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需要用劍?傅祁川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一下,我先做個東西,打獵用它,肯定比寶劍好使。”


    眾目睽睽之下,他飛到樹上折了一根樹枝,用手試了下它的韌度,見還可以,於是又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牛筋,係在樹枝兩端。


    然後又撿起一顆小石子,向上對準樹上的分枝,手一拉一鬆,隻聽“嗖”的一聲,粗壯的樹枝竟被攔腰斬斷。


    子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才合上。


    傅祁川把自己做好的彈弓遞給她,笑:“用這個,更方便。”


    子苓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對他露出了欽佩的笑容,“哇,祁川你懂的好多啊。謝謝你。”


    他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轉頭又折了幾節樹枝,用匕首削好形狀,一人分了一把一起興衝衝的上山打起野味來了。


    “快看,那裏有隻鳥!”辭辛興奮的喊道。


    傅祁川撿起一顆小石子,對準那隻鳥,手一拉一送,隻聽“嗖”的一聲,小鳥應聲落地。那莫樣,真是帥呆了。


    辭辛也學著他的樣子,對準旁邊的無名花,手一拉一鬆,隻聽“嗖”的一聲,無名花卻完好無損。


    子苓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笑,她拉著辭辛便往傅祁川那裏跑,想讓傅祁川教教她的這個傻妹妹,卻沒想到竟然被蔣月憐那丫頭搶先了一步。


    蔣月憐走到他身邊,一邊詢問著彈弓的正確使用方法,一邊假裝做著一些親昵的動作,好像就是做給她們看的,氣的子苓就要上前,卻被辭辛拉住了胳膊,她失落的說道:“算了吧子苓,我們也隻是朋友關係,我沒有資格幹擾他的生活。”


    子苓正要說什麽,卻被辭辛製止了,辭辛佯裝歡笑的對她說:“姐姐,我們去那邊瞧瞧吧!”


    子苓搖了搖頭,與她一起往旁邊走去。


    傅祁川和蔣月憐兩個人你一發我一發的打著獵物,基本發發必中,郎才女貌,特別像一對神仙眷侶。


    辭辛明裏是在打獵,其實是在旁邊偷偷觀察他們。看到這一幕氣的她把彈弓一丟,拉著子苓轉身回去和五師兄坐著,懶得跟他們胡鬧了。


    “怎麽了?”安木槿見她神色鬱鬱,以為是打獵不順。


    “沒事!”她冷冰冰的說道。


    安木槿隻當是她們玩累了,當下分了她們兩條魚,三個人吃了起來。


    沒多久,傅祁川他們滿載而歸,手裏提滿了戰利品。


    辭辛現在一看到傅祁川就來氣,悶悶的往旁邊挪了挪。


    傅祁川不解,“怎麽了?”


    安木槿不明白,剛剛他們四個不是還好好的嗎?


    辭辛大口咬著烤魚,不理他。


    傅祁川疑惑的撓撓頭,以為是她沒聽見,便在她身旁坐了下去。


    辭辛見他坐了下來,又往旁邊挪了挪。


    傅祁川不死心,又往她身邊趕了趕。


    辭辛見沒地方可以挪了,竟然站起身跑到了子苓身邊直接坐下。


    安木槿瞬間明白,會心一笑,原來是小兩口吵架了。


    蔣月憐眼疾手快,立刻鑽了空子,跑到傅祁川身邊依偎著他坐下去。


    辭辛見狀更生氣了,怒道:“你不能坐他旁邊!”


    蔣月憐看了看她,也不甘示弱,“這裏又不是你家,憑啥我不能坐在這?”她想了想,又添油加醋道:“再說了,我和祁川從小一起長大,他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哪像你,一個第三者。”


    辭辛眉頭緊皺,瞪著她,伸手指著她的鼻子說道:“祥凜宮從來都不接受女弟子!你怎麽可能跟他從小一起長大!”


    不經意間,她手腕上的青粉玉鐲露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燦爛的光芒。


    蔣月憐本是生氣,無意間瞥見了她的青粉玉鐲,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你,你怎麽會有這個鐲子?”


    辭辛疑惑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鐲,登時明白了原意,她得意洋洋的將袖子擼上去,說道:“這個呀?這個可是祁川‘親’手戴在我的手腕上的,他的手腕也有一個,怎麽?他沒給你嗎?”


    “天靈玉鐲世上僅此一對,祁川怎麽會隨隨便便就送給你!”


    辭辛心情登時好了一半,歪頭看著傅祁川,噘噘嘴,“他就在你旁邊,你去問他啊。”


    蔣月憐轉頭看著傅祁川,傅祁川一麵翻著烤魚,一麵不在乎的說道:“這是我娘給我的東西,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


    蔣月憐被他氣的臉色發黑,辭辛這時走到她身邊,把她往後一扯,順勢坐在傅祁川身邊,說道:“所以我還是比你重要,你呀,就往後稍稍吧。”


    蔣月憐僵著臉,氣不過轉頭就走。


    “慢走不送啊~”辭辛添油加醋的大喊著。


    所以這場鬧劇,辭辛完勝!


    “想不到辭辛吵嘴的能力,見長啊。”子苓笑著說道。


    辭辛狠狠的咬了一口魚,“那是,行走江湖沒有伶俐的嘴巴,怎麽能行呢?”


    傅祁川也沒說話,隻是拿出匕首,熟練的將野兔的毛剃掉,然後串上一根簽子,放在架子上烤了起來。


    沒多久,烤兔便散發出了香氣,傅祁川翻了個麵,從兜裏拿出細鹽,撒了上去繼續烤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烤兔就熟了。傅祁川撕下一隻兔腿遞給了辭辛,“快吃吧,你看你兩隻手都塞的滿滿的,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哦。”


    辭辛莞爾一笑,“謝謝祁川。”


    眾人正一麵吃一麵閑聊著,忽聽後麵傳來一陣說話聲,似乎有什麽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他們一齊回頭,卻見甲元派長老單偉澤領著幾個甲元派的弟子,身後跟著幾個身著青袍戴抹額的男子,正有說有笑的向這邊走來。


    “人說逍遙派是古今中外最有氣魄的一個修仙場地,人人擠破了頭腦也要進去,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打頭的那人含笑說,語速雖然與正常人無異,但是造型有點像傅祁川。


    單偉澤笑道:“宮主言重了,祥凜宮自建立千年,隻收有緣弟子,數年來培養出來有名望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那才是修仙聖地啊。”


    他說完,一抬頭,卻見前麵大大小小的幾個孩子吃的油光滿麵,一個個呆呆的大眼瞪小眼。


    他也是一愣,忙說:“宮主別見怪,這是我們這屆剛招收的弟子,近日掌門閉關,他們才能在此休閑,莫怪莫怪。”


    宮主也忙含笑道:“我們小徒自是調皮,如果給您添麻煩了,還請您諒解。”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傅祁川。


    他麵露難色,慢慢起身,走過去,屈膝一跪,沉聲道:“弟子傅祁川,參見師父。”


    沒想到就是幾句客套話,傅祁川居然真的在裏麵。


    宮主一愣,霎時變了臉色,轉頭厲聲喝道:“傅祁川!我讓你來逍遙派是為了什麽?”


    傅祁川被他這樣森然一喝,心中頓時一顫,到了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宮主冷道:“當初多麽好的名額,我沒給其他弟子,偏偏給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傅祁川撲倒在地,顫聲道:“弟子知錯,甘願受罰。”


    宮主擺擺手,道:“也罷,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等你日後回到祥凜宮,在做定奪。”


    傅祁川忙說:“多謝宮主開恩。”


    誰知身後忽然站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朗聲道:“你們祥凜宮的規矩就這麽不講理嗎?現在是掌門在閉關,並不是傅祁川在偷懶,你們不應該責罰他。”她一臉不服氣的看著那宮主。


    眾人一齊回頭,卻見辭辛麵不改色的站在傅祁川身後,一雙明澈的眼睛靜靜地盯著那祥凜宮宮主的臉龐,不緊張也不害怕。


    子苓見她不聲不響跑出去幫傅祁川說話,又見對麵那些祥凜宮的人形容詭異,心中不由一緊,急忙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亂說。


    辭辛卻淡道:“祁川在上次捉妖的時候還救了我和五師兄的性命,算來是我們的恩人。怎麽能讓恩人因為這個受罰,五師兄,你說對不對?”


    安木槿本就考慮要不要上前幫忙,聽見辭辛提到自己,那裏還會猶豫,急忙點頭,大聲說道:“是啊!祁川既是我們的好朋友,也是我們的恩人!功過相抵,我認為祁川不應該受罰!”


    宮主笑了笑,溫言道:“功與過,本就難以判定,”他淡道,“李小姐尚且年幼,隻怕不理解其中的緣故,要是功過真的可以劃分清楚,那世間怎會有那麽多爭執。”


    辭辛搖頭,“對於宮主來說,祁川貪玩是過,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他救了我和五師兄,是恩人。就算功過難以劃分,那他救了兩條人命,還抵不過你們祥凜宮的一條規矩嗎?”


    “祥凜宮的規矩豈能由你擅自定奪!”宮主後麵的青袍客再也忍不住吼了起來,還沒說完,便被宮主揮手製止。


    “李小姐重情重義,不愧是李兄的女兒,可這事關於祥凜宮的家務事,外人還是不必插手。”宮主慢悠悠的說著。


    傅祁川隻怕鬧得更難堪,小聲對辭辛說:“這是祥凜宮的家務事,與你無關,辭辛你就不要再說了。”


    辭辛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那裏還會理他,她想了想,鎮定的說道:“祥凜宮的規矩我自然是與我無關,我也不想了解,但好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功與過我心裏有數,諾大的祥凜宮,還不讓人說實話嗎?”


    “你……!”青袍客見狀又要吼,終究還是憋了回去,轉頭不看她。


    那宮主居然大笑起來,拍手叫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單長老,逍遙派今後崛起,還得看我們李小姐啊!”


    眾人聽他話語裏並無任何嘲諷惱火的意味,終於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個宮主心胸寬大,否則駁了祥凜宮的麵子,兩邊都不好看。


    “祁川。”宮主忽然喚他名字。


    傅祁川急忙垂首,跪在地上道:“弟子在。”


    “你確實與李小姐和安少俠成為了好朋友?”


    他問的奇怪,卻讓傅祁川一凜。猶豫半晌,終於肯定的說道:“是!弟子生平從未知曉朋友是何物,見到他們才明白什麽叫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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