”龍淩在蘇木落耳邊呢喃道,“不想在這裏也沒關係,我不會做到最後的。”
蘇木落眼睫一顫,抬頭看他,墨色眼眸如盛了一汪醇酒,朦朧而醉人。
龍淩輕而柔和地道:“還有一種方法……我可以教給鳳凰。”
……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從窗簾一角灑落,龍淩睜開了眼。
昨夜的混亂與曖昧都已過去,那低淺的呻.吟與帶著哭腔的哀求卻還在耳邊,龍淩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鳳凰。
經過昨晚一夜,蘇木落眼尾的緋紅仍未散去,臉上也殘留著淚痕。他軟軟地枕在龍淩臂彎間,睡意沉沉,沒有要醒的征兆。
龍淩嘴角控製不住地彎起,湊過去挨著自己鳳凰輕蹭幾下,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和他的鳳凰昨晚確實沒做到最後,但在那之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鳳凰一夜的哭泣與喘.息,都被他死死攥在掌中,放不開了。
龍淩抱緊蘇木落,隻覺滿心都是歡喜,又忍不住在他的鳳凰臉上再親一口。
也許下一次,他就能真正得到自己的鳳凰了。
就在龍淩這麽想著的時候,他懷中的蘇木落輕輕動了動。
剛剛清醒,蘇木落大腦還有些空白,迷迷糊糊地抬頭——對上了龍淩含笑的暗金色眼眸。
“鳳凰,”龍淩輕笑道,“睡得好嗎?”
蘇木落:“…………”
他在龍淩懷裏呆了幾秒,忽然變回原形,飛走了。
龍淩:“?”
他立刻起身,看著蘇木落變成一隻小鳳凰落在床頭,一聲不吭地扭過去,背對著他。
自閉了,不想說話。
龍淩還以為他的鳳凰要飛走,沒想到隻是落在床頭,當即鬆了一口氣,湊過去輕輕戳了它一下,道:“鳳凰不高興嗎?”
小鳳凰不吭聲。
龍淩非常大膽地上手一撈,直接把這隻圓滾滾的小鳳凰抱到懷裏,摸摸它的腦袋,笑道:“要不要親親?”
小鳳凰:“……啾。”
不要親親。
不理你。
“我又沒做什麽,幹嘛不理我。”龍淩無辜地眨眨眼道,“明明是鳳凰自己願意的。”他說完,又非常不怕死地補了一句:“而且鳳凰昨天晚上的時候……也很喜歡不是嗎?”
小鳳凰:“?”
小鳳凰聽完立刻啄了龍淩一口。
龍淩笑了起來,把他的鳳凰捧在手中,飛快地親了它一下。
小鳳凰:“……”
小鳳凰沉默幾秒,撲騰著翅膀飛到龍淩頭頂,也沒啄他,而是一聲不吭地在那裏窩了下來。
龍淩心道:他的鳳凰害羞了。
然後非常愉悅地頭頂這麽一隻小鳳凰,起身去了浴室。
洗漱的時候,龍淩通過鏡子看著小鳳凰安安靜靜窩在自己頭頂,察覺到他的目光還會一下子扭頭躲開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不過現在的鳳凰還是害羞的時候,笑了肯定會更不好意思,於是龍淩隻是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
害羞的鳳凰好可愛,可愛死了。
他想。
隻是現在就害羞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龍淩想到這裏,心底還生出一絲期待,但他並沒有說出來——想想也知道說出來肯定會被啄。
洗漱過後,一龍一鳳凰再次出發。酒店外龍淩拿出玉佩,道:“這次別再指錯路了。”
玉佩之靈立刻指天比地一頓發誓,道:“您放心!今天一定能到謖淵!!”
龍淩微微抬頭,他腦袋上的小鳳凰“啾”了一聲。
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龍淩道:“我也是。”
玉佩之靈沒聽懂小鳳凰的叫聲,也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麽,道:“龍淩大人您說什麽?”
龍淩道:“沒什麽,你帶路吧。”
雖然玉佩之靈一直表示謖淵離他們很近,今天一定能到,但龍淩依然保持一份懷疑的態度……數小時後,他發現他的懷疑應驗了。
“不對啊!”玉佩之靈崩潰道,“肯定是這裏!我怎麽會走錯呢?!”
此時他們已經在一片深山老林裏走了一天,放眼望去前麵除了高挺的樹木還是樹木,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
而且現在天色已黑,空氣濕悶,眼看就要下雨了。
龍淩沉默,小鳳凰也沉默,過了一會,還是龍淩先開了口:“你不是說不會錯嗎?”
“我我我我,”玉佩之靈結結巴巴道,“我覺得我應該是沒有走錯的,而且謖淵的氣息的確離這裏很近了……我確定,應該就這附近!”
龍淩微微挑眉,道:“可是這裏什麽也沒有。”
而且他和他的鳳凰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玉佩之靈:“……”
玉佩之靈忽然小聲道:“我的能量好像又不太夠了。”
龍淩:“……”
“龍淩大人放心!我們真的很近了!!謖淵絕對就在附近!!!”玉佩之靈劇烈晃動道,“明天,等到明天,我一定帶你們找到那裏!!!”
它說完,最後一點力量耗盡,“咻”一下縮回了玉佩裏。
龍淩:“…………”
小鳳凰從他頭上跳下來,變回人,與他對視。
龍淩“嘖”了一聲道:“我能不能把這塊玉佩丟了?”
蘇木落歎氣道:“算了,它不是說我們已經很近了嗎,應該就快到了。”
龍淩牽住自己鳳凰的手,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蘇木落道,“好像快下雨了。”
他並沒有說錯,片刻後,大雨瓢潑降下,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不過在這之前,蘇木落和龍淩已經找到一個山洞躲雨。龍淩生起篝火,又用剛才收集的大片樹枝將洞口擋住,勉強算個門。
洞內陰冷潮濕,隻有篝火驅散幾分寒意。蘇木落環顧四周,心想慘兮兮的,很值得紀念一下,於是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龍淩在自己鳳凰身邊坐下,溫聲道:“鳳凰可以變回去,窩在我衣服裏睡覺。”
蘇木落搖搖頭表示不要,道:“兩個人靠著暖和一點。”
龍淩眼中劃過笑意,抱住自己的鳳凰,黏糊糊地挨著他蹭了蹭。
之後雨勢漸大,又慢慢轉小。蘇木落看著那團篝火,漸漸有了困意。
他枕著龍淩肩膀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了過來。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鳳凰?”龍淩並沒有睡,隻是一直守著他的鳳凰,見鳳凰醒了摸摸他的頭發,道,“怎麽了?天還沒亮呢。”
蘇木落沒有說話,他揪住龍淩衣角,直直地望向山洞外。
此時天色的確未亮,外麵一片漆黑。山洞雖然用樹枝擋著,卻還是有個口子。
而在那個口子上,站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
“……”
大概是蘇木落盯著那人看了太久,龍淩奇怪道:“外麵有什麽東西嗎?”
蘇木落微微一愣,扭頭看向自己的龍道:“你看不見嗎?”
龍淩道:“?”
他看看鳳凰,再看看山洞外,道:“看不見。”
蘇木落更驚訝了,道:“山洞門口有個看不清臉的人。”
龍淩:“……”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蘇木落,兩人對視幾秒,蘇木落起身,拉著龍淩的手向洞口的那人走去。
然而,他們剛一靠近那人,對方就立刻轉身,離開原來的位置。
蘇木落毫不猶豫道:“他走了,我們跟上去。”
雖然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人,但他總有種直覺,這個人是來給他引路的。
龍淩沒有意見地跟著他的鳳凰走,此時雨已經停了,山洞之外夜色沉沉,那人走在泥濘的山路間,腳不沾地,居然是一路飄過去的。
兩人就這樣跟著那人穿梭在深山之間,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不動了。
在他的指引下,蘇木落和龍淩來到一片懸崖邊,懸崖之上一輪冷月,懸崖之下,是不見底的深淵。
龍淩見蘇木落停下腳步,道:“我們到了?”
“應該是?”蘇木落不太確定地看著站在懸崖邊的那人,道,“他不走了。”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浮出一個疑惑。
謖淵……該不會就在這片懸崖底下吧?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
——像是聽到他的疑惑,那人在這時緩緩轉過了頭。
月光之下,他的身體呈現半透明狀,並且在一點點地消散。那張臉卻在消散之前生出五官,讓蘇木落看清了他的容貌。
一瞬間,蘇木落大腦空白一片,一個他明明很陌生、卻仿佛相識多年的名字忽然浮現出來。
霜藜。
也就是在這個名字被他想起的同時,他眼前的場景猝然轉變,整個人好像急速墜入深潭之中,被如水的記憶淹沒。
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很快化作破碎的泡沫,將他包裹,吞沒他所有的意識……讓他昏了過去。
“族長,族長!”
鳳凰一族居住的地方百花繁盛,還是清晨,一個藍衣青年攔住看花的鳳凰族長,炫耀一般朝他攤開手:“你看,我撿到了什麽!”
鳳凰族長披著白羽為飾的長袍,墨發未束,鬆鬆垂在身後。他聽到青年這話微微偏過頭,一縷黑發從肩上滑落,掠過那柔和而美麗的眉眼。
在看到青年手中的東西後,他的表情微微驚訝,道:“這是……新生的族人嗎?”
——青年手中是一顆蛋,一顆小小的,白色的蛋。
“得了吧,我們族的小家夥哪有那麽醜的啊。”青年戳了戳那顆蛋,道,“說是隔壁龍族的還差不多……不過龍族的蛋好像也沒那麽小。”
鳳凰族長想想也是,道:“你是從哪撿到它的?”
“就後山那塊,隨水一路飄下來的。”青年道,“我看它飄在水上,既不沉也沒碎,感覺肯定不是一顆普通的蛋,就把它撈上來了。”
鳳凰族長微微一笑,道:“看來它和你有緣,不如你養著它吧。”
青年一聽立刻擺手,道:“我不要,我就是為這事來找族長的!”
“我可沒那個耐心守著它,萬一養著養著不小心摔碎了,或者哪天從裏麵鑽出一個奇奇怪怪、還醜了吧唧的東西來可怎麽辦——所以這顆蛋還是送給族長吧。”
鳳凰族長聞言沉默幾秒,道:“你都說會鑽奇奇怪怪的東西,還要送給我。”
青年笑嘻嘻地道:“隻是萬一嘛,而且就算真的鑽出了什麽妖魔鬼怪,族長肯定也能鎮住它。”
“再說了,要是孵不出東西的話,族長剛好可以把它燉了,還能補補身子呢!”
鳳凰族長:“……”
鳳凰族長大概是被他的關心給感動到了,有好一會沒有說話。
青年就趁他不說話的時候把那顆蛋往他手中一塞,扭頭跑了。
“鳳凰……鳳凰?”
男人沉沉的嗓音在耳邊回響,蘇木落從夢境中清醒,慢慢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下子,他有些恍然。
夢中的青年已經遠去,但他還記得對方的名字。
霜藜。
“鳳凰醒了?”
龍淩就在蘇木落身邊,擁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怎麽忽然睡過去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蘇木落察覺到自己的龍的擔憂,偏過臉蹭了蹭他,道:“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龍淩一見他的神情便猜出了一些東西,道:“是和剛才那個人有關的事情嗎?”
蘇木落點點頭,回憶著夢中場景,慢慢道:“他是我的族人,叫霜藜,我和他的關係應該很好……千年前,他還送了一顆蛋讓我養。”
“等等,”龍淩注意力一下子偏移,道,“鳳凰還養過別的蛋??”
他當即揪住蘇木落衣角,一副“我要鳳凰給我解釋給我親親不然我就鬧了”的模樣。
蘇木落看著他,沉默幾秒道:“那顆蛋不是很好看,又小又糙,像顆雞蛋。”
龍淩:“然後呢?鳳凰還是養了它?那麽難看鳳凰都養,好過分!我不要理——”
他話音未落,蘇木落就冷靜打斷了他,繼續道:“不,我的意思是,正因為那顆蛋醜,還光禿禿的,像顆不怎麽好吃的雞蛋,所以它……”
“很可能就是你。”
龍淩:“……”
龍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