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辛看到這一幕心裏雖然很是羨慕,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隻見她一跺腳,佯裝生氣道:“好你個子苓!有好吃的居然背著我和祁川吃!”


    眾人哈哈大笑,辭辛卻一臉不理解,“你們……笑什麽?”


    這時,包淩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說道:“走啦,我帶你去找他們。”


    一行人聊著走來大殿中心,就見包淩設計的迷宮。隻見她隔空呼出一道氣訣,隨著“嘭”的一聲巨響,迷宮應聲消失。


    此時子苓和安木槿正一邊說笑著,一邊啃食手裏的果子。見到他們先是一愣,慌忙站起身,順勢將手裏的果子掖在身後。


    子苓見辭辛與妖魔站在一起,內心很是排斥,以為她被包淩他們所威脅,立馬舉起玄雲劍,厲聲喝道:“你快放了辭辛和傅祁川!”


    包淩和碧淵很是氣憤,卻又無可奈何,悶悶的退到一邊,轉身不去瞧她。


    就見情況不好,辭辛趕緊跑到她的身旁,急道:“子苓,他們是好人,如果不是包淩姐姐,我們也救不出你們。”她眨巴眨巴眼睛,誠懇至極。


    安木槿卻急了,忙說:“不可能!她要是這麽好心,當初怎麽可能設置這道迷宮攔住我們!”


    “不是的不是的!她是有難言之隱的!”她急急擺手,生怕鬧出事端來。


    辭辛拉著她的手,輕道:“我們彼此之間談了條件,她也信守承諾的把你們放了。”


    子苓奇道:“什麽條件?殺人放火可不行!”


    辭辛尷尬的撓撓頭,實在是不知道這件事應該從何說起。


    “她不是妖,是天上的神。”傅祁川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辭辛胡鬧也就算了,怎麽連你也……”安木槿被氣的說不出話,索性轉頭不看他們。


    “沒有,這是事實,”他說,“等出去以後,我在跟你們解釋。”


    傅祁川轉身走到他們麵前,鞠躬謝道:“多謝二位,日後定能相見!告辭!”


    語畢,一行人正準備走,卻聽包淩喊了一聲:“等等!”


    眾人以為她又要反悔,傅祁川剛想說話卻被包淩打斷。


    隻見她的小侍女從旁邊遞來鏡片,鏡片上方正刻著一隻白虎的圖案。


    她將那塊鏡片遞到傅祁川手裏,這才說道:“這塊是前世今生鏡的碎片,”她說,“要想救出嫦娥,必須要先集齊前世今生鏡。”


    傅祁川接過鏡子碎片,正要道謝,卻聽碧淵說道:“這麵鏡子對你們將來會有很大的幫助,務必要集齊。”


    他們點頭,準備離開奇保殿。


    包淩和碧淵得知外麵下起了雨,一再挽留,可他們執意要走,說多了也是徒勞。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知是喜,亦或是悲。


    包淩歎了口氣,想到了曾經嫦娥抱著她的畫麵,一陣惋惜。幽幽的說道:“要是千年前我能阻止得了嫦娥,她也不會受此酷刑。”


    碧淵輕道:“這些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或後悔,或遺憾。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他們轉身回到殿中,包淩忽然低聲開口,幽幽地問:“那個小丫頭……”她頓了頓,“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碧淵想了半天,猶豫著點了點頭。


    “說是什麽天神曆劫?我就沒見過這麽可怕的人……”包淩雖然沒跟她交過手,但是她居然能擊碎她辛苦設的結界,真的不一般。“我看她那佩劍……也不像是什麽普通的劍器,有點像上古神器?”她猶豫著,說道。


    等了半天,隻見他又裝聾作啞,怔怔的看向外麵。


    包淩很鬱悶,拍拍他的胳膊,歎道:“你好歹應付我兩句也行呀,整天愁眉苦臉的。”


    等了半天,隻見他輕輕吐出幾個字:“我也不能確定。”他說,“我從來也不知道她是什麽人,是妖是神,她也沒跟我說過。”


    什麽呀,搞得神神秘秘的。包淩瞬間失去了興趣,攪著杯裏的茶喃喃道:“都幾千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她無奈道:“你也太無趣了,還不如那小丫頭的朋友,有趣的半分。”


    他苦笑,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肯說,隻是十年久了,也就真的不能說了。


    外麵的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劈裏啪啦下著,偶爾會劈幾道雷。殿內出現一股潮濕的味道,比較難聞,但能忍住。


    碧淵歎道:“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是否能安全回到客棧……”或者說,有沒有遇到不該遇到的妖。


    “管那麽多幹嘛,就算她的前世跟你有瓜葛,現在還不是不認識你。”她打了一個哈欠,“算了,你自己看著吧,我回房間睡覺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碧淵望著漆黑的天空,心裏頓時出現一股不詳的預感。


    忽然,一震驚雷炸起,伴隨著嫋嫋升空的煙花綻放開來,拖出萬道痕跡,仿佛流星一樣轉瞬即逝。


    “怎麽回事?”包淩瞬間困意全無,呆呆的看著天空,半晌大驚道:“這是甲執閣的集合信號!”她說,“奶奶的,都欺負到老娘頭上了!”


    做了這麽幾天的山大王,包淩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氣勢洶洶的穿上外衫,離開了奇保殿。


    “包淩……”碧淵一個沒攔住,讓她逃了出去。沒法子,隻得跟了上去。


    辭辛他們到山下的時候,雨越發的大了,他們不得不找個地方躲雨。


    可惜湖邊寬敞,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所破舊的老屋,暫時安定了下來。


    傅祁川抬頭看向天空,輕道:“下了這麽久,雨勢也不見縮小。看這樣子,下個一天兩天也是可能的事,我們與其這樣躲著,倒不如自己想辦法如何下山。”


    辭辛歎了口氣,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在包淩的殿裏住幾天,反正這幾天也回不去。


    回頭看向子苓,她怕雷聲,自小就這樣。就見安木槿正安撫著她,細心的替她堵著耳朵。


    子苓就像一隻小貓一樣,溫順的趴在他懷裏。


    辭辛看著他們有些羨慕,她不知道她和傅祁川何時才能修成正果,像子苓他們一樣甜。


    傅祁川看著她凍得瑟瑟發抖,褪下自己的外衫裹在了她身上。


    “今天,謝謝你。”他笑。


    辭辛忽然紅了臉,結巴道:“不、不算的……你之前、也救過我。”


    “算上四年前那次,你也救過我兩次了。”他又笑。


    傅祁川將辭辛攬入懷裏,她就這樣靠著他,心跳就像迷失的小鹿,砰砰跳個不停。


    “想不到包淩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她說,“我本以為妖族隻會考慮自己,沒想到還有她這種。”


    他笑了笑,輕道∶“世上的妖也分很多種,它們也有著自己的情感,並非所有妖都是壞妖。”


    她點點頭,輕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經常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女將軍了,真希望快些集齊鏡片。”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碧淵給她的那塊鏡片。


    “是啊,你都跟女將軍心存感應了,說不定她是你前世的情人呢。”


    她一怔,剛想解釋卻忽聞身後的山林中發出一陣怪響,在樹上棲息的鳥兒也都飛了起來。那聲音像是鷹獸的鳴聲,又像烏鴉的吼聲。


    懷揣心事的幾人皆是一驚,齊齊回頭看去,卻見森林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任何異常。


    “剛才是什麽聲音?”子苓從安木槿懷裏一骨碌爬出,看著黝黑的森林問道。


    傅祁川搖搖頭,還是警惕的拔出流光劍,大吼道:“什麽人?快出來!”


    辭辛知道他受了傷,急忙喚出軒轅劍擋在他身前。


    對麵的森林靜悄悄的,偶有烏鴉撲棱翅膀的聲音。傅祁川鬆了口氣,將流光劍塞回去,失笑道:“可能是我們太緊張了,不過幾隻烏鴉而已,其它什麽事都沒有。”


    安木槿剛要回頭,卻見對麵的森林裏傳出陣陣幽幽的紅色光芒,好似給森林披上一層嫁衣。他指著身後的森林,忙說:“你們看,那是什麽?”


    眾人回頭看去,卻見那紅似火的光芒翻騰著,好像下麵掩蓋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像不像火?”辭辛望著,半晌才說道。


    傅祁川點點頭,喃喃自語道:“他們這是什麽人……難道要放火燒山?”


    “不錯,小哥還挺了解的嘛。”


    林中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眾人驚悚回身,卻見林中緩緩走出七八個人,身著黑衣,腰間掛著一段白珊珠,與黑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辭辛使勁嗅了嗅,聞不見妖味,低聲道:“他們是人,非妖。”


    傅祁川點點頭,捏緊手中的流光劍,手心裏直冒冷汗。雖不是妖,但看這架勢,必有一場惡戰要打。


    而他現在功力早與包淩交手損失了大半,現在根本打不過這些人,他們三個勉強一人能對付一個,還剩那麽多,必然是死路一條。


    辭辛盯著他們的白珊珠,喃喃自語道:“白珊珠……白珊珠……”忽地眼睛一瞪,忙說:“你們是不是天若寺的人!?”


    領頭的人卻哈哈大笑,“不錯,小姑娘知道的還不少。”隨即眼神陰狠的盯著他們,“隻不過現在的天若寺,已然是一個空寺了!”


    他眼神毒辣,絲毫沒有一點人情味。


    “你們把若道長怎麽樣了!”她舉劍,惡狠狠的說道。


    那人卻一臉不屑,用著很欠揍的語氣攤手說道:“天若寺那麽差的一個係,先前是因為屠洞主才得以變得那麽厲害。結果他們卻想過河拆橋,聯合四係陷害洞主。誰知四年之後屠洞主凱旋,滅了他們整個天若寺呢?他們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那些人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著。


    “又是屠安那個大魔頭!”子苓心裏自是憤憤不平,暗自咒罵著。


    那些人譏笑了一會,其中一個人說道:“我看幾位身上佩劍,行動利索,想必是下山曆練的修仙之人吧?可是經過飛羽島一帶?”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看來他們果然是屠安的手下,這是在替他報仇呢!


    安木槿自然知道這場惡戰如果打起來,他們自然撿不到什麽好果子。於是他為避免這場惡戰,當即搖頭,輕道:“沒有,我們是從西邊的慶陽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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