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麽叫被悶醒嗎?


    李長生知道!


    準確來說,是今早的李長生知道。


    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如意菩薩竟是一位“橫看成嶺側成峰”的奇女子。


    那是種什麽感覺呢...


    嗯,就像一頭“牛奶”,在雨過天晴的大草原裏肆意馳騁,妙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不應該叫你小菩薩的。”


    李長生死死的看著如意,喃道:


    “你不小,真不小,一點也不小。”


    如意菩薩掂量著自己“起點不讓描寫的地方”問道:


    “你好像很喜歡?”


    李長生忽感鼻子一熱,伸手一摸,他竟然不爭氣的流下了鼻血!


    “咳咳。”


    尷尬的少年忙背過身去,小聲嘀咕道:


    “喜歡個屁啊,沒命享受!”


    “什麽?”


    天真無邪的如意歪著腦袋,問道:


    “你不是喜歡嗎?”


    “別了別了,我怕了。”


    李長生慌亂的擺著手,快速穿好衣服,一個翻身跳下床,遠離那修歡喜道的菩薩:


    “我去洗漱,你別跟來。”


    說完,李長生落荒而逃。


    天地良心,他真是來藏經閣靜修的啊!


    他哪曉得藏經閣裏藏的不是經,是披著菩薩外衣的女妖精!


    “嗯?”


    菩薩一臉疑惑:


    “我又不是蛇蠍,他跑什麽?”


    ...


    洗著冷水浴,念著佛門靜心咒,李長生總算滅淨了欲火,吐出一口濁氣,折返回案台。


    “罪過罪過,本魔頭汙濁了佛門淨地。”


    案台邊,李長生凝望著台麵上那一卷卷佛道經文,心生悸餘,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


    “佛祖勿怪,佛祖勿怪喲。”


    “你還怕佛祖怪你?”


    李長生正禱告著,如意菩薩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笑道:


    “你家那妖帝丫鬟,比我們寒山寺任何一尊佛祖還要厲害,你怕佛祖作甚?”


    “寒山寺是佛祖的底盤,我在佛祖的地盤做事,不得給他老人家幾分薄麵?”


    李長生說著,坐到案台前,翻開昨天還沒看完的經文,見如意沒有要走的意思,道:


    “你還杵著幹啥?不用管我,我有手有腳的不用你伺候,你該幹嘛幹嘛去。”


    “那,貧尼告退了?”


    “嗯。”


    李長生沒挽留。


    這“大菩薩”在這兒,他靜不下心。


    “好。”


    菩薩也懂事,道:


    “貧尼去八樓轉轉,佛子有事叫我。”


    “知道了。”


    少年答道。


    菩薩下樓。


    李長生沉浸在知識的海洋。


    奢靡佛音洗滌著他的心神: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


    魔修少年,身上金光道道,似要乘金蓮花座西去,突然,金光滯閃。


    一道絕頂魔威蕩漾,似利劍,劃破少年的金色袈裟,少年黑瞳猛睜。


    魔威中,他聽到了同族的呼喚:


    “孩子,我的同胞,過來。”


    “同族,我有東西送給你。”


    “來,來,我要賜你造化。”


    李長生蓮紋一耀。


    這縷魔威很淡,隻有李長生能聽到,強如如意菩薩,都未曾察覺。


    “你是誰?”


    李長生用古魔腔問道。


    “同族,吾乃森羅。”


    對方用古魔腔答道:


    “過來,倒數第三排,倒數第三本書,打開它,你就能見到我的真身。”


    李長生沉思一會,看了看樓道,確保如意菩薩沒有上樓的意思後,緩緩起身。


    他走到聲音指定的位置,找到那本書,卻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端詳了起來。


    書是羊皮紙,封麵無名,積滿了灰塵,似乎很久無人啟封過它了:


    “你說你叫森羅?你在魔界是何身份?我怎麽沒聽過你?你為什麽會被封印在經裏?”


    “本座是封魔巔魔尊。”


    羊皮書發出低沉聲音,道:


    “三百年前,本座跟血痂魔尊從封魔巔逃到仙界...”


    “什麽?”


    李長生猛然打斷森羅,驚詫的問道:


    “當年逃出封魔巔的不止血痂魔尊?”


    “是的。”


    森羅沒在意李長生的訝然,接著道:


    “到了仙界後,為了不被仙界的人發現我們魔修的身份,我們喬裝打扮,分道揚鑣,本座去了姑蘇城,想先尋個地方療傷。”


    “結果我點子背,碰到了地藏那廝,那老禿驢動手將本座打傷,又將本座的魔魂抽出封印在了這經文中,整整三百年!”


    聽完森羅的陳述,李長生眉頭愈發緊湊。


    同一件事,森羅和地藏兩個說法。


    一個說三百年前有兩個人逃出了封魔巔;


    一個說三百年前隻有一人逃出了封魔巔。


    兩個人中,有人在說謊!


    如果說謊的是地藏,那麽他隱瞞森羅意欲何為?


    如果說謊的是森羅,那麽他為什麽要欺騙自己?


    此事太過蹊蹺,李長生不得不慎重:


    “森羅魔尊,你知道你被封印後,血痂魔尊身上發生了什麽嗎?”


    “不知道。”


    羊皮書中,森羅道:


    “本座的五感被封印了大半,隻能感知到藏經閣裏發生的事。”


    “不過本座記得,本座被封印不久,地藏曾孤身進過藏經閣。”


    “他偷偷摸摸的藏了什麽東西,還下了死命令,不準任何人偷看。”


    藏東西?


    李長生稍愣,旋即反應過來,森羅說的應該是地藏記下的血痂說的古魔腔:


    “那東西在哪兒?”


    “在...”


    森羅剛想回答,卻好像想到了什麽,道:


    “嘿,後生,你問了本座那麽多,本座都還沒問過你問題呢。”


    “前輩想問什麽?”


    李長生問道。


    “本座的問題很簡單。”


    羊皮書輕輕顫動,森羅問道:


    “你,一個魔修,還是我族的聖體,為什麽會出現在寒山藏經閣?”


    “嘖,前輩不如問的更直白些。”


    李長生輕輕吹去羊皮書的灰塵,慢條斯理道:


    “前輩不如問,我是不是魔修臥底,或者問我,是不是地藏找來套你話的。”


    “所以,我的同族...”


    森羅並未否認,接下李長生的話,語調瞬間冷漠,問道:


    “你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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